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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你不能打我!”淑妃使劲挥开正欲上前的嬷嬷,怒火冲天,胸口起伏不定,满眼都是不甘。
“哦?”太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冷笑一声,道:“你倒是说说,哀家如何打你不得?”
闻言淑妃看了看挨着太后坐着,俊眉轻皱的夙君笙,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怒之下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因为,因为那本就是事实!大皇子分明就是要害了安嫔肚里的孩子,安嫔不过是害怕,才故意找的借口!”
太后一听,怒极反笑,“好,好啊,如此这般你竟还在胡言乱语,真是好极了。”
夙君笙也没想到淑妃会当面顶撞太后,见她气成如此模样,正要出言劝说,却又听太后对安嫔说道:“安嫔,此事你是最清楚不过,现在,你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到底是怎样!”说话间一直瞪着淑妃,可见真是气得不轻。
“是,”安嫔点了点头,又冲着夙君笙笑了笑,继而看向一脸不甘的淑妃,轻声说道:“姐姐,今日确实让你和皇上忧心了,妹妹在这里谢过,但,这件事确与大皇子无关,还请姐姐今后切莫再这般,也省得气了太后,凉了大皇子的心。”
“你!”淑妃气极,凤眼吃人似的瞪着安嫔,却是无话可说,这个安嫔,总是和她作对,以前是现在更是,不就怀了个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倒要看看,这孩子还能不能平安出生!
“如何?可还有话说?”在夙君笙的安抚下,太后好不容易缓下脸色,好以整暇地看着淑妃。
淑妃原本气得不轻,如今看着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心里更是怒不可遏,正欲发作,却在见到太后眼中的凌厉后陡然停住,是啊,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会在太后面前口不择言,得罪了太后,她讨不到好处,反而称了那人和安嫔那个贱人的心,得不偿失的,她要忍,忍!
“扑通”,淑妃直接跪在了太后面前,低着头说道:“太后息怒,臣妾知错,是臣妾昏了头,出言不逊开罪了大皇子,臣妾甘愿受罚。”
夙君笙看着低头的淑妃,不禁冷笑,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却还要这般阳奉阴违,还真是可笑。
安嫔也未曾想到她会如此动作,微微皱了皱眉,向夙君笙看去,两人视线恰巧碰见,眼底都有些意味不明的光。
“好,”太后心知她的惺惺作态,却不说破,面色缓和地点了点头,对着淑妃说道:“既是知错,若哀家现在罚你,你可受得?”
“受得。”淑妃垂着眼帘,没人能看清她眼底的颜色,听着语气却是挑不出丝毫。
“嗯,”太后满意地点头,给站在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一见,立刻走到了淑妃面前,“娘娘,得罪了。”
话刚落,淑妃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那嬷嬷一巴掌打偏了头,待反应过来立马转头,对那嬷嬷怒目而视,“你!”
话没说完又是一巴掌甩了过来,不一会儿,淑妃的脸就已经变得红肿,嘴角泛起血丝,哪里还找得出半点风姿。
“好了,”太后在一旁看着也够了,便不紧不慢地发话,嬷嬷一听立即停了手,站向一边。
太后看着有些喘不过气的淑妃,并不说话,就在淑妃以为她还会发难时开了口,“淑妃不懂规矩,不识礼仪,冲撞皇子,责,禁足淑粹宫一月,没有哀家的应允不得外出,否则定当重责。”
“太后!”淑妃原本还捂着脸低头,听到太后的话后也顾不得脸上的伤,抬头很是惊讶地看着太后。
“怎么,不服?”太后眯眼反问道。
“臣妾!”淑妃本想出言反驳,余光却是瞟到了太后两侧的夙君笙和安嫔,瞬时改了说辞,“本是臣妾之过,何来不服。”这话一听便知是心不甘情不愿,太后也不愿再与她周旋,起了身便同夙君笙走出象牙亭,留下淑妃依旧跪着。
安嫔见她都走了,也就起身跟上,临走时不由看了看淑妃,恰好看见她眼中的不甘和狠厉,心下冷笑,转身便由宫女扶了出去。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淑妃跪坐在地上,伸手狠狠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死咬着嘴唇,眼底闪过一抹狠毒,夙君笙,杨安韵,我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们!
夙君笙一走,顾淼然就一直为其担心,生怕计划被人破坏,本想出去探探,却又碍于她现在的身份,若是出去碰上五皇子和十六,那就麻烦了,但若要她就这样等着却怎么也不安。
无奈,只得到了前殿,一边和千落说着话,一边等着夙君笙回来。
“十七,”千落端着一碟小点心从膳房过来,和顾淼然一起坐在石阶上,把点心递了过去,“尝尝,这是溶月刚做好的。”
顾淼然接过她手中的点心,淡淡笑了笑,开口说道:“谢谢。”之后便不再说话,也不吃只是拿着,垂着眼帘,不知在作何想。
近日来,夙君笙和顾淼然的互动,宸和宫的人都瞧在眼里,夙君笙也嘱咐元乐特意吩咐过,千落见她这般模样,自然清楚她在想什么,却又不好开口,只得将小碟放在一旁,陪着她坐着。
顾淼然正想得认真,便听见宫门外传来声响,抬眼一看,夙君笙已经带着元乐进了大门,顾淼然一见立马放下手中的点心,向他走去。
刚走近,就见他面色不喜,一双好看的眉毛皱着,顾淼然的心瞬间提紧,抬头问道:“殿下,你怎么……”
不等她说完,夙君笙就拉着她往殿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地上凉,谁让你坐在那里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真是……”话未说完,却字字道出了他对她的关怀,这不禁让门外的千落微微惊讶,也让元乐再次叹了口气。
“殿下,”刚进殿内,顾淼然就忍不住问道,“可是计划有变?”
闻言,夙君笙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她,见她皱眉,不由伸手揉化那褶皱,道:“别总是皱眉,不好。”
“殿下,”顾淼然见他答非所问,眉头皱得更紧。
见状,夙君笙收回手,拉着她一起坐下,说道:“我不是说过吗?放心,不要总为我担忧,莫不是在你眼里我竟是那般不才?”
顾淼然一听这话,心里有些急了,“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夙君笙伸手将人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肩,说道:“我知你是关心我,和你说笑呢,你也竟能当真,还真像个孩子。”
闻言,顾淼然有些不自然地微微起身,想要退出他的怀中,却不料被他拦住,正想开口,头顶便再次传来他的声音:“放心,计划很成功,安嫔的孩子无事,我也无事,倒是淑妃,恐怕就不好过了。”
听他这么一说,顾淼然瞬间松开了眉头,心底舒了口气,开口道:“没事就好,但,淑妃娘娘如何不好过了?”当初他也只告诉了她关于这件事的大概,却也不知淑妃究竟会怎样,如今听到他这样说,顾淼然不觉心里来了兴趣。
听她的语气就知她散了忧心,夙君笙不由地勾起了唇角,不紧不慢地将在象牙亭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一听他说完,顾淼然的心便彻底放下,原本还以为事情会有变,现在想来到底是她过于担心了,不过……
“殿下,”顾淼然从他怀里退出,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看着他唇边的笑意,问道:“这件事,是谁透露给淑妃的,莫非,真的是……”一想到会是那样的情况。顾淼然便不觉心惊,若真是如她所想,那么这人也早该知道了吧,他……
夙君笙一听,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同时也为她的顾虑而感动,这人总是这般,容不得他受半点心伤,却不知道他早已不会为此难过。
为了不让她难为,夙君笙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不必顾及,我这般做法也是为了试他一试,却没想到真是如此,他还真是没有令我失望。”说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殿下,”顾淼然看懂他眼底的那抹自嘲,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是亲兄弟,纵然这人再如何不在乎,却还是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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