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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韩松韩公子,不务正业、仗势恶劣,害人害己、作茧自缚,最终害死了自己。他的突然暴死,使亲人们如何承受得住。噩耗如同晴天霹雳,全家老少悲痛哀鸣,有的失声痛哭,有的嚎啕大哭,那一片悲伤的场面,无不催人泪下。
巨大的打击,伤心太过,突感天昏地暗。韩母更是因为原发性心脏病,过分悲痛导致心肌梗塞,当场不治而亡,更是凶上加悲。
但无论多大的事,还需要解决度过。韩运根的少爷是这样死的?来龙去脉由两个随从先说个开头。桂二巴图俩仆人、同时将责任都推到陈立思身上,当时就报案于开平县府。
开平县府衙当天晚上就采取了行动,派官差深夜前往雄龙山捉拿陈立思,没想到经过拉网式的搜捕,最后还是扑了个空。却因陈立思早有防备,找地方藏了起来。
在韩松死的第二天上午,开平县的官差捕快,去到了‘双桂铁拳武馆’,捕快们将武馆前后要道堵住,要求馆主唐中良,交出现场直接涉案人唐金刚,同时还要求唐中良本人也一起去县衙。
由于韩松的命案,与双桂铁拳武馆密不可分,包括韩松也是双桂铁拳武馆的学院。且武馆的学员赶着马车,跑到两百多里外的五龙镇发生打斗,这些都需要唐馆主协助调查。
唐中良馆主没有反抗,直接交出了唐金刚,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官差给唐金刚带上镣铐。这时的唐金刚却一点也反应不出之前的英勇,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股生离死别的气氛,使整个武术馆变得凄切。他这一去,轻则失去人身自由,重者判决死刑。那些名利,终究只是身外之物,如同泡影。
唐馆主将武馆的重要事情托付给弟子,并向学员们语重深长道:“在我离馆这段时间,大家首先要谨记,守武德、正武行。另一个是要好好练习功法,在我未回馆之前,没有特别的事,不准出馆,事情弄清楚之后,我就回来。”说完,跟着县衙捕快,从容而去。
在去县衙的路上,唐师傅想得很多,也不知道该如何在公堂上说清。想来想去都很被动,已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只看官府怎么判决。
而唐金刚呢,此刻他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昏地暗,只要一想到会被处死,立刻感到全身都瘫痪了。就算只是坐牢,自己这辈子恐怕也是毫无希望。
再说陈立思深夜逃到雄龙山后面,躲藏在山洞里。几个时辰后,便觉得又冷又饿,想想自己堂堂正正做人,反而落得如此孤零心酸。现在进不能自首、退不能潜逃,该如何是好?翻来覆去找不出正确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的天边渐渐显现出、淡淡的白色光线,随之光亮逐渐耀眼。紧接着一轮暗红色圆球冉冉上升,又慢慢发散出柔和的光。一会儿天边出现了多种颜色相映。又逐渐增宽、升高、色彩转浓,这就是朝霞。就像一幅美丽的图锦,环绕着滚滚初升的太阳,悬挂在东方上空。五彩的霞光映进洞口,又随着太阳升高,光势渐渐增强了,洞内温暖了许多。
陈立思心中的委屈与寒冷,在阳光四射的那刹,顿感温暖带来无形的安慰。在孤独冷漠的感受中,挨来了体外的舒适。这种体验,代表不了他内心的伤感。
不过,自然界给予的暖和、与内心的委屈交织在一起时,可能任何人,都会禁不住悲喜交集的眼泪。此时的陈立思,正是这样一种感受。
陈立思在这种情况下,原本铁骨铮铮的男儿,此时却是潸然泪下。他试着摸了摸衣袋,却拿到蒋金兰送给他的那方手绢。
此时陈立思呆呆的望着手绢,看着手绢上的鸳鸯、和默念着那首诗,突然感觉到蒋金兰对自己那种亲切的神情,瞬时感受到有了依靠。这会他体会到蒋金兰、对自己的那分深情,和精神依赖的重要性。他决定去找蒋金兰。
但终究是有些懊悔,时间过了这么久,蒋金兰的心是否早已另有所属?一直以来,他就未将蒋金兰放在心上。将近两年了,莫说亲自去找她,就连一个信儿都没带去。也许她与别人结心,甚至结婚成家了。
两年以来,对有些人来说只是白马过隙,但对蒋金兰来说,却是度日如年。自从陈立思离开,蒋金兰几乎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在过。她一直坚信那块手绢,定能将自己心愿传入陈立思心中。
自从陈立思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这样等、就这样望。种庄稼时在望、捕鱼时在望,吃喝时也在望。从早望到黑、从晚盼到亮。陈立思离去的背影,始终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放。她望着陈立思离去的那条山路,将那山山岭岭都望成了路,路边的小树和石头都望成了人。
陈立思现在只想插上翅膀,飞到水龙山寨找到蒋金兰。但此时毕竟是白天,官府到处都在抓捕自己,哪敢白天行动,只能继续在岩洞等到天黑。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陈立思还是不敢张扬。这些天幸好是晴天,在黑夜间,天空中仍有微弱星光。虽是山路,但长期往来已熟悉路境,仍能隐约看见。
面对命案这种情况,谁都会担惊受怕。陈立思在夜晚摸索着行走,只要一有动静,就立即隐蔽在草丛中。他从雄龙山走到五龙镇,又从五龙镇走到水龙山寨,就这么高一步低一步、深一脚浅一脚。躲躲藏藏、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虽说夜晚行路很不方便、艰难幸苦,但至少能避开官差的眼线,甚是安全。现在陈立思已到了蒋金兰家门外。
此时离天亮还要一个多时辰,他想上前去敲敲门、喊一喊蒋金兰。可当抬起手待要敲门时,又觉不妥,却停下手踌躇着。心里闪过很多想法。
陈立思考虑一会儿,离开了蒋金兰家门口,退到较远的树丛中,将自身隐藏在林里,隐藏之处完全能看见,她家房后、门前的情况,准备等到天亮再观察蒋金兰的动静。倘若她心中已另有他人,说明自己与她是有缘无份,像这样的情况突然相见,岂不十分尴尬,两人都很难为情。
陈立思又想到,如果她真的已结婚成家,自己也不会有半点责怪之心,因为一切都是自己太过愚昧造成的。
天渐渐亮起来,蒋金兰家开门声传出,一位曼妙的女子从屋里走出来。顿时令陈立思有些激动,心跳迅速加快。天刚启明,在一箭距离之外,完全能够清楚看见蒋金兰的一举一动。
她还是那么楚楚动人,身段健美。仍是一幅未婚女子装束,合身的衣服显现出特有的曲线。但陈立思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单凭装束,并不是完全对的,只能再观察一阵。
好一会儿后,天已大亮。蒋金兰又出来了,短衣短裤装束,看上去干净利索,她背的什么东西呢?正朝着陈立思的方向走过去。
此时陈立思还没有做好、与蒋金兰见面的思想准备。他又迟疑的退了一段距离,但始终保持能看见蒋金兰的行为。她一直走着,走到岔路往水龙山水库走去,陈立思明白蒋金兰是要去水库捕鱼。
水龙山半山腰有一大水库,从周县到开平县,只有水龙山的水库最大、风景最美。这个水库也因此成为远近闻名的风景区。水库横睡在半山腰,在水龙山的丛林之间。水库很大,若是绕着水库的边缘徒步行走,恐怕一天也走不到原位。
水库是由很多山沟组成的,边缘扭转弯曲,宽窄不齐。水中央还有一座小山丘,水库的周边,长满了参天巨木,又是荆棘丛生。前些年还有小路,现在树茂草密,林间住存着许多鸟儿,整日叫声不休。初听还好,若是久听一天半日,就会觉得厌烦了。常年有游客,特别是初始来到水龙山的客人们,看这山中有水,水中有山,参天巨树倒影在水中,各色各种的鸟儿,在林中自由穿梭,一幅美丽的山水百鸟图景,使人心花怒放,叹为观止。
可惜的是,这里不是官道途径之地,只能单人独骑或徒步来此。若是水库与官道相近,恐怕会有更多游客前来观赏。不过人多必杂乱,也会破了这一片和谐。
周围这一带的乡民,也在水库中捕鱼。渔船从水库边缘划过时,往往会遭受到鸟粪的袭击。有些鸟是吃鱼的,而有些鱼又将鸟粪当做食料,这是天然的循环,一直以来,这样的美丽场景保存无异。
茂密的巨树,林间密密麻麻的鸟巢,环绕了水库一周。水库是什么形状,鸟巢就在水库边缘树上连接。若是从天空俯瞰,这水库就是给大地点缀的玉饰。
陈立思尾随着蒋金兰,到了水库堤坝后。由于时间还早,只有蒋金兰一人来此,今天早上天色有些阴暗,水面上也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这样的天气没有人来游玩,倒也少了些尘杂之气。
水库是独属于水龙山寨的,其他人来水库捕鱼、就算是偷盗了。在这山寨里,百姓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虽说生活艰辛,但好歹没有强盗匪类作怪。相比之下,这山里的百姓比集市上居民过得更安逸、更舒服。
蒋金兰走进水边,放下背上的东西,再解下自家的渔船,——打渔的乡民都把自家的船拴在水库旁的树干上。蒋金兰松开系船的绳之后,将工具放在渔船上。然后一边划船、一边理着手中的渔网,向对岸划去。
陈立思一直隐藏在附近草丛中,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鱼船又返回到岸边,船上的鱼还在活蹦乱跳,煞是喜人。蒋金兰将鱼装进带来的竹筐中,还是将船系在堤坝树干上。
突然在无意间,发现树杆底下,一方粉红色的手绢、平平整整放在那儿,手绢上面还有一颗光滑的卵石压着。蒋金兰非常惊奇,朝四周望了望,却没有发现异常,这明明是有人故意所为,可周围又没有人出现。
这里面必有蹊跷,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哪有这么巧合,蒋金兰小心拿开卵石,再细看手绢上的诗句、和刺绣着的鸳鸯图案,脸色突然变得惊喜起来。这手帕上的鸳鸯,可是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仍然记忆犹新。更清楚记得这是自己、亲手送给陈大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见物如见人,蒋金兰猜到十有**和陈立思有关。是他本人到此?还是托人将手帕物归原主?这两种可能性、在她心中都存在。不过,手帕为什么会在这儿出现?如果他是托人物归原主,为什么不带到我家,反而到来水库堤坝?难道是他自己来了,此刻不好出来见面?
陈立思能来是蒋金兰最大的心愿,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像是埋怨。对陈立思的相思之苦如患大病,二十多个月、数百天。因为陈立思,她从兴奋、希望到快乐。从信心逐渐变得失望、忧心肿肿。
只要想到陈立思,就是眼前一切都是昏暗模糊,也会突然变得阳光明媚。蒋金兰受尽了单相思的折磨,受尽了苦恋的缠扰。怨陈立思为何如此不近人情,长时间以来音讯全无。此时来到这里,竟然藏头露尾,毫无诚意和悔意。不过,看在他救我这件事上,就原谅他吧。
话说陈立思,本就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是太真诚无邪,对儿女之情的心还未懵懂。如今迟迟来见,而且还是在危难的时候才来找蒋金兰。倘若不出现韩松之死的意外,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相见。他发现手绢上的意思后,心中一样很感动,只是对此事并不过于急切,怎么知道蒋金兰、对自己有那么强烈的**。
此时,蒋金兰突然想到,为什么将手绢放在地上?一颗卵石放在手绢中心?她毕竟是个聪慧之人。顿时感受到陈立思为什么这样做,觉得他一定感到深深的自责。一颗卵石放在手绢中心,表示自己太过愚昧,没有心眼,一直以来没懂得你的心思。表示自责心太实。将手绢铺平整齐,说明心诚坦荡,表示对自己感情的真诚。
陈立思也是极聪明的人,利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他也是被迫无奈。既是怕蒋金兰生自己的气,又想到自己本是重案在身,只好这样来试探蒋金兰有什么反应,免得碰一鼻子灰,使自己既尴尬又失望。
不过这会儿他在暗中看到蒋金兰的神情,已不再怀疑她心中另有其人,也清楚她心中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会儿,蒋金兰又端详起手绢上的刺绣图、和那几行诗句,自己也轻轻念出声:“昨日俺家来雄龙,羞于相思留心中。终身意愿长相依,水龙山寨一幼凤。倘若愚龙不会意,枉费心机此为终。”蒋金兰念完后,自己也感觉面红耳赤。
当然,蒋金兰的声音虽小,但却一字不漏的到了陈立思耳中。蒋金兰知道他一定在附近。于是提高嗓门喊道:“陈大哥,出来吧!我已经原谅你了。”一边喊着、一边朝四周望去,却没有看到陈立思的身影。
蒋金兰疑惑了,又喊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再将手绢确认一下,的确是自己送给陈立思的,可手绢在,人在哪儿呢?
陈立思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下落在蒋金兰身后,当双脚同时着地间,嘴里喊道:“兰妹,我在这儿。”
蒋金兰转身,见到陈立思站在自己背后仅几步远。一见面,二人都很惊喜,互相抓着对方的手,虽是心花怒放,却又不知从哪句话开头。还是蒋金兰先开口:“陈大哥,真的是你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陈立思轻声回答道:“兰妹,不是做梦,一切都是事实。”两人平常想起对方时,心中都有千言万语,忽然相见,却是有些羞涩。二人的手只在刚见面的瞬间握在一起,又在一瞬间自然都松开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有些尴尬异常,气氛也变得凝滞起来。陈立思不喜欢这种感觉,开口道:“兰妹,你一个姑娘家来干这些活,也太幸苦了些,常常是一人来捕鱼吗?”蒋金兰回答道:“是啊,不是我独自一人,还会有谁帮我吗?”
陈立思进一步确定蒋金兰并未另许,但蒋金兰话中的埋怨和责怪,却是让陈立思更加不好意思。他咳嗽一声,立即拆开话题:“兰妹,你爹腿上的病,是怎么致成的?”
蒋金兰回答:“我也不知道,只听其他人说是什么关节炎。是怎样造成的我就不知道了。”陈立思想了想道:“你爹腿上的病,是遇热减轻、遇寒加重,而且你爹干活习惯将裤管卷起,并卷到膝盖以上对不对?”
蒋金兰奇异地反问:“陈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竟像亲眼所见一般。”陈立思答道:“这很简单,你爹以捕鱼为生,难免会与水打交道。又不常穿避水的衣物,习惯性卷裤腿。到了陆地上,血液循环加快,产生的热量上升。热胀冷缩,热量上升后毛孔也会随之扩张。又突然下到水里,温度降低使毛孔紧闭,同时将水湿闭塞于肌肤内。如此反复,长年累月将水湿留在体内,这种水湿属于寒性,特别是关节,长期受到这种寒湿的影响,就导致关节寒湿病了。”
蒋金兰又问:“陈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你也是一名郎中?”
陈立思回答:“这是我祖辈传下来的,虽不精通医理,但常识还是略知一二。你爹现在每当气温下降、或是阴雨绵绵时,膝关节就会疼痛加重。”
陈立思有大事要连累蒋金兰,他是探明蒋老爹病情后,用温经驱寒、活血除湿的方法,治好她爹的双膝关节病,那样就能减轻蒋金兰的负担。倘若连累到蒋金兰,又不将她爹治好,她又怎会照顾得过来。
此时,陈立思难以启齿、直接说出韩松的命案,自己正被通缉一事。于是只好引开话题,将其自己行医习武的经过,。他继续说道:“武学和医学是相互相存的,天地之阴阳、气血之平衡。大自然与人体息息相关的,人体的气和力,是怎样产生的。血与气、心与意。经过中枢神经传入传出,这之间又以意念的配合,达到力的极限,这是正常生理所产生。如生理上失调,不能构成协调平衡,就不可能发挥想象的目的,说明生理出现了异常,此为病变。
而人体里面的气,又借助于大自然的气,进行推动循环,使人体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的气血阴阳,以人体功能相符合的度来衡量,达到正常的平衡循环,运转到全身各部。所以我陈氏,行医习武,世世代代必传,才有可能到达武学巅峰。”
蒋金兰立即回答道:“难怪陈大哥在发达客栈救我时,教训韩松和她俩个随从,只是将他们打点皮外之伤。并不伤及要害,原来你也是懂医的人,能知道致命的部位。”
陈立思回答说:“兰妹真聪明,一下就领悟到武术与人体生理的关系。”陈立思将这句话说完后,情绪一下转为低落。蒋金兰似乎察觉到什么,问道:“不知陈大哥的情绪为何突变?”
陈立思很难启口说出自己潜逃一事,又将注意力转到另一面,看一看蒋金兰采取什么方法捕鱼。原来她背的东西就是葛藤,用葛藤捕鱼,既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将葛藤撕成细细的丝条,然后在撕掉的一端包上诱饵,打上结。用一根长绳,将这些做好的葛藤丝诱饵,分等距离系在长绳上。
长绳上系有无数葛藤诱饵,可在天黑之前,将绳从一端往前放,放完绳后,将两端固定在岸上,第二天就可以从绳的一端慢慢理起来。
凡是吞下诱饵结的鱼,吐之不出,柔韧的葛藤丝咬之不断。就这样将鱼拉起来。葛根属于草类植物,几乎是无色无味,还有香喷喷的诱饵。特别是草鱼,就最喜欢这类食物。陈立思也弄明白了蒋金兰的捕鱼之法。
再说蒋金兰今天不可能那么晚才收工,刚好收起昨天放的鱼绳,今天的还没有放下去。苦苦相思的陈大哥来到,自然是心中欣喜,不可能长时间在这儿捕鱼,使客人待在岸边,只能早早收工,带陈大哥回家去。
俩人向家里走去,在路上的时候,为了解决问题,陈立思不得不将韩松命案一事讲出。从在‘发达客栈’救出蒋金兰、教训了韩松几人,遭到韩松多次的骚扰、甚至大打出手,直到前天韩松之死发生的经过,详细地讲述出来。
听了陈大哥的遭遇,蒋金兰好似当头一棒,又惊又惭愧。没想到陈大哥因为救自己遭到如此多的麻烦、难以想象的遭遇,竟然致成命案。她对陈立思说:“陈大哥,一切都是我所引起,否则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陈立思以安慰的语气回答说:“兰妹,别自责了,就算是其她女子,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也许这就是天意,在无形中将我俩安排在一起。没有开始的认识,怎会有今天的相处。”
有了蒋金兰给予精神上的支撑,使陈立思那凄凉的心,骤然增添了温馨感,不知不觉他的眼睛湿润了,对蒋金兰感慨万千。
他又说道:“兰妹啊,大哥对不起你,当初你送给我手绢时,我以为那只是个简单的礼物,认为真只是擦擦汗而已。回家后,一直将其放在枕头边,既没有当作无用的东西丢弃,也没有当着珍贵的东西来重视。”
停顿一会,又继续说道:“那是第二次,韩松去别处请来一个功夫好手,号称铁肚铁拳,将我所有核桃糟蹋在地上。这还不算,竟然出手攻击于我。这个人就是韩松的师兄、名叫唐金刚。当我走回家时,汗水将衣服湿透,就在枕边拿起这块手绢,才发现其中奥妙。一直就想找个时间来看你,又一直没有动身。所以就将时日,一天过一天拖下来。”
蒋金兰说:“陈大哥,我骂你是愚龙你生气吗?”
陈立思回答:“兰妹骂得好,我只是一介武夫,确实太笨了些,哪有兰妹的心思细腻。”
蒋金兰很天真地说:“陈大哥,你不是愚龙。从你刚才试探我时,怎会想出这样一个方法来、表达你的意思,用个圆石放在手绢中心。”
陈立思微笑着说:“还不是在你那儿学的吗?你那幅刺绣图,不也是像谜语吗?”“陈大哥,你可比我聪明多了。”今天二人相见,说明了误会的缘故,双方毫无责怪之意。
此时,陈立思表面上看起来很幸福、很高兴。却没有解决到根本上的问题,心中仍恐慌得紧。又将话题转到、自己涉及到韩松命案一事,语气里不无忧虑。
蒋金兰却说:“陈大哥,你没杀人有什么好畏惧的。事发当场,众多老百姓可都看在眼里,官府一定会弄个是非曲直。”
由于她与陈立思的认识不一样,自然对此事的看法就不同。陈立思预知此事没那么简单,心里自然就沉重多了。蒋金兰很单纯,哪会知道人心险恶。如今天下纷乱,官府黑暗,又有哪个官员来分清是非曲直、青红皂白?
陈立思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兰妹,这件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韩松之死,毕竟是事先与我所发生矛盾,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唐金刚是他自己请的人,他可说是误伤,不可能加害韩松,可以将我说成是有意施计,让他们相互残杀,才会造成血案,韩松家有钱有势,历来与官府都有交道,对于这个官司来说,绝不会说成自己打死自己人。韩松生前恨的也是我,又经过他两个随从的挑衅,这个罪一定会加在我头上。我若受审,轻则牢狱之灾,重则有生命危险。”
蒋金兰听了此话顿时大惊失色,认为他陈大哥的所分析,确实很有道理,如今该怎么是好?蒋金兰的心突地沉重下来,这是陈立思所观察到的,没有前一会儿那般轻松。他又说道:“兰妹你想想,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事发之后,当天晚上开平县衙的捕快就包围了山寨,来抓捕我呢?”
蒋金兰说:“陈大哥,这件事我一个山村女子,也没有能力看得准,究竟是自首还逃避?究竟官府是依照律法、公事公办?还是栽赃陷害、循私舞弊?我们都不知道。若是此刻回去,又怕白搭上一条性命?”
陈立思又说道:“韩松已经死了两天两晚,在前天晚上、和昨天没有抓到我。在韩松的两个随从口中,能探听到我救过你的事情,也许官府的人会怀疑我来到你这里,说不定他们会来这里搜查,要是这样就非常危险了。俩人无法决定对与错,仍然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
想来想去已有数百遍了,随后俩人都同意先逃离。他(她)俩分析的是,如果没有将凶手定于陈立思,官差最多只在,开平县内抓捕他。如果非要将杀人罪名,强加于他身上,很可能全国性的通缉。
唐金刚和韩松两人,都想致陈立思于死地,陈立思完全处于自卫,又并没有动手还击。如果真有这样的好官,自然会明察秋毫,可如今的清官到哪儿去找?
于是蒋金兰与他决定收拾行李。利用白天这点时间,陈立思去山中采一些草药,让蒋老爹在家服用。蒋金兰将自己、与陈立思即将逃离之事,告诉于爹,爹爹对她说:“兰儿,这件事是因你而起,出去后必须要诚心诚意对待陈立思。”
蒋金兰眼里含着泪花,点了点头,回答道:“爹您放心吧,我们一定想方设法生活下去,只是对您放心不下。”
蒋老爹道:“我只是双腿膝盖不方便,身体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家里还有多余的钱粮,我一个人在家,完全能生活几年,你们就放心去吧。”
陈立思与蒋金兰,此时的心无论有多急,也要等到天黑才能出走。五龙镇是他们经过的必经之路,说不定官府一直在暗中查询。
在当时的年代,异军四起,天下****,官府也想乘机捞一把。陈立思见义勇为,惩恶扬善,官府得知,理应嘉奖。但是如今天下之人善恶不分、黑白颠倒,随之官府也是贪赃枉法、趁火打劫,这种风气已遍及天下。这样的世道,究竟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又有谁能出面主持公道?
话说韩松一案,当时报案于开平县府,县令陶大人立马派遣官差,首先要逮捕陈立思,因为报案的人说是、与陈立思发生矛盾,才引起韩松的死亡。陶元礼大人想:从开平县府到五龙镇,就需几个时辰,何况到雄龙山只能步行,所以对此案并没有拖延一点时间,立即下达命令抓捕陈立思。结果官差没有抓住陈立思,紧接着返回县衙交差,这时候已经是案发第二天凌晨了。
县衙捕快只草率休息一阵子后,天将亮明,又去了双桂铁拳武馆,到那儿很顺利地将嫌疑人唐金刚捕拿,同时又将馆主唐中良也带到县衙。
与本案直接有关,并参与本案的人有陈立思、韩松、巴图、桂二和唐金刚,一共五人。而对于唐中良馆主来说,除了陈立思,其余四人都是他铁拳武馆的学员,必然要求他协助调查相关情况。
开平县陶大人,通过初步调查和桂二巴图的口供,已清楚了解到本案的来龙去脉。认为此案过程很简单:五龙镇、水龙山寨的渔民蒋金兰,被顺通镇上的韩松强行绑架,企图用马车载到五龙镇的发达客栈,对蒋金兰进行强暴。这件事被当时正在发达客栈吃饭的陈立思所见。
陈立思见义勇为解救出蒋金兰。陈立思当时与韩松和他随从二人,发生了拳脚上的冲突,但并没有造成身体的后患。过后,韩松为此事一直怀恨在心,始终与陈立思为敌,三番几次来找其麻烦,要陈立思赔罪,甚至还要陈立思在赶集之日,当着众多老百姓的面,跪着向韩松赔礼道歉。
陶大人在公堂上大声说道:“陈立思,虽然已经逃离,但我们继续在抓捕。而韩松多次主动从‘双桂铁拳武馆’,赶到五龙镇去报复陈立思,但陈立思也并没出手伤害他们。据当时观看的老百姓说,陈立思一直处于自卫,而韩松不幸在混战中,被己方人所重伤而亡。”
陶大人喝口茶后继续道:“满堂的人请说一说,陈立思是否有罪?”经陶县令这一问,满堂无论是旁听者、或死者家属及本案当事人,都无一人回答。只是韩老爷的脸上却是说不出来的悲戚。
最后陶大人宣布:“今日只是初审,明天即将此案全部审定。”
陶元礼县令有意透露定案时间,目的是看本案是否有其他阴谋。如果此案还关系到其他问题的话,必然在明日定案之前,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再说陈立思的线索。经陶大人分析推理,他一定会去水龙山躲藏。水龙山虽不陡峭雄壮,但地域宽广、树木茂密,也许陈立思就是躲藏在那里。
白天陈立思躲在山中,夜晚或吃饭时就在蒋金兰家落脚。因为他全力施救过蒋金兰,随之又送她回家。
先排除陈立思与蒋金兰的其他关系,就凭这件命案,是因救蒋金兰而引起,假若陈立思去找过蒋金兰,蒋金兰一定会帮助于他,并掩护、和为他保密。
进一步再说,陶大人很清楚陈立思武功高强,如果陈立思要反抗,派多少官差也没用。但根据五龙镇的百姓所说,此人历来安分守己。只要去捕到他,应该他不会反抗。
即使是这样,陶大人还是派去二十多个捕快衙役,以防意外发生。从开平县、县衙出发,到水龙山寨骑马也得要四个多时辰,还带有囚车。
为了有把握捕获陈立思,还是决定晚上,那样的可能更加大些,而且不易走漏风声。具体在什么时间出发,只有陶大人和捕快头领知道。
尽管陶大人很有智慧,却也没有想到、陈立思此时也在筹划潜逃之事。他与蒋金兰也在焦急的等待天黑,同样是借夜晚隐身待发。
时间到了,开平县的捕快们,迅速赶到五龙镇,将囚车和马匹安顿在镇上的南顺街,这里正是去水龙山的岔路口,离五龙镇桥头不远。这时所有捕快们,只知道执行任务,却不敢多问原因,这是纪律,是捕快必须要遵守的。
马车安顿好后,派两名年轻捕快、在原地看好囚车和马匹,这俩名捕快才任职几个月,没有抓捕犯人的临**检验,反而会坏事或丧生,捕头就安排他俩等在这儿。
捕快头令下道:“现在天也黑了,我们上水龙山抓案犯。不过到水龙山都是山区小道,肯定不能骑马上山,更何况现在是晚上。所以大家只能步行上山,而且不准用火把,在路途中不可喧哗。”
捕头将纪律、和临时规定的条件宣布后,还是由五龙镇基层官员,带人在前领路,直奔水龙山。
蒋金兰家,见天已黑下来,陈立思与蒋金兰早已安排好今晚逃离的计划,心中估计路上已无人行走,便已动身,二人同样不敢用火把,只得摸黑行走。
他俩下山到五龙镇上,必须要从捕快们停放的囚车处经过,这儿有俩个捕快,还有马匹。
捕快们上山到水龙山的路,其实就是陈立思俩人下山的同一条路。这一条路上,官差往上行,潜逃者往下。
官差都是好身手,平常受过训练,个个手持刀枪摸索着前进。可山路崎岖不平,三步一弯、五步一拐,路中乱石斑驳。对于官差来说,毕竟路况不熟,左一脚溜、右一脚滑,深一脚、浅一腿,有时被路中之石绊倒。一路行走,发出哧哧嚓嚓的声音。
官差们留下两人看管马匹,还有十七八人。尽管口中不发出声音,脚上的摩擦音却很明显。
捕快头认为很有把握抓到陈立思,只要到了蒋金兰的家,一定手到擒来。
而陈立思知道官府一定要抓到自己归案,万般警惕,随时处于高度注意状态。蒋金兰对路却是熟悉得很,她走前面,陈立思在后,二人手拉着手,蹑手蹑脚往下行走。
总之,在没有审定案件前,陈立思毕竟还是嫌疑犯,他这样做那就是畏罪潜逃。究竟陈立思与蒋金兰能否逃过官府之手?欲知事如何?请看下回《是非曲直大揭密提心吊胆追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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