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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陈立思武功高强,是位正义之士、见义勇为。从小就有一颗惩强扶弱、除暴安良的思想。
这一次为解救良家女子蒋金兰,得罪了大富豪家公子韩松。韩松多次报复陈立思,万万没想到最后却死于自己人之手。无形中陈立思也被视为案犯,被官府通缉捉拿,已走投无路。
在为难时,陈立思偶然想到蒋金兰,希望多个人多一些主意。而并不是因为救过蒋金兰,自己有了麻烦事就去连累于她,是因为手绢上的深情厚意。从手绢的字画中,知道蒋金兰深深地爱着自己,有了这种特殊的情谊,应该说无论好事坏事,都要让对方知道,才可称之为患难与共、祸福同当。
在为难之处,陈立思认为必须让牵挂的人知道。最终蒋金兰毫无怨言,选择了与陈立思一起逃亡天涯。
今天晚上已是韩松命案的第三个晚上,开平县陶元礼大人,按大清律法办事,必须将涉及到本案的相关人员,全部带到官府,以公判审理,绝不徇私枉法。
正因为陈立思还未归案,此时开平县官差二十多人向水龙山进发。而陈立思与蒋金兰,同样计划也是今晚逃走。
陈立思估计到,官府一定要捉拿自己归案。在下山的路上万分警惕。而官方却没有料到,陈立思也会采取立即逃避。所以,今天晚上,官府与案犯都在秘密行动。
陈立思和蒋金兰往下走,官府捕快向上走,但官府的人毕竟人多,脚步摩擦声在静静的夜晚,能很清楚的被别人听到。而蒋金兰常走此路,对路途中的环境十分熟悉,自然少了些曲折。
这样双方都是朝对方走去,总会在途中相遇。谁料陈立思与蒋金兰早有防范,他俩边走边注意聆听观察,果然在较远就能听到、很多凌乱的脚步声,和手抓路边杂草树叶的响声。这些声音形成了整体协调性,足够证明是一队人在摸索着行走。
陈立思与蒋金兰急忙选择了,路边一个有利躲避的草丛中。二人屏住呼吸,用短促性呼吸法,降低呼吸声。
一会儿上来了一队持刀扛枪的捕快,就从他(她)们俩人面前走过,的确是开平县的捕快。捕快们继续摸索前行,却不知道要抓的案犯,此时就在身边隐藏着。
官差们走远,陈立思俩人感到安全了,才小心翼翼回到路上,仍是轻手轻脚地走去。
开始,官差与案犯在同一条路上、相对而行。此时却成为了相反而行,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时陈立思催促说:“兰妹,果然没猜错,官府必然将我视为重犯,第一个晚上就上雄龙山捉拿我,今晚又兴师动众去你家。幸亏我俩先走出家门,如果与官差碰面了想逃跑,说不定又是一场拼杀,那样只会错上加错。现在离官差远了,我们得快速行走。”
蒋金兰没有回答陈立思,因为刚才官差从身边走过时,人人都拿刀扛枪的,的确有些惊险。她毕竟是一位良家女子,哪儿经历过如此场面,此时还在发抖。加上既担心陈大哥被抓到,又恐怕官差们为难爹爹。
再说,陈立思被官府两次夜行捕捉,他更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幸好没去官府自首投案,否则已经定为死囚了。现在对他来说已没有犹豫的了,下定决心先逃出去才是上策。
这时陈立思与蒋金兰是越走越快,他(她)俩怕捕快到了蒋金兰家扑空后,肯定会立即返回。所以就更加快脚步。
而官差们离蒋金兰的家越近,他们的行动就更慢更小心。这样又形成了一个反差。越给了陈立思俩足够时间的逃走。
陈立思与蒋金兰刚走到五龙镇的岔路口上,就发现有一辆囚车,还有十多匹马、和两个穿着差服的公差,一眼可以看出是与上山捕快一起的,二人又是大吃一惊。如果不及时想法逃离,上山的官差返回来了该怎么办?不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陈立思绝不会与官差们发生冲突。
陈立思俩人,见俩公差还没有发现自己,又转身看了看漆黑的后面,就回走十数步,在暗处停了小会儿。
此时思索着:难道这两个公差是专门安排在路口上,就是为了防备我逃脱?那么官差怎么知道我要逃离呢?再一想,开平县衙捕快根本不认识我,如果这两个公差手里,没有我的画像,逃过这一关就比较容易。要是打倒俩个官差,就等于是无罪变成有罪。
正处于焦急之时,蒋金兰却心生一计,拿出包袱里的衣物,裹在陈立思头上,并要陈立思走路时屈膝、弯腰、弓背,模仿一个老头子样。
这时,蒋金兰搀扶着陈立思,向那俩个公差走过去,马匹最先发现他(她)俩,发出哼哼的示警声。蒋金兰催促说:“爹!别东张西望的,你看那木笼子和马干什么?小心脚下踩滑摔倒。”
这样两个年轻官差也发现了,急忙将注意力转到蒋金兰俩人。其中一个官差大声问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么晚了还在路上行走。”
蒋金兰紧接着回答道:“你们又是什么人?没有爹娘教养的,这么大声嚷嚷,把我爹爹惊吓坏吗?”
俩个官差看着老者,弯腰驼背的,头上裹着一大团粗布巾,走起路来歪歪倒倒的。两位官差又问道:“这么黑的天,还有个老人,为什么不用灯火照路?”蒋金兰回答道:“我们是白天就走起,估计到镇上不会天黑,没料到爹的病越来越严重,脑筋也不正常了。就这样在路上,磨磨蹭蹭的,所以这么晚才走到这儿。”公差说道;“你这女娃,如此不懂事!还伶牙俐齿,明明知道爹爹有病,行走又慢又难,天黑之前走不到镇上,为何不带灯火?”
蒋金兰傲里傲气的回答:“我们穷人家哪有灯笼灯火,这山上柴枯草密,森林大树,谁敢用火把照路,亏你俩个穿得有模有样,这么简单的见识就没有。”
陈立思装扮个痴痴呆呆地老人,一会儿看看马车,一会儿又将囚车笼子看看,还用手去摸了摸。
蒋金兰搀扶着陈立思,没有停下脚步,还是一拐一拐向前走去。边走边说:“我大姐家就在五龙镇上,爹爹生病了,手脚都不方便。今晚在姐姐家住宿后,明天就在镇上找郎中看病。”
俩人边走边说,就渐渐离开俩官差了,再转过弯后,急速向老街跑去。找到了‘发达客栈’老板桑坤。陈立思要求桑坤帮自己一把,用马车将自己与蒋金兰送出五龙镇地界。
他与桑坤平常没有深交,但桑坤历来敬佩陈立思的为人,也清楚韩松的死并不是陈立思所为。认为陈立思才是当之无愧的男儿,一身正气,有顶天立地的气魄。他分析了一下情况,就立即答应陈立思的要求。
这时夜已深,五龙镇的老街一片寂静,已不见一家灯火。
桑坤快速牵出马匹,连接起车厢,迅速向东南方而去。载着陈立思、蒋金兰很快就经过了南坝镇。
话说开平县捕快,黑夜摸索到水龙山,经带领人证实,眼前这间房屋就是蒋金兰家,立即像拉开一根绳子似的,围住蒋家。随之又渐渐缩小,将房屋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捕快迅速扑进屋里,经过仔细搜索,没有见到陈立思踪影,只一位老农夫。而这老农夫颤颤巍巍的模样,官差进屋他却却不惊不乍,是乎有些痴呆迟钝。捕头问道:“老伯,你家在近两日,可来过什么可疑人物?”
蒋老伯回答道:“官差大人,你们深更半夜跑到我家,我一个残腿老头,作了什么坏事?你们这般声势,我就被你们吓坏了。”
捕头上前对蒋老伯说:“我们官府深夜赶来也是为公事,请老伯您多多包涵。”蒋老伯说:“我家既无远亲、也无什么朋友,多年都没有客人来过,哪来什么可疑人物?”
官差头又问道:“你女儿可叫蒋金兰?她如今去哪儿了?”蒋老伯回答道:“从昨天早上出去到水库捕鱼,至现在还未归家。我正在为此事发愁呢,怕她打鱼时出了什么事。”蒋老伯说完,仍然是躺在**上。
官差头领接着说:“老伯你早就知道,我们今晚来您家抓人?要不然您老人家为何一点也不惊慌?”捕头继续道:“我知道蒋老伯您不是坏人,您双腿疼痛很有几个月了,您就是有心干坏事,也没有那份力气啊。”
蒋大伯被官差头问得无言狡辩,只能吱吱呜呜不知说什么为好。最后捕头对蒋老伯说:“老伯,官差办案抓人,还有先通知疑犯的道理?像这么保密案犯都溜掉了。老伯,实话对你说,你女儿根本没有告诉你,他们要去哪里,所以问您也不知道。”蒋老伯不回答。
捕快头又问“你女儿和一个男人,一定是刚刚离开?”蒋老伯还是默不作声。
公差头领见蒋老伯不回答自己的话,十之**被自己猜中。立即下令道:“赶快下山向五龙镇上追,蒋家女子与案犯,一定是刚逃走不久,可能与我们擦身而过。”
再说陈立思与蒋金兰,经过五龙镇、与水龙山的交叉路口时,成功的蒙骗过两新任官差,顺利的过了关,一点没怀疑刚才走过的父女,就是今晚要捉拿的案犯。就这样从两个官差眼底溜走了。当大队官差们急速追赶到、停放囚车和马匹的地方,却连人影也没看到。
捕头来到两个年轻捕快面前问道:“你们两个一直都在这里吗?刚才不久是否有人经过。”两个青年官差相视一眼道:“是有人经过,一个姑娘和她爹,那老头看上去病怏怏的。女儿还搀扶爹爹行走。”
捕头怒责道:“你俩为何不将其拦阻抓捕?你们知道吗?那二人就是案犯!”俩轻年捕快吃惊地相视一眼说道:“嫌犯二十多岁,这俩人与其区别很大。”捕头又斥责道:“你俩为何不将画像仔细对比?”青年公差回答说:“我俩新上任,手里也没有画像。”最后,捕头无奈的骂道:“蠢材!”
俩青年公差还在强辨道:“那老头看上去傻傻的,他还用手去拍了拍几下囚车。那姑娘叫他爹快走,他(她)们就是一对父女下山去镇上治病的。”捕头骂道:“你俩才傻傻的,那分明就是乔装的。”二人更加强辩道:“那老头子有病,父女俩的确是去镇上看病的,弯腰驼背的,还有些傻里傻气。”
捕头越加气愤了:“你俩才有病,满脑子都是病!夜深人静,有如此年迈病重的人,怎么可能还在山路上行走。你俩记住:那是‘伪装!’你俩如果继续强词夺理,就去镇上搜一搜?”
两个青年捕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似很无奈。捕头消气后,又对两捕快说:“我们是出来办案的,不是出来游玩的,要认真观察每个可疑的事物。你们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要想到是否与本案有关,万万马虎不得。”
俩年轻捕快,经捕头一教训,冷静以后,越想越觉得头领的话很有逻辑性。开始他俩的情绪的确很不好,之前被蒋金兰冷嘲热讽,贬斥他俩无知识无见解,心里本身还在不高兴,接着又被捕头训斥一顿。
而这时陈立思与蒋金兰已穿过南坝镇,进入高桥左边的山沟。这样是通过尖山的路,再要一个多时辰,就可以走出开平县管辖地界。
随后,捕头估计陈立思已逃出镇上,并且不知去向,境界是经山路、还是走官道。要想追到他(她)俩是不可能的。捕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今晚又是无功而返,走!咱们回县衙。”捕快们一队人马,折腾几乎一个整晚,返回开平县衙时,差不多已经天亮了。
陶大人分析得不错,陈立思确实是在水龙山寨、蒋金兰家暂时落脚。
这些县衙官差两次捉拿陈立思,都是空手而归,却没有多大怨言。这些公差无论是在雄龙山、或水龙山,对陈立思的家乡人、和蒋金兰的爹爹态度都很好,不但没有威胁恐吓、严刑逼供,反而对这些百姓们言行恭敬有礼。
这个当然与知县陶大人有关,他一直教导身边人:做官就应该为人父母,百姓有了困难、不是找当官的,又去找谁呢?要想到为官是在做什么?是在为谁做官?没有老百姓能有官吗?是因为有老百姓才有当官的。附在百姓身上做寄生虫的,无论多大的官纯属可耻之徒,罪大恶极。
所以凡是在陶元礼大人手下做官的,时刻都深入体会到这些话,哪有父母常常打骂自己的孩子,甚至将自己孩子的碗砸碎,让他们挨饿至死。官是百姓拥戴的、敬畏的,不是使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不是在心中暗骂和恐惧的。做一个贪官一个昏庸的官不如在街上乞讨,因为乞丐没有权力,至少不会对百姓造成可怕心里。陶大人的话,使他部下每一个官员,感动万分,渗透入血与骨子里面。
韩松之死,从出事那天算起到今天,已是第三天了。尸体还放在家中,已经在腐臭了,所以要尽快得到确切的了结。这也是县令陶大人最焦急的事。
陶大人并没有闲着,为了全面查清此案,又连续两夜没有抓获到陈立思。陈立思虽然与本案有着主要关系,如果他不畏罪潜逃,依照律法却是无罪的。
现在虽然没有抓获陈立思,但案情不可再拖,韩松的家人也是无可奈何,韩运根对陶大人多少有些不满,但具体也说不出不满的主要原因。
韩运根是大富豪,为人忠诚耿直;陶大人是铁面无私的清官。韩运根与陶大人认识多年,虽是官商打交道。在韩运根心中,他非常了解陶大人,他们之间没有钱财的往来,更莫说情面上的关系。
知道陶大人的做官原则。韩运根曾经为自己的一个亲戚办事,认为自己与陶大人相熟,又加上自己钱财富裕,不从金钱、可以从相熟的份上通融通融,就能将事情办成。
没想到的是被陶大人果断拒绝。还让人给韩运根带话说:“韩兄既然把我当至交,就要尊重我当官人格,就应带头遵守规章制度,按法律法规办事。我们会一直成为朋友关系。”
这句话让韩运根知晓后,他彻底深入了陶大人的底线。这次他儿子的死,韩运根的言下之意,是谁害死自己的公子,必须严惩,就应该以命相抵。陶大人却认为此事必须真相大白,宣布于众,让百姓们都心无怨言,这样大家都心安理得。
所以,韩老爷对陶大人似乎不乐意。但在陶大人公事公办的情况下,又隙可钻。陶大人曾说过这么一句话:一个官员依理依法,任何人没有理由对你愤恨。
案情马上进行。开平县府公审大堂上,陶大人端坐其位,气定神闲,下巴一小撮山羊胡须,整体看来很清瘦。官位后墙壁的正中,悬挂着一块横匾,上书“清正廉明”四个金色大字,格外耀眼夺目。高悬的四个大字,本就是监控着做官的心灵。
今日公堂上来了许多人,比昨天初审时要多,韩松的父亲和妻子等亲属,当然少不了桂二巴图、唐中良、唐金刚这些与本案相关人员,还有许多旁听者。
正式升堂了,陶大人将惊堂木轻轻一拍,满堂静静无声。公审大堂左右两边站着衙差,整齐威严。陶大人声音洪亮高亢:“今日公开审理韩松死亡一案,虽然嫌疑人陈立思尚未归案,但此案不可再拖延。”
话未说完,韩运根一方就哄动起来,今日韩运根也犯横了,甚至暴跳如雷,大闹公堂,语气充斥着不满。陶大人再次拍响惊堂木,并厉声道:“韩老爷请勿扰乱公堂秩序,本案审讯结束,自然会对大家有一个满意的答案。”
陶大人继续说道:“有关韩松命案一事,经我县公差和执法相关人员,将这两天调查的根据事实,顺序整理成档案。并且与桂二巴图的口供、和调查的真实结果相吻合,并没有矛盾。本事故在五龙镇、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不容虚假,情节简单、案情鲜明。”
陶大人说到这儿,喝口茶接着说道:“事情的起因是韩松及两个随从,在五龙镇遇见一位名叫蒋金兰的女子……。
随后,陶县令就将韩松绑架蒋金兰,陈立思又是怎样解救蒋金兰的过程。过后,以及韩松带着一大笔银子,来到双桂铁拳武馆,是想加强武功练习,以自己的力量亲自报复陈立思。
说到这儿,唐中良馆主的脸色非常难看。陶大人斜看一眼唐中良,接着前面继续说道:“半年过后,韩松认为自己的武功能打败陈立思,就去找他挑起事端,没想到自己的武功,并没有多少长进,仍然没有满意的结果;第二年韩松带着巨额银票来到武馆,要求自己的两个随从一起习武,唐馆主依旧答应。
殊不知韩松在武馆的时间呆长了,才知道练好武功并非易事。后来师兄唐金刚指点,要韩松以重金,在江湖中请得高手,再去惩罚陈立思。
这里唐金刚所说的高手,实际是为自己安排的。唐金刚帮韩松打败陈立思。既想得韩松许下的大笔赏银,又想借这个机会让自己扬名立万,让天下人知道自己的‘铁肚铁拳’神功。”
最后陶大人又将唐金刚、及韩松的随从一行四人,两次去五龙镇报复陈立思的经过一一道出。陶大人在大堂上讲的这些情节,使韩运根心惊胆战。堂下相关人员无不心跳砰砰、紧张万分。
现在陶大人将案子的经过说出之后,问堂下被审之人,事情是否属实?这些人都惶惶恐恐,无一反对。
陶大人对着韩运根语重心长地说道:“韩老爷,你家公子与唐金刚、及巴图桂二四人,都是在最后一次决心致陈立思于死地。在交手时,四人围攻陈立思,韩松求胜心切,迅速从陈立思的后面,将他牢牢环抱,企图将陈立思固定。这时前面唐金刚,挥拳向陈立思头上击到,后面韩松腾出右手,抽出一把飞刀刺向陈立思的后腰。陈立思面对腹背受袭,只能抽身躲过前后致命一击。
由于唐金刚韩松的武功,都还没达到收发自如的境界,箭出不可收,最后互相被对方伤害,一个头上致死、一个腰间致伤。”
陶大人问到:“唐金刚、桂二、巴图你们三人,本官所说可有半点虚假?”三人唯唯诺诺的,却是说不出半点反驳的话,只等低头听判。陶大人大声再问:“堂下三人!本官所说是否属实?”唐金刚等三人连连点头,口中也连称:“是、是、是。”
停顿一会,陶大人宣判:“唐金刚,你干爹唐中良本是要你监管韩松,你为了自身名誉和利益背着师父,与韩松暗中勾结,企图报复陈立思,最后又误伤韩松致死。韩松命案一事,你有着莫大的关联,今日此案,本官就判你十年牢狱,这期间,还要看你的表现如何。若是不肯悔改,本官定会加判!”
陶大人又道:“桂二巴图,你俩本是韩松的仆人,又担任他的保镖。韩松做出种种违法犯罪之事,一不让韩松的爹知道事情的真相,二不向官府申报,反而还一起参与,整个策划和犯罪活动。至此,韩松之死,你俩应当判刑两年。”
陶大人又沉重地说道:“韩松之死所有的一切因果,至始至终都是自己精心策划,而全是因为自己的过错所造成。处心积虑报复他人,反将自己搭上一条性命,这就是咎由自取、自食其果。”陶县令说到这儿,韩松的家属又是大吵大闹、咆哮公堂,言外之意是必须要有一人为韩松偿命。陶大人又将惊堂木连拍数次,这些吵闹之人,又才慢慢淡定下来。
平静一会后,堂上气氛随之缓和。陶大人指明点姓的说:“韩老爷,你我交往数年之久,你们死者家属的要求,是要有人为你儿子抵命,请问韩老爷,要谁抵命呢?要陈立思抵命吗?他根本没伤及你家公子发毫,倒是韩松要置他于死地;要唐金刚抵命吗?他本是你家公子请来当帮手的,本是己方人误伤自己的性命,你要唐金刚来抵韩松的命,你认为这样符合情理吗?”
韩运根一下愣住了,的确找不出个理由来。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道理,自己的公子干了不少坏事,而都是违法犯罪之事,要不是自己用金钱打点,早就蹲进监狱。
这时,对整个案情来说,还并未了结。陶大人对唐中良说道:“唐馆主,官府曾多次警告过你,收徒必须要看本质。从以前到今天,你所授武的弟子,危害社会的、造成人身伤亡的,像如今韩松之死,这个不是先例吧?许多人的心中,就是装上一个‘贪’字,导致身败名裂。”
唐中良被陶县令一语戳穿了致命的弱点,顿时一股寒气从头凉到脚。他原来觉得自己很高尚,受万人敬仰,此刻突然变得黯淡渺小了。
这还不算,唐师傅认为陶大人,只说说自己的缺德事就了之。随后陶大人继续说到:“唐馆主,这就是你与‘贪’结下的万恶之源,当初你本应坚决不收韩松为徒,随后却被韩松的一大堆白银,放弃了自己习武的原则。将自己的武德及众人的警告,忘得干干净净,总想碰碰运气,算算韩松几人的学费,比自己辛苦奋斗一辈子还多。就将韩松收下为徒,之后又怕他惹出祸事,对于此事始终是忧心忡忡。”
这会唐师傅正想要辩解什么,却又被陶大人挥手制止住,并继续说道:“倘若当初你果断采取措施,决心不这样作,也许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唐师傅越听越觉得,陶县令说的话,不只是贪图金钱一事,话音中隐藏着更大的原则问题。
韩松死后,唐中良师傅知道这个坎不好过,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很清楚,韩老爷家是谁也惹不起的。如果真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的话,说不定不仅唐金刚会判死刑,自己也有严重的携带责任。幸好的是,韩松出事这次,自己跟踪的事无人知道,否则自己的责任就非同小可了。这一点是唐师傅暗暗庆幸的,没想到陶大人还有弦外之音。
唐中良师傅此时的心,像是高高悬挂着,不停的左右摇摆。因为韩松一案还没有结束,他很清楚陶大人开始说的一句话: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时,陶大人又将惊堂木轻轻一拍说道:“唐馆主,由于你的贪婪造成韩松死亡,韩夫人也因自己的公子之死,悲伤过度而亡。这样,韩家就是两条人命,两条人命啊!”陶大人说着,一旁的韩运根和韩松的妻子都不停地小声啜泣。
一代武林高手唐中良,此时也不由得全身颤抖起来。陶大人又道:“只差分毫,韩松的一刀就刺进唐金刚的肾脏,你的干儿子唐金刚,此刻也不可能站在审判堂上。他被韩松刺在身上的那刀,就差那么一点让他丧命,要是那样,死亡的就是三个人了”此时唐中良突觉大脑嗡嗡响起,想说什么已无头绪,既感到满脑被物堵塞得结结实实,又像是一片空白。
陶大人又一次轻拍惊堂木,接着说道:“唐馆主,你可知道韩松用的什么刀刺杀陈立思?”唐师傅根本不知道,但犹豫着没有回答。陶大人挥了挥手,一个捕快将那把飞刀拿出来一亮相,唐中良霎时被惊呆。陶大人说:“这把飞刀上明明刻着‘铁拳武馆’四个字,据说这飞刀是你鉄拳武馆的镇馆之宝,怎会落到韩松之手?”
唐中良平眼望向朝唐金刚,他知道此事已败露,立马跪在干爹面前大声哭叫,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陶大人说:“你们一个是馆主、一个是武馆的大弟子,为何将闭室禁用的飞刀利器,让一位刚入馆的学员带在身上,这太离谱了吧?”陶大人向着唐金刚说:“你修炼‘铁肚铁拳神功’,是叫你匡扶正义、发扬武术精神,甚至是捍卫国家,你怎么能滥用绝技,而且对良民动起杀人之心?”
这会儿唐金刚越哭越伤心,彻底后悔了。陶大人每一句话都像铁锤一样,重重地敲在他心上。因贪婪彻底毁灭了自己。事到如今,无论怎么悔恨,怎么撕心裂肺地大哭大叫也无济于事。
要说唐金刚明知自己的铁拳能击碎飞石,用铁拳去攻击人体,拳至要害必会致命。而多次谋划怎样挫败陈立思,在一瞬间几乎结束自己一生。无论是对手还是自己人,这种致命,在大清律法中都属于蓄意杀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陶县令判唐金刚收监十年,应该是念在事情本就由韩松而起,算是从轻发落。
唐中良知道自己的事还没完,不可能就这样了事,只能默默等待审批结果。陶大人对案件进行公开分解,并一一剖析,他说道:“本案是一个有预谋的犯罪,从韩松绑架蒋金兰,被陈立思破解那一刻起,至今韩松死亡的这一漫长过程,韩松无不是在策划犯法犯罪行为。后到了武馆,还是进一步策划、打败陈立思的阴谋,结果导致今日的悲剧。”
陶大人看了唐中良一眼,叹息一声,很真诚地说:“唐师傅,你们武林中人,习武不是为了好斗好玩、不能将武术视为强弱!韩松请唐金刚去报复陈立思,并非是一个简单的比武切磋,更不是一场武术比赛,不是表演让人观赏的,而是一场注定重伤致命的厮杀。”唐师傅又是一惊,心想:陶大人此话,又是一语双关吗。
陶县令喝口水接着说道:“你从收韩松为徒那一刻开始,就不应该掉以轻心,认为唐金刚把握得住韩松,没想到万物都在发展变化,而唐金刚的思想也在变化。你既然亲眼看到,韩松唐金刚等四人与陈立思交手,为何迟迟不出面阻止!直到造成伤亡、而不可补救的地步!”
唐中良大惊之下伴着颤抖,瞬间觉得飘飘而然,仿佛在空中来去翻滚,血液停滞逆流。旁人都见他面无血色,双腿无力支撑身体,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审讯堂上。
此时陶大人并没有惊慌,他叫衙役将唐中良抬到了一张长椅上,用食指顶按压几次人中穴,一会唐师傅醒过来了,只是两眼淡淡无神。以陶大人之见,唐馆主在这几日忧虑不少,寝食难安,加之今日审案,造成精神上的打击,才有突然晕倒的现象。
今天的案情,看似简单,一目了然。要将原因道明,还需花些工夫,审判并未彻底结束。
此时公堂上的气氛非常紧张,谁都不知此案怎么了结为妥,各方的人却一言不发,拭目以待。先前宣布的结果暂时还无人反对,巴图、桂二表面上看判重了,其实他俩人既是谋划者、又是行动的参与者,韩松能那么冲动都与这二人的蛊惑息息相关。虽然韩松是主子,但二人年龄都在成年以上,应该对大清法律有着清楚的认识。不加以阻止,反而添油加醋,最后酿成了悲剧。
如果不出现人命,也许一切想象都是正确的,也许是在情理之中。唐金刚也一样,只知制服陈立思,没想到制服的这个度,是要陈立思心服口服?或将他打成重伤残疾,还是了结他的性命。这都可以说是将其制服。只顾韩松几百两赏银,只顾自己侠影满天下,为何不想到制服的程度、和制服的结果?
又过了好一会儿,唐师傅的身体状况已稳定下来,无论唐中良是怎么样,只要不病死在公堂之上,此案还是要继续审理下去。因为韩松的尸体还摆放在家里,他家昨天已将韩夫人安葬,今天韩松的家属都来到这儿,就是要一个满意的答案。
陶大人又重复拍响惊堂木,继续对唐中良说道:“唐师傅,你在公堂上一直隐瞒着一件事。”唐中良在刚才倒地之前,已听出陶县令话中有话,此时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了,只是不停地微微摇头。这一下却把当场所有人惊到,不知唐中良还有何事相瞒,而且与本案有什么关系。
陶大人仍是那个老动作,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道:“就是韩松命案这次。你从武馆跟踪他们四人到五龙镇,就是想知道韩松、唐金刚一伙人究竟要干什么。当你发现他们四人共斗一位高手时,你并没有出面劝解,却在暗中观战。你的主导意思是想看看创立‘铁拳武馆’以来,自己的得意门生唐金刚,与人交战有哪些优势和不当之处。你认为对手的武功高出唐金刚几人很多,而对方一定不会痛下杀手,估计可能会有胜败之分,却不可能有重伤和意外出现。要等双方都战得难解难分时、或有一方力不从心、已成为败相,才出面调解。”
“万万没想到的是,战团中事情突变,超出自己的预料。当韩松被你的干儿子打死时,你已无法挽回这个局面了。于是,你干脆选择趁没有人发觉,急忙调转马车返回武馆。将自己跟踪一事,和亲眼看到的悲惨结局,都隐瞒起来,已至好推掉自己的责任。这件事,你若是从他们打斗开始就出面调解,也就不会出现这样惨烈的后果,至少不会出现有人伤亡的可能。”
唐中良一直害怕跟踪一事被暴露,自己一直躲藏在车厢里,他不晓得陶县令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将自己的心里想象,也都说得一清二楚。他始终猜不透,难道是自己雇车的马夫透露了消息?除了他不可能有人知道,而马夫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唐师傅还在苦苦思索着,究竟是谁有可能看到自己。除了马夫,他没想到其他任何人。陶大人看出唐师傅对此产生疑问,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认为从开平县到五龙镇,这么遥远,都是生面孔,自己又紧闭在车内,绝无有人知晓。当你催促马夫赶快返回,在急速奔跑时,经过五龙镇桥头,一股风吹开车门帘,已有人看到唐师傅。此人就是五龙镇有名的状师杨明智。不过杨状师至今都不知道,你与韩松的关系,更不知道出现的人命案与你有关。其余这些过程,都是本官审案多年的经验推断而出。”
唐中良见事不对,急忙跪在大堂上对陶县令高呼道:“陶大人,我真是糊涂啊,一时贪心收了韩松的银两,又心存侥幸,没能管住他。还有他母亲韩夫人的不幸,我一直都悔恨莫及。真没想到,此事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当时韩松来武馆时,我的确看出他有不正之心,有仇恨的思想存在。当我看到这么多银两,是一生也挣不到的,就被贪淹没了理智、掩盖了心灵。的确从那后,一直是惶惶不安啊!我就想赌一把,万一韩公子走上正路,我既有功劳做了件好事,又有下半辈子不愁钱花想法。可是,明知这样顽劣不正的富家公子,是不可能一下变好,唉!一切都怪我!”唐中良说着连连唉声叹气,仍似瘫软在长椅上。
陶大人说:“唐师傅,你转身离开时,你也根本不知道唐金刚同时被伤。而这把飞刀就是五龙镇捕快在案发现场拾到的,上面刻有‘铁拳武馆’字样,是你武馆的飞刀没错吧?”
为了稳住唐师傅的心情,怕他再受打击晕倒,陶大人缓和地劝说道:“唐师傅,你也一把年纪了,像同样开办武馆的师傅,到了你这样年龄的人、也早已让位了。你回去关闭武馆吧,也算本官对你的过错、给以惩罚。武馆的财产一律没收,用于官府充公,以后不得再收人教徒了。”
唐中良师傅无话可说,幸好陶大人并没有要求,将韩松所有的学费退还。他心中明白:也许是陶大人网开一面,给自己留下了余地。此时,唐师傅那悬吊吊的心,也渐渐的平稳下来,就当自己提前归老吧。
当场有旁听者,提出韩松在铁拳武馆,以巨额缴学费的问题,为何不没收充公?陶大人解说道:“韩松早已结婚生子,年龄二十五六岁。这学费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付出,并不算骗取。本来武馆也并没有规定学费的多少。穷的没有钱也能学,为人强身健体,也算做一善事。而陈立思虽然是声张正义,但他不守王法,畏罪潜逃,罚银两五十,拘留一个月以示惩戒。本案宣布长期生效,他什么时候自首投案,就从什么时候开始执行。”
案情已明,宣判了结,陶大人问堂下众人还有何不服。好一阵子后,无一人反对,众人皆服,尘埃落定。
然而陈立思究竟逃往何处?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投身府门遭突变摧身残体被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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