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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迎宾客栈’的店主龙四方,暂时收留徐秀英母女俩。龙四方认为徐秀英母女俩,目前只能在自己这里隐藏下来,才有一定的安全感。龙四方有这样的自信,并不是狂妄自大,并不是认为自己有多大能耐。
因他的经历很特别,也是在死亡中幸存下来,见过很多世面,历经了人生中的坎坎坷坷,见识了不少的生生死死,只要是维护正义,对付恶霸歹徒,以他的智慧和高深的武功,他说能保护徐秀英这样的良家弱女,应该不为太过。
再说,徐秀英对龙四方仍有心里防范,他对龙四方一点不了解,相貌并不起眼的店主,横竖看都不觉得他有什么能力,为何不声不响的、将宋万清与武黑打发离去。徐秀英认为是一件要命的事。在龙四方看来只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不是龙四方卖关子,他的确有他的苦衷,事情的经过不但不会告诉秀英,而且自己的所作所为绝不让秀英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暴露身份,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徐秀英总是怀疑,如果店主没有搞歪门邪道,怎么也不会轻易、就打发宋万清二人。龙四方究竟有多大的神通,他自己心中才有底。
所以,徐秀英母女俩住在‘迎宾客栈’,心里也并不踏实,正因为这样,徐秀英的心是漂浮着的、空虚的,认为这儿必然不是栖身之处、久留之地,甚至时刻都在提防。
因为在徐秀英心目中,宗万棠钱财如山,势力强大。十个‘迎宾客栈’、十个龙四方这样的人,也不可能与宗万棠抗衡。从秀英的思维反应出:目前住在这儿,实在是处于无奈,的确找不到合适的去处,只能暂时遮遮荫,时日稍久,狂风暴雨仍然会袭来。弱不禁风的龙四方与宗万棠相比,不是鸡蛋碰石、螳臂当车吗?他以什么力量抵挡得了。
徐秀英回想起前几年:从丈夫没完没了的赌,将家产输尽输光,又在宗万棠手里借钱再赌,借资巨大,高利相算。这样没完没了的输,又没完没了的借。宗万棠带着保镖,常常来要账,没有一天过上安定的日子。
又从丈夫死那年起,两年多来,躲躲藏藏,一直生活在惊恐之中。宗万棠这个****恶霸,卷土从来是迟早的事,倘若这个店主无力保住我母女,或有贪财贪色的邪念、或不尽力相助,恐怕还是落入那老贼的狼窝。为了女儿,我徐秀英既不能死、更不会从。宗万棠阴险毒辣,口蜜腹剑,天生色淫。他耳目众多,若是追踪不舍,我母女俩逃到哪儿、他就找到哪儿,逃来逃去,仍在他魔掌中打转。
的确是这样,对徐秀英的遭遇来说,她不得不有所防备,人在‘迎宾客栈’,心并没有安静下来。在客栈做事时,总是朝门外张望,一旦发现与自己不利的情况,就立即逃跑躲避。仍与以前差不多,命运还是没能得到改变,照样在惊慌中度过。
不过,在这样豪华的客栈住着,比在南坝镇养鱼场要好,要比在山野屋檐下躲藏好多了,当然,徐秀英不了解龙四方之前,有这样的思维和心理准备,也是正常现象,以后还有什么事发生?事情究竟是大、是小?是凶是吉、难以预料。
不过,徐秀英担心的所有事情,龙四方自然有所防范。
果然,今天龙四方叫来徐秀英,并对她说道:“大妹子,你将女儿妮妮,安排在楼上房间,告诉她不要下楼,不许乱走乱出,特别不能走出我客栈之外。”同时,看了看秀英,对她也说道:“你也一样,不能在门口观望,更不能走出客栈,要是宗万棠叫来陌生人,你不认识他们,那样就防不胜防,如将你绑架去,就麻烦多了。总之你只能呆在屋内,可以帮忙洗洗碗筷,洗洗菜什么的,不可独自一人去客厅门口。”秀英见龙四方很镇静地、对自己说出这种防范意识,一下对龙四方改变了一些认识,感到很乐意。
从开始以来,在一件、一件事情当中,徐秀英对龙四方的看法,逐渐逐渐得到信任。当然,龙四方的很多很多,秀英都不了解。如龙四方的身份,家庭情况等等,她不便问,就算问了也不会是真实答案。
龙四方只有母亲尚在,他不会将母亲带在身边,母亲一直住在老家,只是时常回去看看。龙四方的身份很神秘,目前在五龙镇上,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因为,龙四方心中有一件大事,这件事的成败,在于十分保密、和忍耐性。整个计划的前过程,已精心打造好,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
这件事危及到数十个、甚至上百、上千的生命所在,也是他给自己一生中的最大挑战。在事发之前,这是一个天机,只有自己一人知道。
所以,宗万棠与徐秀英这点小事,和自己心中的事相对比,帮徐秀英这点忙,的确是举手之劳。龙四方对当时的统治、当时阶级压迫、和民族压迫充满了敌意。难道徐秀英不是一样吗?还有千千万万无辜的百姓冤死,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心目中有国恨、有家仇,就算是用生命一搏,也在所不惜。
徐秀英在‘迎宾客栈’做事,其他人到时回家后,剩下的一些杂活,就是她主动的收拾。她住在客栈,龙四方也不会要她分毫食宿费,她将客栈当做自己的家,帮龙四方做了很多事,整个客栈比以前更要整洁,有焕然一新的感受。
从徐秀英进来客栈后,龙四方轻松多了,许许多多的杂事,都由徐秀英代替。可龙四方没有闲着,有更多的时间练功学习。客栈的楼顶上既干净又清净,每天清晨和深夜,他就在楼顶面朝东方吐故纳新,运练高深的内家气功。
一天一天过去,眼前对于徐秀英来说,还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也一天比一天安心、也慢慢习惯下来。但很不相信宗万棠就这样罢手放弃,从那以后,她也没有重复再问龙四方,究竟是怎样打发宋万清、和武黑轻易离去一事。
秀英很多时候在想:这个店主太神秘了,他对自己母女被追杀一事,根本没当回事。这是她一个人的认为。其实龙四方心中有数,宗万棠一定要来,这件事也在他预料之中。
果然,那天中午过后,太阳被朵朵积云遮住,阳光一隐一现,偶有阵阵轻风吹来,由于久晴的原因,地上的泥土被来往的人踩成细末,风虽不大,仍卷起地面尘土,使得眼睛都睁不开。
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陆陆续续减慢,直到‘迎宾客栈’门前空场停下,然后从车上走出几人,其中一老者约六十多岁,步态均匀,举止文雅,手柱龙头拐杖,很有几分爵士风度,表面上非常镇静,皮下血管内的循环,不停在增快,而且快慢并不均匀。难怪看上去他的一举一动,是那么文雅沉稳,都是伪装而出的,这个就是洲县县城最大的土豪恶霸宗万棠。
今天他亲自出马,是来稳阵和观阵的,对手有几斤几两,他亲自要来称一称。宗万棠后面有三人跟着,两人持刀、一人握棍。三位短衣劲装,各自手握兵刃,定是他的保镖、也是随从,这样无形之中显现出他的高贵和气派。一看便知,来者肯定与徐秀英有关,他们主仆几人是来五龙镇迎宾客栈要人的。
宗万棠一共四个保镖,既给他看赌场,出差有任务时,又可以跟随外出。前年马文亮与徐秀英的丈夫,同时死于宗万棠的兵器房,现在只剩下三个保镖。这些保镖的武功只称得上三流角色,有顶级功夫的一流高手,无论宗万棠给多少钱也请不去。因武功卓越的、大都不会跟着宗万棠作恶多端、伤天害理。
这次来五龙镇,找龙四方要人,宗万棠将三个保镖都带在一起,其中宋万清和武黑来过,这次他二人既是来复仇,又是给宗老板带路。三个月不到,不知武黑的肋骨是否复原,宋万清的眉心,仍能看到小指头大小的疤痕,还有一个保镖叫李国志。
在这十年之间,宗万棠来过五龙镇有两三次,现在虽说时隔这么些年,五龙镇仍是老街、新街、南顺街三条街道,街道的排列虽然没有多大变化,可在近年新出现的‘迎宾客栈’他肯定不知道。
三个保镖中,功夫最好的是李国志,要比宋万清和武黑高上一筹。所以,李国志在几个保镖中比较狂妄自傲。上次宋万清与武黑没讨到半点好处,反被龙四方所重伤,回去将龙四方的武功说得神乎其神。李国志感到可笑,一个中等偏上的个子,驼背、独眼,就凭这样的形象,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高人。
再说上次宋万清和武黑,虽被龙四方手下留情、适可教训一下,这次来他俩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没安好心。一是有靠山宗老板在此,再是有武功比自己强盛的李国志,只要有机会,不怕杀不死龙四方,他与武黑二人野心勃勃,反正出了什么事有老板担着。
徐秀英在大厅后的厨房做事,厨房的门正对着客厅大门,放眼望出,便知道外面的情形。发现那辆豪华马车,再细看正是宗万棠一伙人。这会儿正在收拾厨具,见此情形,顿时慌了手脚,双腿软麻,手和身子随着颤抖而起。
客厅外两人持刀、一人握棍,这么明显的事,哪能瞒得过龙四方。别说宗万棠一伙明目张胆,就是每天的大情小事,只要从‘迎宾客栈’门前经过,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当宗万棠一伙人,正在往这边走来时,龙四方迅速将徐秀英母女俩藏到吊楼,一切做好后,转身走出大门,这时宗万棠离客栈门口还有十来步,只见他停顿一下,用龙头拐杖轻轻将头上帽子顶了顶,又用右手将长衫的前袂理一下,迈着八方步,向‘迎宾客栈’径直走来。
龙四方快步走出店外,他不想这帮肮脏恶霸跨进自己的客栈,因为他看不起这种恃强凌弱的**。
宋万清和武黑,一眼便认出龙四方,见他在门口,跟步上前指着龙四方,对宗万棠说:“老爷,上次就是这个独眼龙多管闲事,将徐秀英母女俩藏···‘哎唷’一声惊叫,宋万清及时捂住左眼。他本来还想说什么,龙四方口中正含有黄豆,当他出言不善,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龙四方嘴里喷出一颗黄豆,正好打在他左眼皮上。顿感疼痛难忍,眼泪直流,虽不致瞎,但眼周丰富的神经传递,使他在短暂内丧失神智。宋万清上次也一样,口无遮拦,出口伤人,纯属无教养,侮辱人格。
李国志见状,认为既然是一起来的,宋万清受到侮辱,也等于自己受到侮辱。他想为自己这边挣回面子,想在老板和同伙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店主被宋万清辱骂为独眼龙,正在气头上。那李国志却满不在乎,又上前指着龙四方说:“你这瞎眼”刚说出四个字,后面的话还未来及说,龙四方嘴里又喷出两粒黄豆,两粒黄豆正好打在李国志的上下嘴唇上,火辣辣的麻木刺痛。由于嘴唇受到刺痛,也听不清楚李国志最后说的一句什么,当场没有一人听懂,在场的人都觉得很好笑。
本来李国志是有准备的,见龙四方将两颗黄豆吐出时,立即运气至眼皮,他将所有意念都用在眼睛上。龙四方的嘴唇正作出吐的形状,见对方将上下眼皮紧闭,护住眼珠。
凭两颗黄豆吐出,不可能给他造成伤害,就临时换了部位,要李国志当场出丑。果然如愿所偿。击中嘴唇后,肯定要开口说什么,他还忍不住摸了摸嘴唇,只有武黑忍不住笑出声。李国志又痛又恨又不好意思,龙四方终于开口说:“几位以后外出时,一定要将嘴里面洗干净,否则人人听到你们说出的话、是又脏又臭。”
李国志没有想到的是,先准备给龙四方一个尴尬的局面,结果自己一伙人,还没到客栈门口,就被这个店主整得狼狈不堪。
这时,李国志算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只有傲气、没有超人的本领,空话赛不过实力,还得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功夫算不上一流,比起三流功夫还是略高一筹。刚才龙四方吐出的黄豆,只差点把自己嘴皮击破,没有相当火候的内力,喷吐出的劲道是没有那么大的,这会非常明显看出,嘴唇上有两处瘀点伴有红肿。只通过这一点,李国志很清楚店主的功力。
来者虽然没有亮出身份,龙四方就已经知道他们是谁,轻蔑地说道:“你们几个习武之人,武术的精神就被尔等侮辱了。学了武功为虎作伥,像狗一样,仗势欺人。习武先习德,出言不逊,难怪你们的武功如此稀疏平常,德不修好,怎么能习好武功。”像宗万棠这种人,龙四方也是恨之入骨。他对宗万棠几人大骂道:“你们堂堂几个大男人,竟然追杀良家弱女。作主子的满腹坏水,你的随从奴才,满口的臭味。”龙四方激将宗万棠,看他要说些什么。
宗万棠正准备开口,宋万清与李国志,趁着龙四方毫无准备,欲以先发制人,左右各一,一刀一棍。在李国志的心目中,店主内功深厚,不一定招数精妙,二人左右阵型一立,刀攻上、棍击下。这些小玩意,早在龙四方意料之中,宋万清持刀待进,龙四方以‘火随风飘’后退大步,以右脚为轴,旋转至宋万清背后,眨眼改变了左右夹击的方位。
由于宋万清的刀法,并没有到达刀随身行、身随意动、行云如水的地步,步法、身法、手法、不协调一致。他却是步动而身后动,身动刀未动,当宋万清与李国志、觉得失去攻击目标时,龙四方又以‘火随风飘’的身法,随着以缠丝横腿攻击宋万清肋部,只在一招之内,宋万清受到重击,已无意识攻防,身子前倾。龙四方攻腿落地,以‘水随风浪’,趁宋万清力度前倾时,双掌前推。
关键之下,李国志以攻解危,没料到宋万清向自己猛扑过来,李国志不敢大意,如果躲闪,宋万清必然被重重摔在地上,会伤上加伤。来不及想,及时弃棍,双掌接住猛扑过来的自己人。李国志用半蹲的姿势,以大骑龙步接护宋万清,一看就是很有武术功底的。龙四方并没有停止,一招‘水随风浪’后,紧接着‘火花飞溅’,以脚尖为攻击点,左右弹击,专攻击李国志太阳穴,这时李国志双手已经捧住宋万清,见一阵疾风而至,立即后倒,躲开龙四方的左右点穴。
由此可见,李国志的功夫,果然比其他两人略高一筹。李国志再起迎战,武黑持刀补上,这次改变战略,一前一后,龙四方不待二人形成阵型,立即侧退改变方位,正当一刀一棍夹击时,面向目标闪电消失,一刀一棍双双落空。李国志与武黑大惊,攻击向的竟然是自己人。之间武黑猛攻过甚,收势不住,反被李国志棍横拦腰开使其缓冲。
武黑性子暴躁,扭转身来,单刀直入,龙四方弯腰收腹,避开武黑刀尖距离分毫,同时左右滑向对方持刀手腕,下压迫使刀尖着地,右手从对方胸前插过,右腿移至武黑双腿之后,同时发出抖弹之劲,武黑感觉无缘无故摔出甚远,这一招是太极中的‘野马分鬃’,这招看是简单,若在情况复杂、对方持有坚韧利器时,要使恰到好处,必须武学精准高手可用。
‘野马分鬃’是太极中的精髓。龙四方在复杂的情况下,一连串的动作几乎同时完成,左手压住持刀手腕,对方必然用力拖回,整体力量必然倾向于后,以野马分鬃正好借用对方后倾之力,恰到好处,武黑被摔出去时,还没弄明白是什么原因。
李国志见状,棍扫龙四方双腿,龙四方毫无躲避之意,反而纵身迎上,棍的力点在前端,龙四方已然近身,棍的后端毫无打击力。李国志见龙四方身法神速,已经靠拢,棍要一定的距离才可施展,否则没有攻击力,要收回棍再出击已是不及,只好带棍同时后退。
龙四方引诱对方,使其倾向失去平衡,所以李国志后退,本来就是龙四方的圈套。他见对方后退的力度不够,即使擒拿从他左肩滑向棍上,将棍后拉,李国志不敢随棍倾向,他怕像前面俩人一样吃亏,又将棍反向拉回,龙四方突然松手。由于惯性,李国志回拉之时,整体力向往后去,龙四方随形跟近,以弓步双掌,并没使尽全力,李国志却比前两个摔得更重,这招是取用太极的‘左揽雀尾’临阵分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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