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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洲县的一个土豪恶霸宗万棠,带着保镖来到五龙镇、找‘迎宾客栈’老板交出徐秀英。宗万棠在洲县家大业大,仗势欺人,一惯横行,就连胡县令也要给他三分薄面。这天,他带着几个得力保镖,企图以他的派头和气势压倒对方。自以为办好这件事、很有把握及信心。因他垂涎徐秀英的美色,已是日久天长了,时刻是念念不忘。
宗万棠真是得意忘形,认为自己有钱有势,徐秀英就能能看上他。他哪里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徐秀英心目中却是一文不值,没有哪一点能让她欣赏。
其实,宗万棠早已想到,走出洲县范围,办起事来一定有些难处。所以他带了上千两银子,原本打算去贿赂五龙镇政府官员,要当地基层政府出面干涉,要龙四方将徐秀英交给自己带回洲县。
宗老板一伙人来到四方客栈、与客栈老板见面后。没料到店主龙四方、会给徐秀英指点迷津。以如此狠毒的招法,竟然将自己的罪状,直接告到刑部,也许刑部将此案交与左都御史。顿时,宗万棠惊恐得要命,不知此事如何是好。所以,宗万棠带的银两就送不出去了。
这时,老奸巨猾的宗万棠转念一想,立即叫宋万清先拿一千两银子、叫龙四方办事,随后再取些银两送过来。实际上马车里面还留有一些银两。
在这个时候,宗万棠又留了心眼,才拿一千两银子给龙四方,龙四方见宗万棠没有诚意,只是当时不将此事说穿。其实宗万棠叫宋万清去马车上取银子,龙四方听他说先拿一千两银子,当他说到‘先’这个字时,宗万棠的头轻轻一点,同时,左眼紧紧一眨。所以龙四方就知道,马车里不仅只有一千银两。不管车里还有多少,总之,宗老板没将话说到位,而且更不该作出那种诡诈的举动。
宗万棠彻底尝试到、走出洲县范围,没有官府袒护,就凭自己本身,的确势单力薄,孤掌难鸣。不成官商勾结,事情的反差就如此之大。当时,使他的灵魂一下陷入万丈深渊,事态在短暂的一刻就逆转。宗万棠哀求龙四方一定将事办好,当要离开时,还叫几个保镖向龙四方赔礼谢恩,宗万棠此时的说话声仍在颤抖不已。
宗老板来时是心旷神怡,回去时是奄奄一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在马车里,已是没精打采、视如全身瘫痪。马车没有来的时候轻盈,人也没有来的时候风光。
此时车上的人都闷闷不乐,大家都已饿极,只有宗老板不知道饿,他被惊吓到,又丢了一千两银子,还不知道后事如何。他们在南坝镇上,找了一家饮食店。宋万清几人已是饥肠辘辘,这家饮食店叫老鸭汤饭馆,几人围在饭桌上。一直以来,宗老板没说上一句话,看他一副心事重重、死气沉沉的模样。
主子受到这般打击,几个随从保镖,都是想在心里、看在眼里,一时找不到适当的话来劝劝老板,只有宋万清平时说话、比较适体一点,他说道:“老爷,我认为‘迎宾客栈’那个店主,是在瞎编故事诈骗您。”
宗老板有气无力地反问道:“你怎会知道、他说的是谎话?难道这种情况、没有可能吗?五龙镇有个很出名的状师,远近闻名,这个我早就听说过的。”宋万清找不出理由说服主子。
宗老板接着说道:“我也有这种怀疑呀,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难道非要等到杀头时才相信吗?那个驼背独眼店主,说得是井井有条,有根有据。徐秀英真的要往上告,那就是店主说的程序、一点都不错。再就是,徐秀英能把这些话、坦白给那店主,证明她很信任店主。那店主说的话,像亲眼看到的一般。”这样危及生命的可怕问题,对宗万棠来说,骨骼都酥松了,无论花多少金钱、和人力,都要保证不要出大问题才是。
宗万棠又说:“徐秀英要是在别人的帮助下,真正将我告上刑部,刑部又转到左都御史,再将其案奏上朝廷、传到太后手中,这样的可能性难道没有吗?如果朝廷下旨于左都御史,派下钦差暗访,莫说我宗万棠和胡县令,就是你们在坐的都要人头落地!”
‘哇!不得了’,宋万清、武黑、李国志几人,正在大口大口吃饭、大口大口喝汤。听到宗老板说你们几人、也要人头落地,他们仨的饭就在喉咙咽不下去了。宗万棠本是老奸巨猾,大难来临时,他也想拉几个垫垫背。主要目的是,从此时起,要他们今后说话行事注意,要收敛些。
看得出宋万清三人的神情,宗老板继续雪上加霜,又说道:“你们是凶手,是帮凶,倘若真的有那么回事,不但你们自己掉脑袋,满门抄斩也是可能的。”宗万棠说的话,有着深刻的意义,也可说是暗示几个随从。眼看宗万棠日日衰退,加之徐秀英将他告上法庭,横竖都不悠久了,如果在这期间,几个保镖谁要辞工退出,一定将所有的罪状、都会加在谁的身上,除非是重伤残缺。否则,想下这条船是不容易的,一旦穿帮,人人都莫想轻易脱身。
过了好一会儿,宗万棠对几位说:“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在骚扰百姓,对这些赌客的态度也要好一点,如果朝廷真的派钦差暗访,都是老百姓一句话,他们嘴里说出来就是事实。再说你们回到县城、或自己家里,今天发生的事,半个字也不可透露,要是县令胡顺奇闻到点风声,会将我们一个一个杀人灭口。因为他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官位和性命,事情暴露了,死无对证,这个道理胡县令是懂得的,他可以借理由先栽赃陷害,再关进大牢,到时候随便安上一个死亡原因就可了事。”
三个保镖遇上今日这样的事,本来事情没办好,反被龙四方戏弄教训一顿,与主子灰溜溜的离开了,心情说有多糟就有多糟,肚子再饿,也没有以前吃得那么爽快;又一听刚才老板说的话,几乎什么都咽不下肚,几个保镖才意识到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们几人专供宗万棠使唤,谋财害命,的确就是帮凶。原以为天大的事,杀头坐牢是老板的事,现已知道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所以他们几人、从现在开始必须要做到谨慎。
过了一阵子,宗万棠又自言自语到:“徐秀英只是不与其她女人一样、抛头露面,她本来就是不简单的女子,就凭她撒谎骗过宋万清,却不露一点破绽,还在空房里点上一独灯,提前一晚离去,这些都不是一般女子做得到的。她外表柔情似水,说话声音很柔美而清脆,就凭她的说话声,听起来就会酥心。”
说到这儿,有意加深语气,让宋万清几人听到:“你们可想而知,秀英的丈夫将家产全部赌完,还借了那么多债。另外还与我签定协议,‘若还不起债,全家人给我做工抵债’。尽管这样,她仍然对丈夫很好。丈夫死后、在县衙,只有她闹得最凶,这是千载难逢的奇女啊。”
宗万棠今天对几个保镖来说,几乎讲出心窝的话。三个保镖被老板的话所感动,哪想到老板对徐秀英如此深爱不惜。此时几人也无话可说,有的沉默、又的稍微点点头。
今天主仆四人,在南坝镇老鸭汤饭店,又是别人难听到的雅间,宗老板给宋万清几人、透露了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原因就是要、改变以前对人的态度,最好做到假仁假义、还不露破绽,但唯一的是,千万不可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由此可见,龙四方惩罚宗万棠的目的,还是达到不少。今天这一餐,宗万棠只喝了几口汤,他的思想压力特别大,心头始终有个阴影,大祸是否会来临,心中没有底,龙四方的话是真是假,测之不定、猜之不透。
吃喝过后,主仆四人已上车离开南坝镇,宗万棠坐在两个保镖的中间,这个形式早已成了习惯。马车摇摇晃晃,宗万棠默默回想往事:我纵横一生,莫非就这样栽到徐秀英手里?以前多少次谋财害命,强占人妻作乐,也有人在官府告过,那是在本县,只要重金贿赂县令,大小事情都帮我一一化解;今日之事,拿着巨银都无法送出去。
这时的宗万棠、觉得不该去追徐秀英,认为她就是自己的克星,现在意识到对徐秀英的所作所为,感到追悔莫及。
一个时辰后,他们的车已经超过高桥,再就翻过尖山后,余下的路程都是下坡。这会马也感到轻松极了,不喘粗气。就这样他们在返回的路途中,一帆风顺地回到洲县县城。
且说龙四方,待宗万棠离去后,将徐秀英母女俩、从吊楼里放出来,前后至少差不多半个时辰。果然宗老儿难缠,使龙四方花这么长时间斗嘴。数十分钟、被藏在吊楼里的徐秀英,也十分着急,不知发生出什么样的结果。
现在被龙四方放出后,徐秀英又惊又喜,喜的是:龙四方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将自己与宗万棠谈交易;惊的是:龙四方的表情平淡,仍然和前次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再悄悄打量周围,已不见宗万棠一伙人。
徐秀英忙问道:“恩人,宗万棠一伙人怎么样了?”龙四方心平气和的说:“不比害怕,他们四个都离开这儿了。”徐秀英不相信,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龙四方说道:“宗万棠这个土豪恶霸,阴险毒辣,没有达到目的,决不罢休,怎么会轻易离去呢?”
龙四方怕徐秀英不放心,沉着的对她说:“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应付他们。”‘别担心’这句话,在龙四方口里反复出现,的确是给徐秀英的一颗定心丸。只是用什么办法使宗万棠折服?反而还要哀求龙四方帮忙办事,还有怎样挫败宗万棠几个保镖,这些事情的经过,龙四方却一字没漏出来。至今徐秀英既不知道龙四方的智慧如何,也不知道他的武功怎样。
过一会后,徐秀英的表情又沉重了,她对龙四方说:“龙大哥,宗万棠一伙人是不是假装离去,待我们没注意、没有防备时,他们又突然返回来。”龙四方对徐秀英不相信自己的话,感到有些烦恼,他再次对徐秀英说:“是不是假装的,难道你比我还清楚?”龙四方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自傲,但徐秀英自知说错话,也感到自己很不好意思。不过,徐秀英很聪明,以后他不会用这种语气问龙四方了。另一个从这句话来分析,在徐秀英的心里,已排除龙四方、与宗万棠将自己做交易问题。
一个很有品味的女人,一定很细心,一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徐秀英总结自己,多次都用怀疑的态度对待龙四方,所以龙四方反复听到这种语气,同样也有些反感。再说,徐秀英有理由知道原因。她不明白龙四方是很有智慧的,宗万棠那点小心眼与龙四方斗,只是小鬼遇到阎王爷。
随着时日渐长,对于神秘的龙四方来说,徐秀英换了多种方式,想知道他一些秘密。用心仔细观察龙四方,从他一身的整体查看,一只残眼被遮住,背又驼、胡须超出常规、头发卷乱,像这些都是先天性都有的,不过看上去非常洁净。身高中等偏上,五官有缺陷,横看竖看着都不起眼。可宗万棠的人,两次来到客栈,都被他将事情化解了,这样的问题的确是个谜,却一时找不出答案。秀英只能装在心中,不再重复去问龙大哥同样的问题。
龙四方从徐秀英那里,得知宗万棠是个恶霸,做有伤天害理的生意,谋财害命、罪大恶极,像这种人国法难容,只是他与官府勾结,官府人员监守自盗、包庇罪人,徇私枉法。这种人逍遥法外,一直干着危害社会、和老百姓的坏事。龙四方就抓住宗万棠的致命弱点,大胆点明他与官府勾结的犯罪事实,摧残他恶毒的心,重击他的腐朽思想,使他精神受到打击。
不过,近几天来,徐秀英对龙四方的了解有所进步,知道他还是未婚单身。秀英想:要更好的了解他,必须找机会、深入到他个人习性中去,试探这个神秘兮兮的店主。徐秀英这样做,不算不道德,因为自己也是单身。再说有许多事,是探讨不到的,除非龙四方愿意告诉她,因这些都是龙四方的自身秘密。
第二天一早,龙四方将徐秀英叫到跟前,并对她说:“大妹子啊,现在你母女俩应该很安全了,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亲戚朋友家都可以,如有为难之处,只要我龙四方有那能力,一定伸出援助之手,定能尽心尽力。”说完,将宗万棠那儿、诈来的一千两银子,已换成银票,交给徐秀英。
徐秀英听到龙四方的话,意思是赶自己与女儿离开客栈,顿时像木偶人一般,愣在地上,只见双眼饱含泪水。这两天,她一直找时机去接触龙四方,深入到他个人生活中去,了解龙大哥心中的喜怒忧思。虽然龙大哥很神秘,但他心头却很沉重。神秘与沉重一定是有连带关系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使他沉默稳重?
这些日,秀英对龙四方还有非分之想,今后是否终身依赖于他?想住在‘迎宾客栈’,有较长的时间了解他。这太突然了,认为店主清晨一早叫自己来,安排什么事情需要做,万没想到他是下逐客令。
徐秀英眼泪包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珍珠唰唰唰掉在地上,紧随着抽声哭泣,鼻翼直扇。龙四方见状、心中慌极,不知为何,我这样待她,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如此伤心哭泣,原因何在?难道还有哪里对不住她?
徐秀英擦了擦泪水说:“龙大哥,我徐秀英不会说话,不会做事,这些天你付出了不少心血,我母女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事,既然我们母女俩、对龙大哥有妨害和影响,我们还是出去逃命吧。”
徐秀英误解龙四方了,龙四方只好讲明自己的想法,他对徐秀英说:“妹子,你将我的用意理解错了,你来我这儿几天,帮了我不少忙,我感觉轻松了很多,我是给你的自由,不要认为、我帮你打发走宗万棠,你就得留在我店里报答我。我龙四方没有那么自私,你的条件很不错,在我这儿打杂、打扫地面,太委屈你了。这一千两银票,是我在宗万棠身上诈骗来的,你可以拿去建立个家,再安定生活。在我这儿做工是没有出息的,会影响你的前途,每天都这样,在客栈里转来转去,时间久了你也会厌烦的。”
在非常突然的状况下,当时徐秀英怎么猜透龙四方的用心呢。知道他的意思后,忙将眼泪擦干,并说:“恩人一片仁慈之心,令我徐秀英终生感激。”徐秀英说到这儿,龙四方接过说道:“大妹子,怎么又恩人恩人的称呼呢?我不爱听这样的话,以后就叫名字好了。”
徐秀英忙转变称呼说:“龙大哥,你若要我去别处,能往哪里去呢?秀英我举目无亲,低头无友。就算有亲朋好友,像我这种情况,谁都怕受连累,哪里还敢收留我们呢?”龙四方说:“既然是这样,你就暂时住我这儿吧,你若是有了更好的去处,想离开我这儿,给我打个招呼就可以。愿留在这儿做事也可以,我需要一个杂工。”
龙四方那真诚开阔的心,深深打动徐秀英,使她更加感动不已。此时,激动伴有喜悦,全都展现在外貌上。然后温馨的对龙四方说:“龙大哥,我带着女儿拖累你了,我女儿妮妮,以前特别乖巧,天真烂漫、很会说话、十分可爱。只因这几年,恶霸宗万棠害得我家破人亡、四处逃散,正因为妮妮很懂事,一次一次受到惊吓,对她心灵的刺激非常大,好像精神受到很大影响,现在变得呆滞、沉默寡言。”
龙四方回答:“我龙某既然能帮你,就不会怕拖累,看妹子是位刚烈女子,性情中人,不亏为女中丈夫。倘若妹子想走又说不出口,留你在这儿只是做些家务,没有一点发展,所以,才说出妹子愿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话。”
秀英见龙大哥夸奖自己,忙说道:“龙大哥谬赞了,秀英哪敢当女中丈夫之称,如今我一个**,躲藏恶霸**,落得如此狼狈,四处逃避、流离失所,无去无处。如今女儿又出现这般状况,哪受得起那么荣誉的称赞,秀英我自感又羞又愧。”龙四方又强调:“妹子不必自谦,以后互相都别客气太过,还是以兄妹之称更自然些。”
暂时就这样,徐秀英就在‘迎宾客栈’继续住下。过后,他(她)俩们几乎是朝夕相处,每天到了规定的时候,本镇的伙计们都回家了,余下的小活都是秀英收拾,这样龙四方当然就轻松不少。
整个客栈,除了客人而外,这家客栈的主人就像是龙四方、徐秀英和妮妮。不了解的都在暗中议论,说这个店主很有福分,夫人既美貌又能干,将整个客栈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客人也越来越多了。
徐秀英很开心,好像将‘迎宾客栈’当作自己的家了,对店内的事情,负责到底。之前与冯来富成亲后,没有过上几天这样安静的日子。丈夫豪赌,公公婆婆留下好好一份家业,就跟挤牙膏似的,一次又一次挤出去,直到赌尽为止。那样,长期生活在紧张之中。现在住进‘迎宾客栈’,一下改变了生活方式,现在提防宗万棠加害而外,其它都很好,已没有那种紧张心态,心情变得轻松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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