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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现在记忆不全,温家什么的他也不熟悉,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里不就有两个温家血脉嘛。
“温宁,要是这里真是温家的地方,你说这阵源会在哪里?”魏无羡看向温宁道。
温宁摇头,他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对布阵并不了解,帮不上公子了。
但转瞬他眼睛又亮起来,“公子,要不我拆些墙吧,阵源应该是在墙里的。”
魏无羡看着温宁黑亮亮的无辜眼眸,怎么就想着拆墙呢,但是想想也不是不行。
“先拆这面,我觉得应该在这玉璧后面,这玉璧里的灵力很强劲,阵源八成就在这里。”魏无羡指着那玉璧对温宁道。
温宁一拳打向这玉璧中间,看着它渐渐碎裂,然后他很快将这些玉璧碎片都取了下来,堆在一边。
温思追看着这场面,想着应该不会那么快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也算完成阿澜妹妹说的事了吧。
“好了温宁,你别动了,我看见那里有个东西了。”魏无羡眼见着墙里露出个东西来,他上手阻住温宁。
他们都看见了,这墙里藏着个东西,虽只露出小半,但看着像是个法器,它有着很浓烈的灵力气息。
“公子,这就是阵源吗?”温宁道。
“就是了,取出来就可以了。”魏无羡摸下巴道,这个东西会是怎么样的,先收起来以后有机会再好好研究一下吧。
魏无羡上前用随便细细除去它周围的碎墙块,要是损坏了他们就要在这里再待几天了。
它渐渐显露出样子,魏无羡觉得它看着有点像血脉阵盘。感觉到可以取出来的时候,魏无羡上手去拿,这里灰尘胡乱飞,他早就让蓝忘机去边上了,沾到他身上就不好了。
在这个法器从墙壁里出来的那一瞬间,它发出了猛烈的颤动,最后一瞬间亮起来,似是发出了什么攻击。
手里的东西发烫,似乎还弄伤了他的手,魏无羡与它较上劲了,就是不松手。亮起来的那一刻,蓝忘机就疾步向魏无羡而去。
那阵光闪了下就没了,最后连带着这法器也消失不见了,他们都跑去聚在魏无羡身边。
“魏婴,不是说不可冒险。”蓝忘机握着魏无羡手腕看向他。
“公子,没事吧。”温宁都要吓死了,早知道就他去拿了,他又不会有事。
“师父,你有受伤吗?”温思追看着他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有没有伤了师父?
魏无羡没觉得有问题,就是这个法器弄伤了他的手,有些流血。
蓝忘机已经在给他包扎手上的伤口了,听见温思追这话后,他也看着魏无羡,目光明显透露出一个意思,‘还有哪里受伤了?’
魏无羡摇头道:“没有伤口了。”
他又分析起来,“这个法器就是这里最后的阵源了,它好像存在很久了,就是在等着有这家血脉的人来。人来了它也就完成自己的使命了,这下子直接毁了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这玉璧右边豁然开了一道门。那门后面是什么还犹未可知,但更重要的事是魏无羡的血将门打开了。
这门开了之后,这里也变得寒凉起来,他们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晌,温宁呐呐道:“公子,原来你的那个法器一开始就没错。”
魏无羡脑子里一团糟看向他,没错?一开始是他自己拿着法器,延伸出三条血线,一条颜色浅淡的连向了温宁,一条更为浅淡的顺着外面延展出去,一条颜色极深的没搞懂方向似的乱窜。
同一片天光下的另一边。
金光瑶像是笑够了,他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你又是用什么东西阻碍了阴虎符的?”
“我是魏澜魏可期,是夷陵老祖和含光君的亲女儿。今天请大家来是要弄清一点事,再借你们一点东西用用,放心,不会太多的。”魏澜含着笑意道。
她话是这么说,但手里出现的那把剑看着就不是那么和善了。
她又回金光瑶的话,“至于那个东西,对付你也是用不上了,因为在这里你是没机会用阴虎符的。”
“你,你想做什么?”有小家主哆哆嗦嗦道,他看见魏澜的脸就害怕,他本来以为不会再看见这张脸了的。
“别这么害怕呀,我话都说的很清楚了,等我问了金仙督些事后就来向你们要东西。”魏澜看着这几乎要倒下的人露出一个笑来。
她又看向金光瑶,“金仙督,还能喘气吧,说说当年的事,我就给你一个好的死法。”
金光瑶心知没机会了,他的筹码用不上了,他隐隐感觉到一股桎梏,这地方绝对有问题,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这些人都会死的。
“魏姑娘想问什么?是金光善要谋求阴虎符让金子轩娶了江厌离?还是我用歧黄一脉威逼魏无羡和江家?是我顺水推舟让金子勋有机会去劫杀来赴宴的魏无羡?还是我诓骗金子轩去阻止穷奇道的事?是我邀请蓝聂两家的人来赴绞杀温氏姐弟的大会反而致使他们死伤无数?
江厌离是金光善送去不夜天的,和我没关系,当然我也没阻止就是了。聂明玦是我杀的,本来想把他做成凶尸的,奈何他不为我所控就只能分尸了。魏无羡被逼到那个份上是我给金光善献的策!你还想知道什么?问出来我都告诉你!”
这一件件事说下来,金光瑶都有点恍然,原来这些事他都记得很清楚。这可是他金光瑶的功勋,他会永远记得的!
先破防的是金凌,他不敢相信,“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我不信!”
无人理会金凌,百家之人面上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惊骇,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是被迫的一样,他们最是无辜,最是可怜。
听到聂明玦的事时,聂怀桑攥紧了手里的扇子,金光瑶他必定不得好死!
蓝曦臣已经被这些话打了个脑子混沌,他蓦地想起当年穷奇道之事过后,忘机曾言魏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此事一定有疑,他定会查明真相还魏公子清白。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他说忘机你不要被迷惑了,你们只是少时同窗,魏公子他现在已经变了,你不要依着以前的印象来看待现在的他。后来不夜天之后,他们见着了忘机对魏公子的心意。在忘机养伤期间他又说了什么?他对忘机说你莫要感情用事,失了理智。
等到忘机养好伤后就夜猎在外,无大事时他几乎不回蓝家。原来一切都是这样,那他当年对忘机说的话都算什么呢?他是不是狠狠伤了忘机的心?
蓝启仁心里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今日发生的事都叫他想不通。昔年唯唯诺诺的聂怀桑是将金光瑶逼到这份上的幕后之人,他曾言是人间大害,带坏他得意门生的魏无羡不似传言那般,他觉得好的金光瑶竟然是个枉为人的!
金光瑶咳了咳又道:“不过魏无羡的死我可不占大头,打头上去的可是江晚吟,要不是他带路,我们又怎么能上的了乱葬岗呢?你要报仇就先去找他吧。”
他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忘了,你已经去过了吧,江家和那些小世家都是你灭的吧。你和魏无羡还真不一样啊,要是他有你三分脾气,那些蠢货又怎么敢对他蹬鼻子上脸!”
“慎言,爹爹他不是你能说的,你还有别的话说吗?”魏澜冷下脸警告道,她不允许别人说她家人的不是。
“那就是我失言了,抱歉。”金光瑶与她致歉,又露出些回忆的神色,“还有什么话说?我想想啊,我周围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怀桑也不需要我嘱咐什么了。
二哥,最后我想到的竟然是你。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是个普通的账房先生,那次我救了你,那会你连衣服都不会洗,也不敢拿出去让别人洗,外面都是找你的温家弟子,最后还是我给你洗的。
后来我去了温家做卧底,温若寒他很信任我,对我也很好,我暗中两面下注,一直都为自己留下了后路。”
“还是二哥从大哥刀下救下了我,还为我卧底的身份担保,让我能得了战功回了金家。不过金家真难待啊,我在金家就是金光善的一条狗,他一句这个儿子就不提了,我为他做的那些事仿佛都成了笑话。
在金麟台的每一天,我都会想到被踹下去的那次,金麟台的台阶真高啊。我为了能光明正大的走上来费了多少力气,金子轩却处处有人为他筹谋!”
“在金家那个烂地方他还能保持着一副蠢样,我有多嫉妒他呀,但是他败了,一下子就死了,金光善一点没伤心就用这事去讨伐魏无羡了,我几乎要笑死了,原来金子轩在他金光善眼里也不算什么呀。
我本来以为没人和我争了,结果金光善那个老东西还接回来几个私生子来桎梏我,他宁愿选别人都不选我!他凭什么!还不是那么憋屈的死在我手里了!”
他看见蓝曦臣的神情,笑了下继续道:“二哥,我知道你肯定要问我为什么?从来没有为什么!我金光瑶就是这样,被从金麟台上踹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回去金家,把那些人都踩在脚下。
你若问我现在后不后悔,那必定是不后悔的。我若不争,那就永远是个不被别人所知的无名小卒,就是个金光善的众多私生子之一,哪有现在的风光?要是能回到以前,我只会更加斩草除根!
这么些年没发现这些隐藏着的黄雀,是我无能,我金光瑶在这里认输了。这条命就输给你了,魏姑娘。
若有可能,来日夷陵老祖和含光君成亲的时候也和我说一声啊,我在此先恭贺他们新婚快乐了。”
他最后露出一个笑来,和以前的笑都不一样,他最后说的这些话像是他最后的剖白,他装了一辈子也算是释放了一次了。
“那就谢谢你的祝福了。”魏澜去到他身边,举起剑就取了金光瑶的性命,这个风光无限了十几年的金仙督就这样死在了她剑下。
金凌叫了声小叔叔后又不知说什么了,说恨他恨不起来,这些年小叔叔对他的好都不是假的,他不自觉落下泪来,他不想哭的,可是他忍不住。
蓝曦臣还沉浸在金光瑶的话里出不来,就见着他永远闭上了眼睛,他又叫了声阿瑶,却再没人应了。
他叫他做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了,金光瑶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他从来都没后悔过。
“哎呀,没忍住杀了,又少了一个,不过没关系,这里还有很多人。”魏澜声音略有些苦恼。
她转过身来看着那些人,眼里带着些疯狂的兴奋之意,看着能叫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想做什么?”蓝启仁开口道,他现在感觉到不对了。
“我想做什么?我已经说了两遍了,事不过三,我不想说了。你们受着就好了,不会太久的。”魏澜看着他道。
“你要借什么东西?”聂怀桑问她道,他相信魏澜的人品,因为他们的交易,他自己肯定不会有事。就是他想不到她会对聂家的这些人做什么?
“好了你不要问了,我不会说的。再说就没有神秘感了,你安心等着聂明玦回来就是了。”魏澜收起了剑,转而扬起了右手。
她腕上带着个与众不同的镯子,像是血色的琉璃材质似的。
霎时怨气四溢,从金光瑶那里拿来的那块阴虎符升到半空,渐渐被九魂搅碎了。
‘爹爹想做却没做完的事,我替他做完,他一定会高兴的。’魏澜这样想着,扬唇笑起来。
她双手结了个印,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难言的变化,阵法被她催动,他们都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从身体里流失,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魏澜分明也站在阵中,但她没受丝毫影响,还闲适的像是在闲逛似的。
她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像是在点评着什么似的,她的脚步看着十分随意细看却有着规律,不过众人都自顾不暇也不能去在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