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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程灵波等待着。“什么?”
“你注定了是我孩子的妈妈!”他完,低头,咬了下她的小鼻子,亲密的拥住她。“所以,你把心收了吧,谁追你都不行!”
“如果你中途改变了主意呢?”她这话的时候,神情明显浮现一抹落寞。“如果你发现有人或许更愿意给你生孩子呢?世界之大,女人之多,愿意爬上你床的人不计其数!”
“我没义务跟别人生孩子,何况法律也不允许!”他呵呵一笑道:“我不想给自己找一辈子的不痛快!”
“有些时候,谁又能由得了自己的心呢!”程灵波幽幽道。
裴启阳心里一阵酸,想到她之前的心里状态,想着她虽然冷漠,心里是不是害怕和恐慌,会不会担心自己离开她?
他突然想到她那次在操场自己是孤儿时,哭泣的样子!
他没回答,她抹去神情间的低落,又恢复了淡淡的神情,刚要推开他,却被他抱住!
裴启阳抱紧了她,莫名的就是想要保护她,宠溺她一个人,这种感觉,很强烈,三年如此,从未改变。“患得患失不该是小魔该有的表现,丫头,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哥哥我很专一的!”
依靠在他的怀中,她鼻息间都是他干净熟悉的气息,不是那种讨厌的古龙香水味,她将脸蛋蹭了蹭,手搭在他腰上,她满足的笑了,眼睛弯成一潭令人沉溺的清月,忽然就抬起头柔软的唇瓣主动贴上他的唇。
裴启阳的眼眸一沉,顺势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加深了这个吻,空气中逐渐有了某种味道,程灵波感觉得到彼此的体温都在骤升,火热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到对方的身上,还有那不安跳动的心,几乎要从她胸腔中跳出来。
他的吻已经从她的唇到她的下巴,脖子,一路蜿蜒而下,程灵波的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有点紧张,还有着更多的期待。
程灵波在喘息的空间,低声道:“抱我去卧室”
他突然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然后笑了起来,如同偷腥的猫,倾身吻住了她。
“唔——”舌尖伸进了她口中,程灵波闷哼了一声,结果热吻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轻易飘动,两人一路相拥着进了卧室。
她被他眼底那种带着温柔的欲望之火给震住了,她曾跟这个男人无数次的亲密融合了,却还不知道他每次都会这样温柔,眼底似乎一片神情。
一时间,她情不自禁,手拂过他的眉眼,然后仰头含住了他的唇,轻轻的吮吸起来。
温柔的挺进,一切如潮水般汹涌的涌来。
“裴启阳!”她呢喃着,呼唤他的名字,指甲陷入了他的后背,他似乎更兴奋,侵略更加顽固,深入。
他勾起她的脸蛋,看着她微眯着眼,看着那陌生的情潮染上了她白皙的脸蛋,看着她在他的注视下逐渐攀向无法自抑的幸福的生到云端,他满足的笑了
他满足地笑了。
“喜欢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目光中含着宠溺的味道。
“嗯!”她点点头,脸颊的颜色泛红。
“哈哈哈——”他低沉的笑声回荡在室内,温柔地将她搂近,让她贴靠着他滚烫的欲望,然后低头沈默地凝视着她。
她感觉到他在她赤裸的肌肤上滚烫,像是奔腾的岩浆,感觉到他那被拘禁在最后理智下的汹涌渴望。
“裴启阳!”她倾身,在他喉结处烙下一吻。
他的气息随即变了,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她满意自己对他的影响。手掌平放在他陶口,柔软的身子偎着他,轻轻地磨蹭着他坚硬的身体线条,感觉到他与她的种种不同,
她的主动,将那原本就已经逐渐滚烫的欲望堆叠到高点。
她一手攀着他宽厚的肩膀,身于随着他的动作摆动,感觉那种剧烈的复杂滋味淹没了她。这种种的种种,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
她在那浪潮中迷失了自己。
裴启阳从浴室里出来,擦着头发进卧室,正对上程灵波的视线,她半躺在床上,歪着头打量他。裴启阳过去坐在床沿用手臂圈住她,笑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程灵波伸出手摸着他的脸:“你担心吗?!”
裴启阳听了挑眉“你的肖恪?”
“嗯!”“不!”裴启阳摇头,即使担心,他也不愿意承认。“未来一个月,你是安全的,放心吧!他明天去海南,一个月后回来!这一个月你是安全的!”
程灵波看着他,耸耸肩,不再话。
“你担心吗?”他反问。
程灵波更是摇头“他没什么可怕的!”
裴启阳认真起来,双手环住程灵波的身体,额头相抵,低声道:“丫头,答应我,以后不要惹肖恪,那家伙失控的时候,不是你能控制的!尤其今天,你居然打了他一个耳光,还踹了他一脚吧?”
“你知道?”程灵波讶然,都不知道他何时去的,出现在她们宿舍门口多久。
“肖恪一上楼我就去了!”看出程灵波眼中的疑惑,裴启阳给出答案。“一直在听,呵呵,丫头,不会怪我躲在门口一直听你们话吧?”
“”还真是腹黑,这妖孽一直在,居然一直忍着没进去!“其实我觉得他不是那么可恶,或许被什么掩盖了本质!”
裴启阳听到程灵波这么肖恪,他怔了下,沉默了几秒钟,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她的指尖,道:“丫头,你对他还不了解,不要轻易下结论,肖恪的确不是想的那么简单,但他的确很可恶,做事情他是按照喜好来的,已经不是当初的肖恪了!所以,在他那里,收起你的善心。”
程灵波趴在他的胸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有点闷闷的道:“肖恪并没有真的对我怎样!我打了他,他也没还手,似乎也没那么差吧?”
“怎么?对你的爱慕者产生了同情的态度吗?”裴启阳抓住她的手,微微的用力:“你不了解他,所以千万不要妄下结论!”
“知道了!”没有再争论,程灵波靠在他身边,窝在他的怀里,虽然心里还是在犯嘀咕,但是袭来的睡意暂时驱逐了她的问题,闭上眼的时候她告诉自己不要杞人忧天了,肖恪是怎样的人的确跟她没关系!
第二天是周六,裴启阳起得很早,程灵波睁开朦胧的眼睛看见他已经穿戴整齐了
她摸过手机看了眼,才五点多,外面天还没亮吧,她问道:“你这么早就要出去啊?”
她想从床上爬起来。
裴启阳制止了:“你继续睡,记得要吃饭。冰箱里有全麦面包和牛奶,自己煎个蛋,我下午回来,上午不要出门了,就在家里画画!”
他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就出门了。
程灵波打电话去宿舍的时候秦菲告诉她,杨晓水一夜没回,早晨也没有回来。
程灵波又打了杨晓水的电话,电话是通的,没有关机。
然而接电话的人竟然是肖恪,程灵波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先是一愣,继而对着电话淡漠地开口:“让杨晓水接电话!”
“呵呵,程妹妹,晓水在洗澡呢!只怕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有什么事跟我吧!”肖恪在那边嬉皮笑脸地道。
他越是不让杨晓水接电话,程灵波反而越担心“肖恪!”
“嗯?”肖恪慵懒的应了一声:“程妹妹,怎么了?是不是想了一夜,觉得我其实也不错?不比阳子差?”
程灵波对着电话道:“把自己伪装成风流倜傥表面完全不在乎,玩弄女人随便打女人内心却无比荒凉的浪荡男人,真的那么有意思吗?”
肖恪完全没有想到程灵波会这样,他错愕了一下,随即沉默了几秒,然后低低沉沉的笑声从那边传来。“程妹妹,你可真是哥哥肚子里的蛔虫,居然这么了解哥哥!可是你错了!哥就是骨子里喜欢玩弄女人,喜欢每天在不同女人的床上醒来!这样哥觉得很幸福!”
“也很悲哀吧!”程灵波淡淡地开口。刚才她的那些话,不过是有意试探他,而肖恪也的确有一瞬间的微怔,灵波知道自己可能猜对了一部分。
肖恪又是大笑:“程妹妹,怎么办呢?我发现我对你的渴望是越来越浓厚了!”
程灵波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不悦“叫杨晓水接电话!”
“我们见个面吧!”肖恪开口,语气居然鲜少的认真。“只是见个面,放心,我还不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程灵波犹豫了下,还是那句话:“叫杨晓水接电话!”
“我让她接电话,你答应见面,怎样?”
“你地址吧!”程灵波漠然回到。
“呵呵,果然痛快!”肖恪笑了起来。“好!我们在”
他了地址,程灵波记下来,这时听到他拿着电话,似乎在走路,然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再然后是肖恪的声音传来,不过是跟杨晓水的:“水水小贱人,程妹妹打你电话了!”
程灵波听到电话里传来肖恪这样的声音,皱着眉,等候。
再然后,一阵窸窣声,那边传来杨晓水轻快的声音:“嗨!灵波?”
“你怎样?”灵波问。
“我很好!”杨晓水对着电话笑道:“你不好好休息,周末还惦记我?”
“是有点担心!”程灵波难得关心别人。这时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关门声,像是肖恪出门去了吧?
“我没事!今天没有挨打,放心吧!”杨晓水对着电话道:“他出去了,很是难得,没有听我们话!”
程灵波也有点意外了,这个肖恪还真是让人费解。
“没事就好!”程灵波了这句话,顿了几秒,终于什么都没。
杨晓水似乎明白她未出口的话。“灵波,谢谢你!我没事,真的没事,我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你要知道,心,无论怎样摧残,都还在跳动着,只要不死,只要还跳动,人就没事!”
纵然那心上被划得千疮百孔,也早已疼的麻木不仁了!
挂了电话的时候,程灵波还在咀嚼这句话,即使不,也可以想象杨晓水内心承受的东西,那被践踏的自尊,并不是谁被践踏了自尊都可以依然笑面如花的!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压制住内心深处的尴尬和羞耻心,自尊是人最基本的东西,不是谁都能跨越的了的!
程灵波换了衣服,今天穿的是牛仔裤,毛衣,帆布鞋,很简单,没有任何装扮,素面朝天,就这样出现在肖恪的地点。
当肖恪看到她时,打了声口哨,下了跑车,走了过来,视线里充满了赞赏和玩味:“嗯!胆儿够肥的,居然单枪匹马跑来见我,丫头,你可知道我这人凶悍起来是六亲不认的,也可能一个控制不住,就把你压在这里就地正法了!”
程灵波只是淡然地看着他,然后道:“放过杨晓水!”
“呵呵!你们两个还真是好姐妹,昨天杨晓水不惜以死相逼,要我放过你!程妹妹,今天你又单枪匹马的跑来见我,居然的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纳闷了,你这么冷漠的一张脸,跟她那样灿烂的一张脸,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你们怎么就这么惺惺相惜了呢?我还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特别的感情?”
“要怎样才肯放过她?”她只重复自己的问题,完全不答话别的。
肖恪注视着她,摇头。“怎样都不放过!这是她欠我的!”
听到肖恪的话,程灵波的脸色愈加的沉重,一时之间,她看着肖恪,缓声道:“这样的话杨晓水对你来是特殊存在的吧?”
“每一个女人对我来都是特殊存在的!小丫头,包括乔栖!嘿!知道乔栖吧?裴启阳的初恋女友呢!”
“知道!据他们睡过!”程灵波回答的很是直接。
肖恪呵呵一笑。“你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初恋女友啊!”肖恪拖着长音。”难道你不好奇他们当初怎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吗?不好奇我怎么把乔栖弄过来的吗?想当初乔栖还义正言辞的拒绝过我呢!后来怎样?还不是自己跑来爬上我的床?”
“那又怎样?你不也是当初?”
“你倒是对裴启阳很死心塌地啊!”肖恪讥讽一笑:“当初乔栖也是如此!可是后来又怎样?还不是他妈主动爬上了我的床!女人嘛,其实很贱的,勾勾手指就来了!不值一碗牛肉面钱!”
“你妈不是女人?”程灵波反问。
“哈,丫头,你似乎没有你看起来的那么冷!”肖恪笑得更加邪肆:“丫头,今天你也跑来了,假以时日,没准你也会自动就爬上我的床了呢!”
“或许!”程灵波淡漠的应了一声:“到那天再吧!现在,我的确没这个意思!如果你的小弟弟那天还没被割掉的话,也许吧!”
“呵呵,你真是有趣,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想当年乔栖也是很有个性很有魅力的女孩,如今怎样了?这才几年不到,就变成了破鞋了!丫头,时光最厉害,能把把美女雕琢成破鞋!你神奇不神奇啊?”
“时光也是把你雕琢成吊儿郎当的风流男人了吗?之前未被雕琢的你,又是怎样呢?是不是很深情?”
肖恪怔住了,视线望着程灵波,阳光之下,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唇边浮起一抹轻笑,似乎带着某种玩味。
“程妹妹又如何如此确定我之前未被雕琢前是璞玉一块呢?”
“我没你是璞玉!”程灵波冷声道,视线同样一眨不眨地看着肖恪,嘴角带着一贯冷漠的弧度“难道你一出生就流氓,刚从娘胎出来还不忘记回头看你妈一眼流氓一下吗?”
“呵呵!丫头,冷笑话讲的不错啊!”肖恪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抹危险。“有话直接,别问候老的,已经够不孝的了,再连累老的被骂,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程灵波冷淡的开口道:“那就别祸害女人!把自己当种马!”
“种马?呵呵,祸害?我还真的想祸害你!”肖恪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程灵波,修长的美腿,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胸部,白皙的颈项。
目光缓缓上移,定格在程灵波颈子上的一处吻痕上,刹那间,欣赏的目光转为熊熊的怒火,肖恪突然厉声吼道:“你昨晚跟阳子睡了?!”
程灵波冷笑的扬起嘴角,冷漠的对上肖恪怒火腾腾的双眸,冷声道:“肖恪,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跟谁睡,需要向你报备吗?你是我的谁?”
“我过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的。”肖恪走了过去,高大的身影挡在灵波的面前,视线锁住她的脸,幽声道“原来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程灵波收回目光,转身要走,她突然觉得和这样一个人话,真是有点累!
“回来!”肖恪一把拉住程灵波的胳膊,那一刹,他眼底闪过一抹纠结。
“放手!”灵波停下脚步,淡然的转过身来,目光冷漠的看向肖恪,如果他要一直动手的话,她可不能保证她的修养可以控制的住自己不反抗。
“程灵波,你的眼睛很漂亮!”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开口道,声音低沉沙哑,还透着一股悲恸。
程灵波突然想起杨晓水过的话,伊纤黛也有一双猫眼!“是因为本身漂亮,还是长得像某人?”
闻言,肖恪的眼底突然凝聚起一抹犀利,目光落在程灵波的脸上,控制不住的伸过手。
“放手!”冷喝一声,程灵波被他抓住的手倏的一个反转,快速的掏出包包里的警用手电,在他的狼抓袭上自己的脸之前,她啪得一下打开手电开关对上肖恪的身子。
“啪——”一声,肖恪被电的倒在地上一真猛烈的抽搐。
那一刹产生的高压如电警棍一般,居然一枚小小的手电具有如此强的威力。
“我告诉过你,不要惹火我。”高傲扬起的面容此刻换上了冰冷而淡漠的神情,一双眼,不似以往的清澈,而是幽深不见底的黑暗,黯淡里射出的是冷酷绝情的目光。
“你?”肖恪呆滞的僵直住身子,人好半天都在发麻,疼,愣愣的收回手,看向如鬼魅般阴冷的程灵波,根本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手电,这丫头居然带了防色狼的工具。
轻蔑的扫了一眼肖恪,程灵波快速的收回手,将手电放进了包包里,冷声道:“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放过杨晓水,不然下次我让你这辈子做不成男人!”
高挑的身影带着洒落不羁的气息,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肖恪。
肖恪愣愣的看着她,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程灵波完,转身离开。
肖恪愣愣的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终于回过神来。
失败和失望的紧绷让他再也克制不住的骨血里的狂燥,一脚重重的踢在车门,车子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一声接着一声的尖锐警报器铃声下,肖恪就站在那里,终于收敛起愤怒,转而化成悲恸,望着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周后。
因为没有肖恪的打扰,程灵波和杨晓水这阵子上课也轻松了不少。
裴启阳也回到了法医鉴定中心上班,但程灵波已经看出他在看书,每天晚上回来都在书房看书,偶尔还会记笔记,程灵波还看到了托福考试的资料。
“你要去留学?”程灵波诧异地问。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得大半年以后!”裴启阳从书堆里抬起头来,眨了下慧黠的眼睛:“丫头,不如咱们一起去留学怎样啊?”
程灵波突然就沉默了!
原来他是打算要去留学的!而她,又在他心里算什么?她才大一,他把她弄到北京来,自己却离开北京去国外,程灵波此时心里不出的复杂滋味。
她微微低眉,闭上眼睛,又睁开,一句话不,转身走了出去。
他有这个打算,却不曾告诉自己,而是自己去发现的,程灵波背对着裴启阳的眼里闪过一抹苦楚,终究,她也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所以,他可以走就走!
“灵波——”裴启阳看她转身就走,心底闪过慌乱。“丫头,等一下!”
背对着他,停住脚步,程灵波轻声道:“在我没办法祝福你留学成功的时候,不要跟我话,我一句话都不想!”
“丫头,我可以理解成你舍不得我吗?”裴启阳幽幽问道,这样的灵波让他心里也是百般滋味。
“你已经决定了,而我却是在你做了决定后连通知都不曾通知一下的人!如果我今天不曾看到这些资料,你是不是就不打算了?”
然后,像在桐城那次一样,他临走的时候,才告诉她,他要回北京了!最后只是通知她一声而已,完全的措手不及。
“丫头,抱歉!我忘了!”裴启阳连声的道歉“留学也不是现在,就算走,最早也得明年夏天!”
“裴启阳,我只想问你,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呢?”程灵波终于回转身,唇边却是一抹淡笑,只是这淡笑,来的如此不是时候,平时冷漠的程灵波,此时颊边一抹淡笑,如此的楚楚动人,如此的让他怦然心动。
“丫头,抱歉,我真的忘记告诉你了!”
“忘记了?”灵波重复着这句话,真是好笑,这种事也会忘记吗?
“灵波!”裴启阳噌得站起来,走了过来。
程灵波抬起眼睛,望进他眼眸深处。“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是不是?”
因为离开,总是要离开的,谁也不会陪着谁过一辈子!
裴启阳微微一震,搁在身侧的手僵了僵。
半响,摇了摇头。“丫头,如果你不想,我就不去了!”
“不!你去!”她程灵波从来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何况叫人家放弃留学这种事,真是太不人道,她程灵波也不是他的谁,凭什么把他留在身边呢?
“灵波,我只去三年!”他看着她,轻声道:“最早也得明年七月份走,等我回来,你就毕业了!”
程灵波扯了扯唇。“那又怎样呢?”
“我们在一起!”他,毕业后,他们可以每天在一起了。
程灵波听他的语气这样的肯定。肯定到好似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而她就在他的掌控里一样,从来都是她在他的掌控里,她就是放出去的风筝,他手里却始终握着那根线。可是程灵波却感觉,也许一阵狂风暴雨,那风筝就断了线,随时可能落下,落在山巅,落在河流,极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你如此笃定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吗?”她冷然地反问。
“我肯定!”他的话还是那样的肯定,肯定到让人心生恼意,让程灵波心,都跟着痛了。
他就这样以为,她一定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吗?
程灵波落寞一笑“裴启阳,这个世界没有永恒,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们之间,身份,背景,道德伦理,人生规划都各不相同,你又怎么能笃定我会最后跟你在一起呢?这个世界,不是你要在一起,就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到最后,程灵波语气低了下去,几乎没有了声音。
这个世界,有时候明明相爱,却不一定在一起。明明相爱却相互伤害,从此形同陌路,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突发状况,让人措手不及。
对面的裴启阳,一语不发。
心,扯痛着,有些尖锐。
她的这席话,让他一下子有点心慌和不安。
面对着这张急需要爱,却仍然冷漠的小脸,他怎么走的开?
“我先回学校了,不要找我,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程灵波淡漠地开口。
“这都晚上十点了,你去学校干什么?你在这里安静,我保证不吵你!”
“不用了,我在这里安静不下来!”程灵波执意要走,拿了外套朝外走去,钥匙都不带。
裴启阳突然有点懊恼地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灵波,我们谈谈好吗?你不让我去,我不去就是,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出国,我知道你需要我!”
“我不需要你,裴启阳,一直以来是你需要我!”程灵波冷漠地开口“放开!”
“不放!”他摇头。
“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再后悔,或许我们分开一段时间,让一切沉淀下来,对你,对我,都好!”她不想再别的!
“分开?沉淀?”他沉了下眸色。“丫头,我了我可以不去!”
“不去你会后悔的!”程灵波的痛楚就在眼底,显而易见。
半响,他沉了沉色。没有肯定,亦没有否定。而后,淡淡的开口:“算了,灵波,太晚了,我们休息吧,你想回学校,明天再!”
这个话题,他不想再跟她继续再,或许她真的需要时间,他知道这一走就是三年,他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这样,自己却要去留学,她自然一时接受不了!
程灵波还想走,他突然抱住她“灵波,别这样,好吗?”
她不动了,一动不动,任凭他抱着。
再然后,她推开他,换了睡衣,去卧室了!
房里已经来了暖气,很温暖,可是心,却冰凉一片。
后来,屋里一直没动静,裴启阳站在门口,也没有进去。
程灵波就站在窗户边,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下,她紧穿了一件长长的棉质睡袍,光着脚丫,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窗边,看着万家灯火,面无表情,却又异常孤寂。
裴启阳推开门,就那样,立在门口,看着她
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揪扯着一般,一阵一阵,痛楚,来得有些尖锐。那样的刺痛,她以为他一定是舍弃了她吧?
他终于忍受不住,走去过,靠近她。
俯身,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微凉的脖子里,炽热的呼吸一传到耳边“好了,我不去国外了!别气了!”
程灵波颤抖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瞬间从眼眶里滑出,落在了裴启阳的手臂上。
他的心一瞬间揪紧的疼。
“别哭!”他伸出大手替她拭去眼角一直滑落不停的泪水:“别哭啊,丫头!”
水我样来。她转过身,盈水的雾眸看着他,一瞬不瞬。眼底灼热的清泪,越落越急。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也收不了。
“裴启阳,你在国内读研究生不行吗?”她嘶哑的声音,抽噎着问他。声音,那么悲凉,那么凄伤。
他不答,只是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而后,探手,猿臂微微一伸,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床上,细心的替她拉好棉被。“灵波,我等你,毕业后,跟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去!”
她一下怔住,还是要去!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男人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梦想,女人却总是把男人当成她的全部!
“我懂了!”她幽声道,收起了眼泪。
裴启阳拥着她,也微微的发怔。胸口,闷痛得有些厉害。好似,被人用重磅狠狠敲击过一般,那么痛,那么闷。
之后,程灵波不再一句话,一整夜,就这样一动不动如僵尸一般,闭着眼睛。
裴启阳知道她不曾睡着,但是她却不开口话,他也不再。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却不再交谈。
第二天的时候程灵波爬起来洗漱换了衣服,拿了钥匙离开。
她没有什么,连看都没看裴启阳一下,就那样走了!
到了学校的时候,安静地去上专业课,在画室里画画,因为过于的安静,让杨晓水都忍不住担心起来。“灵波,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还行!”程灵波淡淡地开口。
杨晓水知道她不想,也不再问。
中午时候,遇到穆威淮,他正去食堂吃饭,于是三人坐在一起。
穆威淮看了眼眼前两位,这两个女孩,都是他哥们的女人,而他是她们的老师,这身份关系还真是有点复杂。
打了菜,坐在一起吃东西。
程灵波想着,未来三年,每天都这样在食堂里吃饭,日子应该过得很快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没有谁为谁放弃一辈子,那样太累了!爱情不过是人生之中很渺小的一部分,为爱情放弃前程,似乎不太值得!她又有什么理由要求裴启阳为了她放弃一切呢!
“灵波,你盯着这排骨看了五分钟了!”杨晓水捣了一下她的胳膊,才将失神的程灵波灵魂拉过来。
穆威淮的脸上染上笑意:“程同学,你走神了,是不是阳子惹你不高兴了?”
程灵波抬起头看着正对着自己而坐的穆威淮,依旧是那有点风骚的脸庞,幽深不见底的黑眸,薄唇微抿着,眉宇之间有着一丝的隐约可以感觉到的凝重,即使笑着,也看得出似乎有点心事。
“还是好好吃饭吧,什么事情吃完饭再去想!”低沉的嗓音有着惯有的醇厚,穆威淮眼神很是玩味地望着程灵波。
没有话,拿起筷子,程灵波迎视着眼前穆威淮那深邃的眸光,低头吃东西。
杨晓水最近几天不曾见到肖恪,那天白天他在宿舍要了她之后,晚上她过去,他又来了两次,天亮灵波打完电话,她离开回学校,自那天她没接到肖恪的电话。修养了一阵子,她觉得自己现在人都水灵了一些。
可是正暗自得意,突然就接到了肖恪的电话,她刚吃了一半,那边来了电话,直接命令她:“现在回来,半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你!”
杨晓水愣了下,只好站起来对穆威淮和程灵波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穆老师,灵波,你们继续!”
“去吧!”穆威淮微微颔首。
程灵波看她急着离去,虽然有点狐疑是不是肖恪找,但她现在有点烦闷,自然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道:“嗯!”杨晓水一走,穆威淮倨傲的一笑“跟阳子吵架了?”
程灵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穆威淮那探寻的眸光,淡漠的开口:“偷窥心里吗?非要挖掘我们的隐私?”
“呵呵,程同学,的有点难听了!”穆威淮笑着道。
“难道不是?”
“有那么点吧!我不看好你们!”穆威怀看着程灵波那明亮的双眸,别有深意地开口,也成功的让程灵波的心,一瞬间转为冰冷。
“那是我们的事!”气恼的冷哼一声,程灵波塞了一口饭,不得不这个男人不但阴毒,而且极其的聪明,根本就看透了她跟裴启阳的事!是,结局怎样,的确不好!
“这样就恼了?”看着她微微凝皱起的眉头,穆威淮定睛的看着眼前这张清瘦冰冷的小脸,每一次气恼时,眉头总是凝皱着,目光清澈到冰冷,樱红的唇也是如此的抿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可是习惯了她的性格之后,穆威淮却慢慢的发现其实她似乎很单纯,即使连冷漠也只是单纯的冷漠,不多话,什么都无所谓。
“你看什么?”不习惯被他那双锐利的似乎可以看透人内心深处的黑眸凝视着,程灵波放下筷子,突然站了起来,戒备的看向穆威淮,却见他带着一丝笑意的唇慢慢的上扬,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带着笑,也带着一丝的诡异难懂的表情。
“程灵波,你很漂亮。”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穆威淮扬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的明了,之前他将她想的太过于复杂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穆威淮这才惊觉她远远不似脸上那么的冷漠难懂,冷漠似乎只是她的保护色。
“不及你闷骚!”程灵波淡淡地开口:“你如果闲得慌,可以回去绣花,我很忙,先走了!”
饭吃了一半,程灵波站起来,不理会对面坐着的她的美学老师,朝外走去!
身后的穆威淮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喃喃低语:“绣花,真是想象力丰富!不愧是学油画的!”
杨晓水赶回去时,肖恪就刚从洗手间出来,腰间围着一块浴巾,结实的肌肤紧致,只是那腹部一处刀伤的疤痕,如此的醒目,那疤痕应该是裴启阳给他留下的。“我不在的这一周多,你过得很逍遥吧?程灵波怎样?是不是更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