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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78章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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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几天大家顺着最美丽的1号公路边玩边走,慢悠悠的来到了洛杉矶。肖逸飞之所以选择1号公路,不仅仅是它很美丽,还因为它要经过加州的中央海岸区。

    美国加州的葡萄酒总的来说有三个大产区,包含纳帕的北海岸产区,中央海岸产区,和中央山谷产区。中央山谷产区肖逸飞来回走5号高速的时候去过,这里是鲜食葡萄、葡萄干和酿酒葡萄的混合区域。

    中央海岸区,除了是美国葡萄酒的重要产区之一万,他还是美国最重要的蔬菜水果种植区域。其中的萨利纳斯山谷,被称为世界的沙拉碗。

    大家都知道,沙拉就是由生菜,甘蓝等新鲜的蔬菜组成的,这里能被叫做世界沙拉碗,可见其能提供的生菜等蔬菜的量有多大。

    刚刚到蒙特雷湾,肖逸飞一拐方向盘,拐入了101高速公路。

    雪莉连忙提醒道:

    “喂,你去哪里,走错路了。”

    “反正我们都不赶时间,顺道考察一下这里的农业。”

    王楠嘀咕着:

    “你是做酒庄的,这两边都是蔬菜田,你考察什么?”

    “我想改行,行不?”

    在戴维斯分校的研究报告指出,在这里种植有机蔬菜,一英亩能挣到上万元的利润,肖逸飞当然想来看看。

    找到了一个有人干活的地块,肖逸飞下车与人攀谈了解情况。这位叫托马斯的菜农也很健谈,肖逸飞从他口中了解到不少情况。

    “托马斯,这块地是你的么?”

    “不是,我是租来的。”

    “那一年多少租金?”

    托马斯比划了一根手指头。肖逸飞心想,他刚刚说了这块地有6英亩,那应该不是1千美元。

    “1万?”

    托马斯点点头。年租金高达一英亩1500美元。肖逸飞的确是被这个价格吓到了,看着租金情况,种菜利润到1万美元的确是有可能啊。不过他没有直接询问。

    “托马斯。你这种的是什么菜?”

    “这是罗马生菜。”

    不要怪肖逸飞见识少,他是真不知道这菜的名字。因为研究资料上。就写着生菜,这一项下面就有许多分类,比如长叶莴苣,油麦菜,罗马生菜,他们都是生菜,更过分的是一种西生菜,又叫园生菜。从形状看,它明明就跟我们说的莲白、卷心菜,学名甘蓝的菜一样,都是叶子形成一个球形。但圆生菜从植物分类来说是菊科莴苣属,而卷心菜是十字花科芸苔属,根本不是一种植物。

    按照植物分类来说,生菜和莴笋基本算近亲,一个叶用,一个茎用。

    这里的收获居然全靠人工,只见工人们一颗颗将生菜砍到。剥去外面的老叶,将新鲜嫩叶部分装到筐子里,等慢了一筐就送到菜地旁边。接下来就是包装工作。每3棵生菜装一个塑料袋,然后12袋装一个纸箱,最后将等有几箱后,一起装入旁边的冷藏车。

    接下来就该打听种田的利润了,不过肖逸飞不能直接问,只能迂回询问。他拿起一个塑料袋包装,掂了掂,一斤都没有。

    “托马斯,这一袋大概有多重?”

    托马斯显然对自己的菜很熟悉:

    “大约有13盎司。”

    这美国就是这么郁闷。老是采用英标,用国际标准的克、公斤不是更好么。非得用盎司、磅。肖逸飞只能心算一下,13盎司大约就是7两多。

    “那一箱差不多就是4公斤多?”

    托马斯显然对公制单位也抓瞎。眨巴眨巴眼睛,回了一句:

    “恩,一箱大概10磅。”

    “那平均一英亩能产多少箱?”

    “我这地产量还不错,有800多箱的产量。”

    肖逸飞一直旁边的冷藏车:

    “那上面印的标志是公司的名字?”

    “恩,对,是蔬菜公司的名字。”

    “他们负责到地头来运输?”

    “恩。”

    “他们收购价多少?”

    托马斯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敏感。

    肖逸飞接着解释道:

    “我看你这菜质量不错。”

    “就是,你看看,多鲜嫩啊,这些家伙居然只肯出12美元,太过分了,明明我的菜超出平均水平,至少应该给高一档的价钱。”

    肖逸飞轻易就得到了平均价格,12美元一箱。这样一算,每亩的收入的确解决1万美元,扣除租地费用每英亩还能有8千多美元的收入,6英亩就是5万美元。他不由自己的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

    “看起来还不错呢。”

    “那里不错啊,这价格我差点亏本。”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知道这箱子多少钱么?”

    “多少?”

    “1.7美元。”

    肖逸飞有些傻眼了,纸箱有这么贵么?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水果纸箱啊,这么要10多元人民币么?

    “据说是什么环保、可降解的材料。”

    汗,纸箱是由纸浆弄成的,纸浆不就是木质纤维么,木质纤维本身就能降解的啊。咱们国内这么大的纸箱也就不到5元吧。这当中有猫腻么?

    “还有人工费不算么?”

    说实在的,肖逸飞来之前以为这里会是机械化收获,可到了这里才看见居然是手工采收,这让他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超市内的有机生菜那么贵了。

    “我在纳帕有酒庄,我那里也是人工采收的,我相信你这也有老墨黑工吧,他们工钱多少?”

    托马斯警惕起来:

    “我这里可没有黑工。”

    汗,睁眼睛说瞎话。

    “你不相信算了,我们不说黑工了,你这里工钱怎么样,你看我这架势肯定不是什么调查员或者记者对吧。”

    托马斯大量了肖逸飞和两位女士,这仨的确像普通游客。

    “你问这么仔细干什么?”

    “我就想了解下。种菜这行当能赚钱不。”

    “赚钱倒是赚钱,但差不多也只能赚两万吧。”

    2万这数目,明显不是说的一英亩了。应该是6英亩的总利润。

    “人工费那么贵么?”

    “反正平均每箱收获成本3.5美元。”

    那一英亩的采收成本就要两千五到三千,再加上水、电和各种折旧等成本。每英亩利润真的没多高。研究资料中,最高产量和最高价格的情况下,利润也才不到5千。

    “这样算下来,是赚不了多少钱。”

    “对啊,我打算明年种长叶莴苣。”

    长叶莴苣也是一种生菜,肖逸飞回忆了一下,好像最高产量最高价格利润过万的就是它。不过它不是资料中利润最高的蔬菜水果,利润最高的是草莓。两高(最高售价、最高产量)利润能达到6万多一英亩。当然了,大家都知道,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一般收入2万多一英亩还是能保证的。可是种植草莓的难度和需要耗费的精力、人工绝对比这些蔬菜大多了。这些菜农,实际上除了播种和收获,其他田间管理都很轻松,要是种草莓,那基本天天就围着草莓转吧。

    王楠和雪莉四处乱晃,终于晃回来了。王楠指着旁边田里那一颗颗生菜问道:

    “那边那是卷心菜么?”

    肖逸飞一翻白眼,虽然隔的老远。但他猜得到,既然种在这“世界沙拉碗”里,那肯定不是卷心菜了。而是圆生菜了。

    “不是,那是冰山(iceberg)。”

    “冰山?”

    王楠显然被这个名字给弄糊涂了。

    “就是圆生菜的一种。你都到了面前了,你会看不出它和卷心菜的区别么?”

    肖逸飞解释了一下圆生菜和甘蓝的区别,挺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以为这是美国改良的甘蓝。”

    “你在加拿大没吃到过生菜沙拉?”

    “吃过啊,但一般是罗马生菜和另外一种长叶子的。这圆生菜还真没吃过。”

    告别了这位托马斯菜农,肖逸飞他们又拜访了几家菜农,发现种生菜利润大致和托马斯差不多,都是一英亩两三千美元。

    萨利纳斯山谷的蔬菜基本都是分区域的,顺着101高速公路。他们又经过了菠菜、西红柿、草莓种植区,这三样加上生菜是山谷的主要出产。另外西兰花、花菜、芹菜等也都有不小的种植面积,他们的利润也都大同小异。

    他们都一直到了山谷顶部的金城了。本来顺着101高速继续开下去,很快就能到达大阿罗约了,可是这样就会错过1号公路上号称最美的大苏尔路段,王楠知道这个消息立马开始不依不饶起来。弄的肖逸飞只能投降,调转车头往来路开去。

    肖逸飞为了报复她,在点餐的时候偷偷的使坏。美国这里一般上菜顺序是开胃菜,沙拉,主菜,甜点。等开胃菜上来,就是一个拳头大的菜心。圆滚滚的菜心放在盘子中,上面是像庙里的莲花灯一样一层层的鳞片。更形象的形容应该是和没有开放的荷花基本一样。

    “这是啥鬼东西?”

    雪莉很惊讶:

    “你没见过?”

    她伸手摸了一下面前菜头。

    “当然没见过,这是啥?这是吃的么?这么硬?”

    肖逸飞担心再不回答她,她就要拿这东西砸人了:

    “这是朝鲜蓟,看了你在多伦多也不经常西餐嘛。”

    “学校附近就有中餐,而且我也会自己做饭。”

    说完,她再用手戳了戳朝鲜蓟的鳞片(那实际是花瓣)。

    “这是吃的么?怎么吃啊?”

    接下来她就学着肖逸飞和雪莉的吃法,剥下花瓣,用牙齿咬将皮去掉,然后把花瓣里的肉质物用牙齿刮下来。

    “这味道很鲜啊。”

    肖逸飞听她这么说,心里很郁闷。吃完花瓣,刮掉花托的毛,花托部分就是精华了,生吃有些像板栗。

    肖逸飞长叹一口气。终于吃完了。他本人其实不太习惯生食蔬菜,而且朝鲜蓟虽然可以生食,但一般大家都还是会蒸煮或者盐渍成罐头食用。肖逸飞为了整蛊王楠。才特意选了生食,也得亏是在产区。因为足够新鲜,才有人生食,要不饭馆也不会给上。

    沙拉上来后,王楠指着盘子问:

    “这就是那种圆生菜吧?还挺脆的,水分也不错,芥末酱也不错。”

    肖逸飞又郁闷了,把自己的那份沙拉往她面前一推:

    “味道可以吧,把我这份也吃了吧。”

    王楠眨巴眨巴眼睛:

    “你不喜欢沙拉?”

    “我喜欢肉。”

    幸好后面的主菜肖逸飞没继续捣乱。他才吃到自己满意的食物。

    等车都重新上了1号高速了,王楠才反应过来:

    “你刚刚是不是想整我?”

    雪莉一下子就笑了: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朝鲜蓟一端上来我就知道了。”

    这下王楠发飙了:

    “你知道你都不提醒我,我跟你拼了,你个坏人。”

    一边和雪莉扭打,嘴里一边叫着:

    “还和我是同学呢,居然跟他合起来耍我,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雪莉只能一边笑一边躲,黑鼻蹲在副驾驶位置上,扭头看着她们打闹。时不时还吼两嗓子助威。肖逸飞在前面是在受不了她们的喧嚣了,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马上就到大苏尔了,你不准备拍照?”

    大苏尔立马转移了王楠的注意力。过了一会儿她就要肖逸飞靠边停车,然后咔嚓咔嚓的拍一堆照片。

    大苏尔的冬天,气温能有18度,大多数植被都还是郁郁葱葱,但又比两个月前多了些淡淡的金黄色,就是这增加的金黄色,让画面更加壮丽。

    “的确是漂亮,太漂亮了。比多伦多好看多了。”

    肖逸飞只敢在心中吐槽道:拜托,这个时候的多伦多。除了雪,就是雪。这里当然好看了。不过雪景也不错,但那寒冷。就算了。

    游玩大苏尔,肯定免不了去赫氏古堡。奢华壮丽的赫氏古堡,是肖逸飞第二次来。

    这赫氏古堡有一点可以说跟咱们国内的景点非常像,那就是游客的车辆只能停在老远的山脚下,买票后乘坐古堡的大巴上山参观,这像不像咱们国内的景点?

    大家都知道,基本所有的景点,包括咱们国内的景点都是,到了地方,你就随便参观。可这里不一样,古堡室外可以自由旅行,但进入室内,就不能随意参观,只能在导游的带领下,按照规定的路线游览。古堡一共有4条路线可供选择,大多数人选择的都是第一条,这条路线属于概览型路线,基本每个地方都能参观到,但都不深入。

    一进入古堡,就是一堆规定,不能吸烟,不能离队,不能开闪光灯等等,在导游的介绍声中,第一路线室内参观耗时一个半小时结束,三人坐在室外游泳池“海神池”的太阳椅上晒太阳休息。

    王楠彻底被古堡震撼了:

    “这古堡真华丽啊。”

    “是啊,要是能住在这地方就好了。”

    肖逸飞好奇的问:

    “雪莉你不是加州人么?难道你也是第一次来?”

    “是第二次,可第一次父亲带我们来的时候我才6岁,那时太小了,根本没啥概念。”

    “看了里面的摆设有何感想?”

    “我觉得我能理解为什么要我们有导游带领,并按照规定路线参观了。”

    “哦,为什么?觉得会迷路?”

    “不是,我怕我忍不住会拿走那些东西,它们太精美了。”

    “就是,就是,我也好想把它们都搬回家。”

    汗,两个女土匪,其实肖逸飞自己都想将这些东西收到空间里,据为己有。不能再说这话题了,要是旁边人报警就麻烦了。他连忙指着面前的海神池转移话题:

    “你们知道这个泳池有多大么?”

    “不知道,反正挺大的。”

    “是啊,里面装了34万多加仑的水,就是泳池有1300多立方米的水。是奥运标准游泳池容积的一半。”

    “哇。这么大的私人游泳池啊。你这么了解这古堡给我们讲讲,那导游讲的不清不楚,就知道说什么最大私人动物园、室内游泳池、来的有哪些客人之类的。”

    “那我先给你们说一个故事。你们都知道加州淘金潮吧。”

    两人点点头。

    “有个人叫乔治,他听说了加州发现金矿,于是急匆匆赶到了加州。在首府附近的美国河折腾了一个冬天,他发现自己收获甚微。”

    “随后。他听说当时西犹他地区,现在的内华达州斯托里县的弗吉尼亚市发现了银矿,于是他急匆匆跑去,用3千美元买下了六分之一的股权。这个银矿后来就是赫赫有名的康斯塔克矿(klode)。”

    “终于乔治和他的合伙人开采出一堆矿石,但当地没有提炼条件,于是他们用骡子托着这38吨矿石翻越了内华达山脉,穿越了布满积雪的山道,到达旧金山。当时可没有现在的交通条件。这趟了300英里的行程耗费了几个星期。”

    “经过检查,这些矿石富含银子,用500美元一吨的价格熔炼后,他们获得了9万多美元的利润,这笔钱相当于现在的300万美元。”

    “于是乔治从此发达了,他开始大量的购买土地,第一块土地就购买了3万英亩,这3万英亩的巨大的地块是占地48000英亩的白石牧场(a)的一部分,随后几年他由从附近收购了一些牧场,建成了加州最大的牧场。”

    王楠不耐烦了:

    “我要你说的是赫氏古堡或者是威廉赫斯特的故事。你扯什么乔治啊?”

    雪莉毕竟是加州人,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她笑着解释道:

    “他说的是威廉的父亲。乔治赫斯特的发家故事。”

    王楠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

    “真的?”

    “是的,你别急,故事马上就讲到威廉。”

    “乔治的妻子是个教师,嫁给乔治时才19岁。外面世界那么大,她一直想去看看。现在乔治发达了,有条件了,于是在1873年,威廉10岁的时候,母子俩进行了一场耗时1年半的欧洲之旅。他们称这次旅行是壮丽之旅。”

    “他们去了英国、德国、瑞士、威尼斯、西班牙等地,山顶的城堡。伟大的石雕,绘画与马赛克交织而成的天堂。精雕细琢的绘画,大理石和玻璃艺术品,在威廉幼小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成年后的威廉,逐渐成为报业大亨、出版业国王。转向政途后,他又成为了两任众议院议员、随后参加党内的总统候选人竞选,参加纽约市长、纽约州长竞选,可惜均告失败。”

    “当1919年他母亲去世后,他们家的牧场占地已经超过了25万英亩,大约是1000平方公里。”

    两位女士都被这庞大的面积惊呆了:

    “25万英亩?”

    “1000平方公里?”

    肖逸飞指着古堡的位置说道:

    “后面的故事你们都知道了,这个地方本来是乔治买下的第一个地块,威廉小时候经常到这山上来露营,他觉得这里风景非常漂亮,从母亲手上继承到手后,加上年幼时和母亲游历欧洲的印象,他就想在这里建立一座城堡,于是就有了这座赫氏古堡。”

    “修建一直持续到了1948年,中间也是几易其稿,比如主楼lacasagrande,本来只有一个高塔,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两个。面前这个海神池,本来只是家庭用尺寸,后来几经扩大,变成现在尺寸。我们刚刚看到的大门,也是他后来想修建的,但到他逝世都没有完工。”

    “可惜他庞大的传媒帝国在经济危机时遭受重创,让他后面的改扩建断断续续,要不然,大门肯定会完工。也就是因为他的财产受到巨大损失,让他的后人根本无力付出足够的遗产税,于是就将这个古堡交给了加州政府。州政府开发古堡供游客参观,让这种奢华的古堡不仅仅只供威廉的朋友参观,就是我们普通人也能一睹芳颜。”

    王楠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不知道有个东西叫网络么?不知道有搜索引擎么?难道你是火星来的?还是说昨天刚刚从原始人变成现代人的?”

    “气死我了,昨天午饭想整我,我还没和你算账,你现在又嘲笑我,我一定给你好看。”

    肖逸飞连忙爬起来就跑。

    其实这些东西真是肖逸飞第一次陪萧雅他们参观后,从网上搜索出来的。这个故事给他最深刻的体会就是,一定要给后代留够足够的财富,让他们能够支付高额的遗产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