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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共同住在杨震康承租来只有十几坪大的房子内,每天,杨震康早出晚归的上班,而白琪则是以自己傲人的学历在一间补习班教书,杨母则在家中打理所有的事务。
他们两人一同努力工作,想尽早还完所有的债务,她从不怨,甚至享受与他心连心的生活,只要能与震康在一起,不管多辛苦,她都愿意承受。
她可以投靠娘家并与震康切断关系,但是,她不想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再也没有男人可以像震康这样霸气的住进她的心,教她想将他遗忘都做不到。
杨震康躺在单人床上,高大的体魄慵懒地伸展着,刚洗完澡的他发丝上还沾着水珠,眯起眸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擦着乳液的白琪,欣赏她的美好。
他欣赏着她迷人的身段,这几个月以来,两人比以往更加亲密,他感受到她对他的爱,他的心因她而悸动。
白琪拢了拢发丝坐在床沿,白皙如雪的小手抚着他的发。
“怎么不吹干些?”拿起旁边的毛巾迳自帮他擦了起来。
她的味道董一染了他的心智,他伸长手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拉向他。
“工作很辛苦吗?”他心疼她要兼那么多的差,看着她愈来愈纤瘦,他的心也不好受。她不该这样的,不该是如此的憔悴,她是一株再美丽不过的水仙啊。
而他,不能给她什么。他只能让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为了他,窝在这小小的简陋屋内。
“不”白琪摇摇头,握着他的手,贴向她冰凉的面颊,感受着他的温暖。“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我都愿意。”她心甘情愿,有什么事会比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还来得幸福呢!
“你不该吃这些苦的。”他现在每天辛勤工作只为赶紧改善家计,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收拾起以前放荡的个性,现在的他每天努力充实自己,在一家小鲍司当个小职员,从头学起。
他心疼她的无怨无悔。
“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我?”他一直很想问她为何会选择他,而不是单浩龙,如果她选择了单浩龙,她的未来一定光明璀璨,而不会只是个小职员的太太。
她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左心口,眼波迷蒙的凝望眼前的男人。“我的心被你俘虏了,它告诉我今生非你莫属”
她再次对他告白,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会是浩龙,没想到震康却带给她更多的心悸及波浪,让她的心湖从此不再平静。
她知道,这辈子自己只要这个男人。
他被她的告白感动到胸口发烫,她的字字句句都暖了他的心,他珍视、爱怜的捧起她那张精致绝美的鹅蛋脸,细细地抚触她如同水煮蛋般光滑的肌肤,他着迷眷恋着她的美好,他的心早已被她细细缠绕。
“你呢?”白琪忍不住脱口问出,她一直都不敢问他,他的心里是否有她?抑或是别的女人。
“我?”挑眉,那邪佞的表情看起来好邪恶,却教白琪深深迷醉。
“你的心里是否也有我?”占了多少分量?她想问可是却不敢问出口,因为她害怕,她怕听到实话,这样她连妄想的空间都没有了,她宁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他是爱她的。
他的眸锁着她带着波光的眼,看透她那一颗纤弱敏感的内心。“从来没有女人可以让我心动,唯独”
她屏息,等着他说道,渴望他的唇中说着她的名,一种期待,深深地期待。
忽地,白琪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双耳,背过身,不想看他,她不想听到他的答案。
看到她可爱的举动,杨震康难得笑开了,他的笑迷醉了白琪的眼,她被他朗笑的容颜给吸引,她看得痴了,她喜欢他笑,少了暴戾,看起来耀眼极了。
她感谢上苍给了她这样一个男人。
他轻拉开她捂住耳朵的双手,在她面前用着唇语轻声说道。“能让我动心的女人,只有你。”
听到他的话语,她吓傻了,更可以说是震惊不已,她从不求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敢求,因为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当心想事成时,她又恐惧地害怕这一切全是海市蜃楼。
她的小嘴微张,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找寻他眼眸里是否透着戏谵的眸光。
“是你,白琪,只有你可以影响我所有的心思。”他再次确定地说道。
泪水感动的从眼眶中滑落,这是真的是真的她哭了,肩头哭得一颤一颤,难受地频频抽着气。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泪,杨震康心疼地抹去她不断落下的泪水,怎知愈抹愈多,他只好低下头细细地吻去她所有的泪水,吻去她的不安,双臂收拢将她抱得好紧。
他们这一辈子再也不放开彼此了。
环顾这十几坪大的房子,窄小的空间里挤了三个人,让人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窒息感,房子简陋,所用的家俱全都是别人不要的脏东西,白父白母嫌恶的环顾这间不算舒适的小房间,心疼宝贝女儿所受的苦。
杨震康将沸腾的滚水冲入茶杯里,将二只茶杯递给白父及白母,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等着他们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知道他们有话要对他说,所以他静静地等着。
“你们已经离婚了。”白母沉不住气,一看到这个男人,她就为自己心爱的宝贝女儿叫屈,明明是他向媒体发函要与白琪离婚,现在潦倒一无所有时,却又要霸着白琪。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的女儿才不是这个放荡男人的玩物,要不是当初白家周转不灵,她打死也不会愿意白琪嫁给这个声名狼藉的男人。
“放了她,算是我们两老求你。”白父接下话,他沉痛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知道他们很现实,一看杨家破产就急着想撇清关系,但是,这是商场,为求生存,只好不择手段。
杨震康静静地饮着杯中的茶水,完全不表态,令白父白母完全猜不透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吗?放了白琪吧,她还有大好的人生,她不能就这样将一辈子赔给你,毕竟你们在法律上早已离了婚,她不再是你杨震康的妻子,她是我们白家的宝贝女儿。”白父激动的说道,双手握拳,他们此次前来势在必得,如果白琪跟了这个男人只会一辈子没出息。
杨震康依然不为所动,他只是将视线移往窗外,看着窗外阴阴的天气,对于两位长辈的话他无法反驳,因为他们说的全都是事实。
“别糟蹋她了,求你”白母激动的频频拭泪,一想到宝贝女儿的婚姻就这样葬送在这男人的手中,她就好心疼。
都是他们当初的自私,害得唯一的独生女被迫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分离,嫁给一个放浪不羁的男人。现在杨家破产,杨震康也正式与白琪离婚了,说什么他都没有资格再绑住白琪。
他没有糟蹋她,他哪舍得糟蹋她,疼爱她都来不及了,他只想好好补偿她,他不想再失去她。
“和你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如果你爱她,就不该绑住她,放了她,让她去追求更好的感情,她是个值得让男人怜爱的好女人啊。”白母边掉着泪水边为女儿心疼,是他们将她推入火坑的,就由他们把她给拉回来,虽然为时已晚,但亡羊补牢未尝不可。
不应该绑住她,是啊,不应该。但是他的心早就被她给绑得牢牢地,到底是谁绑住谁?
“震康,只要你愿意放手,我们白家会非常感激你的。”白父将准备好的一笔钱放在桌上,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杨震康一看到那笔钱,不假思索地马上推还给他,以前的他或许会收下,可是他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他早变了,他在心中早已暗暗立誓要重新爬起,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为什么他们不给他一点时间。
沉痛的闭上眼,他终于开口。“不需要。”这些钱他不希罕,他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得创业的钱,他绝不靠任何人,尤其是白琪的父母。
“这算是放了她”白母才不管会不会伤害到杨震康,她一心一意只在乎宝贝女儿。
“请回。”他不想再多谈。
听到他下逐客令,白父白母也不好意思再多留,站起身,再一次沉声说道:“放了她吧,放了她让她自由,算是我们求你。”
他心痛如绞,他的心被狠狠撕裂,但他无法反驳,无法大声地对他们说,他会给她一个安全的避风港,现在的他早已一无所有,没办法好好照顾她。
他闭上眼,痛心地说道。
“我、我会放手”
下这个决定,他的心不知道有多痛,因为爱她,因为珍视她,所以他再次放开了她的手,他感谢她曾经给了他一个甜美的梦。
等到白父白母离去,他无法承受地大吼一声,那嘶吼声饱含浓浓的绝望,以及无力扭转的现实。他多不想放手,多想牢牢地抓着她,可是他不能,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还来得痛。
要他放了她,等于是撕裂他的灵魂。
“你真要这样做?”刘协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实在不懂他为何要做这种残酷的决定,他们两人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为何他还要这样做?
“照我的话去做吧。”要他做这个抉择是相当痛苦的,他想了一整晚,唯有这个方法才能让她死心的离开他,让他彻底的放了她的手。
他不想,但也只能这么做。
“她会伤心欲绝的,难道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刘协气愤难当的对他怒吼,他原以为他们两夫妻已重修旧好,珍惜着彼此再也不会分开。
他知道震康深爱白琪,而白琪对他的感情也不输震康,为什么震康现在却要如此狠心的对待她。
“就是因为爱她,所以决定这样做。”点起烟,抽吸着,他想用尼古丁麻痹他所有的理志。
他会下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因为太爱她,所以希望她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而他不会是她的幸福。
她只是一时被他迷惑住,跟着他,她将来注定会后悔。
“我不帮!”刘协断然拒绝,要他硬是拆散他们两人,他真的做不到。他欠杨家的太多了,因为他的关系害震康背上债务,现在还要他断了震康的爱情。
“这是你欠我的。”杨震康露出一股阴寒的气息,那冷绝的面庞教人看了胆颤心惊,他决定的事不容许任何人改变。
一句话打死他,刘协无法反驳。是的,是他欠他的。垂下头,沉痛的回应道:“要怎么做?”
他这个刽子手,毁了杨家的事业,现在还要破坏震康的爱情。
天才刚亮,空气中泛着薄薄的晨雾,白琪披着一件外套,抬头深深凝望着杨震康,杨震康揉揉她柔软的发丝,低头亲吻她的左颊。
“别送我了,天气很冷,赶紧回家去。”他爱恋不舍地轻抚着她的脸颊,眼眸里盈满了她。
白琪伸手抹去他眉间的忧郁,不解为何他眸里带着说不出的忧愁,敏感的她发现了异样。
“怎么了,震康,有心事吗?”她不喜欢他眉宇间带着忧愁。“发生什么事了吗?”
杨震康震惊于她的敏锐,硬是挤开笑容,那笑容俊帅得让白琪迷醉,她的眼移不开眼前的男人,永远移不开。突然,她的身子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原本显得寒冷的身躯,顿时被一股温热给包围住。
他很用力、很用力的将她紧紧搂抱住,那力道险些让她窒息,可是白琪完全不推拒,只是让他牢牢地抱着,她好爱他的拥抱。
忽地,他松手,低头,深深地在她美好的唇瓣上烙下一吻。
“爱你琪”他想再和她说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老天,再让他仔细看看他的宝贝好吗?
“震康,怎么了?”她感觉不对劲,总觉得震康有事瞒着她。
“没事,只是想到要出差几天看不见你,就觉得很难受。”
“我也会很想你的。”说完话,白琪扑进他的怀中,搂着他的腰肢、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她真的好喜欢他。
“要出门啰,飞机可不等人的。”他拉开她,又低头轻吻她的脸颊。
白琪泫着泪水看向他的身影,她也好想和他一起去,她不想一个人独自留在家里,她想随他到天涯海角。
杨震康坐进车里,将车门带上,最后一次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她那纤瘦的身影。“要好好照顾自己。”他对她交代,因为,他再也不能照顾她了。
白琪站在马路旁对着他点点头。
杨震康发动引擎,努力拉回自己的理智。他不能再看她了,他怕再看她他会无法狠下心离开。车子发动后,他不时的看着后照镜里的白琪。
他不想离开她不想心中的痛楚整个紧缩,教他呼吸难受。
白琪看着他的车子远离,激动得冲了出来,没想到才没几分钟的时间“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引起路上行人的注意。
杨震康的车子还没开多远,突然有辆蓝色的轿车开了出来,与他的车子追撞在一起,不知是不是撞破油箱,突然漫天轰地一声巨响,震撼了白琪的灵魂,她觉得自己从头冷到脚,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她愣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震康,震康
突然,她崩溃的大叫一声,飞也似地奔向车祸现场,想寻找震康。
火焰猛烈地将两辆车包裹住,她根本没办法冲入火场。
“不!不要震康,震康!”她哭喊着,跪倒在地,泪水就像瀑布般从眼眶中不断的落下,怎么会这样?
“震康!震康!”她疯了似的喊着杨震康的名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老天,她做错了什么?
她打算冲入火场时,突然被一个男人拉住,教她无法冲进去。没有了震康她还活着做什么?
刘协拉不住发了狂似的白琪,只好抱住她,不让她冲入火场,他答应震康要好好照顾她的。
他们两夫妻好不容易才破镜重圆,老天爷,为何要那么狠心地拆散他们。
“白琪,白琪,冷静一点,很危险!”
“震康在里面,我要救他!”没有他,她也不要独活!她不要独活啊!泪水一滴滴落下,看得刘协心都拧了。
杨震康,你真的好狠,用这种方法断了她的爱情,断了你们的爱情。
“不行!你会受伤的。”
“我不在乎!放手!我叫你放手你是没听见吗!”她吼他,现在才不是担心她受不受伤的问题,她只担心震康会受伤。
烈火冲天,四周漫起浓浓的呛人黑烟,让眼睛被薰得睁不开。她不顾刘协的拉扯硬是要冲入火场,马路上响起尖锐的消防车声响,那一阵阵急促的声响,在在显示着情况的危急。
刘协拚死的拉住白琪,不让她做出傻事。这是他答应震康的,他就会做到,他会好好照顾白琪。
“为什么?为什么?震康!震康!”她的脸全被泪水覆住,不断的哭喊着杨震康的名字,她祈求上天能让他从火场中平安的被救出。
老天,她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他能平安的活下来。
可惜,天不从人愿,她的心已死了站在停尸间外的她,灵魂整个被掏空。
看着面前那具焦黑的尸首,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刘协只是静静地在她身边陪伴她。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不是震康告诉我,这不是震康”她用力揪着他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大吼。她死也不相信这具焦黑的尸首就是震康,他不是长这样的,一定是弄错人了,他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白琪,这是真的震康死了。”刘协对她实话实说,不希望她再抱有任何的妄想,这就是震康要的结局。
“不是!不是!你说谎!你是大骗子!”她无法让自己相信这就是震康,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老天,谁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梦,全都是一场恶梦,醒来就会没事了。
夜半,她从床上惊醒,满身是汗,她的面容苍白,神情恍惚,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子玲,怎么了?”白母心疼女儿夜夜受恶梦纠缠,她轻柔地拨开黏在她脸上的湿发。
“妈”白琪扑进母亲温暖的怀抱,泪水情不自禁地直淌而下,她难过痛苦的紧紧抱着白母,像是溺水者般那样寻求浮木。
“人都过世了,不要再去想了”白母很是心疼女儿。这几个月来,女儿的身体愈来愈憔悴,她没想到白琪竟然对杨震康用情那么深。
“如果能不去想就好了”她也不想去想,可是当她闭上眼,脑海中就会不断地浮现那天早上的画面。
她的心,没办法接受震康已过世的事实。他没有过世,对她而言,他没有死。
“忘了他吧,去找浩龙,你不是爱着他吗?都是我和你爸不好,当初为了自己的私心把你嫁给了震康,才会害你试凄,如果当初你嫁的是浩龙,现在一定是非常幸福的”
白琪伸手捂住母亲的嘴,要她不要再说下去。“如果,能够重来,我还是会选择一样的路”就算震康会死,她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你怎么会那么傻”白母实在不解她为何会如此执着。“你不是恨他吗?”
“爱与恨一体两面。”她原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可是恨他愈深,相对的爱他也愈深。“我爱他”她无神的看向窗外,好像看到了他怀念的他,熟悉的他
“浩龙呢?”白母可没忘了八年前,她信誓旦旦的说非单浩龙不嫁,怎么八年后却完全走调了。
“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白琪如是说道,浩龙的心也和她一样,早已进驻了别人,再也留不出一丝余地给另一个人了。
“胡说!”白母气愤,之前宝贝女儿与单浩龙的恋情可是传得沸沸扬扬,难不成这一切全都是假的。
“我累了。”白琪显然不想再绕着这个话题打转,她根本不想提别人,因为她的心在那一刻早已随他而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具会呼吸的躯壳。
她躺在床上,背过身体不想再与母亲讨论。
“子玲。”
“白子玲已经死了,早在八年前就死了。”她用冰冷的口吻说道。
“你是在恨吗?恨我及你爸。”白母难过的拭泪,要不是当时他们的自私,要子玲离开心爱的男人,现在也不会弄成这样了。
“妈,我不恨你,甚至感谢你,感谢你帮我找了一个那么好的丈夫,我永不后悔。”说完,她将被单拉高覆住自己的脸,想结束话题,她想好好的静一静。
白母看着她那清瘦的背影,心中虽心疼,却不再多说什么了。她相信时间绝对会冲淡一切,过了几年,她的心就不会再有杨震康了。
可是,白母不知道,不论过了多少年,白琪的心依然还是只有杨震康,他给她的爱太深刻,给她的情太刻骨,教她这辈子
永难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