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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加班赶完剧本,朱锁锁还得去超市买姐妹两人的吃食,大包食物放在篮子里,摇摇晃晃的骑着她五年来都没换过的老爷车,一路晃回家。
她家附近有间颇负盛名的美术学校,现在正是夜校学生下课的时候,一条小巷子被密密麻麻的学生挤得水泄不通,远看活似蚂蚁黑压压一片,朱锁锁看了看,决定绕道走外边的大路。
今天晚上有点不对劲,她总觉得老是听到狗儿们的嚎叫声。
以前住乡下的时候,爷爷奶奶总说狗儿若“吹狗螺”代表不是附近有人即将往生,就是有精怪出现。
她对自己无聊的想法失笑,大概是写剧本写太久了,满脑子奇怪思想。
远远地,她见到一间打烊的麦当劳前有一只白色狐狸狗,直挺挺的坐着,碧绿色眼瞳冷冷打量身旁的人们与车阵。她无法不注意到这只漂亮且奇特的狗儿。
停下车,她忍不住伸手摸摸牠。而狗儿也乖顺的让她抚摩着。
这只狗,正是化为狐狸的法蓝。刚变身的他非常虚弱,但是在急速交错的人群之中,他还是注意到这友善的女子。
法蓝唯一的感觉是:他认识这女子。
朱锁锁拍了拍小狈的头,站起身想走的时候,却被狗儿轻轻拉住袖子。
“怎么了?”她笑着看狗儿“你想跟我回家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狗儿点了点头。而向来喜欢动物的她,也无法漠视一只漂亮狗儿的“要求”
“来吧。”她抱起牠,感觉牠身上长毛散发出温暖的体温。
这么快就找到了今晚的落脚处,法蓝心底既得意又高兴。毕竟变成狐狸是不能投宿饭店的,这点自觉他还有。
可是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咦?”当她抱起狗儿时,突然发现狗儿毛茸茸的身躯底下压着一个黑色的小钱包。“这什么东西?”
懊死!法蓝这时才想起他的护照跟钱包。
来不及了,朱锁锁已经把皮包拿起来了。
“这是你捡到的吗?”
法蓝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她把他的皮包给丢了。
她翻了翻护照,鼓励似的拍拍法蓝的头。
“好乖、好乖,明天我就拿到警察局去喔。”
她把钱包与护照收好,放进自己的包包中。
法蓝见她收好护照,不禁松了口气,看来他遇到个好人。他顺从的任由朱锁锁把他抱上老摩托车,跟着她一块回家。
两姐妹的租处外观虽然老旧了些,但她们将这个小天地布置得十分温馨,且房东对她们极为照顾,二十多坪大的两房公寓一个月竟然只收五千元房租,还不时端茶送菜、嘘寒问暖,能遇到这样的房东,姐妹俩都庆幸运气好。
朱锁锁进了门,屋内还是一片黑暗。看样子华容今晚又会晚回家。她叹口气,自幼华容就是被众星拱月,而她呢?不过就是身边不起眼的小草罢了。
打开大灯,却见身后的狐狸狗迟迟不肯进房里。
“进来啊。”
她催促了三、四次,才见狗儿踏着迟疑的步伐慢慢地走进来。
法蓝是第一次变身成狐狸走进别人的领域,一走进屋里,迎面而来是一股香水味,味道虽不浓重,但嗅觉灵敏的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刚刚女子抱着他的时候,她身上没有香水味,可见得房子里应该不只她一个人住。
随着她的脚步,法蓝开始浏览这间小鲍寓。
二十来坪空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有间房划分为书柜与衣橱,那些衣服他瞄一眼就知道绝不属于眼前女子的;衣饰的主人应该是善于装扮自己的女子,而眼前却是个十足土气的大女孩。
尾随着朱锁锁,走进她的卧房。他老大不客气的跳上柔软的床褥,趴着审视收留他的女孩。
仔细看看她,五官很细致,大大的眼睛也挺可爱的,怎么看都觉得满熟悉似曾相识,他一定见过她。
法蓝仔细的回想,看看眼前女子熟悉的五官,彷佛是记忆中不曾忘却的脸庞这女孩这女孩
猛然,过去的一切突然如一阵巨雷打进他混乱的脑袋,这女孩不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吗
他被不可思议的巧合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
未免太过于巧合了!他回台湾的第一天遇到的第一个人居然就是他二十年未见的救命恩人!
照理来说,要在两千万人中找一个二十年完全没见过的人,除非运气极好,否则找得半死也不见得找得到;然而他却在回台湾的第一天,就遇见了当年的小女孩!
不过看看她实在令人有点小小的失望。
她有双漂亮的大眼睛,却用笨重的黑框眼镜给遮得死死的,导致她毫无朝气,活像是几世纪以前的老古董。整个人无精打采,再漂亮的五官也灰暗起来。
漂亮的女孩不打扮就像一块钻石蒙上了灰尘,再怎么切割精细,也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的。
这是法蓝身为形象顾问的座右铭。
眼前的女子清秀可人,穿着打扮却是粗糙得很,他简直看不下去。
天啊!如果他现在是人类的型态的话,他一定马上改造她!
朱锁锁发现狗儿愣愣的望着自己出神,一脸可爱的呆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在看什么啊?”
我在看世界上最邋遢的女生啊!法蓝在心底偷偷哀嚎。
不过下一秒他瞪大了眼,方才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只见她慢条斯理的脱下恤,法蓝先看到肌理均匀的白皙背部,呃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不错。
基本上担任造型设计师的他什么样的模特儿没见过,不过现在崇尚瘦就是美的风气,导致多数的模特儿都骨瘦如柴。他却比较欣赏像十九世纪时期,那些画家笔下的丰腴美女。
丰腴不能落入肥胖的境界,纤瘦也不能过度,所谓秾纤合度的标准说来容易,实行起来其实非常困难。
但是眼前正在宽衣解带的女子,恰恰有着这么标准的身段,皮肤虽是带点许久没晒过太阳的病态白皙,可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歪着头,呆呆的看出了神。
她换好睡衣,转过身将法蓝抱了起来,走进法蓝想都想不到的地方浴室。
老天啊!懊说是他运气太好还是太背?
棒了二十年,再次见面,他就要与眼前的佳人共浴!这等艳福,实在无福消受。
他连忙挣扎,大声哀嚎起来。
朱锁锁哪里了解他的想法,以为是狗儿不愿意洗澡。
她褪去衣衫,不理会法蓝的大声哀叫,硬是拿起莲蓬头往法蓝身上冲水,然后将洗发精倒在法蓝头上,搓揉出一大堆泡泡。
“狗狗乖,等会就好喽。”在帮法蓝洗澡的同时,她仍不忘轻声安慰。
当然,能跟漂亮女孩共浴其实是件可遇不可求的艳遇,但是他现在这个模样,任她“上下其手”怎么看都跟艳遇两个字没有关联。
嗯啊呜不过这怪女生的身材真是不错,而且皮肤细腻,虽然隔着一身毛皮,他还是能感觉到其细致滑腻的肌肤。
正当他看得发呆时,朱锁锁的手却慢慢滑向他的“重要部位”他感觉到她滑嫩双手的方向,惨叫出声。
呜啊!这怪女生在洗哪里啊!
他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挣脱开朱锁锁,跑到门边大声哀鸣。就算变成狐狸他也是有自尊的!
但是无论他如何的挣扎哀求,朱锁锁仍然无动于衷。看狗儿满身泡沫,还是得帮牠把泡沫冲洗掉呀。
她弯下身,狠下心无视狗儿的乞求,用强力水柱把牠身上泡沫冲洗干净。
法蓝尝试几次挣扎无效后,只好无奈的任她搓揉。能与佳人共浴是每个男人旖旎浪漫的私密幻想,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情况!
让我死了吧!法蓝此刻满脑中只有这个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以法蓝的计算方法大概过了一世纪吧,恐怖又可怕的水刑终于结束了,他暗暗庆幸,可以自那小小闷闷、充满水蒸气的浴室里脱身。
不过接下来的遭遇,让法蓝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从这怪女生的身边逃脱!避她是不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见她从抽屉中拿出吹风机,法蓝坐在毛巾上,不明白她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然后法蓝觉得那只能用浩劫来形容吹风机居然开始隆隆运转!
喔!老天啊!
狐狸的听觉之灵敏是人类的二十倍,这吹风机在他耳边呼隆隆的作响,这种感觉简直像台喷射机不停的在耳边呼啸,声音之大,震得他两眼发昏、耳膜发痛。
妈妈咪啊!他前世是造了什么孽,今生才要来受这种鸟罪啊!
幸好,此时门把一转,走进来一个俏丽女子。
“姐,还没睡啊。”
朱华容一进门就看见她穿着睡袍,狼狈的夹着白狐狸狗在吹毛,狗还断断续续发出宛如要断气般的惨叫。
惊愕的看着那只狗,朱华容提高了音量问:“这是谁家的狗啊?”
她关上吹风机,好回答妹妹的问题。
“刚刚在路上捡到的,我看牠怪可怜,所以把牠带回来。”
朱华容脱下高跟鞋,揉揉脚趾“有东西吃没有?我好饿。”
经妹妹一说,她肚子也传出饥饿的咕噜声。她从回来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呢。看看无精打采的狗儿,连牠都忘了喂。
她赶紧钻进厨房,帮饿坏的两人一狗弄饭吃。
朱华容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冰啤酒,喝了两口便随手把啤酒放在地上,没有发现狗儿偷偷摸摸地靠近冰啤酒。
“老实说,我真羡慕你跟江大哥感情稳定,不像我还在找。”
朱锁锁叹口气,切葱花的手停了下来。“误会了吧,我一直觉得江为铭喜欢的是你。”
“不可能吧?我觉得他比较照顾你啊!”朱华容反问“他这么照顾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她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啊。
分明他的眼光总是追随着那些漂亮女孩,从不驻留在她身上啊!
再说灰姑娘一般的她,永远都是别人的配角,江为铭哪可能会注意到她?
她低下头,继续切着葱花。
朱华容夸张的挥舞双手,比出一个爱心的模样。“如果江大哥喜欢你就太好啦!”
她高兴的转过头想拿方才放在地上的啤酒,不料却看到狐狸狗正用双脚抱着冰啤酒,尖尖的嘴巴正努力的舔着瓶口。
“啊!”看到这古怪的模样,她不明白何以狗儿会对啤酒感兴趣,连忙一脚踹开牠。“狗不可以喝啤酒啦!”
“怎么了?”朱锁锁从厨房探出头来,正看到一脸气呼呼的妹妹。
“姐!这只狗是怎么啦?刚刚牠居然抱着啤酒喝酒!”
酒大约只剩三分之一,狐狸狗见啤酒被夺,一脸心有不甘似的拖着尾巴走回沙发,临走前还用后脚踢了踢朱华容。
热天当然要喝冰啤酒才能消暑喽!没想到被从中拦截,夏天的小小幸福全被剥夺了!教法蓝怎么高兴得起来
朱锁锁看着狗儿不合情理的举动,全部将它归咎于自己忘记喂牠晚餐一事。“怪我忘了喂牠。”
她打开冰箱探头寻找,发现还有些前晚剩下来的排骨汤,细心的把肉剥下想给狗儿吃,只见狗儿闻了闻便转头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在狗儿圆圆的眼中看到不齿的神色!
“姐,你太疼牠了啦!”朱华容见到这个情景,气得发出不平之鸣。
什么跟什么嘛!一只狗也敢耍大牌!真是人善被狗欺!
朱锁锁困惑的看看生气的妹妹,不明就里的自问自答:“奇怪了,难道是牠不饿吗?可是又不像。”
朱华容为姐姐替狗开脱的说辞嗤之以鼻“一定是你太宠牠了!饿牠个几餐看牠吃不吃!”
法蓝缩在椅边发抖,看着眼前美女说出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评语。
怎么姐妹俩性格天差地远?
呜呜,他好怀念在中央公园旁边可以随时买到的热狗啊!
难不成真要他法蓝.迪威吃下恐怖的狗食?
天啊!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要吃那些恐怖的东西!
朱锁锁发现狗儿垂下耳朵,夹着尾巴,一副害怕的模样,感到于心不忍。
“算了,华容,牠不吃不要勉强牠,没关系啦。”
方才看到狗儿碧绿的眼珠,彷佛在跟她表示绝对不吃的决心,像心电感应似的,连她也无法解释。
“老姐,别宠坏牠了啦!”朱华容气得把狗儿从脖子一把拎起,往狗屁股上狠狠痛打几下。
狈儿吃痛,惨叫不停。
朱锁锁连忙制止“华容,别打了啦。”
她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妹妹。朱华容捺着性子听完,咆哮出一个结论。
“所以,这只不知道打哪来的流浪狗就要在这住一晚上?”
看笨狗气定神闲的样子就讨厌!
狈就要像狗,要摇着尾巴迎接主人,不时流露出让人怜爱的可爱表情才是狗!
眼前这只像极了狐狸的白色犬只却是优雅高贵的端坐椅子上,就算刚刚被打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了就讨厌!
朱锁锁不明白为什么妹妹的反应这么大。“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啊?我明天就去附近贴寻狗启事,看看是哪家走失的狗。”
她摸摸狗儿柔顺的皮毛,狗儿感受到她的善意,低下头用湿润的鼻头轻轻碰触她细嫩的小手。
“快点把牠送走!”朱华容瞇着眼,漂亮的眼瞳露出危险的光芒,接着,往狗屁股上又是一掌锅贴。
“华容,你对牠好牠自然会喜欢你。”朱锁锁见牠被欺负,忍不住为牠说话。
“去去,我就是讨厌这只狗,猫都比牠可爱得多!”
华容连忙躲进浴室,她知道姐姐的脾气,不想惹来一阵碎碎念。
朱锁锁低下头,正好接触到狗儿一双碧绿色的眼,闪着温和的光芒。她动作轻柔抱起狗儿。
“你怕华容?”看着牠小小尖尖的脸“不要怕,她不会伤害你的。不过就是嘴巴比较坏而已。”
从小朱锁锁就有跟动物说话的习惯,反而跟一般人说话会无法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日子一久,在陌生人面前,她就会变得安静沉默。
连她也知道自己是个寂寞的人,寂寞到会跟陌生的狗儿说心事。
将狗儿抱在怀中,轻轻的说着,她不知道是说给牠听还是自言自语:“华容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法蓝不明所以的抬起头,虽不知她在说些什么,但听语气很显然的正为感情困扰。
遍数古今,女人即是为了爱情而活,纵使是眼前这个土气的女子也不例外吧!
帮她找到喜欢的另外一半,应该就是她的愿望。
法蓝为自己聪明的想法得意了起来。
嘿!他可是纯正千年狐狸精的后代呢!虽然跟人类混了血,但却一点也无损他对于媚术的了解。
再加上俊美的脸蛋,让他早在少年时期就在感情这档事上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谈恋爱?嘿嘿嘿,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小事一桩啊!
他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往朱锁锁脸上舔了一下。
正在发呆的朱锁锁,被狗儿的动作吓了一跳。当她回过神来,却被牠友善的举动弄得咯咯笑。
“小朋友,今天要委屈你睡我家喽。”她拍拍狗头,走回厨房弄晚餐。
当朱华容洗好澡出来时,桌上已经摆着三碗家常面,而那只恬不知耻的狐狸狗居然也坐在椅子上,一碗面就摆在牠的前方。
“姐,不会吧?”朱华容不可置信的指着看来得意洋洋的狗儿,漂亮的五官有点扭曲。“你居然让狗上桌来吃?”
朱锁锁无视妹妹的反应激烈,语气慢条斯理“刚刚我把面放在地板上牠不肯吃,所以只好放到桌上来喽。”
“姐,牠是狗,不是人耶!”
朱华容拉开椅子,不甘心的又瞪了狗儿一眼,没想到那狡诈的狗脸上竟然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微笑?朱华容愣了一下,狗怎么会有表情呢?
哦喔,她一定是太累了,才会看到幻觉。
她不顾吃相的扒完碗中的面,飞也似的逃进卧室,远远地向姐姐大喊:“姐,你如果让牠上床,我就把牠丢出去!”
“别这么紧张嘛。”朱锁锁不明白为什么妹妹这么讨厌这只狗“牠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就把牠放在床上了啊。”
“我明天要洗被子了啦!”卧室里传来朱华容的惨叫。
朱锁锁第一次觉得漂亮娇俏的妹妹神经衰弱,转头看看狗儿,牠也正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狗儿的脸流露着看似愉悦的笑容。
或许她也该睡了。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爵士乐,温馨舒适的空间里充塞着黑人女歌手美好、清亮的声音。
一位穿着蓝布旗袍、身材娇小的东方女子与另一名金发魁梧的外国男子,两人正坐在沙发上聆听着温柔的音乐。
“时间晚了,”乔迪威看看时钟,担心的看看妻子“苹儿,你去睡吧,我来等儿子就好。”
虽然是外国人,不过乔的一口中文却说得十分流利,地道的京片子连中国人听了都会汗颜。
胡苹摇摇头,虽然以人类的年龄来计算她已经是两百多岁的人瑞了,但是从外表来看,她顶多只有三十来岁。
“我觉得他已经到台湾了。”她与儿子之间一直有着不可思议的感应。
“这兔崽子,回到台湾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乔一听,火气直冒。这臭儿子,教他老子担心不打紧,但教他妈受怕就不应该。
“非不为也,实不能也。”胡苹温柔的提醒他“别忘了,今天应该是儿子为期十五天的变身周期。”
乔一听,火气收敛许多“那么说儿子已经变身了?”
胡苹轻巧的点点头,动作优雅的走到窗边,抬头望窗外,正是一轮明月。
“是啊,奇怪的是,我觉得儿子离我们很近。”彷佛随时能看到他似的
胡苹悄悄叹口气,想他个性倔强,勉强他回来真能完成狐族的报恩大事吗?
乔看妻子神色担忧,走到她身后,轻柔的环住她那永远纤细柔软如少女的腰身。
“那孩子像你,”胡苹依偎在丈夫怀中,柔柔叹息。“个性执拗。”
“所以,也只有你这水做的女人,才制得住我们啊。”
乔抱着美丽如昔的妻,微笑想起法蓝的叛逆期。
案子俩为了一点小事就可以大吵一番,若不是胡苹在一旁劝架,法蓝很可能已经跑到世界的某个角落流浪去了。
天下父母心,无论是人还是异族,都无法改变对子女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