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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精神耗弱吗?怎么好像又有怪声音?
沈子琪柳眉一皱,再次从睡梦中醒来,但不同于上次的鬼吼鬼叫,这次倒像是什么东西在磨擦拉扯的声音,或许是夜太寂静,这声音就显得刺耳了。
她直觉的看向居中的那张大床,顿时一愣,床上空空如也,殷翼凡呢?
“吱吱吱”
忽地,怪音再次响起,她立即坐起身,朝声音来处看过去,这才发现那是白色床单在窗棂上扯动磨擦时所发出的怪声音,那截白色床单捆绑在窗户的半截花形镂空铁窗上,瞧那揪紧的拉力,难不成
她脸色一变,他逃了!
太可恶了,怎么可以丢下她呢!
她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直奔到衣柜前,随手抓了一件衬衫穿上,再拉了一条皮带当腰带系住,就往窗户跑去,或许冲得太快了,整个人撞到窗子,还不小心的将花架上的一盆薰衣草给推了下去,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吧“砰”地一声,不用看也知道花毁盆裂,然后一连串的咀咒声由下方传了上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不远处突地传来好几声穷凶恶极的狗吠声,同一时间,整个院子的灯突然打亮了,令人难以置信且毛骨悚然的是,近二十多名西装男子同时放开了手中的狗炼,让那一只只看来凶猛暴戾的黑色獒犬狂吠著直往屋子这儿奔来。
忽地“快拉我上去!”下方传来一声急吼。她猛地低头一看,这才看到穿了一身黑的殷翼凡正努力的拉著打结的床单奋力的要往上爬。
她着急的看向那些疾速跑来的獒犬,再低头向他警告“快点,狗来了!”
“还要你说?快帮忙拉!”他咬牙怒吼!她帮忙拉著床单,但她其实是中看不中用啊,骨子里她就是女人,没有男人的手力,根本拉不上他。
“该死的,快点啊!”他边咆哮边回头看着已离他不远的几只大狗,死老头子,竟然还找了这些畜牲来帮他!好在他平时就爱玩攀岩健身,要不若要靠那个装女人的助理救命,恐怕死得更惨了!
他努力的往上爬,额头的汗珠滚落、手臂肌肉纠结,好不容易才让双手扣住窗台,他喘息著,实在快没力气了,而他!他咬牙死瞪著那张惊慌的脸“还不拉我上去!”
“好”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握住他的右手,还没使力,他却将她的手当杆子,用力的欲把自己撑上来,可结果她整个人反而被他往下拉。
“天啊,你怎么这么重?!”她脸色苍白,她的手快要断了啦!
“我警告你,你什么时候要装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都没意见,就别是现在!”他大声嘶吼,原因无他,因为他左手攀著的床单上的结竟然有松脱的现象,他才二十八岁,人生正美好!
“我没有装,我真的没什么力气,我、我是中看不中用啦,你快放开我的手,不然我会被你拉下去的!”
“想见死不救?这么快就想当富孀?”
“没有没有,我是没力气”
“你没有力气?我们比腕力,你还赢我,你要敢”
话还没说完,床单的结倏地松了开来,他整个人突地往后坠,但因为两人的手仍紧握著,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一吋吋的离开了地板,她吓得用另一手猛抓住窗帘,可整个人还是不由自主的被他一吋吋的往前带
她快吓死了“你快放开我的手,我被你拉出去了!”
但这个男人,光看他那双气得发火的黑眸,她就知道他不会放开的!
他们一定会摔死的!不,被恶狗撕咬而死
“夫妻要共患难,不是吗?!”他更加用力的抓著她,而另一手抓著窗帘的她,怎么可能支撑得住,像慢动作般地,她被他缓缓的拖离窗外,双脚离地,她惊恐的使力,用双脚、用双手,使尽吃奶力气,她不要死。
狈儿狂吠叫声,离他们愈来愈近了,她不敢看那些狗,但这个男人眼中要死大家一起死的狂怒眸光令她更怕,那其中还有不可置信及指责。
她用力、用力的拉,但该上来的他没上来,不该下去的她却反而被他拉下去了。
完了!完了!他知道他死定了!这该死的沈子航,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装女人,真的要两个人一起死吗?殷翼凡快疯了!
“不要啦!”她尖叫,因为她整个被他拉下去了,她紧闭眼睛,只觉得自己在往下坠,而他则是粗咒个不停,就这么死了,也死得太冤枉了!
“碰!”
“碰!”
两人突地掉在充气的气垫上,惊魂甫定的两人才刚睁开眼睛,竟见到好几条狗冲过来,它们狂吠流著口水,不行了,沈子棋吓得两眼翻白,昏厥过去。
“装什么死?!”
他朝沈子航大吼,但见几只恶犬都跑上来了他还不动,他粗咒一声,上前拿起鞋子朝他们狂丢、用力踹,一边回头大骂“少给我装死了,起来!”
可恶,他以为他有三头六臂吗?还是以为他可以上演“英雄救美”?
“该死,你再装就真的要变狗食了!”他被迫英雄救美,他踢、他踹、他吼。“起来,不然你就回家吃自己,我把你fire了”
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那家伙还是动也不动,他虽然是空手道高手,但那个柔道高手真的太孬了,几声笛声突地响起,那些狗突然乖乖的退了下去,在他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后脑勺忽地被人敲了一记,他顿时昏厥过去。
***
殷翼凡再次苏醒过来时,他已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身边躺著沉睡的“沈子航”室内已洒入一片耀眼的金色阳光,他看向窗外,一片的蓝,不见半朵云。
他皱眉坐起身来,一手碰著后脑勺,僵硬的动了动脖子,该死的痛!
他眼神一冷,怒声咆哮“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敲本太子的头?”
这声雷霆怒吼,顿时将沈子琪吵醒,她张开眼睛又皱眉眨眼,似乎还有些困惑,但在看到一脸凶恶的殷翼凡,又察觉到两人竟然睡在同一张床上时,她倒抽了口凉气,急得要下床“啊~啊”一个不小心,她摔了几翻,跌坐到床下“痛!”
她揉揉这儿又揉揉那儿,看着照耀在地毯上的阳光,突地,她想到他们昨晚坠楼的事,一抬头,一张俊颜正以像看白痴的眼神瞪著她看。
“我们没死?”她喃喃的问。
“你装死还不够,还想继续耍白痴?”他咬牙吼她。
“谁装死?”她一脸困惑,但不忘摸摸自己,还好,心在跳,也有体温“呼,真的太好了,我们都没有死!”
他咬咬牙“当然,我哪那么倒楣,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也不想!”她吐了一口长气,生命多美好啊。
他摸著发疼的后脑,还是很记恨敲他一记的人,他下床走到门口,大力打开门后,竟然看到十两名保全“这是干什么?总管呢?”
“来了!来了!”正走上楼的总管连忙上来“我已经将太子逃跑的事报告老太爷,老太爷要我转告太子,再有下一次,不是放狗咬人或叫人打昏太子而已”
他冷眉一挑“他想怎样?”
“太子会被五花大绑在床上五天才能松绑,但为免太子夫人帮太子,这个惩罚是采连坐法,然后只要逃亡一次,保全及獒犬的数量都会倍数成长。”他的语调平静,像在报告气象。
这老头子是疯了吗?!他猝然转身“我要报警,告老头非法拘禁!”
“老太爷跟警方高层关系良好,相信太子宁可攀窗逃亡也不报警,也是想到这一点。”老总管冷静的话语从他背后传来,而他竟无法驳斥。“如果太子在无计可施下真的报警,我只能告诉太子,你们的电话线会被剪掉。”
“死老头到底想怎么样?”殷翼凡咬牙切齿上前一步,气势慑人。
但老总管是看着他长大的,加上又有靠山,倒是不痛不痒的,神情平静“太子应该很清楚老太爷要什么才是。”
说完这句话,他就恭敬的退下,那十两名高头大马的保全再次就定位守著这名桀骜不驯的太子。
他脸色发青,气愤的将门用力甩上。
床上的沈子琪老早就逃回沙发上了,当然,他跟老总管的谈话是一字不漏的全进到她耳朵,没办法,她想不听也难。
“都是你!”他怒不可遏的指著她的鼻子叫嚣,若不是她从天而降丢了一个差点砸死他的盆栽,他也许已经逃走了。
她知道自己坏了他的好事,可是“我也差点被你害死好不好!”她这一说,倒是提醒了他要算某笔帐!“你没力气?”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竟然直接将她来个过肩摔。
“噢~”她跌坐地上,痛呼一声,一边揉著发疼的屁股一边难以置信的瞪著他“你有病啊!”他怎么变得这么弱?换他不解“你不是柔道黑带吗?”
很遗憾,她哥是,她不是!但这话只能在心中嘀咕“我变成女的了,力气全化为浆糊了,行了吗?”她再瞪他一眼,从地上起身后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则盯著她好一会儿,黑眸里仍是怒火,看来沈子航变性成女人后里里外外都变得很彻底就是了,管他会不会因此去了半条命,就是要装柔弱无骨的女人!
她则感到无奈,转身背对著他,希望他别老是将“万能的双圈儿”会的事套在她这个“任何事都差哥哥一截的单圈儿”身上,不然他肯定死得很难看不,也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隔天开始,殷翼凡都是臭一张脸给她看,她则干脆都待在浴室里,好在里面有电话,窝在里面褒电话,至少不必面对一张冷飕飕的脸!
是夜,她坐在马桶上,手肘支撑著头昏脑胀的头,她把逃脱时差点小命休矣的事跟哥哥说,但哥哥竟要她试著安抚殷翼凡的情绪,怎么安抚呢?他直接告诉她方法还快一些,她也想走人啊“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但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总是比较困难。”
“那好吧,”她压低声音继续跟电话另一端的哥哥说话“你上回说老头子一定是”
“他一定是抓狂了,孙子爱男人,那就让他十天跟个男人混在一起,混到他求饶;再要不就是他知道你是女的,故意让你们在一起。”这话有语病,可惜他的妹妹从来就不够聪明。
“不明白。”
“要有一场婚礼才能有一个合法的未来继承人,也就是老头子要的是孙子,那得要女人才生得出来。”
“他不可能知道我是女的,从我上高中后,就没有陌生人可以一眼认出我是女的。”她边说边忍不住的做了个大鬼脸。
“削薄的短发、宽松帽t、长裤,再加上言行举止百分之百的男孩样,是你把自己弄得像个男人婆的。”
那是自卑作祟,同龄女孩到了青春期时都发育了,就她高得像根电线竿,胸部像飞机场,偏偏又长了一张出色的脸,不引人注目也难,同学的调侃不断,久而久之,她干脆当起男孩,至少不会再有那些话语。
“我不管了,哥,你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要他现身?又不是讨皮痛、找罪受“何必呢,这算天上掉下来的良缘,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婚礼也办了,你们就凑一对儿”
“哥,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她忍不住的扬起音调。
“他除了风流点外,外貌、家世、能力,都是人中之龙,你一点也没吃亏,单圈儿”
“该死的,别叫那个绰号!”
那是在提醒她,她跟出生仅相差三分钟的哥哥,资质就差了一个圈圈不管大、小考试,她哥哥都是满分杀手,而她充其量只有单圈圈的份,五十分、六十分、八十分,但就是没得过一只棒棒腿跟两颗蛋的好分数!
“好,我不叫,但提醒你,为什么我是双圈儿,考试成续总是拿满分的人绝不会愚蠢的把自己唯一的亲妹妹丢给一个阿斗或痞子”
“拜托,他不是阿斗或痞子,但他是色胚!”她没好气的控诉,初见的第一次,她就差点被他剥光了!
“哪个男人不好色?”
“哥!”
“还有,之前那个甩了你的男人不是搭上了什么企业家的大小姐?就我得到的消息,他最近应该会回台湾以准未婚夫的身份接掌林家企业。”
抱歉,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不想再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也不想要拥吻女友时还得向他人解释,你是女的
脑海中,前男友分手时的一席话再度响起,她顿时沉默了下来。
是她不好,她就是无法让自己多点女人味,老让人误会她是男人。
“哥不是说过,肯定会让你有机会吐口怨气,你就带我的上司亮亮相,让那个没眼光的草包瞧瞧什么才叫男人中的极品”啊,破绽愈说愈多,好在这个傻妹妹真的不够聪明。
“那也要我们离得开这个鬼房间才行!”她自嘲,虽然她从来没想过要吐什么怨气,缘尽缘灭,她释然,因为她从不是个强求的人。
“砰砰砰!”突如其来的大力敲门声,吓了她一大跳,她抚著怦怦狂跳的胸口,知道那男人的耐性只有一滴滴,她忙道:“不说了,总之快来救我!”
她将话筒往后面的墙上一挂,直起身,瞪著那被“砰砰砰”敲个不停的门,猛然打开“我不是聋子,你敲一下我就听见了。”
“干么老占著厕所,孵蛋吗?”殷翼凡双手环胸的怒视著他,一逃邺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外,他几乎都占著厕所,害他连上个厕所都得赶人。
不然呢?难道一直跟他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她当然宁愿窝厕所“你脾气很差!”沈子琪双手环胸,她也很受不了他。
“再跟你关下去,我会更差!”
他撂下这句话,走了进去,她则快步走出去,顺手将浴室门给甩上了。
这是第几天了?她受不了的吐了一口长气,躺在沙发上,两只脚在桌上晃啊晃的,她现在不担心他会碰她,可是真的很无聊!
叩叩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
老总管跟保全送进来今晚的晚餐,门口还站著多名轮班的保全人员。
殷翼凡也从浴室走了出来,瞪著老总管“我要见我爷爷。”
“老爷子已交代说不见。”他一样是不愠不火的回答。
“他也不接我电话,他是怎样?以为把我跟一个变性的男人关在一起就可以生出孩子,他是老糊涂了吗?!”他气愤咆哮。
老总管也有同感,老太爷此次的行径一点也不像他认识且照顾了三十年的老太爷,但他是领人薪水的,能说什么?
“老爷子的决定,没人可以更改。”他向两人弯腰行礼,走了出去,门再度被关上。
沈子琪以一种受不了的眼神瞟向气得握拳捶门的男人一眼,坐了下来,拿起刀叉吃著美味的牛排,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白白让自己手痛而已。
他连打几下后,怒火宣泄不少,但一回头看到还吃得下的助理,无明火再起,他走到她身边,用力一捶桌子“碰”地一声,桌上杯盘立即震得东倒西歪“吃吃吃,你还吃得下去,这是我们被关的第几天了?”
她放下刀叉,伸手比五。
“你脑袋还清楚嘛,这是第五天了,你还吃得下去?”他难以置信。
“不然呢?”她一脸受不了的瞪著他“说来说去,始作俑者就是你,你知不知道?”
他浓眉一挑“你说什么?”
“老爷子不就要一个孙子而已,你‘经手’过的女人就有几卡车了,随便抓几个来生也可以生好几打吧!这样我们今天还会被困在这里吗?”说来她真的倒楣透顶了!
“我拒当种马,何况孩子都是累赘。”
那种被丢来丢去的滋味,他比谁的感触都深!
“累赘?!就是有你们这种人,只顾享乐却不愿负责”她愈来愈看不起他,因为她跟哥哥就是父母的包袱!
“你说什么?”他俊颜一凛,这男人变了性,也换了脑袋?他们不是一起批评过他们的父母,全把孩子当成物品、累赘,可他现在竟反过来批判他?
“真话虽然难听,但我还是要说,”她愈说愈生气,因为她的父母就是不负责任,要不是有哥的关爱,她根本不敢想像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要嘛就结婚生子,不要只是耍风流,再说你以为保险套是万无一失的吗?若真的有了孩子呢,不要吗?还是生了再丢?”
他咬牙迸射“你在对我训话?”
“我就是,怎样!”她就是跟他杠上了。
被关到闷坏的两人,火气一触即发。
“刮别人的胡子前先刮好自己的胡子吧,瞧瞧你,好好的男人不当,硬要当女人,偏偏又缺乏女人味,成了‘男人婆’!不男不女的,你凭什么训我?!”他突地捏住她的下颚,鄙夷的瞪著她道。
她脸色一变,用力的打掉他的手,这一点碰到她的痛处,她恼羞成怒“对,我是男人婆,就是没有女人味又怎样?但女人该有的东西我都有。”
“那只是外貌,难不成你生得了孩子?”嗤之以鼻。
“我就是行啊,你少不瞧起人了!”忘了自己正在扮男人,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气焰嚣张。
殷翼凡简直要吐血了!“你真的是我认识的人吗?我不知道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你哪能生!”
“我就是能!”
“天啊,真是令人受不了的大笨蛋!”男人没子宫,整了型也不会有。
“我笨蛋?你才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色鬼咧!受不了!”
他咬牙“好!从现在起,我就当你是女人!”
“我本来就是!”该死的,一再戳她的痛处,她气得双手握拳,用力捶他的胸口。
“打我?”他当真要气疯了,粗声怒吼“你本来是男的!”他直接再给她一个过肩摔,吼声震耳。
她脑袋轰地一声,屁股的疼痛让她倒抽了声凉气,因为她忘了,忘了她现在是扮她哥呀!
“想起来了?”他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瞪著她,可恶,吼得他喉咙沙哑,都快喘起气来了。
她万分尴尬的坐起身来“呃现在跟以后是女的了嘛,怎样?”她很想说得很有力道,但听来竟相当气虚。
他继续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瞪著她,一副再跟她谈下去好像是浪费生命似的,他猝然转身走到床边,背对著她躺下来。
她一翻白眼,再低头走到沙发上躺下,一手捂住额头,闭上眼睛,在心中长叹一声,老天爷,她是怎么了?她吃饱撑著跟他争她是女的干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道她要成为满足他生理需求的贡品吗?!
白痴,白痴!她在心中猛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