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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装潢走极简主义的黑色客厅里,男人粗重的喘息与女子引人心动的呻吟交织成让人脸红心跳的欢爱之声。
黑色长沙发上缠绵着一对男女,男人后背肌肉因为紧绷而纠结成惊人的坚硬线条,女子修长双腿则环在他精瘦的腰间。
当抵达最终的高潮时,于薇哭了起来,感觉自己整个无法自制地爆炸开来,除了欢愉之外,什么也不存在了。
和他在一起半年了,为了怕贪欢过头误事,他们周一到周四总是刻意地不亲热。于是,每逢周末之际,他们便成了渴求欲望的野兽,怎么样贪欢也没法子满足。
欧阳健龙亲吻着她的泪水,取下保险套后,抱起她走向浴室。
“累了?”他问。
于薇眨了两下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欧阳健龙打开莲蓬头,让温热的水花洒在她的身上。
她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肩颈,满足地长叹了口气。
他刚回国,两人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了。像这样小别之后的第一个夜晚,他总是渴望得特别强烈,每每折腾着她到隔天下不了床,却又抗拒不了那样的欢愉。
“你的体力怎么还是这么差?”他低头忍不住吻着她的粉颊。
“谁像你以前身经百战,难道要我也去找个人锻链吗?”她眼神水媚地娇瞥他一眼。
不过,才一眼,欧阳健龙便感觉体内的热情又被她挑起了。
“最好的老师就在你身边了,何必外求呢?”欧阳健龙探出淋浴间,在柜子里取出保险套戴上。
“你不可以”
于薇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趴上浴室磁砖,任由身后的他再次对她纵情。
温水洒在她的后背,像午后阳光。可他的指尖似火,狂乱地在她身前的女性曲线间,拨弄出惊涛骇浪,而身后的他雄猛地进出着她的身体,挑战纪录似地鞭策出一波又一波的饱满欢愉。
他要得太凶,她甚至无力再站立,只得任由他将她转过身,将双腿环着他,让他全然地掌控这场欢爱。
于薇咬住他的肩臂,很快地与他再次崩溃在另一场斑潮里。这回,她连眨眼的力气都丧失了,只能直接闭上眼,倒在他身上,惹人怜爱地不住低喘着。
欧阳健龙很快地帮两人清洗了一下,笑着抱起她,回到床上。
她几乎一触着枕头便沉睡了,而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粉唇微张的酣睡姿态,却是没法子马上离开她的身边。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会眷恋上一个女人,可他就是放不开于薇。出国时,他总会想念,老是会忍不住拨电话给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想给她她所要求的一切。然而,她想要的一切,却永远都只有他。
一个男人还能要求什么呢?
欧阳健龙为她盖好被子,先到厨房里喝了碗她请朋友熬的汤之后,又回到书房工作。
十一点多,祖父打来电话,指责他迟迟不与白珊珊结婚,辜负家族期待。欧阳健龙静静听着,什么话也没回应,只有额上暴突的青筋反应了他的情绪。
半个小时后,祖父骂够了,挂了电话。
欧阳健龙再度回到公事里。下个月要和几名主管到日本去参访新超市,届时会带着于薇一起同行。事情若能早点做完,他便能多拨个一、两天陪她到处走走。
他对玩乐没啥兴趣,可她喜欢。只要她一笑,他便觉得什么名胜古迹也明亮了起来。所以,他很乐意陪伴她。
叮当、叮当
门铃声旋即响起,欧阳健龙强压住怒气。知道此时只会有一个人来按电铃,那就是
白珊珊。
怕电铃声惊醒于薇,他很快地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果然,白珊珊正穿着睡衣、一脸怒气地站在那里。
“干么?”欧阳健龙站在玄关压低声音说道,没打算让人进去。
“我要和商国伦分手!”白珊珊大声说道。
“这句话你每个月都在说。”欧阳健龙冷冷说道,完全不为所动。
“这次不一样!他说他老婆想生个小孩,生完孩子,他老婆就会和他分手了。见鬼的分手!她根本是想用小孩子来控制、维持他们的关系。”白珊珊气得双唇都在发抖。
“第三者本来就不对,你现在根本是在无理取闹。”欧阳健龙不留情地说道。
“商国伦如果没有我,他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地位?如果我现在把所有资金都撤回,他就等着流落街头吧。”她一手主导起商国伦的时尚地位,当然也可以一手毁了他。
“你那些资金有八成都是我借给你的,如果你打算不玩了,麻烦通知我一声,我好找个好买家把品牌转让出去。”他双臂交握在胸前,好整以暇地说道。
“你就不会安慰我一下吗?”白珊珊气得瞪他一眼。
“如果你们的关系只是建立在金钱上头,早晚都是要分手的。万一出现了一个比你更有钱的女金主,你猜商国伦会选择谁?”欧阳健龙不耐烦地说道,只希望快点解决她的问题,好让她走人。
“不会有别的女人,像我为他做了那么多”
“珊珊?”于薇裹着白色睡袍,站在房门口,低声唤道。
“幸好你在,和欧阳健龙这家伙说话只会让我更生气。”白珊珊一看到她,马上越过欧阳健龙,走进客厅。
“她很累了,你别烦她!”欧阳健龙不客气地揪住白珊珊的手臂。
“她很累,可我现在很难过啊!”白珊珊伸手去推欧阳健龙,不客气地说道:
“如果不让她好好安慰我,导致我和商国伦分手的话,你们也别想安稳地在一起了。”
于薇心一揪,停顿了脚步,脸色霎时变得无比苍白。她咬住唇,努力地要挤出不在意的表情。
是啊她和欧阳健龙的感情完全都建筑在珊珊与商伯伦的婚外情之上,她怎么还有办法这样过日子。
欧阳健龙一看到于薇难过的表情,就知道白珊珊的话伤害到她了。
因为于薇不是那种可以把第三者身分合理化的人,即便他们的状况特殊,于薇绝对没做出破坏别人感情的事,可她对于这件事一直是搁在心上的。
“你凭什么拿你和商伯伦的分手来威胁她,你算什么东西!傍我滚出去!”欧阳健龙火了,大喝了一声,把白珊珊整个人往玄关方向一拽。
“我说的也是实话,干么那么”白珊珊低声说道。
“她是我的人,就算你和商伯伦分手一百次,我和她之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欧阳健龙一脚踹飞了一张单人沙发。“滚!”
沙发飞了出去,撞倒了一个水晶圆盆,啪啦发出巨雷般声响。
欧阳健龙瞪着白珊珊,怒目金刚姿态像是要撕碎人一样。
于薇一惊,急忙挡到白珊珊面前。
白珊珊头低低地躲在于薇身后,生怕欧阳健龙在气头之下,真的会出手打人。
“没事了”于薇轻握了下白珊珊的手后,慢慢地走到欧阳健龙身边。
她将脸颊靠上了他的胸膛,双手用力地环住他的腰。
“别生气、不许生气”于薇仰头看着他,口气坚定地说道。
她这份感情原本就是偷来的,能够持续这么久,连她自己也觉得意外。因此,每一次见面,她都当成最后一次。所以,他们没资格发脾气。
欧阳健龙抱着于薇冷凉身子,却还是死瞪着那个白珊珊。
“你下次再敢说一次那样的话,我们就解除婚约!最稀罕这份婚约的人,是你不是我!”他的话冷冷地自齿缝问进出。
他当年以和白珊珊的订婚,先和他爷爷交换台佳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白珊珊则是以订婚换取他的资金来帮商国伦成立公司。他就算没了那百分之十,他仍然会是“台佳集团”的执行长和“台日物流”的总经理,可白珊珊却没本事失去金援。
“我知道错了。”白珊珊低声说道。“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商国伦还在我家。”
“我管你去哪里。”欧阳健龙瞪她一眼。
“珊珊,你去我家吧,我刚买了新的泡澡粉,你泡个澡心情会好一点的。”于薇取了自己的钥匙给她,却欲言又止地咬了下唇。“然后”
“怎么了?”白珊珊问道。
“如果商国伦老是仗恃着你爱他,所以就把什么好处都往他身上捞,拚命欺压你,那对你实在不公平。”于薇看着她,决定有些事不吐不快。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白珊珊像找到了救生圈的溺水者,拚命地抓着于薇的手臂。
于薇手臂疼了下,可她没推开人。
“告诉他,如果他硬要让他的妻子怀孕,那么你们就分手。”她说。
白珊珊摇头,焦急地皱着眉。“如果他真要分手呢?”
“他最多只是拿分手来吓唬你,你要铁下心来。”于薇说道。
“我相信你,我现在就去找他谈判。”她相信于薇不会害她,因为她和商国伦分手对于薇并没有好处。
“不用急,你可以在我那里住一个晚上,电话也别接,让他先焦急,你再以无事人的姿态登场。”
“你的建议太好了。”白珊珊俯身在于薇颊边用力亲了一下。
“谁允许你亲我的女人的!”欧阳健龙不客气地拉开白珊珊。
“算你运气好,找到于薇这么好的女朋友。”白珊珊开心地离开了。
于薇轻叹了口气,也只能说情字真的让人糊涂啊,否则珊珊在工作时,脑子运作能力不知道胜过自己多少倍啊。
欧阳健龙拉着于薇的手,却看到她手臂上一道青紫指痕。
“她掐得你瘀青了。”
“她才让我手臂瘀青一圈,你才是我身上瘀青的罪魁祸首。”于薇拍拍他手臂,不以为意地说道。
欧阳健龙拿过喜疗妥,让她趴在他身上,解开她的睡袍,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的瘀青处涂抹着。
“该死的!我怎么这么粗鲁?”她一身细皮嫩肉,只要他稍一激狂,就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偏偏他一见到她,又没法子忍住想要她的念头。
“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于薇趴在他大腿上,享受着这种被关心的感觉。
心头闷闷的,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所有的结局,她在一开始就已经先知道了。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出口的建议却是不马虎。”欧阳健龙系好她的睡袍,将她抱回怀里。
“旁观者清啊。况且,你也知道商国伦贪图的就是珊珊的钱,他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和她分手的。”
“口气这么老成持重,我瞧瞧你几岁了?”欧阳健龙捧着她的脸庞,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是外貌二十多岁,心境三十几岁。你知道的,和一个老人家谈恋爱,多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的。”于薇笑着伸手去抚欧阳健龙右眼眼角边的闪电疤痕。“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以后不许别的女人碰这道疤。”她说完,没法子控制地红了眼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健龙反手握住她的手掌,紧紧掐住。
“我们总有一天要分手的。珊珊总有一天会认清真相,而你们的家族也不可能任由你们的婚事无限延期到你们俩四、五十岁吧。”于薇努力地想笑得勇敢,可心是酸的,就连说话语气也颤抖了。
“闭嘴,以后的事很难说。”欧阳健龙粗声说道。
案亲已逝,看不到他现在将“台日物流”带到了什么样的荣景,而他与珊珊的婚事,则是他唯一让父亲在过世前最感到安慰的事。因此,他无论如何不能随意解除婚约。这事于薇也是知情的。
于薇看着他,知道他心里的为难。
她了解他的心情,知道想被父母亲认同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她在他面前,从来不提她的不安,因为她知道他有多在乎她。所以,她在他面前,从不提她有多害怕珊珊突然知道了他的好、突然爱上他
因为,那才是最正确的事情啊。
“是啊,以后的事很难说,可能我明天就不再爱你,而你明日也开始不再迷恋我了。”于薇顺着他的话,故意一耸肩,漫下经心地笑着。
“那是不可能的事。”欧阳健龙斩钉截铁地说道,浓眉甚至严肃地拧起。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她低头轻声地说道。
欧阳健龙眉头锁得更紧了,突然打横抱起她。
“你不可以再来一次”于薇红着脸蓦抬头,实在没法子再承受更多。虽然每次欢爱都让她疯狂,但他实在太高大,她没法子一下子承受太多回的。
“别担心,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欧阳健龙说道,搂着她一同躺到了床间。
她蜷在他身侧,下巴轻摩他的胸膛。
“如果我和白珊珊解除婚”
“嘘”于薇捣住他的唇,急忙忙地摇头。“我明明说过我不结婚的,你该不是忘记了吧?”
欧阳健龙一挑眉,吻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话。
他不信她不想结婚,他认为她只是一直在找理由不让她太伤心罢了。
于薇睁大眼睛,看着欧阳健龙,知道他并没有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
没有什么感情能够保证永远,干么又弄个承诺来让分手纷纷扰扰呢?她是真的不要婚姻的。
况且,就连她的亲生爸妈都没法子爱她太久,她又怎敢妄想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想要长久地与她相守呢?她很早就做好一个人生活的打算了,她只是趁着年轻在揽集她的回忆罢了。
“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真的不要结婚喔!”于薇推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闭嘴。”欧阳健龙将她牢牢揽在怀里。“睡觉。”
于薇闭上眼,窝在他身边。
是啊!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他们又想不出解决方法。而他现在搂着她,像收藏着珍宝一样。天塌下来,她也不怕的。
上个月李秘书开始请产假两个月,于薇正是她的职务代理人。
于薇的工作当然忙碌了一些。相对来说,何丽梅当然也是。
“业务部的会议记录,以前不是都你在做吗?”何丽梅拿着时间表,兴师问罪地走到于薇面前。
“我现在代理李姐的职务,而我的工作部分则由你代理,我还要再说几遍?”因为对方的不礼貌,于薇也就不客气地回答道。
“你只要做李姐一个人的工作,而我要做两个助理秘书的事,有没有搞错啊?”何丽梅不甘示弱地说道。
“执行长另外还身兼台日的总经理,李姐一个人做的是两人份的工作,这事你还要我提醒几次?”
“是。谁不知道你记忆力好,有胸有脑、人见人爱。”何丽梅面带微笑,语气讥讽地说道。
于薇双手交握在胸前,突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何丽梅。
“你看什么?”何丽梅被看得头皮发麻,出声斥暍道。
“原来嫉妒的嘴脸这么难看,我不过是提醒自己罢了。”于薇故意笑得千娇百媚地说道。
“谁嫉妒你了?你不过就是仗着”何丽梅气得嘴唇颤抖地指着于薇。
欧阳健龙走出办公室,看到的正是两个女人对峙的样子。
“怎么了?有问题吗?”欧阳健龙看着于薇问道。
“我没问题。”于薇说道。
欧阳健龙转而看向何丽梅。
“我也没问题啊。”何丽梅笑容满面地道。
于薇坐回座位上,公事公办口吻说道:“执行长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行事历上写李秘书孩子今天满月?”欧阳健龙问道。
“对,帮您准备了乔治杰生的银汤匙。”李秘书生产时,欧阳健龙人在国外,她代他送去了一个大红包。
“你跟我一道去看李秘书,我对那些女人小孩的事不熟。”欧阳健龙说道,口气恰好是适如其分的漠然。
“李秘书的小孩好可爱,跟我大哥小孩一样大呢!”何丽梅在一旁插话道,希望执行长能注意到她。
“执行长打算什么时候去看?”于薇问道。
欧阳健龙看了下手表五点。“现在去吧。”
何丽梅被视为无物,只得呐呐地坐回原位。
“是。请执行长给我十分钟时间,让我把工作善后。”于薇说道。
“你好了之后,再叫我。”欧阳健龙头也不回地走回办公室里。
“仗着老板喜欢,还要让老板等你,你还真大牌啊。”何丽梅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嫉妒的该是连老板的未婚妻白小姐都对我很友善吧。”于薇没打算要对她友善,毕竟有些人是你给了好脸色后,她接着就会踩到你头上来了。
“哼。”何丽梅下巴一昂,啪啪啪地对着电脑打起文件来。
十分钟后,欧阳健龙和于薇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何丽梅板着脸,坐在座位上生闷气。
她真不懂,于薇能做的事,她有哪样不能做,她不过是没像于薇卖笑卖得那么灿烂罢了。
于薇经常和执行长一起用餐这事,早就传遍整个集团了,只是没人抓到他们有更进一步的证据罢了。
铃
何丽梅想得分神,蓦响的电话铃吓得她惊眺起身。
她很快抓起电话。“执行长办公室,您好。我姓何。”
“这么快就接电话,是要吓死我吗?”电话那头不客气地斥责道。
“很抱歉,请问您是哪位?”何丽梅暗暗心虚了一下。李姐教过她们得在电话第二、三响之时再接起来的。
“欧阳成。”
“董事长,很抱歉。因为我刚送完会议记录进来,不知道电话响了多久。”何丽梅一听是执行长祖父欧阳成,马上眼也不眨地说出谎话来。
“搞什么鬼,办公室都没人?于薇呢?”
“执行长带她一起去探望李秘书了。”何丽梅说道。
“他们很常一起出去?”
“于薇长得漂亮能力又强,执行长喜欢带她出去,是很正常的事。”何丽梅说得云淡风轻,唇边笑容却极为算计。
“哪里正常?怎么他以前不带李秘书出去?”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何丽梅含糊地说道,没说以前李秘书也经常陪同执行长出去探望其他主管。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丽梅。”何丽梅双眼一亮,精神一振。
“你帮我盯着他们。如果于薇有什么想引诱的念头,你就通知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我很乐意帮忙,因为白小姐和执行长都是好人,我们都很希望他们能早点结婚呢!”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台佳公关部主任即将出缺,你好好表现,我会优先考虑你的。”欧阳成说完,挂断了电话。
何丽梅看着电话,心里一阵得意。现在机会之神已经站到她身边了,她需要的只是把握机会而已。
她会盯紧于薇与执行长的互动,毕竟像她这种人才不该输给一个花瓶。
何丽梅趁着四下无人,悄悄打开紧急联络簿,抄下了欧阳健龙家的住址
欧阳健龙和于薇看完李秘书小孩后,两个人外带晚餐回到了欧阳健龙家。
“欧阳爸爸,可以帮我拿个白色大碗吗?”于薇穿着小可爱、一件短裤站在流理台前,巧笑地回头说道。
“不要再叫我欧阳爸爸了,我起了一臂鸡皮瘩疙!”欧阳健龙拿过瓷碗放到她手边,双手却顺势搂住她的腰。
“没办法啊,谁叫你那么有孩子缘。”于薇想起他一抱孩子,孩子便会傻笑一事,就忍不住很开心。
“我何止有孩子缘?我更有女人缘。”
欧阳健龙低头吻住她的唇,浅浅地吮着,大掌已经溜上她的腰间抚摩着她的肌肤。对于她,他永远是要不够。
“我们多久没在厨房做了?”他含着她的耳垂说道。
“我们哪里都不能做,因为我生理期来了。”于薇一脸无辜地说道。
“那你干么穿这样出来勾引人?”欧阳健龙咬牙切齿地说道,大掌拍了下她的臀部。
“你喜欢看我穿这样,不是吗?”于薇无辜地眨着眼。
“今天没生理痛?”这女人超级怕痛。
他们第一次在一起时,她还痛到哭了好几次,是一直到后来两、三次亲密,才好不容易适应他的。
“早上吃了一颗止痛葯。”她说。
“待会儿煮河诠汤给你喝。”他不谙厨艺,却为她学会了这一道。
欧阳健龙握住她下颚,认真端详她脸色是否太过苍白。
于薇乖乖地让他打量,唇边笑意却是怎么样也没法子隐藏。
除了古安妮和尉迟静之外,没有人这样在意过她的一举一动,只要两人私下相处,他的目光便总是停留在她身上,像爸爸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地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
“欧阳爸爸,我的河诠汤要加黑糖喔。”于薇撒娇地说道。
“还要不要加烤麻糯?”欧阳健龙佯怒地粗声说道,用力拍了下她的屁股。“不要再叫我欧阳爸爸了,你已经成功地打击了我的性欲及男性尊严了!”
“叫一下有什么关系,感觉很亲切嘛”于薇笑着推推他手臂,指指流理台。“快把东西端到餐桌上吧,汤都冷了。”
欧阳健龙端起两碗汤走向餐桌。
铃铃
于薇直觉地接起流理台边的电话。
“喂。”
“请问咏琪在家吗?”对方声音像隔着一层布似地,让人听得很模糊。
“你打错了。”于薇挂断了电话,端起一盘炒饭走到欧阳健龙身边。“不好意思,接了你的电话。”
“没关系。”欧阳健龙不在意地说道。
“有关系,万一接到了你祖父的电话,劈头就给我一阵骂,把我当成你和珊珊不结婚的假想敌,我们就别玩了。毕竟,你祖父平日对我印象还不算太差。”
“无所谓,正好让他知道不是事事都要照着他的剧本走。”欧阳健龙扯她坐到餐桌前,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先塞给她汤,再盛上一碗炒饭。“吃饭!整碗吃光!”
“遵命,大人。”于薇粲然一笑后,乖乖地坐好吃饭。
欧阳健龙也大口地吃起饭来,很快地便将自己的食物解决个一乾二净。
“喂,你下星期三下午为什么不让我们排行程?”她突然想道,腮帮子还鼓着炒饭时便问道。
“查勤吗?聪明女人不该太要求行踪。”他说道:心思却已然飘开。
下星期三是他父亲的忌日,而他一直在挣扎,是否该告诉她关于自己对父亲的内疚?因为那股情感埋得太深沉,他从来没想过要和谁分享。
虽然于薇对他的意义不同,他几乎是将她完全纳入了自己的生活之间。可一旦开了口,他等于是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送到她面前。
“你怎么会笨到以为我聪明呢?我就是傻,才会这么一直跟着你啊。”于薇看着他神色有恙,于是故意嘟了下嘴,笑嘻嘻地戳了下他手臂。“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因为我本来星期三下午要请休假,和安妮、小静去喝下午茶的。”
“敢在老板面前谈溜班一事,你愈来愈胆大妄为了。”他挑眉戏谑地说道,表情却有些心不在焉。
“是公司英明、老板体谅,上班半年的员工就有三天年假,简直是大福利。”于薇不想追问什么,于是双手合十,摆出崇拜姿态。
他握住她的手,黑眸沉沉地看着她。
“下星期三是我爸忌日。”他说。
“你和你父亲感情一定很好。”她十指探入他的指间与他十指交扣着,只希望自己能安慰到他。
“不,他一直对我很失望,因为他一直认为我是能成大业的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在日本读书时,加入帮派逞凶使恶。”他扯动了下嘴角。
“你怎么会去混帮派?”
“我祖父是那种高压独裁者,我父亲个性温和,一辈子都这么忍了下来。可我忍不下那口气,他愈要我往正路走,我就偏不如他意,家里事业成就愈大,我在日本道上名声也就愈响亮。”想起那时父亲失望的眼神,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那你是怎么浪子回头的?”于薇伸出双臂揽紧了他。
“我带着几名兄弟去挑了一个小帮派,一时不察被人在这里砍了一刀,送到医院急救,差点瞎了眼。”
“我醒来时,我爸刚从台湾飞来,坐在我病床边。当时已骨瘦如柴的他,告诉我他得了胃癌,希望我回来台湾帮他。”欧阳健龙极力地控制着自己面无表情,可他颤抖的双肩、不稳的语气,却是已经完全地不由自主。
于薇看着他紧咬着牙根的姿态,她努力睁大眼,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可是她甚至没法子忍住一分钟,便哇地一声哭出了来。
她扑到欧阳健龙怀里,用力地抱紧了他。
“我爸说他一直相信我有能力只是时间已经不等他了”欧阳健龙用力地回抱着她,努力地把话说完。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遗憾发生,我们才会知道要珍惜”她咬住手背,怕自己哭得太伤心,会让他太难受。
“他终究没能看到我的成就,我回国才一年,他就过世。奋斗多年,我让台佳底下的超市成长一倍,我爷爷终于放手先让我继承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股东们也举手赞成我接下执行长位置,这些成就他都来不及看到。”他哑声说道。
“他离开前,看到了你的回头、你的努力,这样就够了。虽然应该已经有人跟你说过一百次,但是我还是要说”于薇大声地说道,两行眼泪同时滑下眼眶。“你爸爸会以你为荣的!”
“不,没有人告诉过我。”欧阳健龙哑声说道。“我不跟家族里的人打交道,因为在我还在混黑道时,他们从没有人给过我父亲一个鼓励的眼神。”欧阳健龙说完,别开了头,因为不习惯和人分享这样的心情。
于薇捧过他的脸,定定地凝视着他。
“你为什么要强忍着不哭?哭又不丢脸,我又不会笑你的。”她说。“我们初次见面时,你不也因为想念你爸爸而流泪吗?”
欧阳健龙把脸埋到于薇肩窝里,嗄声地说道:“那一日,我刚接下执行长位置,可一想到我爸再也看不到这一切了,才会悲从中来。”
于薇不知道他是否掉了泪,只知道他的呼吸热得会烫人,她用尽全力揽住他的肩,努力让他知道他并不孤单。
她懂他压抑的心情,她也知道一个人孤单地面对心头苦时,那苦只会加倍地反弹回来。
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吧!一股微妙的情绪拉扯住于薇的心,她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奶奶过世之后,她就不曾拥有过“家”的感觉了啊。
如果可以这样一直相守下去,那该有多好于薇一付及此,后背竞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不,她不能奢望与他成立一个“家”因为那是白珊珊的权利。
且不论她有没有自信能为他担负起一个家,她认为他需要的该是一个更能支持他的事业发展,让他在父亲灵前更能抬头挺胸的妻子。
她现在还能陪伴他,给他安慰,这样就已足够了。
于薇更加拥紧了他,而欧阳健龙亦然。
他呼吸着她的发香,知道这个女人更往他心里走进一层了。
或者,他可以不需要和白珊珊结婚来换取百分之十的股份,只要他撒手自己在日本的私人投资,换取资金去搜购日方“台佳”的股份。假以时日,他也能达成父亲心愿,成为“台佳”的最大股份持有人的。
只是,那样一来,他和爷爷如履薄冰的关系,也将会再度破裂吧。那毕竟不是父亲所希望看到的啊。
欧阳健龙心里忽地一揪,愈加地心疼起怀里的小女人了,但他知道无论将来的决定如何,他发誓自己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委屈的。
因为她是他唯一想要的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