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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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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找炎咏熙讨钱吃饭的小卒仔,惊愕地发现不远处昏倒在地的熟悉身影,于是急忙跑了过去,恰巧和忙着湮灭证据的姬战雪撞个正着。

    事迹败露的姬战雪赶在小卒仔出声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住他的穴道,收拾完现场后,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动弹不得的小卒仔拖进他住的客房。

    原本脑袋就不怎么灵光的小卒仔,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弄得更糊涂。

    “别怕,我不会杀你灭口,不过你要是敢大喊大叫,我可是会改变心意喔!”话一说完,姬战雪就大方的解开小卒仔的穴道。

    “你为什么要抓我进房?”小卒仔无车地眨着自己小到不行的眯眯眼。

    “当然是为了不让你坏了我的好事。”姬战雪紧张又期待的透着门缝观察外头的动静。“这是秘密喔!我刚才用淬了浑身乏力软骨散、天旋地转迷心丹和软若无骨化功水的姬氏随心所欲三银针,暗算了你家小姐。”

    “什么!”软骨散!迷心丹!化功水!还有鸡氏随心所欲三淫针!天哪!这家伙是想干嘛?

    懊不会是辣手摧花的淫贼吧?没错!看他红肿的脸,应该是等待猎物上门时被蚊虫叮咬的:但他若真是淫贼,怎么会把到手的美色留在外头,却把他这个无辜的路人给抓进来?

    难下成“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小卒仔防范末然的将手移到

    胸前护着:心底又害怕又有些不可告人的兴奋。

    “你看看我的脸。”一说到这个,姬战雪就满腹委屈。

    “你的脸?”小卒仔认真的打量了半天“不就是被蚊虫叮肿而已。”

    “你看得出我是谁?”姬战雪开心得手舞足蹈。

    小卒仔很抱歉地摇了摇头。“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姬战雪的心情瞬时荡到了谷底“我是姬战雪啦!”

    “怎么差这么多!”小卒仔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姬战雪难过地扁扁嘴:心酸的泪水忍下住在眼眶打转。

    “所以你不会是淫贼啰?”小卒仔难掩失望地委靡不振。

    “应该不是吧!”姬战雪答得很含糊。

    只要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姿色不错,他的确来者不拒,可这样只能算是淫乱,应该不能说是淫贼吧!

    “哎,我会暗算咏熙妹妹可不是要对她毛手毛脚,纯粹是在报复你家狠心的姑爷,因为他昨天醋劲大发将我劈昏,还没天良的踢我到花丛里喂蚊虫,害我变成现在这副德行。”姬战雪把话讲明,免得日后东窗事发,他被误会成意图奸淫炎咏熙的淫贼,那他恐怕不是只被断手断脚,肯定会被阉掉再剁烂。

    “既然是我家姑爷下的毒手,要报仇也应该是找姑爷啊!吧嘛牵连到我家小姐身上?”小卒仔忍不住替无辜受累的小姐抱屈。

    “你没听过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这句话吗?”姬战雪笑得可得意的咧!论武功,他绝不是韩睿浚的对手,要报仇当然得从他的弱点下手。

    “可是我家姑爷不但会心痛,还会怒杀胆敢伤害小姐的人。”小卒仔凉凉地瞟了他一眼。

    “嘿嘿,反正有阴邪怪魔来做我的代罪羔羊。”姬战雪老神在在的回道。

    小卒仔有些不寒而栗。“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难怪用的全是毒门教的毒。”

    “当然,我为了要做到毫无破绽,还花了大把银子,透过秘密管道买到市面上卖到断货的迷心丹。”姬战雪不放心的透过门缝看着倒在外头的炎咏熙。

    之前客栈保镳已经巡逻过一回了,要再隔一个时辰才会再来巡逻,万一咏熙妹妹的脸也被蚊虫叮得面目全非怎么办?“你家姑爷是跑哪去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出现?”

    “我怎么知道。”不过被他这么一问,小卒仔突然也担心了起来“那我家小姐呢?你一次用三种毒葯暗算她,她会不会死啊?”

    “不会死啦!只是让她暂时变成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而已。”听到门外隐约的脚步声,姬战雪赶紧闭嘴,和小卒仔两人屏住呼吸,静观门外的情况。

    蓝色身影不疾不徐地踏上长廊石阶,意外瞥见远处瘫倒在地的一团火红,霎时浑身紧绷着暴戾杀气,一瞬间来到心之所系的火红纤影旁。

    躲在房里窥视的姬战雪和小卒仔,毛骨悚然的感觉到韩睿浚彰显于外的怒气和杀意,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不断沿着背脊滑落,直到远处的关门声落定,两人才终于敢稍稍喘息。

    “怎么办?我家姑爷火大成这样!”小卒仔惶恐的打着哆嗦。

    “不怎么办,我们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姬战雪悠哉的语气里,潜藏着拖人下水的阴险。“我们现在坐在同一条船上,你要是把我抖出来,你自己也活不成,要是不想被你姑爷当柴劈,你可千万别露出一点马脚喔!”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叫你这么做的!”小卒仔画清界线的跳离他。

    “不管你怎么说,你都难辞其咎啦!”老谋深算的姬战雪摆明吃定他。“你姑爷要是知道你目睹你小姐遇袭,却跟我这个凶手一起躲在房里同流合污,你想他会挠你吗?”

    哑口无言的小卒仔,悲愤地掩面哭泣,很懊恼自己没能失身,还被牵连进这场必死无疑的浑水里。

    昏迷了整整一天,炎咏熙终于慢慢转醒。

    “恩”她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看顾她一日一夜不曾阖眼的韩睿浚。

    “要不要喝水?”专注看着她的深邃蓝瞳闪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炎咏熙摇摇头,觉得思绪很模糊,想坐起身,却使不出力。“我”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变得这么虚弱,连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是不是变成废人了”

    “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就会没事了。”韩睿浚心疼地扶她坐起来。

    “真的吗?”为什么现在连握拳的力气也没有炎咏熙颓丧的闭上眼。

    “我骗过你吗?”韩睿浚不舍地抚着她清丽却苍白的脸颊“你再躺一下,我去煮碗粥给你吃。”

    炎咏熙又摇了一下头,柔弱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我不想吃,我的头很晕”

    “我知道,可是多少还是要吃一点,才能恢复体力。”韩睿浚难得敛去霸气,刻意放轻语气的哄她吃东西。

    趴在他怀里的炎咏熙动也不动,没有任何回应,在韩睿浚忧心以为她又昏睡过去的时候,她气若游丝的嗓音,带着令他揪心的哽咽“我没看到是谁,如果让我知道是谁这么对我,我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感觉胸前的衣襟被泪水沾湿,韩睿浚抱紧了她,被揪紧的心怒不可遏地扬起腾腾杀气。“别哭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他宁愿她整天对他剑拔弩张,也不要她有一滴让他心痛的泪水。

    “我才没有哭”抹去泪痕,炎咏熙逞强的否认。

    “那就好。”韩睿浚欣慰着她下变的好胜。

    “我昏迷了多久?”炎咏熙抬手抚摩他满是胡碴的下巴。

    “一天。”环抱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韩睿浚轻轻握住她在他脸上游移的手,坚定地看着她说:“回到界山后,我们马上成亲。”

    他解下脖子上挂着的银链,套进她纤白的颈间“寒岩冰晶,我的信物。从今以后,我们生不同裘、死要同穴。”

    “我不习惯脖子上挂东西。”炎咏熙想取下,手却被他紧紧抓握住。

    “习惯是养成的。”韩睿浚坚定的圈抱住有所顾忌的她“你不用烦恼,我一定会努力让你爹承认我这个女婿的。”

    韩睿浚倾其所有的深深吻住她,炎咏熙也生疏腼觍地回应他执意纠缠的唇舌,不再设防的任由他冷凉的体温扰乱她的心。

    颤虑到她现在的状况太虚弱,韩睿浚只能压抑住泛滥的情潮,缓缓撤离她甜蜜的唇间,将气息微喘的她抱回床上,细心盖妥棉被。

    炎咏熙以为他要离开,勉强伸手拉住他,只手探向腰际。

    奇怪,她的烈焰珍翡呢?

    她吃力的半撑起身子,这才惊觉衣服被换过了。

    “衣服脏了,找知道你爱干净,所以叫侍婢帮你更衣。”韩睿浚站起身,将收到梳妆台抽屉的焰红翡玉交到她手上。

    炎咏熙接过翡玉,示意他低下头,替他挂上项炼。

    “谢谢。”韩睿浚心悦诚服地吻住红唇,偏偏门外响起扰人的叫唤声。

    “韩少主,是我媚三娘啦!我给你送来洗好的衣服,还有我刚煮好的粥,可不可以劳您开个门啊?”一手端着热滚滚的粥,一手捧着洗刷得很干净的衣服,没有手敲门的媚三娘,怯怯地站在门外,轻声细语的呼唤。

    死没良心的阿刚赖在柜枱装忙,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让她这个弱女子独自过来受冷眼的茶毒,等会儿要是她还有命回去,死阿刚的皮就要绷紧一点了。

    “你快去应门啦!”炎咏熙心慌意乱地闪躲韩睿浚欲罢不能的唇。

    “不。”他坚持继续缠绵。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啰?”炎咏熙微喘着气,无力推开他在耳鬓亲匿的厮磨。

    埋首在她颈间的韩睿浚莞尔一笑,恋恋不舍的紧拥了她一下,才起身应门。

    在门外等了半天的媚三娘,手有点酸、脚也有点麻,心里又紧张得很,却不敢擅自走人。

    因为韩睿浚的怒气实在太恐怖、太恐怖啦!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这一趟,要是无功而返,下回可没勇气再来了。

    门无声无息地突然打开,门内韩睿浚的俊脸一如往常的冷酷。

    “炎小姐醒了吗?我我煮了粥,还有衣服也洗好了。”媚三娘结结巴巴的嘴角硬撑着职业笑容。

    唉!实在不能怪韩睿浚不给她好脸色看,毕竟她这间号称最上等、最安全的客栈,居然让花大钱住宿的客人遭到外贼偷袭暗算,她这个失职的客栈老板没被痛宰就该偷笑了,何况之前她跟阿刚还偷看他们的信件。

    韩睿浚不发一语,冷淡接过整齐折好的衣服。

    “炎小姐还没醒吗?”看他不吭声,又只收下衣服,媚三娘的头皮开始发麻。“这粥是我用大骨熬煮的,您不嫌弃的话,就请拿去吃吧!不收钱的。”

    “不必。”韩睿浚冷漠拒绝。

    媚三娘见他要关门,连忙伸腿堵住门。“别跟我客气哪!你从昨儿个下午到现在都守在房里,寸步不离又不眠不休,肯定又饿又累,我知道小姐没醒,你没心情吃东西,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

    她的满腔热情在韩睿浚冷冽的眼神下,愈说愈小声,然后心惊胆战地闭上嘴,赶紧收回还想要的腿。

    耐心早已告罄的韩睿浚,不留情面正要甩上门,却听见房内传出声响后,人影迅速消失在门口。

    哇,连运气也不用,一瞬间就来去无踪,好厉害的身手!媚三娘简直叹为观止,要不是手上还捧着一大碗粥,她差点就忘我的鼓掌叫好。

    闻声赶至的韩睿浚随手将衣服搁在一旁,紧张的抱起勉强下床却跌倒在地的炎咏熙。“有事只要喊一声,我就会过来。”

    他将她抱回床上,心疼地检视她的伤势“有没有摔到哪?”

    炎咏熙摇摇头,沮丧的低嚷“怎么办?我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过两天就会慢慢恢复,别心急。”见不得她苦着脸的韩睿浚,更加自责自己当时没陪在她身边。

    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媚三娘听见两人的对话,兴奋的不请自入,完全忘了刚才韩睿浚不欢迎她的态度,一脸热络的捧着粥,兴匆匆的跑到炎咏熙面前“真是谢天谢地,你可终于醒了,我昨晚担心得睡不着,一早就亲自下厨熬粥,你趁热吃吧!我保证没有毒。”

    炎咏熙有些为难的看着韩睿浚。

    “别担心,我煮了一大锅,这碗你先吃,我再端一碗给韩少主。”自作多情的媚三娘瞥见韩睿浚不领情的冷脸,连忙讨好地陪着赎罪的笑脸。

    盛情难却,炎咏熙只好拉拉韩睿浚的衣袖说:“我是比较想吃你煮的粥,可既然她都煮好拿来了,我们就先吃吧!”

    哇哇哇!原来韩少主不希罕她煮来的粥,是因为他打算亲手煮粥给他的心肝宝贝吃呀!

    好浪漫、好感人喔

    想不到堂堂一个大男人,为了爱竟肯纡尊降贵下厨煮粥!乱感动一把的媚三娘将粥摆上桌,顺势拉了张椅子坐。呵呵,反正没人赶她,乘机欣赏一下俊男美女谈恋爱也不错。

    “出去。”韩睿浚冷冷开口。

    好无情喔!她椅子都还没坐热耶!媚三娘委屈的嘟起嘴“那我待会儿再端一碗粥过来”

    “谢谢。”炎咏熙的道谢很是有气无力。

    “别客气啦!”媚三娘对她眨了眨眼,眼尾余光意有所指的瞄向韩睿浚“哎呀!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虔诚的烧香拜拜,祈求老天保佑你平安没事、早日康复。

    “还有那些不尽责的保镳,我一个个抓起来痛扁,揍得他们鼻青脸肿、哀嚎惨叫,瞧我的手都打人打到瘀青了”她念念有词的缓步踱离,控诉某人的怒气有多吓人的余音绕梁于耳,连绵不绝,直到韩睿浚重重甩门后才终于闭嘴。

    烈焰门轮到打扫藏剑阁的两名门众,使劲地擦拭每一扇窗轨、大理石地和雕龙刻凤的石柱,擦呀擦的,忍不住就磕起牙来。

    “你听说了没?”说人闲话的开端总是这一句。

    “听说什么?”想听人闲话的,也是从这问句开始。

    “就小姐跟隔壁那个少主的事嘛!”

    “还能有啥事!”司空见惯的语气很无奈。“怎么打了这么多年还不腻啊?”

    “咱们门主跟隔壁那个门主打了十几年都不腻了,他们才打几年怎么会腻!”

    “那倒也是。不过,你要说的就这事啊?”

    “当然不是。你收好下巴,站稳先!”

    “还得站稳收下巴?!”

    “我怕你听了会吓着。”

    “我会吓着?该不是小姐打输了吧?”

    “不!比这种事还惊人!”

    “还惊人?难道小姐被打死了?!”

    “别乱猜!是小姐跟隔壁的少主在武林城里手牵手,还浓情蜜意的上馆子!”

    “哇,果然惊人!这事门主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还得了,早飚下山去把小姐绑回来打断手了!”

    “那咱们的嘴可得闭紧点,门主要是知道这事,别说小姐的手,咱所有师兄弟的耳朵跟舌头都甭要了!”

    “可不是。”

    “可不是什么?”炎傲天和爱妻孟娥无预警的出现。“说,瞒了我什么?”

    “没什么!”两名门众异口同声的否认。

    “哼!不说是吧?”炎傲天火气腾腾的一手揪起一个。

    “门主饶命啊!”脚悬空的两名门众怕得差点尿失禁。

    “你干嘛老爱动手动脚,快放开他们!”孟娥捏了丈夫一把,让他松手放人。

    “谢谢夫人!”两名门众掬泪感激。

    “别以为有夫人在,我就不会修理你们!”炎傲天不悦地怒哼。

    两名门众惶恐的相视一眼。

    “不管什么事,你们只要从实招来,我保你们没事。”孟娥拍胸脯担保。

    “这”“这什么这!”炎傲天没耐性的大吼。两名门众吓得跳起来“我们是听说小姐跟隔壁的少主,两个人在武林城里手牵手上馆子吃饭”

    “什么?!”炎傲天勃然大怒,怒不可遏的一拂袖,决定飚去武林城宰人。

    “不许你去搞破坏!”孟娥拽住他。

    “放开我!我绝不容许那死小子癫蛤蟆吃逃陟肉!”炎傲天气急败坏。

    “你才癞蛤蟆咧!当初要不是你硬将咏熙许给战雪,说不定她跟睿浚早在一起了!”一心期盼和拜把姐妹结成亲家的孟娥,说什么也不能让丈夫再坏了这好事。

    “你说什么鬼话!”炎傲天暴跳如雷。“我的心肝宝贝女儿就要羊入虎口,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这个做娘的不阻止,居然还为虎作伥!”

    “为虎作伥?”孟娥气呼呼的踹了丈夫一脚“你要是拆散他们,我就休夫!”

    “休夫?!”炎傲天恼火得失去理智“好,你要休就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韩天骄那个王八蛋当我的亲家公!”

    “你!”孟娥怒目圆睁。

    “门主、夫人,请你们冷静点!”两名门众小小声的打着圆场。

    “你们去帮我准备纸笔墨!”孟娥心一横。

    “准备纸笔墨?!”真的要休夫啊!两名门众下知所措的看向门主。

    平生最痛恨被威胁的炎傲天怒眉一皱“不准!”

    “我说要休夫就要休夫,你没资格说不准!”孟娥撇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炎傲天嘶吼。“你别以为这样威胁我,我就会妥协!”

    孟娥停下脚步“好,那我们打个赌,只要你赢,我就不阻止你棒打鸳鸯。”

    “赌什么?”没得选的炎傲天只能同意。

    “只要你喝下一杯醉妃露酒,还能不醉走出大门,就算赢。”孟娥胸有成竹。

    “好。”炎傲天应允。哼!这二十几年来,他的酒量可是被她给练出来了,起码可以千杯不醉!

    孟娥命人从酒窖搬出一坛她特酿的酒,倒出一小杯“就这杯。”

    炎傲天毫不犹豫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觉酒意的迈开步伐,脚才一跨出,人就醉倒了。

    孟娥气定神闲的招来门众“把门主扶进房去。”

    “是。”几名门众一手一脚的扛起炎傲天。“门主这一醉倒,没有三天、五天是不会醒的,夫人实在太厉害了!”门众边窃窃私语边扛走炎傲天。

    “哼!这醉妃露酒区区酒香就能醉人,何况是一杯酒,我这酒仙醉美人可不是浪得虚名!”孟娥得意的笑着,心里却还有些不踏实。

    虽然小萝卜头们已经如她们所愿的坠入爱河,不过为免夜长梦多,她一定要和蝶妹好好磋商,好让两家结亲的事尽早成定局。

    即想即行,孟娥刻不容缓的前往寒冰门。

    而此时的寒冰门,也正处于听闻花边消息后的不平静

    “总之我不会接受那个丫头做我的媳妇,你最好也死了这条心!”韩天骄冷哼,决定亲自去一趟武林城。

    “孩子喜欢就好,我们做爹娘的别插手。”桑蝶连忙拦住丈夫的脚步。

    “他是一时糊涂!”帏天骄脸色铁青的驳斥。“你让开,别挡着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我儿子一时糊涂,铸下大错,更不可能让我儿子认炎傲天那个混帐当岳父!”

    “我不让!”桑蝶死命揪住丈夫。

    “你这是要跟我作对?”韩天骄怒火中烧。

    “我怎么也不能让你拆散他们!”桑蝶柔美的小脸漾着坚持。“为了儿子的幸福,我这个做娘的也顾不得夫妻情分了!”

    韩天骄冷冷的瞪着妻子“你以为你拦得了我?”话一说完,人也跟着昏过去。

    “这是你逼我的。”桑蝶一脸无奈的看着陷入昏迷的丈夫。

    “禀夫人,烈焰门的炎夫人来访,正在偏厅候着。”禀报的门徒诧异地看着躺平在地的门主。

    “我知道了,麻烦你把门主搬回房去。”看来这个好消息娥姐也听说了!桑蝶笑意盈盈的直往偏厅奔去。

    “娥姐!”

    “蝶妹!”

    兴高彩烈的两人窝在一块儿交头接耳,深谋远虑的共商结亲良策

    坐在柜枱内猛打呵欠的媚三娘连忙笑容可掬的起身招呼。“两位早啊!请问是要住宿还是要用餐呢?”

    “都不是。”两名红衣男子齐声否认。

    “那是?”媚三娘挑高了眉,防备的瞅着他们。红衣、红裤、红鞋,这两个一身红的男人,该不会是烈焰门的人吧?

    “我们是烈焰门的弟子,请问我们的门主千金炎咏熙是否投宿在此?”两名红衣男子异口同声。

    “是住在这儿没错。”媚三娘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这两个男人的默契会不会好过头了点!

    “我们有口讯要传达,请带我们去见她。”两名红衣男子再度同时开口。

    “这个嘛”媚三娘有些为难。

    韩睿浚这两天都留宿在炎咏熙的房里,她要是带这两个家伙去找她,不就等于抓奸在床了!

    见媚三娘面有难色,两名红衣男子神色一紧“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时候太早,不好去打搅炎小姐的睡眠,要不你们先到餐厅用个餐,等她醒了再说。”媚三娘合情合理的说道。

    “这”他们门主千金非常重眠,要是有人胆敢吵她起床,轻则一顿毒打,重则往死里打,不过两名红衣男子视死如归的相视一眼,其中一名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摆在柜枱上“我们现在非见她不可,请带路。”

    “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稍待片刻,我去请她过来。”见钱眼开的媚三娘马上想到一个折衷的办法。

    两名红衣男子有礼的抱了抱拳“那就有劳了。”

    “啊!不行!”才走出柜枱的媚三娘猛然顿住脚步,炎咏熙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哪能出来见他们呀!

    “又有什么问题?”两名红衣男子问道。

    看他们这么客气又上道,踌躇着该如何是好的媚三娘决定豁出去了“我看你们还是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她的房间吧!”反正横竖都瞒不过了。

    媚三娘领着两名红衣男子来到房门外,以眼神示意他们自己敲门找人,随即转身要溜时,房门忽然打开。

    瞥了一眼门外的三名不速之客,韩睿浚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不愿炎咏熙的睡眠被打搅到。

    两名红衣男子同时瞪向媚三娘“我们要找的是烈焰门门主千金炎咏熙!”

    “没错啊!”来不及跑掉的媚三娘一脸的尴尬。

    “你还敢说没”两名红衣男子突然哑口无言,震惊地转瞪向韩睿浚。

    “她还在睡,有什么事?”韩睿浚淡淡开口。

    大受打击的两名红衣男子根本说不出话,眼珠子瞪到差点脱窗。

    “他们说有口讯要传达。”媚三娘代替陷人痴足状态的他们川符.

    “什么口讯?”韩睿浚又问。

    他会不会问得太理直气壮了一点?也不想想自己是谁,居然摆出一副是自家人的态度!

    顿时回神的两人马上同仇敌忾“我们烈焰门的事,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寒冰门的外人!”

    这两个家伙是活腻了吗,讲话那么冲干嘛!

    “旁当观众的媚三娘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赶紧站到中间,以防两边开战,不不不,是防止韩睿浚大开杀戒,总汇客栈的惨况她去参观过,可还记忆犹新呢!

    两名红衣男子忿忿的隔着媚三娘和韩睿浚对峙。

    “现在不说,那就等她睡醒再来。”面对他们的无礼,韩睿浚不打算计较。

    “哼哼!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鱼儿上钩就快收线,为免画虎不成反类犬,两名红衣男子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姬家堡送聘来了,我们夫人要小姐尽快回去,好履行和姬战雪公子的婚约”

    韩睿浚冷酷的俊脸有一瞬间风云变色,但在众人看出前又恢复;贝的冷漠。

    “所以你最好死了染指我们门主干金的心,姬公子才是我们烈焰门的乘龙快婿!”两名红衣男子同声同气,表情和语气拿捏得恰到要处。“这些话就麻烦你转告我们小姐,后会无期!”

    这两个家伙跑得还真快呀!媚三娘恨恨地追瞪他们呛完声就逃之夭夭的背影。

    “姓姬的住哪间房?”韩睿浚的声音很冷,蓝瞳毫不掩饰杀意。

    “他今天天还没亮就退房了。”媚三娘暗自庆幸着,好险他跑得快,不然这间从没死过人的尊爵客栈马上就有新鲜的死尸当装饰了!

    韩睿浚不发一语转身回房,心情恶劣至极的僵坐在床边。

    一直到正午的阳光从天窗洒进来,炎咏熙才从睡梦中转醒,迷迷糊糊瞥见坐在床边盯着她看的韩睿浚,她慵懒的闭上眼想继续睡。

    “别赖床。”韩睿浚掀开棉被,硬拉她起床。

    有起床气的炎咏熙很不悦地揉着惺忪睡眼。

    “吃完午餐,我们就回界山。”韩睿浚迅速拉整好她凌乱的衣衫。

    “为什么?阴邪怪睫的事义还没解决.”炎咏熙不解地瞪着韩睿浚。

    “那已经不重要了。”韩睿浚抓来她的脚,俐落地替她套上鞋子。

    “我可是为了解决阴邪怪魔那两个乱源而下山的耶!”体内的毒性尚未消退,只能无力任人摆布的炎咏熙很无奈。

    “我知道。”韩睿浚以指代梳,亲匿地梳理她柔细的发丝。“他们的事可以缓,我们必须先回去。”

    “我现在武功尽失,哪有脸回去!我阿爹会对我很失望的”

    “回到界山前,你的武功就会完全恢复。”韩睿浚从她身后揽抱住她,刚毅的下巴脆弱地搁在她的肩上“如果你爹不答应我们的婚事,你会怎么做?”冰凉的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嘶哑低问。

    “你呢?如果你爹反对我们的婚事,你会怎么做?”他总是只担心她阿爹会拆散他们。

    “他不会反对。”

    “你爹怎么可能不反对?”这二十多年可不是打假的耶!

    “因为我不许。”韩睿浚霸气的说。

    “可是我不会是个贤妻良母。我不懂厨艺、没有耐性、也不想生育。”炎咏熙觉得有义务先告知。

    “我只要你。”韩睿浚转过她的身,在她猝不及防的唇上印下宣誓“无论如何,你只能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