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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姜心中柔肠百转,想到凄惨处,不禁身子颤抖,摇摇欲坠。粉腮霎时失去了血色,一片苍白。再也忍不住,两粒豆大的泪水,自美丽的双眸中涌出。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勉强向众人施了一礼,转身掩嘴而去。旁边甄荣正与貂儿玩的开心,突然见姊姊哭着跑了。不禁大怒,站起来走到柳飞面前,怒道“你干吗欺负我姊姊,荣儿不喜欢你了。”说着,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紫貂,将它望柳飞怀中一塞,转身大叫着“姊姊”追着甄姜而去。
亭中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名所以。
柳飞说完那番话后,正自啜啜。见甄姜呆呆的望着自己,眼光变幻不停,半天不见回话。过不多时,竟然脸色苍白,落泪掩面而去,心中大悔。暗责自己轻薄,即知古时女子规矩多,没事干吗撩拨人家。看着甄姜长长的睫毛上的泪滴,心中莫名的一疼。此时,伊人已渺,望着石桌上的泪痕,柳飞叹了口气。向甄氏兄弟苦笑道“都是飞妄言,以致于此,还望恕罪,在下且先告退了。”说罢,也不管二人有何反应,转身黯然而回。
甄俨看着大哥,道“兄长,这事似乎不至于此罢。”甄豫望着甄姜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对甄俨道“吾观大妹非是怪责柳先生,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以至这样。汝可知晓,大妹最近可被什么事情惊吓过吗?”
甄俨想了想,摇头表示没有。甄豫道“今日观大妹初时样子,其中爱慕之意,不言而喻。算了,待晚些时候,吾与父亲说说,且听听父亲如何说吧。”
甄俨点头,二人自也转回不提。
这晚,柳飞心中烦闷,出门透气。信步所致,竟走至白日所在的亭中。心中有所思,抬头往亭中看去,亭中却正有一人也自转身。两人目光所接,同时“啊”了出来。原来,亭中之人竟是白天落泪而去的甄姜。
清冷的月光下,甄姜娇俏的身子正微微颤抖着,脸上神色复杂。惊喜、哀怨、自怜交织混杂。漫漫然一股凄迷,柳飞心中一紧,竟生出一股想要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往前迈出一步,又窦的停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
甄姜今日跑出不远,便已醒悟。只觉大羞,哪里还敢回转,只得回到自己闺房。自怨自艾了一阵,忽又想起那双清亮的眸子,心中百转,只把手中一块丝帕绞成千般结,犹自不能排解。到得晚间,竟鬼使神差的走到白天的亭中,抚着柳飞坐过的石凳,心中千千结,思及前时今日,直是如痴了一般。心下落寞间,轻叹一声待要转身离去,却一眼竟见那魂牵梦萦之人便在眼前,几疑身在梦中。
待见柳飞向前,不禁心如鹿撞,大喜若狂。却见这冤家只迈了一步便即停下,禁不住大是哀怨。想及自己这一日之间,心中所受折磨,心底暗自决断。便是被人所笑也顾不得了,今晚周遭无人,若不能趁机一吐衷肠,便这般心灵折磨也定会让自己死去。
当下,银牙暗咬,迈步向柳飞走去。此时,虽说不断给自己壮胆打气,心中却是慌乱之至。想一女孩儿家,竟生出这般心思举动,实是惊世骇俗之极。
柳飞本待回避,却见甄姜竟向自己走来,此时自己若是回身离开,却是失礼之极了。待见她身形摇晃,又担心她突然摔倒,忙趋身上前,口呼“小心。”
甄姜见他迎上来,心神一松。刚才费了半天劲鼓起的勇气,霎时了无踪影。只觉一阵阵的天旋地转,便要晕倒。正摇摇欲坠之时,突觉一只大手稳稳的扶住自己的手臂,那手掌是如此炙热,透过手臂,一阵阵的热力传来,身上竟是如被滚水浸着,泛起阵阵颤栗。心中激动,再也顾不上矜持,顺势抱住那具日思夜想的身躯,将头深深埋入,竟自啜泣起来。
柳飞当即身子僵直,大脑瞬间当机。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竟会变成这样。见甄姜哭的甚是伤心,不由手足无措,半响方才回神。看着那梨花带雨,轻轻一叹,温言抚慰。
甄姜又是激动,又是慌恐。激动的是自己竟是如此真实的靠在这人的怀中,自从听到这人的传闻起,就不知多少次幻想他的模样,幻想着能让他这样抱着自己,长久的心愿,今夜竟一朝得偿。惶恐的是,自己这样投怀送抱,他会不会看轻自己,若是因此而使他离去,自己却是宁愿即刻死去了。
正心乱如麻之际,耳中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莫哭莫哭,都是我不好。我日间一时糊涂,言语唐突于你,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甄姜身形一震,随即心头一暖,他终是疼惜自己的,也并未轻视自己。心事放下,也就慢慢止了哭泣。只是此刻形式,实在羞人,不敢抬头。掩耳盗铃般自顾将头埋进柳飞怀中,半响,方幽幽的道“先生不会觉得奴家轻浮吧”
柳飞心中一震,忙道“哪有此事,小姐在我心中冰清玉洁,怎会有这般龌龊想法。总是我行事莽撞,伤害到了小姐”
甄姜不语。半响方幽幽的道“没有,其实很早之前,奴家就很是敬服先生之所为。心中千百次的想象过先生的模样。先生于东莱为人驱病解痛,从不分贵贱。治‘肠痈’之绝症,是何等了得的手段。自北海至冀州,一路对贫苦百姓,解衣衣之,赠粮送水,又是何等的仁义。先生之行才是真正的君子所为。奴在其时就已经陷了进去。那日,在街头又凑巧看到先生巧破偷瓜案,也算真正的看到了先生的样子,竟是和自己平时所想如出一辙。及至家兄危急,先生概然出手以保的其性命,使父亲母亲免去丧子之痛,使奴免去丧兄之苦。奴家已经是深陷情障,再也出不得了。自感难以得配君子,只得忍着不见。怎料得人算不如天算,今日,竟还是见了。日间,奴家自己陷入障中,却累的先生被荣儿呵斥。心中不安,今晚,忍不住来此,以思日间相遇之情,却天可怜见,又让奴家遇见了先生,奴家只觉无处可避,无处可逃,厚颜向君倾诉,望先生莫以轻浮以视奴家,否则,奴家却是宁愿即刻死了,也不愿被先生以为低贱”
柳飞怔住了,何曾料到竟听到这么一番话。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这时更漏三下,夜月正圆,萧萧夜风中,花影婆裟,朦胧的光影下,美丽的人儿在絮絮说来,这简直就是一幅空灵秀逸的图画。
柳飞时至此时,方知甄姜对己用情竟是已如此之深。只觉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重重的碰触了一下。再也忍不住,心中激荡,禁不住轻舒猿臂,将佳人紧紧搂住。喃喃的在甄姜耳旁轻轻的叹道“你是傻瓜,我却也是傻瓜。竟毫不知你心意,苦了你了”
甄姜被柳飞陡然搂住,初一惊,随即心花怒放。知道自己一番深情,终得情郎接受。自己的苦难终于熬到了头。心中欢快便似要破开胸膛而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俊脸,伸出素手,轻轻摩莎着柳飞的脸庞,柔柔的,柔柔的。精致之极的玉脸上满是浓浓的情意,一遍又一遍的将那脸上的每一丝线条都深深的刻在心上。
柳飞侧脸以就,半响,伸手将那冰凉的小手握住。深情的看着怀中玉人,甄姜嘤咛一声,闭上双眼。怀中玉人,娇躯微颤,长长的睫毛抖动,擅口微张。柳飞再也忍不住,探头过去,轻轻吻住
夜风突然也变得温柔起来,悄悄的转过房檐,不再露面。月亮低头看了一眼,顺手拉过一片云,将自己羞红的脸蛋遮住。周围万籁俱寂,暗香浮动。天地间,便只剩下这对痴缠的人儿,他们只是相互的吻着,相互的拥着,一遍又一遍。恋爱中的人啊,总是这么不知疲倦
不觉中,天渐放亮。远处一声接一声的鸡啼,终于将两人唤醒。
柳飞轻轻抚着玉人的脸庞,脸上爱怜横溢,轻声在甄姜耳边道“姜儿,可是累了。你且回房好好歇息,这两日,我便央人向汝父提亲。柳飞此生,必不负你”
甄姜微红双颊,轻轻颔首。走了两步,突然反身,扑到柳飞怀中,勾着柳飞脖颈,踮脚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便跑。行不几步,却又回头望来,半响,素手轻挥,方才转身走了。
柳飞抚着嘴唇,那柔柔的感觉,久久不能消解。一直到看不见甄姜的身影了,这才转身回房。一路只觉自己犹在梦中,似真似幻。但身上那淡淡的少女体香,却又明明是如此真实。此刻,柳飞当真有种庄生晓梦迷蝴蝶之感,不知究竟是庄生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生。
进了房中,痴痴坐了良久。方自省起,应该找人商量下究竟该如何向甄逸提亲。想来想去,似乎只有找田丰了。当即,也不顾人家起了没有,推门而出,直往田丰房中而来。
刚进小院,便见田丰正自房中而出,显是刚刚起来。柳飞大喜,道“先生起了,正好,吾正有事需向先生请教”
田丰一愣,柳飞从未有这么早来寻自己的时候,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狐疑间,已被柳飞重又拉入屋中。坐下后,却见柳飞在屋中来回的转着***,抬头看看自己,欲言又止,满脸尴尬。刚要开口询问,却听外面颜良、文丑喊自己过去用饭。
柳飞回身就走,边走边说“走走,先用饭,先用饭,吃完再说,吃完再说”田丰郁闷,刚刚从看到柳飞,自己甚至一句话都没说,柳飞都是自说自话,现在又直接走了,这到底在搞什么啊。无奈,只得跟了出去。
饭后,四人一起回到屋里。柳飞又开始转圈,田丰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情,若信得过丰,便请试言之。只是莫要再转,丰实感头晕矣”
柳飞停下,满脸尴尬,心道“刚才只顾找人商量,浑没想到此事如何开口。难道跟人说自己给人家看病,结果给人家妹子看成自家老婆了,这也太。。那啥了”转念间,心头浮起甄姜如花玉容,不禁心头一热。咬咬牙,便期期艾艾的将事情向田丰说了一遍,最后对田丰道“吾实不知该如何向甄大人说,这才来向先生求教,望先生有以教我。”说罢,深施一礼。
田丰听着,满脸古怪,气息越来越重,待到柳飞一礼到地,终于没有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足有盏茶时间,竟还未停歇。
柳飞起初也觉尴尬,只是愣愣的站着,可随着田丰笑声不断,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发作道“元皓,你。”话出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就那么僵在当场了。
田丰嘴中笑着,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只是向柳飞又是作揖,又是摆手。柳飞无奈,叹口气,自顾坐下,却听身后两道粗重的呼吸声。回头就见颜良、文丑两张丑脸此际正憋的发紫,兀自挤眉弄眼,呲牙咧嘴的。不由气道“要笑便笑吧,却弄出这些鬼样子来。”
二人却齐齐回到“我等不敢无礼。”柳飞没好气的一挥手,道“你们爱干吗干吗去,休要在这碍眼”
二人急忙躬身道“我等告退”话落,转身就往外跑。柳飞诧异的看了二人一眼。却见那门刚一关上,外面便爆起两声鬼嚎似的大笑。
柳飞气的蹭的跳起,站了片刻却又颓然坐下,望着田丰,恨恨的道“先生难道便只剩取笑于飞了吗。”
田丰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将气喘匀。这才对柳飞道“先生莫怪,呵呵,实是一向见先生淡然镇定,突然显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实在怪异”又呵呵笑了两声,才道“这事易尔。先生不需操心,只交与田丰,自与先生办的妥妥当当。”随即,又正容道“若能与甄家结秦晋之好,于日后大计实是大有裨益,丰定将此事办实。”
柳飞急急道“吾岂是那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此却是真心实意。甄家小姐于我用情至深,柳飞必不相负!”
田丰笑答“是是,好,丰自晓得。先生不必焦躁,现在只须回房,等着迎新人过门就是。”言罢,哈哈大笑,出门自去找甄逸去了。
柳飞心中栗六,想了片刻,毫无所得。只得自回房中,一时想起昨夜种种,不禁心头一片火热。想想自己在后世时,因自幼孤苦,就几乎没有朋友。长大后,又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哪有心思交女友啊。来到这个世界,三年有余,虽做了些事,但一直是一种碰上就做,随缘而就的心思。心中知道自己其实还是没有融入这个时代,一直便只是个过客。而昨晚这事,却突然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这种感觉竟是那么清晰。“自己再也不是一个过客了”柳飞心中自语。刚刚想通此节,便觉的丹田一震,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柳飞心中一惊,忙沉下心神看去,竟发现,水神内丹竟然大了一圈。两年来,长久徘徊在第七层门口的水神心法,终于再次突破,成功进入了第七层。
看来,每次自己心境上的提升,都能促使心法进阶啊。柳飞默默想着。慢慢的让真气自主的在体内循环着,柳飞干脆闭上眼睛,由心法自己主导运行。自己在一旁只体会着刚刚进阶带来的变化。不知不觉间,竟已入定。
一阵敲门声,将柳飞唤醒。却是甄逸请柳飞前厅叙话。柳飞心下揣揣,自己悄莫声息的将人家闺女的心偷走了,不知甄逸现在是火冒三丈,还是暗骂自己无良。心中忐忑着,随着来到前厅,但见甄逸与甄豫、甄俨俱在。柳飞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抱拳与三人见礼。
却见甄逸满面欢快,对柳飞道“刚刚元皓先生与逸为先生提亲,逸不胜之喜。小女蒲柳之姿,竟能得入先生法眼,实为甄家之幸也”说罢,呵呵一笑,又道“此刻请先生来,只因闻听元皓先生说,你们不日还要远行。故问问先生之意,看何时行纳彩、问吉之礼,成亲之日定在何时为佳啊?”
柳飞“啊”的一声站起,道“甄公应允了!”甄逸捋须,微笑颔首。柳飞又看看甄豫、甄俨两兄弟,两人俱是含笑点头。柳飞大喜不已,忙向甄逸道“飞多谢甄公成全”旁边甄俨笑道“呵呵,还要称吾父‘甄公’乎”柳飞恍然,重新见礼,口称“岳父。”喜的甄逸哈哈大笑,差点将胡子拽下几根来。
亲事既然定了下来,便是一家人了。柳飞便将自己的打算与安排,与甄逸细细说了。甄逸听完,面色凝重,道“贤婿既已安排妥当,那我甄氏一族也要早做准备了。你三兄此事,也让我甚是担忧,如能南下经营,则万事都迎刃而解了”顿了顿,看看柳飞道“既然贤婿有大事要办,这亲事不宜久拖。也不便大办了,只请亲朋前来一祝,待日后在南方立足之后,再找机会补办一次就是,贤婿意下如何”
柳飞道“正合吾意。甄家太大,而小婿又略有薄名,如现下被人知道两家关系,实不知要生出多少枝节。只是如此,有亏姜儿了”
甄逸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儿非不顾大局之人。贤婿但放宽心。如此,不若就定在七日后成亲,如何”
柳飞道“全凭岳父做主便了。”当下,柳飞安排人快马回东莱通知太史慈等人,甄府上下也自开始准备。有丫鬟报知甄姜知道,那妙人儿自是欢快,不需细表。
待到第六日,太史慈与吴忠吴勇兄弟赶到,自有一番热闹。王洪却因医铺离不开人,未能亲到,只让太史慈送了一卷竹简。柳飞打开看去,却是一套阴阳交附密法。不禁摇头苦笑。太史慈却道“徒儿临行之际,王先生一再叮嘱,要师父仔细研究,说此乃其祖上所传,颇有妙用。”柳飞诧异,再看之后,若有所思。原来此法自有一套运行线路,依之修习,不但能增加夫妻房事的乐趣,更能起到改善体质的作用,原是一套养生术。但若能结合自己水神心法,必能创出一套阴阳双修的内家心法。使的和自己交合的女子慢慢适应接纳自己的水神真气,从而达到由内及外,臻至大成之境。但若无自己的真气特性,却是毫无用处了。当下,妥善收好,待空闲时再仔细推敲。
第二天,甄府上下一片喜气,处处张灯结彩。甄家众兄弟、姐妹齐聚。甄姜二妹甄脱、三妹甄道、四妹甄荣,连不满两岁的五妹甄络亦由乳母抱着,一同出席。甄脱、甄道俱已是豆蔻之龄。甄荣小萝莉,肩扛百草,四处晃荡,以示招摇。
待到吉时,新人拜堂,新娘送入洞房。柳飞自是出来答谢众亲朋好友,沮授亦至,与田丰坐了,太史慈、吴忠吴勇三人却是被颜良、文丑二人拉到一边,行拳猜令去了。柳飞挨桌敬酒之后,方自转身。
进得房内,见喜烛高燃,红光满堂。佳人一袭大红吉服,头罩红巾,正坐于榻上。柳飞挥手,将些喜钱与丫鬟、喜婆。众下人掩嘴下去。柳飞踱步来到榻前,挨着甄姜坐下,痴痴的看着,心中念道“这便是自己的妻子了,从今天起,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口中轻唤“姜儿,姜儿。”甄姜自入了房内,便觉身子颤抖,如同做梦。前几日尚自于苦恋中挣扎,今日却是得偿所愿,已是心上人的小娇妻了,一时被巨大的幸福冲击着,晕晕乎乎,浑不知天上人间。待听到柳飞进房,坐于自己身边时,想起娘亲嘱咐过的话语,不觉羞不可抑。此时,听着自家夫君深情的轻唤自己,细弱蚊鸣的应道“嗯。”语音柔糯,勾人心魄。
柳飞看了半响,方想起应掀起盖头,伸手取过银杆,将大红头盖揭去。但见一张艳若牡丹的玉脸,在红烛掩映下,含羞带怯。一双妩媚的大眼睛,睫毛颤动,稍抬即阖。一丝胭脂染玉盘。两只白嫩的小手搭于红裙之上,此时,因为紧张,正紧紧的抓着裙面。红白相映,耀人眼花。
柳飞取过合卺酒,夫妻二人饮了。伸臂将甄姜揽入怀中,嗅着玉人发间的清香,轻轻的道“姜儿,自今日起,咱们就是夫妻了。为夫定会疼你、爱你。不再让你受了丁点的委屈。”甄姜心中感动,仰首看着柳飞道“妾不求富贵、不求美食。只要能与夫君相伴一生,便什么也值得了。”
二人絮絮耳语,俱觉情动。甄姜鼻息咻咻,星眸迷乱,柳飞一双大手在玉体上游走着,慢慢的将衣物除去,但见玉体横陈,酥软若绵。两团滑腻,颤颤巍巍,红豆挺立,如寒梅绽放。玉脐雪臀下,修长丰润的大腿间,淡影若现。。甄姜颤声道“望夫君怜惜。”随着一声低吟,房中红烛爆起一个火花,转瞬灭去。是夜,令人心颤的呻吟声吟唱不绝,被涌红潮,雪影如浪。久久之后,风止雨息,玉人鼻间发出一声悠长的颤音,如叹如息,带着一股满足,房内充斥着一股婬靡暧昧的气息,久久不息
窗外鸟鸣清脆,天光微亮。不多时,太阳一蹦一跳的爬了上来,将万道金光撒下。房内,一条雪藕般的粉臂攀在柳飞脖颈之上,一片光亮如锦的黑发中,露出一张醉人的玉脸,写满了慵懒和满足,枕在胸前。此时,嘴角含笑,犹自酣睡未醒。好一副海棠春睡图。
柳飞静静的看着,心中满是温馨。昨夜二人一番酣战,初时因甄姜破瓜之痛,动作不敢太大。及至后来,渐入佳境,竟是婉转逢迎,娇憨痴缠。直到将至五更天时,方才相拥而眠。柳飞体质特异,一夜金枪不倒。内息转了两转,体力尽复。此时,看着美人媚态,竟又蠢蠢欲动。于被中伸过手去,将一只玉乳握在手中,轻揉慢捻,片刻间,红豆已是骄傲的挺立起来。甄姜睫毛抖动,一丝红晕爬上脸颊,银牙轻咬红唇,强自忍耐。待到感觉柳飞又要合身而上,心中大恐,忙睁开星眸,颤声道“夫君怜惜,姜儿实是不成了”
柳飞哈哈大笑,轻刮了下甄姜琼鼻,道“逗你呢,让你装睡”甄姜羞不可抑,玉手握拳,轻捶柳飞。柳飞起身穿衣,甄姜连忙起来侍候,锦被滑下,美好的上身尽皆露于外面,搞的柳飞差点又要化身为狼。
甄姜嗔了他一眼,自行穿衣,双腿挪动,不禁轻呼一声,秀眉簇起。正是“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初承恩泽时。”
柳飞心疼,道“你初破身,不必起身,再歇息会吧。”甄姜摇头,忍着下来,招呼下人打水,亲自服侍柳飞漱洗。洗漱完,柳飞扶着爱妻至几边,夫妻二人共用早食。
欢乐之中,不觉时光流转,忽忽已是月余。柳飞日日与甄姜或花前漫步,或闺房画眉。抚琴弄箫,吟诗作画。直至这日,太史慈前来告辞,柳飞方自省起。暗叹道“真真是温柔乡便是英雄冢”遂振奋精神,安排诸事,准备继续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