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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于房中听了,却是奇怪。听这声音,这神威将军年纪应该不大,只是这气度却倒也不凡。他本以为定是本地的地痞之流,听了自己的呵斥,恐会恼羞成怒,不成想,此人竟是说完便走。
嗯,如此见见也是无妨。柳飞想到,却是不知来寻自己所为何事。当下慢声道“某正在沐浴,你等且候着吧”说完便不再理会。
门外小二,还有那神威将军几个伴当均是面带怒容。只是见那将军却并不生气,虽亦是有些焦急,但却仍是气度沉稳。
柳飞这一洗,便是半个时辰。外面几人的茶水却都喝的淡了。那神威将军面容焦急之色愈浓,只是却仍然动也不动。
那几个伴当却是不停的起身来看,其中一个已是怒气填膺,低声道“少主,不如由我等进去,将那贼斯揪出,交与少主处理。何苦在这如此苦等”
那神威将军双眉一轩,低喝道“笨蛋,你不看看那匹马吗。何等神骏,根本不容人近身。能降的如此烈马之人,岂是等闲之辈。这点眼力都没有,以后如何随的我疆场杀敌?还不退下。”
那人一听,脸色赫然,不再多言,只是眼中不服之色却是显而易见。那少年将军眼见他模样,不禁轻叹口气,暗暗摇头众人正自气闷,却见房门打开,柳飞一身白袍立于门口,让小二进去收拾,自己却是往厅中而来。
柳飞乍出来时。那少年将军目光便是一凝,眉头微蹙,若有所思。随即却是轻“啊”了一声,竟是立时起身,快步迎上前去。
几个伴当见自家少主疾步向前,以为便要动手,哪还忍得住,不禁同声暴喝,向前便冲。那少年将军闻听手下暴喝。却是一呆,随即反应过来,却待要喝止,却哪里还来得及。
但见几人已是拳脚齐出,俱是向着柳飞招呼。柳飞出门之后。只是眼光一扫,便已经看到那个少年将军,只觉甚是眼熟,似是在何处见过,正自思量间,却猛见那少年将军的手下,向自己出手。不由脸色微沉,轻哼一声。
那几人堪堪到了近前,却突然觉得一股沉重至极的气势直压过来。随着柳飞一声轻哼,耳边却似响起一声炸雷般,直震得几人心旌摇动,不可自己。顿时脸色煞白,身躯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
几人心中大骇,方知自家少主所言不虚。此人如此威势,实非自己几人所能抗衡的。此时那少年将军却是已经反应过来。怒喝道“尔等休的无礼”说着,已是疾步向前,将众人尽皆推开。柳飞心中微微恚怒,只是冷眼看着,却并不答话。店中此时已是围了不少人观看,眼见那少年将军趋步向前,均道定是要出手。教训一下那个狂生了,脸上都是浮起一丝期待与兴奋。
却见那少年将军满面激动之色,及至柳飞身前,做了一个动作,却顿时让满店之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和下巴。
原来那少年将军竟是长身一揖,竟是大礼叩见,口中却是喊道“恩公可好?不意竟能在此得见恩公。实至幸也”
柳飞微微一愣。侧身避过,方始还礼道“将军何人。为何施此大礼?”那少年将军恭敬的道“先生可是姓柳?更有一只大雕座驾?”
柳飞微微一鄂,道“你如何知道?可是认得柳某”心中却是急转,只是虽觉此人面善,却实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少年将军却是面色更显恭敬,道“恩公自是大度,可曾记得长安城外,汜之乱之时,于大军中救过两个西凉之人”
柳飞闻听此处,登时想起,不由啊的一声,道“你是马孟启?”原来这少年将军却正是西凉太守马腾之长子,马超马孟启。当日在长安城外被柳飞所救,与庞德二人多方打听,方知救自己之人,乃是柳飞。无一日或忘。
他虽弱冠之年,但因骁勇善战,素为本地外族之人敬重,均以神威天将军呼之而不名。兼之父子对本地居民多有恩惠,极得人心。
他平日便是喜爱良驹骏马,曾闻吕布之赤兔,太史慈之紫骅骝俱为天下名马,身为武将,自是甚是羡慕。下人也多有为他搜集,只是北地虽多产良马,但像赤兔。紫骅骝那样的神驹,实是百年难遇。故此,总是遗憾。
这日却有下人来报,言道有一个客人,午时进城,却是有一匹极是神骏的栗色骏马,非是凡物。只是骑乘之人却是个儒生。此时,已是进了客栈。
马超闻听,哪还忍得住,立时便前来探看。他本以为所谓骏马,定是和以前下人所寻马匹差不多,只是爱马之心甚强,这才着急来看。哪知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这匹马之神骏,绝非一般良马可言,想及下人所说,乃是一个儒生骑乘,心中更是不敢轻慢,知道定是异人也,这才能定心等候。哪知一看之下,竟是柳飞。心中暗呼侥幸。他却是见识过柳飞手段,自知绝非敌手,更兼受过柳飞恩惠,语气更是恭谨。
其他人如何得知这些缘由,眼见素日崇拜的神威将军对此人执礼如此恭敬,不由暗暗猜测,不知柳飞乃是何方神圣,竟能得神威将军如此推崇。马超此刻听柳飞竟能叫出自己地字,不由大喜,道“正是马超,却不知恩公如何竟到此处,即识得马超,怎不去府中相寻,却如何住的客栈?莫不是瞧马超不起”言下,颇有些不忿。
柳飞呵呵一笑,道“孟启却是误会了,某自关外而回,也只是路过此处,如何得知孟启便在此处。再说,当日也只是适逢其会,举手之劳而已,如何敢去相扰,再说,我自有事在身,这便要赶路,却是不能多待。孟启却是多心了”
马超如何肯放得,扯住柳飞道“恩公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即来得我凉州,焉能不吃杯酒便走,却没有这般规矩。还请恩公移驾,便随超至寒舍暂歇。再说,家父对恩公亦是渴思一见久矣。还望恩公莫要退却”
柳飞见马超热情,推脱不得,只得依了。马超大喜,便安排下人要帮柳飞收拾行礼,柳飞却笑,道自己实是没什么行礼,随身便是一匹马而已。
马超至此方记起此来目的,不由目光更是热切。只是此时却非说此之事的时候,只是肃手相请,与柳飞并辔而行,直往府中而来。
早有下人回报马腾,马腾闻听,吓了一跳。要说别人不知,他却是深知柳飞大名,前些时日进京,更是多有所闻其人其事。论身份,更是当今皇叔之师。此刻听得儿子竟是将柳飞请来,哪敢托大,立时亲往府外来迎。
过不多时,便遥见儿子马超与一个白衣人并辔而行,言语晏晏,似极欢畅。此时马超与柳飞也自看见门外地马腾,二人赶紧紧催了几步,下马来见。
马腾待得柳飞近前,却是执礼甚恭,叉手报名相见,道“汉领征西将军,西凉太守马腾见过先生。”柳飞连忙向前扶起,连称不敢。
马超见父亲如此见重,却是不解。却听马腾道“先生乃皇叔之师,腾乃汉将,焉敢无礼乎”马超始惊,这才知自己这救命恩人竟是如此来头。心中对求那良驹之事却是冷了一半。
这边马腾早将柳飞迎入厅中,将茶奉客,嘱咐置办酒席。柳飞笑道“马老将军勿需麻烦。飞此次实是因去关外办点私事,路过此地。不意竟与孟启相遇,特来给马老将军见礼,稍后便要离去的”
马腾却不知当日柳飞曾救马超与庞德之事,闻听柳飞之言,微微愕然。马超遂把当日之事细细说了。马腾感动,重新见礼,道“不想先生竟是马家恩人,腾却是失礼了”
柳飞却是向马超问道“孟启匆忙来寻,却不知是何事”马超听柳飞问起,登时吱唔起来,俊面微红。柳飞奇怪,马腾却恼道“我儿怎的如此无礼,还不快回先生问话”马超吭哧半响,方将自己前去欲向柳飞求马一事说了,柳飞哈哈大笑。马腾却是冷汗涔涔,直是后怕不已。
柳飞笑道“这等小事,孟启早言便是,偏生搞得这般复杂。这马与我本无大用,只是不舍遗弃,这才有入凉州之事,既是孟启喜欢,我便将之送与你便是,只望你为我华夏多立功勋,也不枉了我一番奔波与今日之缘”
马超闻听大喜,不想自己心愿,竟是这般容易便即达成了。当即大礼叩谢。柳飞此时却是想起日后马腾被曹操所算之事,便将衣带诏泄露之事细细说了,又嘱马腾切不可轻入京中,免遭其害,马腾闻听大惊,愤然而起道“曹贼竟无礼至此,我誓戮之”恨恨不已。只是对柳飞所言,却是并不放在心上。
柳飞见状,暗暗担心,眼见此时无凭无据多说无益,不由暗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