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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总,想来你已经先去找过王承恩了吧!”朱震笑问道。
王大勇知道现在自己根本就瞒不过朱震的双眼,所以老实的答道:“是的。”
朱震点了点头,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都想爬个好位置,王承恩是皇上跟前第一红人,你去巴结他,那也是应该的。今天你能到我这里来,说明你已经意思到了他不能给你带来富贵,能给你带来的只是毁灭。而且,你应该知道,没有那个主人会喜欢养一条随时可能背叛的狗。现在我收留你,是因为你对我有用。以前的事我也会帮你一笔勾销,但是以后你若是再有三心两意的,便是你对我的作用再大,那我也不稀罕!”
朱震的话一字一针的扎在王大勇心口上,有时候,做错一件事,得用一辈子来弥补他。自己这一次错误的选择,让自己今后的人生里很难成就辉煌,因为他不会给我太多的表现机会!
黄河岸边,太阳午睡醒来,爬出云层,看到三千七百士兵围城的圆阵中央,那两只生物已经坐在那里聊天了。它觉得很奇怪,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咋我睡一觉醒来,便成了朋友一般了?
半天的打斗,已经累得两人都气喘吁吁了。席地而坐,朱亮再次抚摩了一下手中的钢刀满脸羡慕的说道:“甘兄的枪法真令人佩服,应该是从小就练习的吧!舞了大半天,我愣是没找出一点破绽来。”
甘剑锋笑道:“不错,我出身于军人世家,六岁开始练习枪术,算起来也有二十六年了。”
朱亮疑惑了一下,问道:“甘兄,我原以为你也是平民出身的,既然出身与军人世家,凭你的才干,正么还屈居于卫指挥使的职位上呢?”
甘剑锋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苦笑着说道:“朱兄,你真的不知道?我做安东卫卫指挥使已经五年了。”
朱亮默然,五年前甘剑锋就能坐上一卫指挥使,势力肯定不小,而五年来没有升迁,说明他的势力衰败了,正在被人打压,否则也早已升迁了。没想到自己无意间一问,正触痛了甘剑锋的伤疤,朱亮觉得很不好意思,带着抱歉的眼神看着甘剑锋。
甘剑锋眼睛里闪过的那一丝痛楚随即消失,笑着说道:“朱兄的刀法如同天马行空,不拘泥于形式,看似杂乱无章,但每一招或攻或守恰到好处。如此神乎其技正是战场上最实用的技法了,难道朱兄也出身于军人世家?”
朱亮笑道:“你也觉得我的刀法好啊!这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我十岁左右便经常去山里打猎,和野兽搏斗中学习了最快捷的杀人方法,后来遇到大哥,条件好了,经常和别人切磋刀法,再加上大哥的指点和战场上的试练,便摸索出这门刀法。”
甘剑锋愕然,创出一门传世的刀法,都得经过几代人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锤炼,每一招会实验上千百次,才能得到最佳发力方法。朱亮才多大,居然自己摸索出一门刀法来,而且还很厉害。突然他又想起,朱亮的刀法很难传世,这种刀技,不经过千百次生死边缘的挣扎,学的会么?想到这里,好奇心起,便问道:“朱兄,你能说一下你的刀法发力原理么?
甘剑锋知道,这个问题很忌讳的,毕竟没有谁会把自己保命绝技随随便便传人,何况还是敌人。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朱亮很爽快的答道:“行啊!”接着,便详细解说起他对刀技的见解来。这些见解,朱震不知道和他解说过多少遍了,虽然有许多他现在还未弄明白的地方,但是连朱震说话的口气都学了个十足。说完之后,朱亮补充一句:“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不用问我,因为我也不明白,这些原理都是大哥教我的。我会的仅仅是把弄懂了的融入到自己的刀法中去而已。”
甘剑锋听着朱亮解说那比他的刀法更加天马行空的原理,满脸的惊讶,如果说摸索出一套刀法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但总结出这么复杂,深刻的原理,绝对让他难以接受。等听到朱亮补充的那一句,他随即释然了,不过,又是朱震!他对朱震更加充满好奇了。
又思索了半天,甘剑锋问道:“朱兄,你学过枪法么?”
朱亮笑道:“经常和李超涂那小子切磋,就是不会也看会了。”
甘剑锋笑道:“那就好,不如我们换件兵器再打一场怎么样。”
朱亮笑道:“可以,但是在马上打畏手畏脚的,不爽快,我们步战怎么样!”
甘剑锋哈哈一笑,把手中的长枪抛给了朱亮,顺手接过朱亮抛过来的钢刀,站起身来,挽了一个刀花,学着朱亮的样子,斜斜的一刀劈出。朱亮把手中长枪一轮,枪尖一圈,很自然的便使出了李超涂那厮每次切磋时用的第一招“单平中扎。”
王大勇回到卫城,心情显然不错。吴建军看到满脸笑意的王大勇,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下来,急切的问道:“王千总,王公公有什么指示?”
王大勇笑道:“吴将军放心,王公公已有妙计,最迟今晚,城下的士兵便会混乱。”
吴建军问道:“王公公安排了什么妙计?需要我如何配合。”
王大勇看了看左右,拉起吴建军走进房子里,把门关上,小声的说道:“王公公说,圣上御赐福王殿下御酒一坛!今晚上便邀请朱震过去共沐皇恩。”
吴建军点了点头笑道:“哦,王公公果然不愧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啦!朱震喝御酒喝死了,那也是没福气享受皇恩。明白,完全明白了。”
王大勇笑道:“吴将军就等着好消息吧,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吴建军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你累了一天,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再去巡查一下。”
王大勇辞别吴建军,便朝那三位不愿投靠吴建军的千总所在地走去。与他们对峙的二千士兵都是吴建军的亲信,看到王大勇过来,便问道:“王千总,您有事吗?”
王大勇装作心痛的样子,指着那边的驻地说道:“唉,他们说什么也和我共事一场,我再去劝劝他们,看看能否让他们回心转意。”
那名低级军官也叹道:“希望他们能明白王千总这份苦心。”
王大勇进入到营寨,所有人都对他怒目而视,王大勇干笑了一声,问道:“林胡子呢?”
林胡子也是一名千总,本名叫林义东,长者满脸大胡子,故而王大勇称其为林胡子。那些士兵听到王大勇问林义东,冷笑道:“王千总,哦不,现在王千总肯定升官发财了,不知道王大人现在身居何职啊!回来显摆了是吧!”
王大勇再次干笑了几声,说道:“我找林胡子是有点事和他商量。”
“王大人如果是找我商量怎么去添那个死太监的屁股,那就大可不必了,我林义东虽然不是什么正义之辈,但还没沦落到要于阉人为伍。”后堂里传出一个吼亮的声音。正是林义东听闻王大用来了,出来看看他来是想说什么。
王大勇笑道:“林胡子,你放心,人各有志,我绝对不是来游说你去的,真的是有要是和你相商。”
林义东冷笑道:“有话快说,我可没什么闲工夫和你扯谈。”
王大勇小声的附耳说道:“林胡子,嘿嘿,你眼睛毒,知道王承恩那个阉货奈朱震不何,你那什么‘老子不和阉人为伍’的口号也不必喊了,老子现在也投靠朱震去了,他让我和你商量一下,怎么除掉吴建军。”
林义东一听大惊,自己投靠朱震这事,除了几个心腹,没人知道。王大勇莫非也真投靠朱震去了?便咳嗽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就再听听你还有什么高论。”便领着王大勇来到自己的房间里。
王大勇一进房间便嘿嘿笑道:“林胡子,你可够兄弟啊!搭上朱震大人这条线了,也不跟兄弟我说一声。还是你眼毒啊,知道在这山东,是没人敢和朱震抗衡了。”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掏出朱震写的亲笔信递给林义东。
林义东接过信一瞧,果然和上次朱震给他写的信笔迹一模一样,朱震的笔迹一般人没法模仿的,歪歪扭扭的,像蚯蚓爬过一样。后面那颗破虏将军鲜红大印也是另一有力证据。林义东此时脸上才露出笑容,讪讪说道:“老王啊!谁叫你怎么和吴建军搞到一块去,坏了朱震大人的事,我可担当不起,如今好了,我们哥两又到一块来了。”
王大勇苦笑道:“凑是又凑到一起来了,可是身份不一样,你现在是朱震大人身边的红人,以后还得靠你多照顾照顾我。”
林义东又仔细把信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当初我投靠朱震大人,也是敬佩他那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和惊人的胆略气魄,和他作对的人时时刻刻都得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你瞧,吴建军这回撞到刀口上去了。”
王大勇笑道:“不管是当初的王永吉、赵明玉还是现在的王承恩、吴建军,他们都习惯可朝廷斗争的潜规则,那就是在桌子底下暗斗,等胜败分晓了再搬到明面上来。但是朱震大人如彗星般崛起,全然不通晓其中道理,所以随心出牌,往往出于敌人意料之外,自然令人无法招架了。”
林义东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就不去探讨这些了,还是按计划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