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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订阅率没有过半,L-007开启了12个小时的防盗指令 员工姓名:谢嫣
所属系统:男二扶正系统(L-007)
灵魂整合度:10%
额外经验:女红
系统划出“额外经验”一栏解释道:“宿主获得原宿体的女红技能, 此项技能会跟随宿主穿梭不同世界, 宿主可随意使用。”
时空扭曲带来的后遗症令谢嫣十分疲惫,她歪靠在沙发椅上神态恹恹, 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只闭眼将系统的话大致听了个五成。
慕君尧在她弥留之际扑到她的床榻边,嗓音凄绝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那痛楚绝望的一幕令她轮回千次都无法忘怀。
……
【扫描目标世界、扫描宿体, 扫描目标人物。】
【扫描完毕,资料程序加载中……】
【正在投放……5、4、3、2、1】
仿佛过了数年之久,谢嫣再次悠悠转醒, 眼前的一切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富有质感的手工会议桌和真皮沙发椅无迹可寻, 环视眼前古色古香的宫殿, 谢嫣有一瞬的茫然不解。
谢嫣闭眼掐了一把胳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等她再度睁开眼, 眼前的摆设陈列一一明晰。
她置身的这座宫殿极尽奢靡, 四周的燕梁上挂满了不计其数的织金红锦,金灿灿的粼光混着璎珞从上空流泻而下,流光肆意流淌, 宛如金泉汇入谷底。
殿中铺着触感滑凉的波斯地毯, 地毯上架着一只硕大的金兽香炉,袅袅青烟从金兽的鼻中缓缓荡漾开来, 乌沉香的馥郁香味霎时充斥了整座宫殿。
隔着薄薄烟雾, 谢嫣看清左侧博古架上的珍玩, 稀罕玉器和名家古画不太讲究地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多宝格。
一边的镂空雕花花架上还置了盆形貌上佳的红珊瑚,豪气得简直闪瞎了谢嫣的双眼。
移动身子间她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巨大压力,谢嫣扶住发髻低头瞥了眼身上的穿着,这一看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过大,吓得她心肝一颤。
大红喜服上七只凤凰交错齐飞,针脚用金线缝得绵密谨慎,雀羽勾勒出的花纹华贵非凡,那栩栩如生的凤口中还各自衔了一颗品相温润的东珠。
系统:“第二个世界已投放完毕,希望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谢嫣稳住头顶沉重发饰,吃力道:“……我上个任务刚刚完成,总部都不批假的?”
对于她的控诉,系统言简意赅只回了两个字:“不批。”
被榨干剩余劳动价值的谢嫣扶住脖子的手就是一抖,十几斤的金饰压得她脖颈连着脊背一朕钻心的酸疼。
她欲摘下发丝间的金簪银篦缓和些,手方伸出去一半猛地被人喝止。
“阿嫣,听姑母的话莫要再任性耍脾气。若他敢负你,叫你在小贱人那处受了委屈,哀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你撑腰。<br/>”
趁着来人还未赶至她身旁,谢嫣迅速翻出面板浏览第二个世界的任务剧情。
良心未泯的L-007还记得她死之前对它的嘱咐,这次给她安排的宿体不再是宫女丫鬟,而是个万里挑一备受宠爱的大家闺秀。
<br/>当今天下三分,谢嫣所处的大宣于三国之中国力最为富盛。
原主陆嫣然乃大宣太后唯一的侄女,太后膝下无子无女,她又更为喜欢女孩,于是对同胞弟弟所出的幼女陆嫣然极为宠爱,自小接她入宫抚养教导。
陆嫣然是大宣名声最盛的贵女,除去出身高贵之外,她的容貌冠绝京城,在大宣百姓口中素有“第一美人”之誉。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前来求娶的人络绎不绝,这些然养成了陆嫣然娇纵跋扈的性子。
她眼高于顶,自言若要嫁就必嫁得这天下最出色的男子。
然而这样玛丽苏的人设却不是女主,面板中反复圈点强调的原女主是隔壁大周国的公主纪语凝。
谢嫣需要扶正的男二殷祇就是陆嫣然名义上的那位皇帝表哥,殷祇乃先帝贵妃之子,贵妃难产病故,先帝就将他过继到太后名下做嫡子养着。
陆嫣然幼年长在皇宫,同殷祇尚算青梅竹马。然而殷祇生性残忍多疑,心中十分厌恶这个娇纵的表妹。
殷祇登基为帝以来以铁血手腕镇压各皇子王爷的谋乱,又出兵征战其他两国,期间因为谋乱叛国而死的官员多达数万人,据说将菜市口掘地三尺后,底下的泥土还是惊人的血色。
殷祇用一年光阴攻入大周皇宫,于九龙宝座之上似笑非笑接过大周太子聂尘跪地亲手递上来的降书。
太子聂尘为示自己投降的忠诚,特献上自己的爱妹安城公主纪语凝送与殷祇联姻,彰显自己归顺大宣的决心。
而在原世界的剧情中,聂尘便是那位渣天渣地的原男主。
纪语凝实是他自幼指腹为婚的太子妃,如果说陆嫣然是大宣第一美人,那这位原女主纪语凝完全称得上是“三国第一美人”。
身为丞相之女的纪语凝熟读圣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各个方面都艳压陆嫣然。
聂尘劝说纪语凝为了大周着想嫁给殷祇和亲,等时机成熟,凭她的才貌获取到殷祇的爱慕信任,再联合自己里应外合灭掉大宣,从而复兴大周。
聂尘一次次用苦肉计逼纪语凝义无反顾陷害殷祇,而殷祇确实也溺毙在纪语凝的温柔乡里。
他为她掏心掏肺,纵容她与聂尘勾结,最后大宣国破之时,大势已去的帝王衣冠楚楚坐在九龙宝座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纪语凝手持他昔日赠予她的宝剑,狠狠扎入他心腔,她声嘶力竭泪流满面:“殷祇!我恨你!一直恨你!是你拆散我与阿尘!是你灭了我大周!今日你一败涂地死在我手上也算是你死得其所!”
他仔细凝视她的模样,恨不得将她倾城容色刻入灵魂深处,撑着额头闷闷低笑:“孤随你,你满意孤便满意。”
而回到故国后,聂尘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对她闭门不见,甚至背着她令立旁人为后。
她心有不甘终于爆发,聂尘搂着怀里的新欢饮下一口碧色葡萄酒,笑得残忍又无情:“孤不碰你是因为孤觉得你脏。”
比之聂尘的翻脸如翻书,慕成尧之流已算不上什么,聂尘欺骗纪语凝委身殷祇,又亲手摧毁她一切信仰,给了她致命一击,已不能仅仅用渣可以形容。
谢嫣如今穿来的这个时机不早不晚,虽然没有赶上阻止原男二娶回纪语凝,却赶上所有事端开始之时。
纪语凝被殷祇带回大宣,太后当先反对。
她动员朝中大臣逼他不可立敌国公主为后,最后两方争执不休几近撕破脸时,殷祇却先开了口:“孤欲立陆表妹为皇贵妃,封公主为丽妃,太后可还满意?”
殷祇从不曾叫过母后,太后早就习以为常,以他的性子能妥协到这个份上实属稀奇。
太后本不满他不娶青梅竹马相伴的阿嫣转而纳敌国公主为妃,眼下他这样开口妥协,太后心中大喜也没了异议。
与礼部象征性商定一番后,殷祇将两位嫔妃的册封礼定在了今日。
谢嫣凤冠霞帔规规矩矩坐在凤榻上,太后穿过帷幔坐到她身边语重心长道:“阿嫣,姑母知你打小心仪你表哥,今日他虽另娶了敌国公主,但你要知晓你乃是贤身贵体的皇帝表妹,那个贱人是压不过你的。”
宫里靠着帝王宠爱上位无疑是捷径,可这条捷径谢嫣无论如何也走不通。
殷祇对纪语凝一见钟情直至演变成最后的飞蛾扑火,已不是她一个炮灰所能制止 <br/>。
她能做的,唯有让心盲的纪语凝看清聂尘道貌岸然的嘴脸,并提醒殷祇早日提防聂尘。
谢嫣扯住太后的手撒娇道:“若阿嫣被人欺负,姑姑一定要为我做主。”
太后戳着她额头嗔怪:“你这鬼精的丫头。”
太后摆驾来她的梧桐殿是提点她万万要想方设法抓住殷祇的心,谢嫣不露声色应承下来,太后被她哄得愉悦不已,略坐片刻便回了寝殿。
谢嫣候了许久也不见那杀人如麻手段狠辣的暴君,猜测他此刻大约精·虫上脑和纪语凝巫山**,谢嫣懒得等他,遂在宫女战战兢兢的目光中自行宽衣洗漱。
睡梦中偶尔又显出慕君尧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宫里的红烛还未燃尽,谢嫣迷迷糊糊间忽然被一双手用力揪起来。
有个低沉动听的嗓音冷道:“陆嫣然,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
谢嫣一个激灵睡意全无,钳住她的双肩迫使她动弹不得的双手修长匀称,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白皙俊秀的样子一点也不是一个征战沙场的暴君该有的手。
谢嫣对暴君的认知停留在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中年大叔上,然而面前的殷祇却挺拔清瘦,风姿翩翩的模样说是流连花丛的风流才子也不为过。
他望向红烛的面容转过来,英气逼人的五官似出鞘利刃,轮廓精致完美。
谢嫣瞧着他一张同慕君尧七分相似的脸,惊异间哑然失声。
果真是多事之秋,怪不得京城那里传来要冲喜的口信。
印惜忽然想起这段时日搬入二进院的那位主子,眼底不自觉带了一抹讽刺讥嘲,低声向一边嘱咐:“地龙烧得再旺些,莫要冻坏太太。”
几个负责加炭的丫头连声应承,手上的动作更加麻利。
印惜抱臂忍了半晌,心不甘情不愿又道:“再挑半篓炭,给那位送去。”
第二日天色依旧尚未放晴,今年冬日出奇地冷,竟还下起大雪,各家各户都需取暖,柴火木炭之类的物什一时尤为稀缺。
一车车炭火从北地拉过来,抵达柳州身价已然翻了几倍,谢府是柳州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自不会在意这点多余的银子,近日令他们阖府上下头疼不已的乃是另一桩事。
谢府掌管中聩的正房太太许氏合上管事送来的一摞账本,扭头问一旁恭恭敬敬侍立的管家:“老爷还未回府?”
“老爷回府已有一刻,眼下正跟人在正厅议事……”
“议事就议事,你吞吞吐吐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又是怎么一回事?”许氏有些不悦地搁下手里滚烫的雨前龙井,食指点着桌案,眼皮抬也不抬唤一边的印惜添凉水:“那野丫头的亲事还没定下?”
管事不敢隐瞒,拱手禀告:“老爷在正厅与人议的就是大小姐的婚事。”
许氏嫁入谢府做续弦做了五年,也忍了先夫人留下来的野丫头五年,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少爷小姐们都是金贵的主子,哪里受得了那贱丫头的拖累戕害,她大喜过望险些摔了茶盏:“说的哪家?是不是差了我们谢府不少的破落户?”
管事沉默须臾,深深低头作揖。
“……是京城的谢家本家亲自来说的亲。”
许氏目眦欲裂。
谢氏一族乃当朝独属第一的名门望族,世代享受皇族荫庇,子孙后福泽绵延,香火不绝。
谢家本家是谢氏几百年留下来的唯一嫡系,谢氏流传的古籍珍宝爵位全数由他们执掌,忠心耿耿报效历代帝王,从无贰心,深受圣上宠信,在京城百年是屹立不倒的唯一豪族。
他们在柳州的这一脉百十年前曾是谢家本家的二房,老太爷是谢家主母的庶长子,因不愿埋没于一众庶子庶女中,过了而立之年便从京城谢氏本家迁居到柳州经商,自老太爷病故,他们这些晚辈同本家也再无什么人情往来。今日突然上门给偏支嫡女说亲,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许氏越想越是妒火中烧,披上石鼠皮斗篷领着几个丫鬟匆匆赶去正厅。
屋外不知何时又下起雪,雪沙纷纷扬扬飘入抄手回廊,印惜担心主子受寒,殷勤地撑伞替许氏挡住四周乱溅的雪花。
许氏气势汹汹冲到正厅前,隔着绣云凤的厚重帘栊,京城贵客的朗声大笑听起来极为刺耳。
“那鄙人就同老爷这么定下了,京城的轿子年初一那日就来载嫣小姐入本家。”
许氏听到这一句愣在原地还未回过神,说亲的贵客已挑开帘栊迈出门槛告辞。
纵然许氏出身柳州富庶大家,也不知贵客一身的月白锦衣料子出自何处,更别提他身上悬挂的配饰。
贵客目光澄澈,嘴角蓄一丝疏淡笑意,既不狎呢也不孤傲,彬彬有礼,点到即止,行走之间衣衫鼓动飘然如仙,气质卓绝至极。
本家的,就算是个跑腿的下人,同他们这些偏支庶房相比都是云泥之别。
许氏打从心眼里生出一股悲哀,哪怕她娘五年前令她嫁给谢家做填房都没如此悲愤。待谢老爷送客归来,她急急忙忙扯住他衣袖诘问:“你要允了本家把谢嫣那个野种嫁去京城?”
“这个月你收起那些心思,好好待嫣姐儿,谢氏长老亲自讨她给君仪冲喜,”谢辉拂开她的手,刻意避重就轻,“不要再为难她伤了和气。”
谢君仪,谢氏最为惊才绝艳的嫡长子,七岁赋诗传天下,善音律善文辞,有“文曲神童”之誉,现今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却是谢氏最为年轻的家主。
许氏惊骇不已,印惜扶了一把才勉强稳住身形,她先是觉得荒诞,然后嫉恨道:“嫁给谢氏本家?谢嫣她也姓谢,同姓不婚,老爷你若开口答应,这等同族通婚的腌臜事以后叫我同几个孩子有何颜面在柳州活下去?”
谢辉转身抬脚走向谢嫣暂居在二进院的闺房,想了想还是决意安抚许氏几句:“嫣姐儿仔细盘算也不是我谢氏人,君仪身子自小就不利索,今年更是元气大伤,谢氏的几个长老想着还是给他娶一房妻冲喜,掐算一番竟算准我们这一支的女眷最同他相合,择来择去都是本族人实在不应通婚,正要作罢却看中了嫣姐儿,于是皆大欢喜成了好事。此事谢氏禀明圣上,圣上也允了,只需在族谱上改了嫣姐儿的姓就行。”
许氏身为谢府主母,自是知晓谢嫣身世。在她没嫁到谢府之前,谢老爷的原配还未病故,原配夫人生了一场大病再不能育女,便从娘家抱了个女孩养在膝下,这就是谢嫣。
谢嫣不是谢家之女却白白占了嫡长女的身份,处处给她许氏添堵,若没有谢嫣,自己的长女就是府里唯一的嫡长女,哪里还有谢嫣落脚的余地。
眼下谢嫣到了出阁的年纪,许氏费了一番力气才说动柳州一个死了原配的乡绅愿意娶她做填房,不想事情刚刚有了眉目却被谢氏本家横插一脚截了胡。
谢嫣因要说亲,才从原先的屋子搬到二进院里待嫁。谢辉对原配秦氏抱来的女儿尽管没什么感情,但商人重利,一则秦氏的母族同京城贵人还有亲缘干系,二则谢嫣是谢氏一族未来的主母,谢辉于情于理都要讨好她。
许氏为谢辉生下一女两子,三个孩子里她更为偏疼长女,长女喜欢的哪怕是星星月亮她也要摘下。
许氏在府里多番打压谢嫣,只要她闹得不过分,谢辉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她从谢嫣院子里撤了一半的丫鬟小厮,起初谢嫣还反抗过,但许氏变本加厉又减了她的月例,赏了她贴身丫鬟一顿板子,令她晨昏定省学做粗活,五年下来,这野种再不敢说个不字。
许氏看着谢辉渐渐消失在风雪里的背影,咬唇揪紧怀里的手炉子,带着乌泱泱一群丫鬟回了自己的院落。
长女谢语兰穿着缂丝牡丹花纹的对襟红袄坐在小榻上,领口处一圈雪白的兔毛,衬得肤色如玉,眸光莹莹。
谢语兰伸着小手撒娇:“兰兰要娘抱。”
许氏眼底的阴霾瞬间四散,宽了斗篷外袍,摘下钗环生怕硌疼了她,将谢语兰揽在膝头上,她柔声道:“今个可玩累了?”
谢语兰滴溜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打量许氏脸色:“她们说娘把那个野丫头嫁给个糟老头子,可是真的?”
许氏气得险些咬碎一口白牙,思量女儿在前又不愿露出分毫情绪,只挤出个笑:“她下个月就要出嫁,届时你就是府里唯一的嫡女。”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