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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悄然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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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回到大威器坊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闻睿借口更衣回到秘室,一进门便连喷三口鲜血,侍候着他的晴儿和雨儿吓的花容失色。雨儿的眼泪如珍珠般串串滴落,晴儿则眉头紧皱,一边埋怨他太不小心,一边赶快将他扶进房中坐下。

    紧随而来的少正殇急的直跺脚:“你小子,那么拼命干什么?老子,老子。唉,你气死老子了。”

    闻睿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又吐了口血才呵呵笑道:“老家伙,你先别忙着死,出去盯着点,我过会就出来。”

    少正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转身而去。待他走后,闻睿吩咐二女将自己双腿盘起,坐好后见雨儿仍然泪眼婆娑,便帮她擦拭了一下眼泪:“傻丫头,我命硬着呢,不哭了。”说完又对晴儿道:“晴儿啊,拜托你就别唠叨了。先出去招呼着,就说族中有紧急事务要处理,稍等一下我就出来。”

    晴儿撅着小嘴走后,闻睿立即运起两门功法恢复自己的伤势。在荒地时,他为了震慑务棱,强行运用了修为,本源域中淤积的能量被牵动后大规模坍塌,本已形成的平衡被打破,使他受了不轻的内伤。所幸有葫韵儿帮他维持,才让他坚持到现在,回来的路上,葫韵儿已经把他骂的鸡毛鸭血,现在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进入修炼状态后,闻睿反观体内,黑气氤氲中的灵源和能量球已经扩大到鸽蛋大小,而且微微变形。那片小空间中,九道碧绿符纹组成的一个阵法支撑着坍塌的能量,十几个蝇头大小的能量球在符阵中静静悬浮。

    他体内出了问题后,葫韵儿需要维持着紊乱的能量,不得不中断了能量的转化。布好符阵后才重新开始,这些能量小球都是刚才转化过来的,他还没来得及吸收。

    闻睿知道自己刚才吸收了不少杂质能量,才使灵源和能量球产生了异变。他不敢怠慢,立即驾御着灵源和能量球一个个的吸收起来。小半个时辰后,所有能量小球吸收完毕,灵源和能量球也逐渐恢复了圆润。虽然还是鸽蛋大小,但身体已经不那么难受。闻睿再次认真的感受了一下,体内的能量平衡已经恢复,他觉得经过这次变故,本源域中的空间反而更大了一些。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闻睿正打算起身,葫韵儿恨恨的心念传来:“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再动用修为!否则”

    闻睿知道理亏,立即浮出心念:“知错一定改。呵呵,刚才多谢。”

    他等了半天,见对方没了回应,这才施施然下了榻,雨儿侍候着他洗漱之后,换了一套便服再次来到大堂。

    此时,下了决心的务棱正和跟厘痉讨论粮食装运的问题。他知道这里的人都是闻睿的心腹,所以也不再做作,二人谈的很有默契。

    见到闻睿出来,大家各怀心思。晴儿目光关切,少正殇脸色释然,务棱见他脸色不好便笑道:“闻睿前辈不必担心,粮食的相关事宜务棱已经与厘痉总裁谈妥,其他的这两天也会有准确消息,还有什么吩咐请前辈示下。”

    闻睿温和的看了他一眼道:“大元帅不必多礼,我们是一家人,粮食的事尽快办就是。这次过来,我特意带了样稀奇的东西,你可以献宝之名到国都打探那位司军大人的情况。”说着,他回身冲着门口高声道:“抬上来吧!”

    话音刚落,门外侍立的八个士兵抬了一个巨大的箱子进来。闻睿亲手打开箱子道:“元帅看看可认得此物否?”

    务棱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两丈见方的的正方体透明柜子展现在眼前。柜子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他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只有轻微的能量波动,应该是其中的能量核心发出的。因为一时看不透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敢妄加猜测,只好茫然的摇了摇脑袋。

    闻睿一笑,指着柜子散发着红宝石般光泽的外壳道:“这并非修炼者的宝物,而是普通的用具。这种透明的外壳称为玻璃,和送您的托盘一样。虽然这是一种普通材料,但制作起来非常麻烦,其价值比宝石还要高昂万倍。更为难得的是,如此晶莹剔透的坚硬材料,普通人就可以用特定的方法随意塑形。”

    见务棱双目中已经冒出贪婪之色,闻睿呵呵一笑,指了指柜体内整齐排放着的两排螺旋形金属叶片道:“这里面的叶片叫做风扇,也是普通材料,但可以外力驱动,搅动气流、模仿风吹,带来清凉”

    闻睿的语气稍稍停顿,看了看务棱的表情后心中暗笑,但他表面上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轻轻的按了一下玻璃柜左上角的一朵荷花形按钮,柜中的风扇应手飞旋,把务棱吓的向后急退。

    闻睿一笑,将他拉到自己身边道:“元帅不必惊慌,此物不会伤人。”见他虽然稳住了心神,但仍然迷惑不解,闻睿又指了指玻璃柜上的两排小孔:“大元帅不必再运功抵御暑气,此处有凉风解暑。”

    此时正当仲夏,大威军城又离沙漠不远,修炼之人平时均是催动修为抵御外界的高温,听闻睿这么一说,务棱心中有些狐疑,小心翼翼的伸过手去试探小孔中吹出的气流。当他稍显犹豫的手指被气流扫过时,顿觉清寒入体,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闻睿看着他古怪的表情笑道:“这个宝物名为‘空调”取调和空气温度之意,只要在一定的空间内,可随意调节温度。”说着,又在玻璃框右上角的一朵梅花形按钮上点了一下。

    在他鼓励的目光下,务棱再次小心翼翼的用手试探了一下,两排小孔吹出的气流已经变为温热,虽是炎炎夏日,感觉仍很明显。他好奇的左右看了看,又前后看了看,空调中既没有阵法,也没有其他异物。沉思了一会之后,他试探着轻轻按了一下荷花按钮,再用手试探时,小孔中吹出的气流已经变为凉风。

    闻睿憋着笑,命人关闭了前堂所有的门窗,一边为好奇的务棱解释,一边亲手演示。随着他手指连点,这台玻璃空调宽大的的面板上不停的变化着各种光影,一会儿是雄峰卓立,一会儿是大海苍茫,一会儿是宇宙星辰,一会儿又变成了美女轻舞,看的务棱双眼发直,口水差点挂出来。

    见大堂内的空气凉了下来,闻睿递了一块下品灵石给他:“此物所用的能量来自灵石。这些灵石的品级太差,不适合拿来修炼,但供应空调使用是绰绰有余的,因为空调是凡物,所以也不能使用太好的灵石,否则便会损坏。元帅觉得这空调能否入得国君之眼?”

    此时的务棱早已收起修为,感受着室内清凉,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回答道:“当然,当然,此宝实乃天授啊!平时以修为抵御寒暑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象我这般修为也不愿耗费此力,何况是国君和那些大臣。如果能将此宝放在大殿之上、卧房之中,哎呀,呵呵,实乃真享受啊!”闻睿道:“此物连同精细的茶具、餐具、卧具我一共备下了十套,元帅只管拿去,以后诸如此类之物还有很多,如果我们让这些东西进入百姓之家,元帅想想”

    务棱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连连点头,目光中已经泛出金玉之色。闻睿呵呵一笑,又向门口吩咐道:“将席梦思软榻拿进来”

    在闻睿层出不穷的“宝物”包围下,惊喜不断的务棱又在大威器坊呆了两天,这才兴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官邸。

    三天后,第一批粮食和十万睚眦走出大威军城,他也急匆匆的带着那些空调、席梦思床垫、成套的餐具茶具、脸盆、毛巾等等直奔南黎国都而去。

    一个月后,南黎国国都—南黎城。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月光被遮挡了起来,群星也不见踪影。午夜已过,普通百姓早已睡下,大街小巷中不见行人,只有凝光树上的荧月石灯依旧闪烁着光芒。偶尔,有几只野狗追逐着跑过街道,或留下几声惨叫,或留下一滩污血。

    南黎城西北角,一座四合院中错落着几支火把,院中的方桌旁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身体异常壮硕,面容威严无比。另一个在二十岁上下,虽然身体稍显单薄,但满脸坚毅刚勇之色。

    二人正在喝酒,但面前的小桌上并没有碗筷,两只烤羊腿放在一个大盘子中几乎没动,十几个空酒坛随意的丢在他们脚边。

    “扑!扑!”两声,二人同时拍开了两个酒坛的泥封,一股清醇的酒香随之散溢。没有客套,甚至没有交谈,他们不约而同的举坛狂饮,同时传来的,还有“呜呜”嚎哭声和“哈哈”狂笑声。

    “扶苏!你为何发笑。”三十岁的男子厉声道。

    二十多岁的男子将手中酒坛随手一丢:“我笑父王太心急,不但未能成事,而且平白葬送了自己,葬送了大秦!”

    “赢虔!你为何痛哭。”二十岁的男子反问道。

    三十岁的男子抬手将酒坛在自己头上砸的粉碎:“我哭卫鞅一代天骄,却落得那般下场,不得已啊,此乃赢虔平生唯一抱憾之事。”

    “扑!扑!”之声连响,清醇酒香又出。二人又是一坛烈酒灌下,嚎哭依然,狂笑依然。

    “扶苏!你后悔吗?”赢虔瞪着微红的双眼逼问。

    扶苏依然随手将酒坛丢弃:“不悔!我为大秦保得一丝血脉,我为父王保的一丝血脉,大秦有扶苏,不亡!始皇有扶苏,不泯!”

    “赢虔!你后悔吗?”扶苏呼出一口酒气,怒目反问。

    赢虔再次将酒坛在头上砸碎:“不悔!卫鞅不亡则国不定,国不定则难成霸业。卫鞅与赢虔乃是刎颈之交,苦劝是吾私义,求仁乃其公心,赢虔虽悲却始终不悔。没有卫鞅之死,何来大秦之治!?没有赢虔之私,何来孝公之伟!?赢渠梁——!吾与卫鞅均是为你而生,为你而死。尔乃大哥骨肉,大哥答应你的,做到了!后人评说,大哥担了!”

    “扑!扑!”之声,再响。清醇酒香,再出。嚎哭与狂笑,再起

    荧月石灯依旧,空荡荡的街道上飞出四道暗影。无声无息中,三道暗影闪过,四合院前肃立的百名甲士化为齑粉、藏匿在院墙内外的两百多名暗哨化为齑粉。同时,一道暗影围着院子急转一周,一百零八道闪烁着淡淡荧光的符纹没入院墙。

    赢虔和扶苏仍在喝酒,仍在互相质问,仿佛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无所觉。但他们的声音更大,酒也喝的更快。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少正缚的声音随着灵体一起出现。

    “我佛慈悲,怎容尔等任意妄为?”院中的一个房门打开,灯光闪烁间,走出九名灰衣僧人。他们的年龄均在三十岁上下,面容酷似,皆是浓眉大眼、双颧高耸。九僧的身体被僧袍遮盖的严严实实,除了光光的脑袋之外,看不到一丝皮肉,而他们的脑袋上却没有戒疤。

    少正缚暗中探查了一下和尚们隐晦的能量波动,随即微笑道:“妙舍利,九位菩萨刚到啊,不知尊号如何称呼?”

    “阿弥陀佛。”一个僧人宣了一声佛号:“龙种上尊王佛座下,慈弘寺离垢龙觉九僧见过施主。”

    “龙种上尊王佛?他娘的,这名字好熟悉啊。”少正飞并没有从飞虹斩中脱出灵体,而是直接从墙头跳了下来“噌!”的一声戳在地上问道:“那小子和‘师子奋迅具足万行如来’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