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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这边, 江游捧着祁锦桓为他煮的营养粥,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怔怔的有些失神。
祁锦桓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脚步未停, 走到唐西床边坐下, 揉了揉他的头发:“在想什么?”
像是被祁锦桓突然出声给惊到了似的,唐西明显颤抖了一下, 手上的碗都差点没拿稳,抬头对上祁锦桓的视线, 露出一个有些不自然的笑容:“没事, 只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祁锦桓的手微微一顿,看向他, 目光温柔缱绻:“刚好, 我也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江游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终于想通了唐西有多好, 决定暂且抛弃替身,和唐西表个忠心把关系确定下来而已。
江游眼神有几分躲闪, 却被祁锦桓有些强硬的握住肩膀,和他对视:“小西, 你还记得出国前我的那个问题吗?”
没等他回答,祁锦桓接着说道:“当时你说我们都还太小, 分不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现在, 四年的时光不仅没能让我冷静下来, 反而让我愈发为你着迷,小西,我喜欢……”
“锦桓,别说了。”江游出声打断了他。
只见,少年的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眼神当中充斥着挣扎和犹豫,最后复又化作了一抹坚定,他抬头迎上祁锦桓的视线,沉重而缓慢的摇了摇头,声音略有些沙哑,却无比清晰:“对不起。”
祁锦桓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对唐西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他自认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却能够为了唐西洁身自好三年,如果不是魏可然的突然出现……
但无论如何,唐西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人,无论是从样貌还是才华品性亦或者是家庭背景,唐西他另一半的最佳人选。
即便他有了魏可然这么个小玩意,但那充其量就是个解闷的玩意儿,根本不可能和唐西相提并论的,他和唐西才是最合适的,唐西生来就应该是属于他的,一直以来祁锦桓都是这么认为的。
从这四年来两人之间经历的种种,要说唐西对他完全没有感情,那祁锦桓是打死也不信的,他一直以为唐西只是还小,他只要等到唐西毕业回国,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会水到渠成。
可是,唐西刚才说了什么?
他们之间已经走到爱情码头还未来得及登上爱情巨轮的时候,唐西就这样猝不及防伸出脚,他妈的一脚将他踹进了海里??
祁锦桓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晴天霹雳。他呆愣了片刻,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看到他这副模样,唐西那双明亮澄澈的大眼里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微红的眼角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良久的沉默后,却又归于平静:“锦桓,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祁锦桓眼前一黑,但是看着唐西红红的眼眶和几乎被咬破唇瓣时,那一腔怒火和不甘却怎么也不舍得对他宣泄出来,像是冷硬的大石哽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
“为什么?”祁锦桓有些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
江游垂下眼,不再看他:“没有为什么,我们不合适。”
“神他妈的不合适,我们都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所有的喜好我都一清二楚,你说出国想要追逐自己的梦想,我非常支持,异国将近四年,只要你说想见我,一个电话我就会飞过来,我们不合适?我们再合适不过了,小西,你为什么要这么骗自己?!”像是被唐西的态度给激怒了一样,祁锦桓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的表象。
而在他这狂风骤雨的斥责声里,唐西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般,眼眶中蓄满的泪水终于决堤,但是并没有出声反驳,只是沉默的听着,不发一语。
在一阵短暂的爆发后,祁锦桓看着泪流满面的唐西,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他伸手将唐西整个人拥入怀中。
头埋在唐西的肩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小西,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被搂在怀里的江游在祁锦桓看不见的地方呲牙咧嘴,妈个鸡的骨头都要被勒酥了好吗,照这个剧情走下去,他完全不用担心被魏可然那个小婊砸给捅死了,因为他很可能先被祁锦桓这撒币给勒死了。
然而,即使内心的悲伤早已逆流成河,自己导的戏跪着也要演完啊。江游的身体在祁锦桓怀中抖了几下,拿出自己当年冲刺小金人时的拼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欲拒还迎的用小拳拳捶祁锦桓的胸口。
祁锦桓被唐西的小拳拳锤了几下,只觉得原本哽在胸口的石头,更疼了。
“锦桓,我不能在这么耽误你了,这是对你的不负责。”唐西的声音夹杂着哭声断断续续的传入祁锦桓的耳朵。
祁锦桓忙着给唐西擦眼泪,此时听到这里,动作一顿:“什么叫耽误?”
吸了吸鼻子,唐西挣开祁锦桓的铁臂,跳下床光着脚跑到书桌前,抽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纸,递到了祁锦桓面前。
祁锦桓从看着被递到眼前的这张纸上的内容,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继续深造,两年。不排除读博的可能。
他已经等了四年,现在还要继续等下去吗?可是,如果不等,他真的能够放弃唐西吗?放弃这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吗?
一时间,祁锦桓竟觉得自己有些动摇和迷茫。这样的结果其实他以前也曾经想过,可终究只是抱有一丝幻想,而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得不在继续等待和及时收手中做出一个选择。
在看到祁锦桓神色变化的时候,江游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个很淡的笑,会有这样的结果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祁锦桓这样一个凉薄到骨子里的人,怎么会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深情,从魏可然的出现便知。
江游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如同原主那般接受祁锦桓,毕竟,对于祁锦桓这种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给祁锦桓画出一张看起来美味无比的大饼,先吊住他的胃口,这样他才能够腾出手去处理魏可然的事情。
毕竟,他的任务从一开始就不是祁锦桓,而是魏可然。
崔忠华原本对于唐总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是非常不理解的。若是只有唐北也就算了,毕竟唐北在经商方面确实有着过人的天赋,可是唐家大公子唐西?
谁不知道这位是个一心沉迷音乐的琴痴,让他去参加音乐比赛兴许还能抱个奖杯回来,可是让他负责这个项目?崔忠华接到消息后心就凉了一半。
可是现在看着唐西和唐北一脸认真地听自己讲解,手上的笔还在不停地记录着什么,没有半点混日子的意思,崔忠华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
只要他们愿意学,不是来混日子镀金的,那么崔忠华相信,凭借自己手中经过千锤百炼的优秀且成熟的团队,即便唐西和唐北真的是阿斗转世,自己也能将两人扶起来。
更何况,不到半个小时崔忠华就发现自己的担心简直是多余的。唐西在了解了项目目前的进展后,很快就让崔忠华明白,他并不是什么扶不起的阿斗,而是一个沉迷于音乐中的经商奇才。
待到崔忠华讲完项目进展,开始自由讨论的时候,唐西不紧不慢但言辞犀利的将他们前期方案中出现的漏洞一一指出,并且一针见血的在原有方案的基础上提出了改进意见。
A城城郊的那块地将来会有多大的价值,没有人比江游更加清楚了,在祁牧和祁锦桓连手吃下那块地后,中央上就发布了一条政策,将那块地正式圈为经济发展新区。
近些年来,随着A市经济发展不可谓不快,基本已经初步完成了和国际接轨。但是随着GDP的不断上升,人口密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膨胀。
建立新的经济发展区已经是必然事件,只可惜就未来经济发展新区的位置始终没能得到统一,所以两年过去,这件事情几乎已经被众人给遗忘了。
而A市城郊的那块地皮,虽然占地面积非常大,但是因为那边比较偏远,盖着的基本都是小产权房,里面住着的也都是软硬不吃,咬死不肯搬走的居民。
所以,这块蛋糕虽然大,但是真正敢下口的倒还真没有几个。
江游不清楚祁牧之前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会突然将手伸向城郊的那块地,总之,这块地基本是前脚到了祁牧手上,后脚政策下发,整块地的价值瞬间翻了十几倍。
后来这块地皮被祁牧开发成了高级写字楼,祁牧占了大头赚了个盆满钵满,祁锦桓跟在后面也没少获利。
江游只需要将剧情给出的最终完整版的资料整理合并一下,对比着现在的项目进度,将它们目前还没有考虑周全的问题逐一细化补充就可以了。
在江游一番自信的侃侃而谈中,会议终于进入了尾声。散会时,崔忠华看向他的目光简直炙热激动到无以复加,只恨不能上来跟他来个秉烛夜谈。
可以想象,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的话,崔忠华恨不能立刻规劝唐西弃音乐从商,这简直是个经商奇才啊,学什么鬼的音乐,简直是亏大了好吗!
顶着崔忠华痛心疾首的目光,江游拽着唐北逃一样离开了会议室。谁料,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下了。
江游抬头,呦呵,熟人啊。
魏可然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出现在江游的视线里,他的嘴唇被他自己用牙齿咬的很红,那双和唐西很是相似的眼睛里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拦下了唐西后,魏可然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就差没有明明白白的把‘快来问我啊’几个字贴在脸上了。
江游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他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非常善解人意的换上了一脸耐心倾听的模样,就是丝毫没有开口给他递台阶下的意思。
沉默,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魏可然被气得一口银牙险些被自己咬碎,脸上还要维持着楚楚可怜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唐,唐先生。我能不能,能不能单独和您说几句话?”魏可然的声音宛如蚊子哼哼一般,小的可怕。
也多亏原主是学音乐的,听觉非常敏感,才能勉强听到他的话。
江游脸上笑意不变,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去楼下等我,待会儿哥请你吃饭。”
唐北看了看他哥,又看了看魏可然那张神似他哥的脸,下意识的就有些说不上来的反感。所以在听到江游让他下楼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生怕唐西被人给欺负了。
江游伸手将唐北的头发揉乱,声音中颇有几分无奈和安抚:“乖啦,我很快就会下去的。好好想想中午想吃什么,宰我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在唐北离开后,魏可然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江游伸手拉进了隔壁专门为他准备的办公室里。
江游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坐下,将一双大长腿叠在一起,漫不经心的看向仍旧杵在门口的魏可然,对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魏可然有些局促的站在唐西面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今天,您在会议上所发表的观点十分精彩,相信有您和祁总强强联合,一定能够取得成功的。”
闻言,江游瞬间就明白了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了。并不急着拆穿,反而笑着问:“是吗,借你吉言了。”
像是因为唐西的这个笑容,魏可然总算放松了几分,他舒了口气:“嗯,但是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翻看了近几年的大型地皮收购开发案,发现基本上凡是这种大型项目,利润大的同时,风险也更大。”
江游摆出一副认真在思考他话中意思的模样,魏可然以为唐西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再接再厉道:“像是去年华新集团与致远公司负责的B市五合场区地皮开发项目发生的那场意外,如果当时华新接受了启明星的注资,风险一分为三,最后也就不需要承担那么庞大的损失。”
“自那场意外之后,华新集团和致远公司全都伤到了筋骨,致远更是几次濒临破产。”
“所以,虽然我对您和祁总的强强联合非常看好,但是还是想请您郑重考虑一下有关风险方面的因素。”说到这里,魏可然的神色不似先前的那般软弱,一反常态的严肃了起来。
看着他那一脸为公司考虑的模样,江游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兜兜转转绕这么多,不就是想拉祁锦桓入局,让他分一杯羹吗。
虽然这么想,但是江游仍是煞有其事点了点头,似乎在思量魏可然刚才所提出建议的可行性:“那,依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和祁总再多加一个合伙人,替我们分担风险?”
魏可然见唐西这么上道,头点的如捣蒜一般。
原以为这事情十有**是要成了,接下来他只要旁敲侧击的引出祁锦桓的远行集团,想必唐西那么爱锦桓,怎么都不会拒绝的。
不料,江游却一反常态的轻笑出声:“让我猜猜看,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向我大力推荐祁锦桓的远行集团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子的唐西,魏可然只觉得心里突然没由来的一阵慌乱,他突然有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
但事已至此,他显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魏可然咬了咬牙,豆大的泪水从他眼里滚落,顺着脸颊一路滚至下巴,最后隐没在勃颈处。
“唐先生,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我只是为了公司着想……”魏可然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期间还伴随着啜泣。
江游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玩味:“哦?”
这样的唐西是魏可然从来没见过的,无论是从他接收的记忆里还是从他和唐西在M国那段时间的接触里。
魏可然的身子在他这声‘哦?’里颤了颤,他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豁出去了一般,咬了咬牙:“如果公司真的需要一个分担风险的合作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远行都是最好的选……”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面前忽然被推过来的一个文件袋让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魏可然心中不祥的预感更胜,耳边又响起了唐西的声音:“打开看看。”
动作僵硬的打开文件袋,映入眼帘的就是几张尺度很大的照片,而照片上的主角,可不正是他和祁锦桓吗。
在看到照片的一刹那,魏可然只觉得脑子‘嗡——’一下,炸了。他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气定神闲坐在他对面的唐西,问道:“你,你,你都知道?”
欣赏完魏可然脸上吃惊的表情,江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果你是指你给祁锦桓当了将近一年的炮-友的事情,那我早就知道了。”
又是这种眼神,这种看蝼蚁一样的不屑眼神!魏可然在接触到唐西的视线,一口银牙险些被自己咬碎,他的手用力抠在琴盒上,如果不是琴盒的质量相当不错,怕是已经在他这般用力之下被捏碎了。
当然,在门外向内偷看的祁锦桓同样没有料到坐在面试厅里面的,魏可然的考官居然是他朝思暮想整整一个月的唐西。
自从那次比赛落下帷幕后,唐西整个人就好像从他身边蒸发了一样,无论他动用了多少关系都没能打听到唐西的下落,他甚至猜想过唐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并为此而难过了很久。
就连对待本来有几分腻味的魏可然,都因为他那张和唐西极为相似的脸而重新恢复了宠爱,纵容有加。
可是,此时看着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祁锦桓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大声质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消失了一个月,可是他不能,就算要进去问个清楚,也必须等到魏可然考过这次的面试。
只要能够将魏可然送进柯蒂斯,他们的关系也就可以到此结束了,到时候,他就会重新的站在唐西面前,彻底的拥有这个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儿,将他放在心尖上好好疼惜着。
就在祁锦桓心中百转千回,畅想着他与唐西的美好未来时,面试厅里终于有了动静。
吉诺大师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将近五分钟还没动静的青年,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你难道是来表演站木桩吗?最基本的自我介绍都不会吗,如果不会就下去,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魏可然在听到吉诺大师话后,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连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殆尽,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辩解什么,那双大眼里面飞快的续上了一层水雾,像是委屈到了极点。
然而,吉诺大师却并没有丝毫怜惜他的意思,他是个十足十的琴痴,若是想要得到他的青睐,装可怜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只有足够优秀美妙的旋律才是吸引他注意力的敲门砖。
魏可然见自己的举动不仅没有引起其余考官的同情,反而使得吉诺大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也顾不上再装什么可怜了,动作有些迟缓的将琴盒打开,拿出自己的小提琴。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一定可以的,已经练习过了那么多次,从上辈子就开始练习的成名曲,不会有所失误的。
唐西在这里又如何?他会用绝对的实力让唐西连反对的话都不敢说,想想看,唐西屈辱又不得不对他琴技折服的神情,魏可然只觉得刚才的慌乱总算得到了缓解。
他将已经提前调试好的小提琴拿出,对着考官鞠了一躬,将小提琴架在勃颈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各位考官,我是魏可然,我今天要演奏的……”
谁料,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朗悦耳的男声给打断了:“魏先生,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学校今年的考核方式有所改革吗?”
魏可然的眼睛猛地睁开,不可置信的看着唐西所在的位置,那目光像是要杀人一般,仿佛唐西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冲上去和唐西决一死战似的。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江游却毫不畏惧,神色淡定的继续补充道:“往年考核是自选曲目,只要能够打动考官就算合格,可是近些年来我校毕业率一直不高,所以今年我校决定提高考核难度,就考核方式作出一些改革。”
“原本的自选曲目增加为,一首指定曲目,一首自选曲目。”江游说完后,静静地看着魏可然的脸色变了又变。
像是还不够似的,江游决定直接给他个会心一击:“你这次的指定曲目是《安特洛尔圆舞曲》,请开始你的演奏吧。”
在听到唐西报出的曲目后,魏可然突然生出了一种由衷的庆幸,这首曲子他会拉,虽然拿手程度不如精灵舞曲那样纯熟,但是却也中规中矩,最起码应付这次的考试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只要让他顺利通过指定曲目的考核,那么他有绝对的把握在自选曲目上大放异彩,艳压四座,让吉诺大师对他另眼相看!
唐西怕是死都没想到,这首曲子他并不陌生吧!
魏可然像是怕唐西反悔一样,在一众考官面前,飞快的架起小提琴,执起琴弓,一脸陶醉的开始了他的演奏。
在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自认为非常优美的演奏里时,却不知道,坐在他面前的考官们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其中以吉诺大师脸上的厌恶最为明显。
在曲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吉诺大师叫停了,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魏可然没听到吉诺大师的叫停,忘情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吉诺大师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黑如锅底,凡是和他有几分交情的人,都知道这首《安特洛尔圆舞曲》是吉诺大师爱徒唐西的拿手曲目之一。
在场的诸位考官几乎都是学校里著名的教授,吉诺大师又是学校里有名的爱炫耀徒弟,之前唐西在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的耀眼成就早就被他对外炫耀很多次了,所以这些考官们也就没少听唐西的演奏。
而这首《安特洛尔圆舞曲》便是被唐西演奏最多的一首曲目。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是没有听过唐西那无限趋近于完美的演奏,直接听魏可然的演奏的话,虽然不至于让人惊艳,但是却也中规中矩。
这首曲子本来就是一首难度较高的曲子,能够将其完整的演奏下来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起码给个及格分还是可以的。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饱满浓烈充沛到极致的感情配合着精湛优秀的琴技,这些考官的耳朵早已经被唐西出色的琴技给养刁了。
此时再听到魏可然这种毫无感情,没有灵魂的音乐,只觉得浑身难受,简直像是听锯木头一样,辣耳朵得狠。
等到魏可然终于拉完一曲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考官们一个个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最后,江游放下手臂,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魏可然面前,干净利落的朗声道:“不通过,下一个。”
魏可然被这一句‘不通过’给砸懵了,他的视线扫过别的考官身上,却绝望的发现没有一个考官愿意帮他说话。
愤怒和不甘的情绪在看到唐西眼底的嘲弄时,终于到达了最高顶点,魏可然将小提琴重重的摔下去,睚眦欲裂的吼道:“凭什么?凭什么我会不合格,你不过是拿了一个首奖而已,凭什么对学校的考试指手画脚!你算个什么东西!??”
江游神色始终淡定,并没有被魏可然的话给激怒,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你管这样的演奏叫优秀?在我看来,没有灵魂的音乐和锯木头没有什么区别,你所谓的演奏,与噪音一般无二,而科蒂斯,不需要你三流水准的小提琴师。”
“至于我凭什么评判你的演奏...”江游修长的手在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片,拍到了魏可然的面前。
“不好意思,我正是这次面试的考官之一。”拿着考官证在魏可然面前晃了晃,确认魏可然看清楚上面呢每一个字够,江游这才慢悠悠的将考官证收了回去。
江游原本打算直接离开,视线却定格在了那把被魏可然砸在地上的小提琴上,叹了口气,弯腰将小提琴捡起来,调试了一下,轻轻的架在颈间。
一阵与之前魏可然拉的几近相同却又截然不同的旋律从江游的指尖倾泻而出。
几近相同,是曲子原本的曲调相同,截然不同,是江游指尖倾泻而出的浓烈情感。
明明是同样的曲谱,可是与魏可然所演奏出来的刻板僵硬不同,在江游的指尖,这首《安特洛尔圆舞曲》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般,让人不禁在脑海里随着它的旋律,浮浮沉沉,摇曳在一波又一波的醇厚情感之中。
那种恋人间相爱却出于种种原因无奈分开的绝望感情几乎要随着曲调的婉转变换间浓烈的好似马上就要溢出一般。
曲调攀升到最高点,那对恋人以最决绝的方式,跳完了最后一支圆舞曲,各奔东西。
一切的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后,久久无法释怀的遗憾之情,让人们感同身受到几近窒息。
一曲结束后,众人皆沉醉在演奏残存的余韵之中时,魏可然却已经面如死灰。
是他错了,他比不过唐西,爱情上,祁锦桓始终放不下唐西这抹白月光;事业上,他引以为傲的琴技在唐西面前简直如同小孩子过家家那般滑稽可笑。
他输了,他不会赢的,他是个失败者,替身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当个替身,怎么可能会有上位成功的一天呢,上辈子落得那样一个结局,这辈子居然还没有醒悟。
这场重生,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系统:当前任务进度:98%】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件事情要解决了才行啊。
几乎是在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家门被砸的咣咣直响,江游挑了挑眉,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门刚被打开,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江游难得的皱了皱眉头。来人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谢顶中年男人,穿了一件白色的破了洞的工字背心,一条花花绿绿的大裤衩子,胡子拉碴一身酒气,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艳俗的女人。
这俩人不用说,正是袁一扬的养父母了,至于今天突然想起他这个儿子,除了手里没钱花了以外,不会有第二个理由了。
见门被打开,两人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直接推开挡在门口江游,挤了进去。
袁刚四仰八叉的一屁股坐在了破旧的小沙发上,裴小琴则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打量着袁一扬的这间逼仄的小客厅,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小马扎拎过来,也坐了下来,手还毫不见外的从摆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摸了个苹果啃。
江游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眼里充斥着满满的趣味,他都还没来得及去收拾这俩渣滓呢,这俩人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袁刚裴小琴都是欺软怕硬的泼皮,之前听说袁一扬这两年传出来的人狠能打的凶残名头,就有些怵这个儿子,本来已经很少和他再有联系了,只要袁一扬表现的凶狠一点,这俩人是绝对没那个胆子找他的茬的。
可坏就坏在,袁一扬这孩子实在是太老实了,虽然袁刚和裴小琴都不是东西,但是在袁一扬看来他们仍旧是他的亲生父母,所以在一次撞见袁刚被人逼债,还不起钱就要被砍手的时候,这傻孩子一冲动就替袁刚还了钱。
打那之后,袁刚和裴小琴胆子又大了起来,像是摸到了袁一扬的脉门一样,三五不时的就来打个秋风,手头一没钱就来找袁一扬闹,如果袁一扬不给钱,就用父母的身份来压他,有时候借着酒劲袁刚还会动手。
照理说,就袁刚这被酒精掏空了身体的三脚猫功夫,在袁一扬面前是根本不够看的,但是,也不知道是童年被袁刚给打出心理阴影了,还是太耿直了,总之从来没有对袁刚和裴小琴动过手,这导致了夫妻俩人越来越猖狂,现在对于袁一扬更是丝毫不畏惧。
门被关上,江游渡步到夫妻二人面前,抱着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原本半醉半醒的袁刚突然感觉自己这个倒霉儿子今天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但是想想兜里没剩几张的钱以及赌场老板凶神恶煞的脸,袁刚还是挺起胸膛,气势汹汹的对袁一扬吼道:“看特么什么看,钱呢?放哪了?老子这两天打麻将打的腰疼的不行,给点钱看病啊!”
坐在一旁的裴小琴的视线在江游身上扫了一遍,也连声附和道:“对啊,儿子,爹妈辛苦把你养活这么大,花你点钱还要看你脸色不成?摆那一张臭脸给谁看呢你?”
江游眉毛轻挑,语调平静的答道:“在兜里呢,自己来拿吧。”
听了袁一扬的话,袁刚满是不情愿,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嘟囔着什么,一边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到袁一扬面前,伸出脏兮兮的手就要去掏他兜里的钱包。
结果钱包没摸到,只觉一阵剧痛袭来,手臂被整个别到了背后,袁刚哎呦一声嚎了出来,醉意醒了大半,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破口大骂道:“你个小王八犊子,居然敢打你老子……”
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脆响,接着紧随而来的就是比刚才更加猛烈的疼痛感,袁刚哀嚎一声,腿一软差点没一下子跪到地上。被这一系列变故给惊呆了的裴小琴也尖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让江游手差点没抓稳。
江游揉了揉被震得有些不舒服的耳朵,一手拎垃圾一样拎着袁刚那条脱臼的胳膊,另一只手抓起放在茶几上的小水果刀,照着裴小琴所在的位置扔去,水果刀砸在裴小琴脚边不到一公分的距离,裴小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野鸡一样,尖叫戛然而止。
没了穿耳的魔音,江游总算满意了,好心情的笑了笑,把袁刚一路拖到裴小琴面前,语调温柔的说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来要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被江游那一水果刀差点吓尿的裴小琴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倒是被江游丢垃圾一样丢到地上的袁刚像是从疼痛中缓和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作威作福惯了,居然又开始满嘴脏话往外蹦了:“妈的,袁一扬,你今儿居然敢跟你老子动手,有本事你今天就弄死我,弄不死我,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个小瘪犊……嗷!!”
江游一只脚才在袁刚两腿中间,动作温柔的碾了碾,在袁刚的哀嚎声里,弯腰捡起了刚才吓唬裴小琴时扔在一边的水果刀,在袁刚惊恐的目光中,慢条斯理的在袁刚身上比划着。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老子!杀人是犯法……嗷!!”袁刚像是还想挣扎一下,只是话没出口胳膊上就被江游用刀子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