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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随便看一看, 也可以看看兀兀旧文! 卫雪玢不想又跟朱相庆吵死来,“你告诉你,我的气儿没消呢,你少来惹我, 不然咱们接着上午的继续闹!”
“那也不能一直叫我睡地上吧?你不跟我睡,还歪我不中?”朱相庆可是打定主意要今天跟卫雪玢成事的, 就像下午他从招待所走的时候,他娘就拉着他送到门外,仔细跟他说了一回夫妻之事,朱相庆又羞又臊,但同时又感动于他娘的一片苦心,她也不想自己被卫雪玢一直压着。
现在只要把卫雪玢变成他的女人, 才能叫她一辈子都听自己的!
朱相庆伸手扭住卫雪玢的胳膊, 就把她往床上摁, 另一只手去扯卫雪玢身上的衣服, “雪玢,昨晚上是我太累了, 今天保管叫你满意!”他说着就俯身往卫雪玢脸上亲。
“你给我下去,”卫雪玢可不是那种娇滴滴的水美人儿,她胳膊被朱相庆按住了, 腿还能动呢,一脚就踹在朱相庆的肚子上, 把一条腿才跪到床上的朱相庆一下子给踹了下去!
“哎哟!啊!”朱相庆年前才伤了后背, 硬是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才好, 哪劲得住这一摔,他疼的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你,你怎么这么狠心?!”
卫雪玢从床上坐起来了,她没有任何下去扶朱相庆的意思,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起不来身的朱相庆,“我告诉过你了,叫你在地上睡,”
“凭啥?这是我的家!”朱相庆疼的直吸气,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你明知道我背上的伤还没有全好,”
“这是你的家啊?也对,”卫雪玢利索地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开始整理被褥,“我走好了,你的家你就好好守着吧!”
“你这是要干啥?雪玢,咱能不能不闹了?安安生生过日子不中么?!”朱相庆彻底怕了卫雪玢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拽住卫雪玢的被子不让她打包,“明天不是还得陪你回娘家吗?咱们一直这么闹着,妈跟大哥他们看着能不生气?”
又来这一套,卫雪玢真想告诉朱相庆,这一套对她来说已经不管用了,如今的她在不是那个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的傻女人了,“他们生气也是生你骗婚的气,跟我有啥关系?再说了,我明明过的不好,为啥要在娘家人跟前装着过的很好,给你脸上贴金?”
前世她太要强,从来不跟家里人诉说委屈,不论是母亲李兰竹还是几个哥哥,都对朱相庆印象很好,结果等朱相庆要离婚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是她的错,是她没有留住那么好的男人。
“这咋叫往我脸上贴金?我不是你选的?”朱相庆强压怒火,腆着脸去哄卫雪玢。
“我选的?”卫雪玢都要呵呵了,朱相庆还真不能算是她选的,她妈李兰竹相信金淑嫩的介绍,她哥也觉得朱相庆可靠,“我选的是郑原市的教师子弟,不是个骗子!就算是我选的,我选错了还不能改了?连组织还允许人犯错误呢,只要改了那还是好同志!”
朱相庆头一次发现卫雪玢这么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行了,你不让我上床我就不上了,”
他从箱子上把昨晚睡的铺盖拿下来在地上铺好了,“你对我爹娘这样,看我会咋对你妈?!”
还威胁上了,卫雪玢不以为然的一笑,伸手把灯关了,她妈有工作有儿女,有求不着他朱相庆,用得着害怕他?
没有了朱相庆的打扰,卫雪玢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她才醒过来,她歪头看了一眼依然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朱相庆,掀被从床上起来,出去洗脸刷牙。
卫雪玢一有动静朱相庆就醒了,他昨天晚上被卫雪玢气的半宿没睡着,尤其是听到卫雪玢均匀的呼吸声,他气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卫雪玢对朱相庆的心理活动没兴趣,她自己梳洗好了,直接直接拿了个提兜就出去了,今天是她回娘家的日子,总不能空手儿回去。
朱相庆见卫雪玢直接出门儿,心里冷笑,他就不信了,卫雪玢还能不来叫他,看看自己不跟着回去是谁没脸!?
卫雪玢在外头喝了一碗油茶,就往菜组去了,洛平的规矩,新媳妇回门必须要提一条肉的,她得先去菜组把肉割了,去的晚了肉不新鲜。
心里笃定卫雪玢要来求他,朱相庆索性也拿起乔来,他穿好衣服直接往招待所去了,他要在招待所等着卫雪玢来喊他,他要在爹娘面前好好下下卫雪玢的面子,给爹娘出一口气才行!
朱大妮儿看到儿子过来了,顾不得理朱相庆,先往门外看, “雪玢还生俺类气类?不来?”
“唉,娘也知道娘这回太冒失了,把媳妇给得罪了,可是娘也是太心疼你了,生气你找的媳妇不着道儿,才会想着过去给你撑个腰,也教教新媳妇要咋过日子,没想到,”朱大妮儿伤心的连饭也吃不下了,专心抹起眼泪儿来,“没想到还把媳妇给惹着了,是俺不应该……”
“娘你说啥类,你放心,雪玢一会儿就来,到时候我一定叫她给你赔礼道歉,不然的话,看我跟她回门子不回!”朱相庆信心满满道,“娘你是没有跟卫家人打过交道,那一家子出的读书人多,要脸面的很,我准备今天好好去卫家说说理!”
这个好,朱大妮儿的眼睛瞬间亮了,“你一个人怕不行吧?咋说你也矮着亲家母一辈儿类,要不俺跟你去?”
“你跟着去到时候说你是谁?是我哥的姑还是娘?你是生怕卫雪玢不出来吆喝俺哥骗婚不是?”宋怀庆重重的把碗摞到桌上,瞪着眼睛,“咱昨天是咋商量类?你是非要把人家卫家给得罪了,叫我找不着工作不是?你看我不顺眼,当年可干脆把我送到郑原啦!?”
他们闹完走啦,他宋怀庆可还要在洛平为人哩,得罪了卫家,对他可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谁知道以后他会不会有事求人家卫家人帮忙?
“闹闹闹,成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除这个,你还有啥本事?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人家是啥人,你也来这一套,你把我工作闹没了,再把老大工作也闹没了,大家都回去种地!”宋怀庆可不像朱相庆,眼里他爹娘是最好最亲的,他最恨的就是自己怎么就生在农村了,光凭他热天一下地身上痒的毛病,就说明他天生就不是下地的人!
朱大妮儿被宋怀庆吓了一跳,“庆,你别急,娘还不是为了你?”
宋老二忙咳嗽了一声,“你嚷啥?有你这么跟你娘说话类?”
“你也是,怀庆说的也木(没有)错儿,你去人家医院弄啥?那卫雪玢的脾气那样儿,她妈是好对付类?到时候再坑了咱相庆,你昨个儿还木(没有)把相庆坑死喽?!”从宋怀庆出生,又有了儿子的宋老二心里就没有再把朱相庆当成自己的长子,他眼里将来给他养老送终的就是他家老二宋怀庆。
“相庆,你弟说的对,你也别太过分,这女人嘛,能哄着就哄着,关键不能叫她耽误了你类事儿,”宋老二觉得还是宋怀庆说的有理,“除非你有本事把你弟安排喽,不然就别跟你媳妇闹意见,”
他看了一眼门外,都这光景了卫雪玢还木来,看来人家是不会回来了,“她不愿意认我跟你娘,俺们也不生气,都是自己孩子,我跟你娘还能跟她计较?你快回去吧,我跟你娘闲着木事也在洛平城里转转去,”
他们今天还不能走,咋着不把宋怀庆的工作说住?
在城里转转?他们今天还不走?朱相庆有些意想不到,“爹娘,这地里类麦都快该收了,你们今天还不回去?我还想着先送你们走,再去卫雪玢家。”
“咋?俺们才来几天,你就准备撵人?”宋怀庆不高兴了,这个家还没有人敢逆着他的意思来呢!
“唉,我跟你娘也惦记着地里类庄稼,可想着你要是给怀庆找好工作了,再跑来,浪费车钱不是?俺几个就在儿等着算啦,怀庆要是有工作啦,我跟你娘不得去他单位看看,跟人家领导见见?俺记着你说过,你才来机械厂,你舅也是来过一趟,还请你们车间主任跟师傅吃过饭类!”宋老二吧嗒着旱烟,“咱虽然是农村类,不能不懂规矩不是?”
他们都应许着给卫雪玢低头了,不就是图把宋怀庆的事办成了?
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啊?朱相庆嘴里发苦,“我跟你们说实话吧,雪玢到现在还没理我类,今儿个就算是我去跟她家人说,人家帮不帮忙都不好说类,就算是那边答应了,这口儿哪有那么好找?”
朱相庆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觉着半年能有消息都不错啦。”
“什么怎么回事?你咋啦?”朱相庆还以为自己的新娘大半夜发癔症呢,从床上坐起身,伸手去推她。
卫雪玢本能的一挥手将朱相庆的手打到一边,“别碰我!让我想想……”
卫雪玢脑子里就是一团乱麻,她是在市医院病床上合的眼,当时床边只有过来看她的好友海明香,她记得当时她唯一的想法是终于解脱了,以后再不会那么累了,可怎么一睁眼,居然跟朱相庆躺在一起?
朱相庆有些不高兴了,他知道自己娶的这个媳妇是个泼辣的,也十分不喜欢她跟谁都大说大笑那么随便,可又什么办法呢?谁叫他复员分到了洛平机械厂,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不找个本地媳妇怎么扎根?
这个卫雪玢虽然性子泼辣,但有一份正式工作,家里兄弟姐妹是多了些,却个个都有工作,家里还出了大学生医生,比较下来,跟他还算是般配。
“你别生气,我今天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嗯?”想想刚才的事,朱相庆有些心虚,忍着脾气哄卫雪玢。
卫雪玢抬起头,看着眼前只穿了件白背心儿的男人,蓝花短裤的男人,是朱相庆没错,而且还是二十多岁时的朱相庆,依然是那双水灵灵桃花眼,白净净的面皮,卫雪玢记得他以前在厂里,外号是叫“奶油小生”的,“朱相庆?!”
“啊,怎么啦?”
这女人不但不听哄,还提名带姓的叫自己,朱相庆不高兴了,“大晚上的你想吵架?我可跟你说,不管怎么样,咱们可是结婚了,也登记了,你要是闹,可不光丢我一个人的人!”
卫雪玢闭上眼无声而笑,她懂了,这是老天看不过眼,叫她又回来了。
“丢什么人?我咋听不懂呢,你说说,我再决定闹不闹,”卫雪玢的目光落在朱相庆那条蓝花短裤上,那短裤是的确良的,还是她在供销社里便宜买的布头儿给他做的呢!
被卫雪玢这么直接的盯着那个地方,朱相庆心里真发毛,他拉了床上的花工缎被子盖住腿,“我不是说了么,你家要求那么多,我连着忙了好几天,今儿总算是跟你拜了天地了,能不累么?”
“你不懂,这男人一累啊,什么都弄不成了,你再等等,反正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难道我就不想生儿子了?”朱相庆十分不想提刚才的失败经历,偏卫雪玢这么不依不饶的,可这种事怎么说他也是理亏的那个,更怕被卫雪玢给闹出去,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委曲求全,小声安慰妻子。
就算是一生过去了,卫雪玢也忘不了自己这个窝囊又委屈的新婚夜!
想想当初的她,为了朱相庆的面子,新婚夜朱相庆石更不起来,她不但不敢抱怨,还得积极的帮他隐瞒着,甚至之后求医问药,都要对外说是她的身子不好,不过这一回,她绝不会再这么“贤惠”好说话了。
“你很累?今天没干啥啊,咱们又没有请客摆酒,从三角场俺家走到机械厂你就累着了?是不是你的工伤没好啊,不行,明天咱们得去医院复查一下,放心,我叫我妈给你把内外科都请过来!”卫雪玢讥诮的一笑,仿佛在看一个废物。
朱相庆年前在车间被机器砸伤了后背,当时她跟朱相庆才见了两面儿,可是家里却觉得知道人家病了,就不同意太不仁意,硬是叫她过去照顾朱相庆,不过在照顾朱相庆的两个月里,朱相庆对她一直很好,当初也是贪恋他对自己的温柔,卫雪玢才一头栽进了朱相庆这个粪坑里!
卫雪玢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朱相庆脸上,她这是准备叫全洛平的人都知道自己不行?
朱相庆一阵儿火大:
一个黄花大闺女,就因为新婚之夜没圆成房,半夜不睡在这儿瞎闹腾,这脸皮也真不是一般的厚,他就说嘛,有个当妇产科医生的岳母,这闺女跟着听的看的多了,也带坏了!
“不用不用,我都出院两个月了,早没事了,”昏暗的灯光下,卫雪玢露在粉红小背心外的肩头莹润浑圆,朱相庆心头一突,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上去,“这不我都歇好了,咱们再试试?”
他知道卫雪玢喜欢他,只要他稍微给她一点儿好脸色,她就十分的听自己的话,只要他今天把事儿给办成了,以后还怕卫雪玢跟自己犯犟?
“啪!”卫雪玢一巴掌把朱相庆落在肩头的手给打开,她翻身从一米都不到的硬板床上下来,拿了自己的秋衣秋裤穿好了,从墙角的桌子底下抱出朱相庆原先的旧铺盖,往地上一扔,“你睡地上去!”
“卫雪玢!你这是干啥?反了你了!”朱相庆没想到卫雪玢不但泼辣,还不讲道理,居然敢在新婚当夜叫自己睡地上?!
卫雪玢冷冷地看着朱相庆,“哟,瞧你这话说的,可不像受党教育过的人,这新时代了可是人人平等,说啥反不反的?隔壁不知道的,以为这屋里住着个资产阶级的大老爷呢!”
“不是,这跟阶级有啥关系?”朱相庆火气大,却没有卫雪玢的声音大,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娶这个女人了,这两人一结婚,怎么立马变脸儿成了个泼妇呢?“你可别胡说,我问你,这男女平等,哪有叫男人睡地上的道理?”
卫雪玢拍了拍了身下的床,“你说的没错,这屋子是你们厂里分的,这床呢,也是你拿石头跟木板子架的,说起来该走的是我才对,怎么着?要我现在就拉着东西回娘家去?”
就像他明明是姓宋的,被父母送到了郑原舅舅家当继子,却瞒着自己,一直到登记之后要办婚事了才说自己在南固有亲生爹娘,他们辛苦一辈子,要看到长子成婚。
之后既要贴补生母一家,又不愿意叫人知道他是过继的一样,朱相庆一直就是个窝囊又虚伪爱面子的人,他最厌恶的是她泼辣,不过是因为他有太多不愿意被人知道的事,怕她脾气上来给喊出来罢了。
而上辈子,卫雪玢也知道朱相庆不喜欢自己天生嗓门儿大,也知道他爱面子,所以事事都压着,帮他兜着瞒着,可结果换来的又是什么?
这一次,卫雪玢再也不会为这个渣男叫自己受一点儿委屈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朱相庆被卫雪玢气的浑身哆嗦,卫雪玢虽然跟别人相处时泼辣一些,但在他面前,还是很好说话的,后来他出了工伤,她又跑来照顾他,朱相庆决定跟卫雪玢结的婚,怎么这才头一晚上,她就变了脸儿呢?
“你说,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我高中毕业,复员后一来机械厂就是二级工,哪一点儿配不上你了?”只要想到自己高中文化居然娶了个初中都没有读完的女人,朱相庆别提自己多委屈了,可这个女人不但不知道感恩,一结婚就跟自己变脸,简直就是在骗婚!
又是这一套,什么高中毕业,朱相庆也不过上了一年的高中后来就被亲生父母撺掇着当兵去了,为的就是他可以早早的有钱补贴南固家里。
这些卫雪玢都是在结婚之后才知道的,当时介绍人跟她家里提的时候,只说是难得的高中生,“高中毕业?啧,我都忘了,我家可不只有大学生,我妹妹雪珍也是高中生呢,那高中生毕业之后也发证儿呢,你的呢?拿出来咱们也那装照片的玻璃框空的很,先将那个装里头。”
朱相庆顿时蔫儿了,他原本是有机会读完高中的,“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功夫给你找那个,”
朱相庆重新躺好,“关灯睡觉,净在这儿瞎费电!”
卫雪玢看着屋顶吊着的二十五瓦的小灯炮儿,“关灯可以,你给我睡地上去,朱相庆,咱们这儿说话稍微大声一点儿,隔岔儿邻居可都能听清楚,你是准备叫我哭呢,还是叫我骂呢?我下乡插队的时候,不但跟村里的大妈们学了农业技术,还学会了不少其他的呢,朱相庆,你知道是啥不?”
卫雪玢一把拉开盖在朱相庆头上的被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要把他那张小白脸儿看出花儿来,“咱们试试?”
“好了,现在说这些有啥意思?骗雪玢的事就是你错了,你不诚实,这两口子是要走一辈子的,靠骗靠瞒能过一辈子?”朱学文轻咳一声,不让这小两口再在以前的事上纠缠,“相庆你接着说。”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