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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凡开口询问,猫猫已经心疼的叫出来了:“就那样的衣服她居然要一百八十两一件,而且,由于那夜行衣所用的材料和质地的问题,一件衣服只能穿八到十二次。”
听到猫猫说的这个价钱,凡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他并不像一般的皇帝,对外面的物价毫不知道,凡对一百八十两银子的价值还是很清楚的,但他最想不通的就是猫猫说的最后一句话:“为什么只能穿八次到十二次?”
“拜托,”猫猫叫了起来:“那还是很小心翼翼的穿它了,那些布料薄薄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挂坏还不算,还要有弹力,穿了几次之后,那些弹力就不好了,当然不能再穿了。”
“好吧,问题是你偷一样东西最起码可以买十件这样的夜行衣吧,也用不着三成啊。”凡在心里算了一下帐,依旧死咬着二八不放。
猫猫的脸皱得更紧了:“问题也就是在这里,我只是说了衣服的价钱,还有别的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靴子:“比如说,盗东西的时候一定要有一双特制的小羊皮靴,要踏地无声,上房无痕的,而且透气,穿着这样的靴子,就是在最炎热的夏天,被人追赶五百里路,也不用担心会害汗脚,脚底的皮垫更是处理得让人觉得长距离走路和奔跑就是一种享受,这可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每一个有名地大盗人脚具备的一双精品品牌靴,而能做出这种靴子底的人,江湖上也只有那铁回回父子二人而已。”
“难不成它也要一百八十两?”
猫猫摇摇头:“不,它要九百八十两。”
“什么?”凡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了:“那岂不是比黄金打的还贵?”
“你觉得贵,别人可不见得接订单呢,他们可都是纯手工制作,一年下来他们父子二人也就是只能做两百双靴子,要不是有关系,还订不到货呢,等着他们父子做靴子的大盗多了去了。”猫猫白了一眼凡。继续说着:“因为它比那贵得该死的夜行衣经穿多了,在一年之内完全不用担心它变形和脱底,这可是铁回回的金牌商业承诺,要是坏了,在一年之内包换,三年内保修。”
“正所谓就是一次投资,三年受益啊。”猫猫神秘兮兮的看着凡:“据说,在黑市上,他们发出去的订货单已经炒到三千两以上了。只可惜都还是有价无货。”
对于猫猫说地。凡已经无语了。只能听着猫猫继续往下数:“当然。还要有专门在夜间照明地打火石。装宝贝用地专用赃物袋。一种一吹就能发出猫叫地哨子。”
“要那个哨子干嘛?”
“当然是在屋顶上万一不小心弄出声音。被人怀疑梁上有君子地时候好吹出猫叫声音啊。”猫猫摇摇头:“并不是每一个大盗都有学猫叫地天赋地。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个哨子当然是。”
“还有”猫猫地话还未说出来。凡就直接捧着头打断了她了。“你不用再数了。我知道做一个大盗地本钱真地很大。我就答应你地三七分。”
猫猫瞥一眼凡。“不。我仔细算了一下帐。三七真地划不来。我还是不干了。”她看着凡嘻嘻一笑:“除非五五分成还差不多。”
凡地脸上开始冒汗了:“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猫猫耸耸肩。大方的说:“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你好像比我更需要钱,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但是我宁愿回家吃老爹的,也不愿吃亏。”
凡喃喃自语地坐到椅子上:“你才是强盗。”
“那没办法,这年头就是谁比谁更需要一样东西,谁就吃亏。”对于这一点,猫猫倒是明白的,她奇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哎,说真的,你一个天子,还愁什么钱?”
凡这回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先是瞪了猫猫一眼,凉凉的说:“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想想,这几年天下不是这灾就是那祸的,而今年山东又是大旱,老百姓要活下去靠什么?还不是靠朝廷的救济。”
“那倒是。”猫猫也老实不客气的说:“你们朝廷收来地税不就是用在这上面?”
凡对猫猫地不客气实在有些无语“可是,在前些年为了皇位,三王爷和其他几个王爷擅自将一些儿权利下放到封疆大吏和外臣的手里,而我,这些年亦为了投鼠忌器,始终无法收回这些权利,所以国库实在是空虚,只能是想一些别地办法顶过这一阵子了。”
猫猫郁闷的看着凡:“但是,也不能靠我去当大盗救国吧。”
凡地脸色出现猫猫从来没有过的铁青,脸上的青筋也开始不住的弹跳:“那些封疆大吏和外臣私自扣押税收还不算,居然在这次大灾的时候,还纷纷谎报灾情,在这样下去,恐怕国将不国啊。”
他盯着猫猫的眼睛:“我要你盗的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那些官员私自收受的外国贡品,到时候,只要在京城现脸,哪怕是再贵,他们也得花钱买回去。”
猫猫的眼睛开始发亮了:“那就是说,一单生意最起码都是上万的?”
“不,”凡的眼里也闪着光芒,不同于猫猫眼里的财迷,他的是算计:“最起码每一单都要上十万。”
“十万?”猫猫几乎是惊呼起来:“那这样的生意还是可以做得的。”
她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大方的说:“好吧,那我就大方一点,六四分成,实在不行就算了,”她看着凡的眼睛:“你要知道,万一我被抓了,不见得他们会送我到京城,也许会直接就地咔嚓,那些钱说得容易,但可是我拿命换来的。”
“好吧。就四六分。”凡对于猫猫的说**了一下,叹口气道:“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会怪我吗?”
“怪你?为什么?”猫猫笑了起来,皱皱的鼻子露出得意洋洋的感觉:“我猫盗岂是一个随便就让人抓到的。”
“既然说定了,那我就走了,你等着我的好消息?”自信慢慢的猫猫愉快地走向大门,心里一直盘算着一笔生意到底能赚多少银子,突然心里想起了一件事,猛地回头看着凡:“哎。我说我们价钱是价钱,生意是生意,你可不能蒙我的单,卖了一万说八千的。”
对于猫猫这个问题,凡是很努力的挺直了胸膛。声色俱厉的说:“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猫猫挠挠头:“你别生气,我也只是丑话说在前面嘛,谁叫你一脸的财迷样,让我实在不怎么放心。”
既然那些让猫猫留口水的大金象是假的,猫猫当然不会再亲自护送它们回家了,她不肯回家,小郭当然是跟在她的身边留在京城。
可是,就是这样地两个人也会闹到一个不理一个。
原因很简单。
就是小郭在听到凡那天对白成天判的刑之后,有些郁闷的问猫猫:“奇怪。为什么凡会下这样的旨意?”
猫猫没好气的看了坐在对面喝酒地小郭。“怎么啦,我觉得不错啊。”
小郭气呼呼的说着:“按说。以白成天的罪行,株连九族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再怎么也得判他凌迟处死,为什么偏偏弄了一个于国有功,终身监禁,那个皇上也不怕天下人悠悠之
“如果我猜测他是为了白妃呢?”猫猫轻笑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凡是为了白妃,甚至于这个终身监禁就是猫猫帮他想出来的。她知道,只要白成天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死,而白家不是问了这件事家破人亡,白衣就还有回来的一天。
可是小郭的话却是让她雷霆大怒:“律法就是律法,哪里能为一个小女子破例。”
猫猫也拍案而起:“问题是凡爱她,为她做一些事又何妨?”
“那只能说明他是一个老婆奴,”小郭对猫猫死命护着凡说话极度的不爽:“要是我就绝对不会。”
猫猫的脸一下苍白了起来:“就算是为了你爱地人,你也不会。”
小郭地胸膛挺得直直的:“那当然。”
他地话还未落音,旁边就响起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对,就是应该这样地。”
猫猫和小郭同时往那个方向看去,一张冷艳到极点的脸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她长了一双猫猫一直都羡慕不已斜斜向上的凤眼,一张饱满得让猫猫都心动的嘴唇在猫猫的怒视下缓缓的道出让小郭心花怒放的话:“这位大哥哥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只是不知道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猫猫以很快的动作把小郭挡在身后,下意识中,她不希望小郭看到这个让女人都砰然心动的女人。
她的嘴巴已经撅起来了:“什么哥哥不哥哥的,我看你也比他大上好几岁。”她看得当然没错,眼前的这个美女最起码也有二十三四岁了。
可是小郭却是一个既不懂得猫猫苦心也不是那么听话的人,他的声音已经从猫猫的身后传来:“你好,我叫郭一刀,你也可以叫我小郭,他是我的朋友,叫猫猫,一向脾气就有些怪,特别是对着漂亮的女孩子。”
猫猫回头看去,小郭的头从她的肩膀上斜斜的探了出来,笑容满面的脸对着的不是她而是那个美得冒泡的美人。
美人对猫猫的不礼貌的话毫不在意,反而是温柔的朝小郭笑笑:“郭一刀,好气派的名字,和你的人真像。”
她说的话是对着小郭说的,眼睛却是看向猫猫,里面有着让人一目了然的嘲讽:“就是不知道你的这位朋友是为了什么原因对女孩子这样冷淡。”她的眼珠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猫猫:“难不成他喜欢你?”
猫猫冷冷的话说出来:“那倒不是,我只是担心我的朋友被人笑话嫩牛吃老草。”
美人轻笑了起来,在她的笑容里,猫猫不得不承认女孩子还是温柔委婉风情十足的吸引人,不要说小郭,就是路过的跑堂都站在旁边傻傻的看着那千娇百媚的美人,连手里端着的菜汁流到手上的不觉得。
要换做是别的人,猫猫早就跺脚走了,可是,站在她身后的偏偏就是小郭。
这个猫猫心里明明在乎却不肯承认的小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