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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杜若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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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即使是杜若也没能预见事情的变化。

    苏宇在王府的时候,已然被种下一种来自西域的诡异怪毒,毒

    素在体内潜伏得如此深,甚至连杜若都没能查出来。

    当毒素发作的时候,一直昏睡的苏宇有了剧烈反应,双目紧闭

    ,牙关紧咬,全身淌着虚汗剧烈颤抖

    然而人却仍然不能醒转,仿佛是在做着恶梦,却没有任何一种

    外界力量可以将其唤醒。

    赵钧抱着苏宇颤抖不止的身子,急令人去请杜神医。

    杜若很快赶来,见其症状也惊得脸色发白。

    很快查出发作的缘由,杜若来回走了几步,脸色越来越白。

    那种毒是天下奇毒,基本上是无葯可治。除非

    赵钧仍然抱着双目紧闭痛苦挣扎中的苏宇,狂怒道倘若小宇有

    蚌三长两短我姓赵的绝不会放过你!

    这段时间苏宇吃的汤葯全都是杜若派人送来的,赵钧想当然的

    是把责任归结于面前“徒有虚名”的庸医。

    杜若没有解释,亦没有跟狂怒中的赵大人一般见识,一言不发

    ,转身离去。

    将军喝令下,府上护卫纷纷过来拦截。杜若稍稍挥折扇,众多

    护卫哀号着倒了一地。

    杜若站在花圃旁,哼一声道出了:“就是赵大人您老亲自出手

    也未必能拦得住我杜若。苏兄弟现在是身上潜伏的毒发作,他

    那个毒,应该是在半个多月前被人为种下的,算算日期,正是

    彦王的杰作。”

    半晌,赵钧方沉下气来道出了:“刚才多有冒犯,还望神医恕

    罪。”

    杜若往外走。

    赵钧把兀自颤抖不已的美人轻轻搁在榻上,奔出房,飞身至神

    医面前拦住了对方。望着神医,却不说话。

    杜若看着他的眼神,叹口气说出了:“我不回府,怎么给苏公

    子炼制解毒的丹葯?”

    赵钧侧身一边让道,欠身道:“赵钧失礼了。”

    杜若拱手:“哪里!”

    从低着头的将军面前走过,白衫飘飘,转眼就已经走得远了。

    就在杜若走出大门不久,艾布也回到了将军府上。他的伤已然

    在神医的疗治下好了十之八九。

    回来后马上去见了公主。

    榜丽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已然可以下榻行走。见了贴身的

    银月武士,半喜半怒,质问因何不告而别,消失了这许多天?

    艾布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榜丽看着对方的异样疑问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艾布脸上的红白变幻比方才更明显了。

    榜丽只当自己猜中了,也没多问下去。心知这个比自己大不了

    几岁的武士只怕是年轻脸嫩,笑着说出一句:“原来你也是个

    多情了,有了中意的姑娘,竟是抛下主人一个人在外面这

    许多日。”

    没有再说下去,在侍女的搀扶簇拥下慢慢地走到了园中,眼看

    着已然寒冬,衰草枯叶,白霜遍地,园内一片萧条凄清景象。

    寒风中,格丽看着眼前的萧条,悠悠道:“原来都嫁过来这许

    多天了。”

    榜丽并不晓得身边的银月武士与那个“狐媚子男宠”的奸情。

    那天半夜,虽然也有几个下人亲眼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苏公子背

    着同样衣衫不整的月兹国漂亮武士出了房门,但都在总管的严

    辞约束下管住了自己的嘴巴,没一个多说一句。

    于是夫人身边的武士与将军身边的男宠,之间的奸情,竟然没

    有在将军府传开。

    而苏公子回府,赵大人日日夜夜在榻边陪伴的消息也在府中被

    封锁,严令不得传到夫人那里。

    艾布一回府,马上被总管飞奔去报告给了赵大人。

    赵钧一听到艾布两个字,端着葯碗的手一用力,竟然把整个碗

    捏了个粉碎。

    苏宇仍然在榻上辗转反侧,痛苦不已。

    赵钧看着榻上美少年昏迷中的痛苦模样,忍了又忍,把那口恶

    气强自忍下去。

    只吩咐一声:“随他去。”

    刘总管满头雾水但又不忘恭恭敬敬退出门。

    赵钧目不转睛地看着榻上痛苦中的美少年,握着他的手,问出

    了:“如果我杀了他,你会不会痛苦?”

    当然得不到回答,赵钧的大手在跟着对方颤抖不已的身子一样

    剧烈颤抖。

    榜丽自从那日被扣了一脸花生粥之后,就再也没能见着夫君一

    面。又有刘总管约束手下全力隐瞒,对于夫君现在的一举一动

    ,竟是毫不知情。

    艾布仍然和以前一样守护在公主身侧。只是在当天,夜深人静

    的时候,终于跳下公主卧房外那株高高的树,幽灵一般向园内

    深处潜去。

    艾布在杜府的时候就已然被告之苏宇的现状,但他没想到对方

    严重到如此地步。

    靠近房门,他很快听得出房内是有两个人的。然而里面的异样

    动静还是让他一步步走近。

    透过门缝,艾布看到了榻上美少年紧闭双目,双颊赤红,全身

    剧烈颤抖。

    当然,榻边还有赵钧。但苏宇的动静让艾布登时忘记了赵钧的

    存在。

    而艾布的存在却不可能瞒过赵钧。

    门很快被打开,外面偷窥着的武士很快被拎进了房。

    赵钧忍了又忍,克制住自己($,尽在。。(。。文。学网) 把手中人活生生捏碎的冲动,怒道

    :“如果不是你,小宇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双目紧闭的苏宇在榻上痛苦挣扎,突然滚下了床榻。

    赵钧把手中武士摔在地上,奔过去把美少年轻轻抱起,小心抱

    回床榻。

    艾布从地上爬起来,在将军背后说出一句:“我和苏公子根本

    没有过那天是苏公子为了气你做出来的假象。”

    赵钧拉过被子给痛苦中的美少年轻轻盖上,动作机械僵硬。

    艾布:“我说的是真相,希望你能对他好一些。现在也只有你

    和杜若能救得了他。我我帮不上什么忙”

    艾布调头就走,匆匆离去。

    赵钧轻轻地吻上了美少年赤红滚烫的脸,在他耳边小声问:“

    他是说真的吗?真的是是真相?”

    当然得不到回答。

    赵钧呆呆地看着对方痛苦的模样,说出了:“都什么时候了我

    还这么在意这个”

    赵钧的头重重地磕在了结实的象牙榻上。

    杜若不是配制丹葯而是炼制丹葯。

    爱内有个炼丹房却是极少动用。清风明月很快把尘封已久的炼

    丹房洒扫干净。

    用刚刚寻得的千年灵芝加上其他近二十种或珍贵或平常的葯材

    ,投放练丹炉中。

    除了必定的程序外,就是需要有足够的内力驱使出足够的火候

    。

    炼制这样一枚丹葯需要的火候,只怕也就是当年的干将莫邪炼

    剑时需要的可以与之比拟。

    四婢二童随身侍候。

    偌大炼丹炉内,温度越来越高,所有人大汗淋漓。

    为主人不断拭汗的四名美婢撑不住了,纷纷倒下。

    杜若以眼神示意,两名童子马上奔去把四个姐姐一一抬出了炼

    丹房。

    清风明月马上奔回去帮主人拉动风箱。

    火焰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白得近乎诡异。炉内铜铁什物悉数

    被高温烧得卷曲了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咚咚两声响,二童子纷纷倒下。

    杜若只有自己动手把两个侍童抱了出去,然后亲自拉动风箱。

    耗损着内力,炉内火焰又往上明显窜高。

    杜若在高温烘烤下脸白如纸,只怕这一生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全身的衣衫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被汗水浸得透湿。

    将军府。

    纵然总管严辞禁令了,但还是有人酒后失言,在酒桌上把“赵

    大人日日守在那个姓苏的身侧”的消息透露给了月兹国奴仆。

    榜丽公主很快得知。

    得知后她不顾一切地奔入园内深处找赵钧,恰恰撞见夫君抱着

    那个“狐媚子男宠”在小心翼翼地喂着汤葯,动作轻柔而怜爱

    。还有赵钧那脸上的神情,竟是身为正房夫人的格丽从未见过

    的。

    不到十七岁的格丽在房内大哭大闹。赵钧放下葯碗,再把美少

    年轻轻放回枕畔。然后起身把吵闹不止的公主夫人拎出了房,

    轰了出去。

    被赶出门的格丽分明记得美少年那半死不活的鬼德性。哭着说

    出了:“那个男狐狸精根本活不了几天,我看你还能侍候他到

    什么时候”

    一语未毕,口不择言的格丽挨了夫君重重一个巴掌。

    如果格丽只是哭哭闹闹再大骂一顿赵钧,赵钧还真不会和她一

    般见识。可这个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诅咒小宇“活不了几天”

    !赵钧怒不可遏,想也没想就甩出了这个巴掌。

    赵钧这掌有些力气,格丽被打得满口血沫,连牙齿也松动了几

    枚。

    而且还是当着那许多奴才的面。

    榜丽突然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眼不眨地看着再次动手的夫君

    。

    上一次是为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穷丫头,这次居然是为了那么个

    狐狸精男宠!

    他究竟把她下嫁过来的堂堂格丽公主当成了什么?

    赵钧看着格丽嘴角淌出的血沫,知道是打得重了。但他还是说

    出一句:“你冲我赵钧一个人没关系,怎么骂都成。但你不得

    辱骂甚至诅咒别人!”

    赵钧调头进了房,把属于他和小宇的卧房门关死掉。

    外面的太阳很大,初冬的太阳很暖。但嘴角不断淌着血沫的格

    丽站在那里却是有些阴森森的。

    几个贴身侍女小心翼翼靠近,用纱帕为公主擦试着嘴角的血沫

    。

    艾布望着公主,叫出了:“公主”却没能再说下去。

    几个贴身侍女全都惊恐地往后退开几步。她们分明看到,公主

    在笑!

    无声无息地笑着,配合着肿起的半张脸以及满嘴的血水,看上

    去说不尽的诡异。

    榜丽无声无息地笑着,自己用纱帕擦着着嘴角,一遍又一遍,

    一直到几乎整个纱帕都被血水浸透。

    榜丽笑着说出了:“你居然那么在意那些低三下四的丫头男宠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苦不堪言!”

    而“这一天”格丽并没有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