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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一团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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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中。

    卫聆风望着那身影消失在远方,兴味地一笑,随即冷声道:“下来吧!”

    无夜面色不变地看着十几个身穿统一服饰的侍卫仿佛凭空出现,跪倒在卫聆风面前,齐声道:“参见皇上。”

    卫聆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那为首的却仍是跪在地上,身子颤个不停。

    卫聆风却视若不见,淡淡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人不敢稍待,急忙答道:“回皇上。那些追踪的人我们已尽数除掉。尹子炎和尹子复身边都安插了我们的人。尹国对汀的作战图也已经顺利拿到。只是”

    “恩?”卫聆风把玩着手中的玉配,微微挑眉。

    “望江楼的收购并不是太顺利,经多方探察,它背后的主子是尹国四皇子——尹子恒!”

    卫聆风眼内神光微敛,冷笑一声,道:“无妨。血蛊的事查的怎样?”

    为首那侍卫猛地一震,脑袋重重叩在地上,声音发颤又哽咽地道:“微臣该死,竟然让皇上遇到这样的危险,微臣罪该万死!”

    卫聆风面无表情地将玉配重新挂上颈项,语音柔和地道:“成忧,是朕让你们离开的,何罪之有?说吧,血蛊到底是何物?”

    成忧心中一荡,眼泪竟忍不住涌出眼眶,自觉愧对了这如天般高贵的人物。

    “启禀皇上。血蛊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冷月教’的独门药物,专用于控制教中杀手,以防其叛变或脱逃。血蛊发作时,会使人痛不欲生实是微臣该死,除了定期服用药引控制毒性,血蛊实是无药可解!”

    卫聆风英挺的双眉微微一皱,眼中闪过异色,暗衬:没想到她说的是真的。却也马上恢复了镇定,问道:“至今无一人幸免?”

    成忧微微一顿,随即又是一叩首:“回皇上!叛出冷月教至今无事的人,确有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人称天下第一杀手的步杀!”“步杀?”也就是,月前传闻的冷情刀客?卫聆风有些神思不属地望了无夜丑陋无比的脸一眼,不由想起:那丫头脸上也满布刀疤。

    卫聆风微微拧着眉,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在身旁岩石上,心思却转的飞快。忽然抬头望向成忧,问道:“当日你说无游组三人,再细说一遍。”

    成忧心中疑惑,却仍是恭敬地答道:“回皇上。此三人,一为绝世神医,一为冷清刀客,一为陋颜奇女皇上!”

    成忧见祁王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想到此人平日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不由惊怔。

    “陋颜奇女吗?”卫聆风淡淡地一笑,兴味十足的目光落在无夜身上,道“你的眼光倒是不错。朕再问你一次,是要随朕回去还是死在这里?”

    无夜双膝着地跪在地上,恐怖至极的脸上仍是没有丝毫表情,道:“我还是那句话,莫劲已死,我现在叫无夜。”

    “好!”卫聆风眼中杀意一闪,沉声道“成忧!”

    无夜双拳紧握,却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只是想起那人莹亮的双眼,清淡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心中不免有些淡淡的伤痛。

    成忧举着剑,却不敢看眼前这人恐怖的面孔,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为何要杀他。但祁王的话就是绝对无可违抗的命令,曾沾过无数人血腥的剑毫不犹豫地向前刺去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也重重敲击在洞中每一个人的心中。

    无夜面色狠狠一变,再顾不得眼前的皇帝,胸口的剑,一个纵身横冲出去。

    卫聆风理不清自己那一瞬间是什么感觉,只是隐隐有些烦躁和其他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头翻涌,脸色竟不由地发白,皱眉道:“你们跟去看看。”

    成忧又一个叩首应是,忙带了一半人马追出洞去。

    卫聆风静静地安坐在粗糙的岩石上,右手无意识地把玩着胸前的玉佩,忽而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自语道:“既然你要当无夜,朕便成全了你!好好替朕看着这难得的猎物”

    这里,灯火通明。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一桌一椅,一梁一柱。豪华的别墅,朴素却不失贵气的装潢。我回家了吗?

    “冰儿,吃饭了,还不快过来。”爸爸温和赋有磁性的声音从餐厅传来。

    我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忙应了声:“来了。”飞奔而去。

    还是,一样的圆形玻璃桌。爸爸说,长形的餐桌虽看着气派,却没什么温情,所以坚持买了如今这张。

    哥哥还是如往常一样自顾自坐着埋头吃饭,丝毫没有等我和爸爸的意思。前额的头发有点长了,隐隐遮住他的眼睛,对了,坠崖前那天我就在想,回去一定要拉哥哥去理个头发。

    “哥。”

    他没有抬头,静静“恩”了一声。

    我轻轻走到他面前,看着沉默不语地他继续叫道:“哥。”

    他有些奇怪地抬头看我,还是一样棱角分明的脸,还是一样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瞳仁。

    “哥。”我仿佛轻捧着梦幻一样,小心翼翼,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冰儿”哥哥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爸爸的声音忽然传来:“你们怎么还站着,这可是我一个月里难得自己下厨的日子,别不给面子嘛!冰儿怎么哭了?”

    “爸爸,”我擦掉眼泪,笑看着他们“哥哥,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了是吗?”

    我笑着,抚上胸口。然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心里猛地一震,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哥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哀伤而忧郁。

    爸爸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却仿佛上个世纪的梦“冰儿,你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在那边?”

    那边?我拼命地摇头,拼命地想抓住他们,大喊大叫,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没有,我没有落什么东西在那边!所以请你们不要走,不要走

    “姐小姐”

    谁是谁在我耳边哭叫个不停?我好累,可不可以不要醒来?

    可是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动,泪眼婆娑,好象是个女的。

    “小姐!你醒了?”一声惊喜地叫声震地我耳朵微微发麻。

    待视线终于清晰,我才发现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一脸惊喜地蹲跪在我床前,一双眼睛哭地核桃般红肿,脸颊上的泪迹犹未见干。

    还没等我发问,她已经一把抹去泪珠,高兴地道:“小姐,你真的醒了?我马上去叫周总管过来!”说完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粗略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器具倒是精致可房子本身却很简陋,墙壁都还是木制的。而且总觉得身体都有些微微的摇晃。

    隐隐记起自己在江边,然后血蛊发作,一头栽进水里。我不由苦笑了下,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呢,没想到一条烂命,千人踩万人踏偏偏就是象蟑螂那么顽强。

    这么说来,这里应该是船舱?所以才会有些微的摇晃,看来是被好心人从水里捞上来了。

    胸口微微有些发烫,我疑惑地拿出一直紧贴在胸口的东西——一块红色的石头。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歪头想了很久,才恍然记起好象是山洞中小银硬塞给我的。

    总觉得这次醒来非常奇怪,我盯着手中红地越加妖艳的石头良久,的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鲜红的石头微微散发着热量,安静地躺在我白皙晶莹的手掌上对了!是手!我将石头放入怀中,一脸纳闷地上下左右打量这双莹如美玉又纤瘦的手。

    我明明记得我的手上有小时练枪留下来的薄茧,后来虽慢慢消去,可毕竟留下了些许痕迹,怎么可能象现在这般简直跟婴儿的手有地媲美。

    不只如此,自清醒以后我就一直隐隐感觉有一股气流在我的小腹周围窜流不止,有些奇怪,有些不适应,更多的却是温暖和好玩。就象怀揣了一只小小银,在我腹中钻来钻去,而且随着我的意念,还会听话地往上往下。

    忽然想起,这个部位好象是丹田。记得祈然说过,所谓的修习内功,就是通过冥想和打坐将体内的气息进行正规引导,自丹田而下循环一周,复归心脉。周而复始,丹田积聚之气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纯厚,最后将之扩散全身,便成了最原始的内力。

    在这个时代,内功是一切武功的基础,没有内力,任何高深的刀势剑法都不过是空壳,毫无用处。可是偏偏,最难练的便是内功。必须戒骄戒躁,审慎慢行,否则便容易走火入魔。所以,往往资质较高之人,除非奇遇,也需十几二十年的光阴才能小有成就。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祈然,听步杀说他的内力自小便已形成,原因在于无论睡觉、走路、吃饭、练功,他的内力修习就仿佛呼吸那么自然,无时无刻不在进行。想来,的确是有够变态。

    难道说我体内现在窜流的是内息?这未免也太扯了吧?怎么落一次水,我就莫名其妙地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搞不清了?

    正万般头痛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莽莽撞撞的,应该是刚刚那女孩回来了。咦!奇怪,这脚步声似乎还离这里很远,我为什么能听地如此清晰?

    “小姐!小姐!”人未到声先到,她咋呼着推开门,手上还端着盆水,后面还另外跟着两个跟她类似打扮的女子,手上分别捧着衣物和一些首饰。

    只见她们放下东西,那两个后来的女子向我行了个礼便出去了,并随手关上门。

    我不由纳闷,怎么她们都对我如此恭敬?倒象我是主子,她们是奴婢。思及此不由想到无夜不知如何,没看到我恐怕急坏了吧?

    “小姐,周总管说船就快靠岸了,就先不来拜见了。哼!还不是看不起”那女孩一边为我整理出衣物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时而气愤,时而又惊觉多言,忙打住话头。

    拜见?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她怎么总叫我小姐。却听她又道:“小姐,你这回可千万别再跟老爷强了,别说自己受苦,还让那些小人得志!”

    老老爷?这,这又唱的是哪出?难不成我如愿以偿再度灵魂穿越了?也不对啊,身上的衣服虽然换了,手腕上的“绝”和红色石头却还在。

    “小姐,你听说了吗?风公子如今正在我们府上做客,你可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别输给了自以为是的三小姐!也千万别再想着那姓凌的苦了自己。”

    “等一下啊”这明明是我在讲话,可是声音怎么会如此奇怪?不若以前的清脆响亮,却很是温润悦耳。

    看我一张脸瞬时吓地煞白,那女孩忙端着水跑过来安抚道:“小姐别急,大夫说了,你的喉咙不知为何受了很大的伤害,然后又自动痊愈了,所以声音可能会有些变样。”

    “其实小姐现在的声音好听极了,清清爽爽的,心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听着心里就舒服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手,然后是内力,就连声音也难道是因为血蛊?说起来,最后那次发作的情况虽然不同,却肯定与血蛊有关,那么蛊毒到底解了没有?

    算了,现在哪有空想这些,眼前乱七八糟的状况才是最应该理清的。正要仔细询问,那女孩端的一盆水已经递到了面前,我真不习惯被人服侍,忙待接过自理,一低头间

    水里的影子很模糊,却也足够我看清粼粼水光中一张清雅、白皙的小脸

    “啊——!”我大叫一声,长身而起碰翻了一脸盆的水“这这是怎么回事?”

    屋外的人纷纷被惊叫声引了过来,我耳旁只听着他们说什么“小姐”“活该”闹哄哄地乱成一团,其实却什么也没进脑中

    只反反复复想着刚刚看见的水中倒影。那张脸也没什么稀奇,算不上绝世美女却也清秀雅致、晶莹剔透,看了十几年早习惯了。没有穿越,没有附身,还是我自己的脸。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这这不是我毁容以前的样貌吗?怎么一夕之间就变回来了?疤痕呢?难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屋里在一瞬间又安静了下来,那女孩小心地扶我在床沿坐下,仍不停地在我耳边念叨,只是过了许久那些话才真让我听了进去。

    “本来风言风语就很多了,小姐你要再这么奇奇怪怪的,回去更要被二姨太欺负,被老爷责罚!”

    我拉住她的袖子,打断她的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一楞,眼看泪花就要掉下来了,急得向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着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心慧啊!莫不是病地不轻,我马上去请大夫”

    “好吧,心慧。”我头痛地拉她坐下,本没使什么力,可谁知简简单单就把她拽了下来。她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呆楞楞地看着我。

    “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事实。”我尽量平缓了语气,认真地道“我不是你口中的小姐,我想你们是认错人了!”

    “小姐”心慧一脸震惊,随即泪花一闪,哭了起来“小姐,你还是不愿回去对不对?其实老爷是为了你好,那个凌公子”

    “停!”我揉了揉有些泛疼的额角,无奈地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你家小姐,可能你家小姐容貌与我很象,但绝对不是我!”

    “这小姐,求你别再这么说”心慧一张鹅蛋脸吓得煞白,泪水更是象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落个不停“难道说小姐你失忆了?对!肯定是失忆了!心慧马上去找大夫来!”

    “心慧!”我一把拉住她,头痛地无以复加,怎么搞得好似我在欺负她一般“我从小就在外流浪,从没做过哪家小姐,更别提还有个能被称为老爷的爹。日前在林中时不慎落水,醒来时就已在这船上了。我发誓,我真的不是你们家小姐!”

    “你果真不是?”心慧的一张脸白得几乎没有丝毫血色,眼中慢慢流露出绝望和恐惧。

    我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没找到小姐真的有这么难过吗?却仍是坚定地道:“不是。”

    “那那洛儿岂不是死定了?”她再不看我一眼,茫茫然望向窗外,嘴唇发抖地厉害,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总觉得她这一刻的泪,要比刚刚来得真实得多,却也悲伤的多。

    我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才是她关心我,不!关心她们家小姐的真正原因。洛儿又是谁?估计,是她的亲人吧!

    心慧哭了一阵,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正纳闷,下一刻,她已一个屈膝跪倒在我面前,狠狠磕了个头,哽声道:“小姐不!这位姑娘,求求您救我弟弟一命。”

    我一惊,忙要扶她起来,她却坚决地后退一步,又重重一个叩首,额头已微微泛起红肿。

    “我你要我帮什么忙?”不会是

    “姑娘,求你冒充我家小姐一阵,救我弟弟一命。”果然我只觉得额角一阵抽搐!

    “不是吧!”

    心慧却不待我回答,边说着边不断磕头,额头终于慢慢破皮流血:“求求你!求求你!”

    我一惊,慌忙将她硬生生扶起,此次醒来后我自觉力气、灵觉都提高了不少,应该与体内那股奇怪的内息有关。

    见她仍是一副“你不答应,我便跪死在此”的决绝,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问道:“那你至少得先告诉我你弟弟到底怎么了?我又要如何救他?”

    心慧听我的口气,知我多半是答应了,不由一阵狂喜,连笔带画地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那个与我容貌相似的小姐叫做蓝莹若,是什么汀国宰相蓝君清的小女儿。自小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再加上她乖巧懂事,温顺听话,是以甚得蓝君清宠爱。

    只是,蓝莹若长大后对一众王孙公子的追求都不与理会,偏与一姓凌的穷酸公子相恋,蓝君清自是百般不允。可谁知这从小不会违逆父意的蓝莹若此次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竟约了那姓凌的书生私奔,一去无踪。

    至于心洛,他与心慧一般从小便跟着蓝莹若,算是个小厮的角色。据说是因为不忍小姐伤心难过,故而助她脱逃。事发之后,蓝君清震怒,便把他打入了死牢。若不是大少爷蓝剑侠求情,恐怕早被处死,连心慧也难幸免于难。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果然是穿越中的古代,又一俗不可耐的爱情剧,只不知这剧中的男女主角如今命运如何?

    “姑娘”心慧有些怯生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想是怕我不答应。

    “你确定我回去你们家老爷就肯放了你弟弟?”根据刚刚的情形分析,恐怕这个蓝莹若由于私奔的关系,早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那蓝君清又如何肯听一个败坏门风的女儿的求情,恐怕到头来最受苦的还是我自己。

    心慧一楞,随即神色黯然,眼中仍闪着希冀万一的光芒,却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

    “算了。”看她虽万般凄苦却仍不肯欺骗于我,不知为何心肠就是硬不下来,又是一声长叹,道:“不管结果如何,我便尽力去试试。但我毕竟不是真的蓝莹若,期间必然会有破绽和疏漏,到时便要你多费心了。”

    “既然这样,你还是叫我小姐吧!听着姑娘二字也怪便扭的。对了,你额头破的厉害。”我四处寻找纱布,一边道“要我帮你清洗包扎吗?”

    一抬头,见她呆呆地看着我一脸不置信地模样,圆圆地脸蛋上挂着泪珠,额头见红,却是傻的可爱。

    不由拍了下她脑袋,轻笑道:“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便是不直我们也用你这颗铁头把他给撞直了!”

    “小姐!”心慧面上一红,一边帮着我穿上衣服,以便嗔道“哪有你这般不正经的小姐?”

    我整理好一身麻烦繁复的真丝衣物,在心里严重鄙视了这种没什么实用性的衣服一阵。听了她的话不由耸肩,一脸不以为然地道:“我本来就是不是千金小姐,又有什么好希奇的?”

    心慧两颊微红,正待反驳,却是身体忽地一震,听屋外有人高声道唱道:“靠岸了!”

    原来,终于到了。

    我扯了扯裙摆,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内息竟自动运转了一个周天,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淡淡一笑道:“心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