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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守仁和书记、会计等人到场后,见村民没有吃亏,脸上的焦急肉眼可见的少了一半,但是又很快撑起来,着急忙慌的喊着围观的大妈们把人拉开。
建设大队神出鬼没的书记不善的瞪了一眼旁边的男知青们,“这么大个人不知道帮忙的啊?就看着你们知青点的女知青被打?”
陈磊站的离他近,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顿时不乐意了,“一群老娘们儿怎么拉?我拉哪里?这焦灼的战况,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算谁的?不会到时候还要给我扣个耍流氓的帽子吧!”
“是我们不想帮忙吗?不是她们人多势众,我们根本插不进手!”赵强都急糊涂了,见到打架的人散开,连忙一把推开挡路的书记,上前搀扶方倩倩,打眼一瞧,他一个大男人都红了眼。
方倩倩头发散乱,一个眼睛乌青,脸上好几条血痕,脖子上胳膊上也一样,她还咬着牙不肯叫痛,憋得眼泪直掉。
书记被推了一个趔趄,顿时气炸,上前两步就想跟赵强理论,但是一看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又退了回去。
这大队书记是个惯会欺软怕硬的人,当初要不是他爸能力强,这废物点心的儿子也不可能沾光当上书记,整个红旗公社出名的没用、窝囊。
但是庄守仁觉得自己能力强啊,他不想找个有本事的人来跟自己对着干,反而觉得现在的书记挺好的,所以对方就这么一直在书记岗位上待下来了。
庄守仁冷眼一看,得了,这次村民们有些过分了,把三个女知青抓的都快毁容了......
他一个眼神瞥向妇女主任,对方很快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连忙摆出一脸着急的模样,上前拉住三个女知青,嘴里不停地哎哟,“我滴娘诶,这伤的也太严重了,不行不行,你们先跟我回家,我那里有消毒药水,先去擦擦,早点处理。女孩子家家的可不能留疤呀......”
没两句话就把气得不行的三人哄走了,没办法,女孩子都紧张自己的脸面,无关美丑。
真是好手段啊。熊励津看着直皱眉,眼看着苦主走了,这件事是不是就可以随便两句话抹平了?
果不其然,庄守仁第一件事就是让人都散了,然后点了点刚才打人的几个妇女,一人扣了5个工分,“一天没事干,张嘴就知道胡咧咧,我真是给你们脸了啊!统统扣5个工分!刚才谁挑事儿的!站出来。”
被何援朝扇成猪头脸的妇女坦坦荡荡的上前一步。
“厉害了你啊老苗家的,等会儿看过三个女知青的伤势,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你就等着赔钱吧!”庄守仁雷声大雨点小的吓唬人。
老苗家的根本没在怕的,赔钱?不可能赔钱的,除非她们直接去镇上检查,不然妇女主任是她远房亲戚,糊弄人的本事一流,被她拉走的人就没有哄不好的,还能搞不定三个没见识的小年轻?
庄守仁明显也是心里有数,对着几个妇女噼里啪啦一顿骂,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赤脚大夫提到的消暑茶药材是事情起因,但是从头到尾都没人提,村里妇女群殴女知青就扣了5个工分,最后连刺儿头老苗家的也只是挨了一顿骂,这波操作,把偏心眼儿表现的淋漓尽致。
但是庄守仁收拾完村民后,又开始安抚知青们,“我知道这次是村里人嘴巴坏,那群老娘们儿都这个样子,一天到晚嘴巴闲不下来。你们下乡也有段时间了,村里人对你们也是尽力在照顾的,大家一直也相处的不错,都是一家人嘛!闹矛盾也是有的,你们放心,三位女同志的伤势我们都看见了,该怎么用药就用,让她们几个祸头子给掏钱,一定不能让你们被欺负咯。都消消气,大中午的太阳大,难免容易冲动,都休息休息,咱们还是得把抢收放在第一位不是......”
一顿连消带打,先是提了村里人的好处,又说一家人不要太计较,最后还承包了医疗费......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口才好的人,就连刘强这种前一秒还在暴怒的人现在也冷静下来了,可能还会怀疑是不是天太热晒得他也中暑了,所以火气大......
等事情解决了以后,庄守仁才注意到躺在旁边大树底下昏迷的袁姣姣,非常关切的让村里的大姑娘帮忙把人抬回知青点,“最近温度越来越高了,大家干活的时候别忘了带水。尤其是你们知青啊,毕竟不是老把式,还不能适应这边的劳动量,更加得注意。”
两个老实头大姑娘沉默的把袁姣姣送回房,然后又默默去上工,还知道要加快速度,咬着牙赶进度。
今天娘跟人打架扣了工分,肯定要把这个分摊到几个姐妹身上的,还是多干点活吧,不然公分少了,不定又得被拉着诉苦,没得烦人。
而姜鱼这边,吃完午饭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见薛栗已经坐起来,没断的胳膊拿着搪瓷杯在喝水。
“薛栗你终于醒了!”姜鱼高兴地几步走到病床边坐下,“怎么样?痛不痛?”
薛栗放下杯子,都用酝酿的,眼泪哗啦啦掉下来,“好痛,姜鱼我好痛!”她哇哇大哭,两辈子加起来活了22年,就没吃过这种苦头,被野猪追的恐惧和摔下山的痛苦,她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的不行。
姜鱼连忙给她递毛巾,“别哭了啊,别哭了,我去找护士,找医生,是不是伤口疼?”她也急坏了,起来的时候没顾上凳子,直接一脚踢翻了跑出去找人。
很快医生护士都来了,“怎的啦?刚不是才来看过,伤口碰着了?”不可能啊,包的那么严实。
薛栗一脸委屈的望着医生,不好意思说自己怕痛,一时没忍住跟闺蜜哭诉来着。
姜鱼见她不说话,更着急了,连忙拉着医生给她检查。
医生也担心小姑娘那里出问题,几个人一块儿准备拆固定的绑带。
“不用不用。我就是痛,没忍住。”薛栗连忙用没受伤的手拦住他们,年纪也不小了,像个小宝宝一样因为怕痛嗷嗷哭,自我感觉也是有些丢人的。
医生们松了一口气,想想她年纪也不大,死里逃生后怕的厉害,再加上骨头断了的痛处,哭也正常,所以安慰了两句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