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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罗轻轻拍了拍莫蕴灵的手,轻笑道:“傻孩子,前尘往事师尊早就忘了。”
“瞎担心,快回去坐着吧。”
莫蕴灵点头应声,“是,师尊。”
听到云烟罗说前尘往事早就忘了,柏安和向来四平八稳的脸色出现了一丝裂痕。
柏安和这点变化非常细微,也就他身旁的两人察觉了。
齐默看了看柏安和,与花九黎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自傲之人,终是被情所噬。
虽然沈长风看不惯柏安和这个人,不过和他的两位弟子关系还不错。
沈长风主动对姚仙仙和俞天心打招呼,“姚道友、俞道友,许久不见。”
姚仙仙两人微笑颔首,同时说道:“沈道友,许久不见。”
一刻钟后,阵符宗等人到场。
阵符宗掌门梅玄机携长老弟子进入议事堂。
梅玄机先是与齐默三位掌门问好,然后提步坐到他们身旁。
此次前来的阵符宗长老弟子们也依次坐了下来,一举一动颇为雅致。
沈长风心下感叹,这阵符宗的弟子们平日里不知是如何训练的,动止间都有规律。
他也有修习阵符之道,自然知道画符布阵都是依规律而循。
沈长风暗自猜测,阵符宗为了让弟子们更快找到画符布阵的规律,从一举一动开始训练。
荣敏芝和曲方成先是同天药宗相熟的弟子打过招呼,然后找沈长风问候。
曲方成俯身一礼,说道:“当日多亏沈道友对敏芝师妹的提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长风扶起曲方成的手,“曲道友,上次不是已经谢过了吗?何必又来一出。”
荣敏芝接话,“那日荣某向沈道友承诺,但凡有需要吩咐之事,只管找荣某便是。”
“可如今一年过去,沈道友好似忘了这事一般。”
“沈道友可以忘,但我荣敏芝不能忘。”
“这因果一日不了解,荣某便一日亏欠于沈道友。”
曲方成抢着说,“正是如此,沈道友无需同我二人客气,尽管吩咐便是。”
荣敏芝看向曲方成的眼神里有些无奈。
她早说过这是她一人之事,方成师兄还非要掺和进来,这让她如何是好。
沈长风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沈某就不客气了,眼下沈某还正有一事用得着二位。”
荣敏芝说道:“沈道友但说无妨。”
沈长风摆了摆手,“此事不急,待六宗议事结束沈某再慢慢与二位讲。”
荣敏芝两人记下此事,然后便去和其他相熟的人打招了。
又过了一刻钟,器灵宗等人到场。
器灵宗掌门觉玄子带领门下的长老弟子们进入议事堂。
觉玄子先是和齐默四位掌门寒暄了几句,然后便坐在了他们的身旁。
器灵宗众长老弟子则是坐在了合欢宗的旁边。
陶小乔拉着佟大乔穿梭在各宗弟子间,与众人问好。
沈长风远远看到她们,像是两只飞舞在花丛中的蝴蝶,瑰丽多姿,赏心悦目。
遥远的记忆复苏,沈长风想起了初见大小乔的印象。
烈烈红衣英姿飒爽,看似纤弱的外表,一举一动却充满了力量。
他似乎想起了某个人……
那人是谁?沈长风捂着突然疼痛的心口。
这感觉实在太过熟悉,每每他想要回忆某个人,心口便会绞痛。
那人便是他的皇后,司空无衣。
沈长风放空脑海,不再试图去想那些丢失的记忆。
陶小乔两人走到了沈长风身前,向他问候。
沈长风还没有脱离那人的影响,情绪不高,神色浅淡地回应了她们两句。
陶小乔也不在意,拉着佟大乔继续往前走,向其他人问候。
沈长风看出了点大小乔的性格差异,陶小乔好动,佟大乔喜静,与人交际这方面都是陶小乔拉着佟大乔。
苍剑宗位于北方的极寒之地,是六大宗门里最偏僻的地界,距离万法宗最远。
因此苍剑宗也是最晚到达的宗门。
又过了半个时辰,苍剑宗等人姗姗来迟。
苍剑宗掌门邬承绝带领长老弟子们进入议事堂。
邬承绝与齐默五位掌门打过招呼,然后便坐到了他们旁边剩下的一个位置上。
堂内六个区域如今只剩下一个区域还空着,苍剑宗众长老弟子依次入坐。
值得一提的是,司倩倩谨记自己立下的承诺,坚持留在天水国守城门,这次的六宗议事她便没有参加。
苍剑宗弟子大多性情冷漠,坐下后便静等开始。便是其他宗门里有相熟的人,也不同他们问候几句。
不过,虽然苍剑宗弟子不去找其他宗门弟子问候,其他宗门弟子却是主动找他们寒暄。
沈长风没有去找苍剑宗弟子寒暄。
苍剑宗里面,沈长风算是熟悉的只有司倩倩和破浪两人。
司倩倩还在天水国守城门,至于破浪,沈长风现在对她的感觉有些复杂,也就没有了与她寒暄的心情。
虽然沈长风与司空无衣有关的记忆都被封印了,但他还记得水灵珠之事。
他调查了司空无衣之死,知道了前因后果,对破浪的感觉就有些复杂了。
对付异域邪魔之事是他对不起破浪,但他后来以水灵珠救回破浪,这份亏欠便算是偿还了。
可正是因为借出水灵珠,才导致了司空无衣的牺牲。
他们本该恩怨两清,重新开始一段关系,以他与破浪的默契完全可以成为至交好友。
可沈长风与破浪之间又隔着司空无衣的性命,他也就不知道该如何看待破浪了。
尽管沈长风现在没有任何司空无衣的记忆,但他知道司空无衣是他的妻子,知道司空无衣是因他救破浪而死。
他和破浪之间原本单纯的对手关系,因这些亏欠、偿还、牺牲,变得错综复杂。
沈长风不知道如何处理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便打算彻底疏远苍剑宗的人与事。
可惜,苍剑宗有人不如此想。
“长风小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梓雾身为苍剑宗执剑长老,主动找沈长风这个后辈叙话。
在场之人都有些意外,不过他们也听说了苍剑宗与天水国之间的事,虽然意外却也能理解。
沈长风恭敬地对梓雾行了一礼,断然拒绝:“梓雾尊者,不必如此,晚辈与尊者无话可说。”
梓雾倒是不意外沈长风的拒绝,继续说道:“本尊所说之事,关系到贵国水灵珠。”
沈长风神色一动,当日他带着水灵珠离去不过一炷香时间,极火国百万大军便已压境。
对方一定是早有准备,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不符合常理。
便是从万民同意借出水灵珠时传出消息,极火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合百万大军。
更何况还带着大军抵达了天水国边境。
沈长风一直觉得此事不对劲,却始终查不到消息泄露出去的源头。
如今听到梓雾提起此事,沈长风才恍然明白,或许是他一开始就查错了方向。
消息根本不是从天水国泄露,而是苍剑宗内有极火国的眼线。
这眼线定然不是苍剑宗普通弟子,而是能获知宗门重要消息的高层,至少也是长老级别的人物。
沈长风从前是忽略了苍剑宗这边的视线盲区,如今反应过来,只是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许多事。
梓雾看着沈长风的神色变换,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长风小友,现在是否有话说了?”
沈长风从座位上起身,抬手指了个方向,“尊者请,咱们借一步谈话。”
梓雾与六宗掌门打过招呼,便跟着沈长风的指引前往谈话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