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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车队的远去,心里真的有点失落,毕竟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也不会经常有的,但是尊重别人的选择,决不强留这也是谷永宁的作风。在谷永宁看来这个仆散端是一个有秘密的人,这一次出京绝对不是简单的外调,象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忍受权利的旁落呢?再说在朝廷中他可是个很庞大的势力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散的。
这绝对不简单。
“大人,就让他走了。不是有点可惜吗?如果能争取过来的话。我们不是多了更大的空间。这个仆散家族的势力之大并不是我们能够看到的呀。再说了还有衣言姑娘。”王渥望着已经远去的车队不免有点遗憾,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的放弃了,要等下一次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不要再说了。”谷永宁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对于全局的战略上来说着仆散端可是个颗举足轻重的棋子,他的态度甚至可以影响整个战局的走向的。但是如果是要用衣言的幸福来换取自己的政治上的利益的话,这是他绝对不会再做的。因为曾经已经犯过的错使他不敢再做了。看到衣言他就不觉的就想到了隐娘,心里还有点作痛。
隐娘,你该明白我的心了吧。不是不愿意,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命。
他默祷着,久久不语。
周围的人当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也不在说。
这车,又远了。
可是车上的人就感受到了幸福了吗?
但是真的感受的到的是幸福的离去。
沉默,这一路的风尘让所有的人都止住了说话的兴趣。这个时候他们只想好好的休息,此次出来真的是太累了,不但是人累,更多的是心里的累。但是这车队的人都在寻思着这场如梦一样的奇遇,也许有一天他们都会想起这一次的相遇。
衣言靠在父亲仆散端的肩膀,这样的感觉已经有5年没有做了。那个时候的她还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可是如今,已经渐渐的长大了。但是对父亲的依赖甚至没有减弱。甚至此时的父亲已经变的是这样的迫切需要。人总是越活越回去的,小的时候等着要长大,等大了又想着小的时候。这真的是很有趣的事情。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外面的凶险和家庭的温暖,衣言倒是真的体会的很深了。
用手打开马车上的窗帘,窗外的景色,曾经是这样的熟悉,如今却要从记忆里给抹去了,心里总是有点不舍。还有那个人,也是。
“父亲,我们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是吗?”衣言对着窗呢喃了一句。她的话真的刺痛了仆散端的心。
谷永宁也算是个英雄,在这个困难的时候能够在金国的土地上扎下根来就已经说明了实力了。更难得的是他从来没有 将自己的女儿当作一个棋子做为威胁自己的手段。其实他很容易就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重感情的人,一旦不注意就会忘记了自己的承诺的。但是谷永宁并没有这样做。
他真的算是个英雄。
只是这样的人并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战场上最有威胁的对手。也许两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吧,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如果说出来了,可真的是一场难免的损伤。因为,按照仆散家族有仇必报的习惯,一场决战是难免的。但是幸运的是谷永宁看起来是要一想象中好相处些,和这样的结交也是一种缘分,虽然这个人是他的敌人,这也是他之所以有点遗憾的原因。
这个海州还真的是个好地方。进可攻退可守,而且有天然的屏障在外,再加上有这么多的堡垒在四周,想要吃掉他倒是件困难的事。可是这就是现实,要么为友要么为敌。
这个敌人真的是很难缠的,如果是朋友呢?心中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但是一时也没有什么新的想法。
衣言见父亲没有说话,猜测这是个很难的选择。其实对于衣言来说何尝不是。谷永宁是个成熟的男人,有自己的家室,而且又是有豪迈的一面。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衣言就已经爱上这个男子了。不过他们之间总是聚少离多,甚至谷永宁还没有明白过来她的情谊的时候就要离开了。这样的离开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她,明白,在谷永宁的心里,没有她。
她不舍,也不愿,但是这样的无可奈何。就象这玉带河的河水,它想永远的依偎在海州的身边,可是最后到底是去了大海。大海里,就是一切都要淡忘。
只是现在她想的是只要父亲过的好就足够了。这个心里他就让他躺在那儿吧。
“衣言,你是不是不想离开啊。”父亲的这么说倒是让人很意外。
“父亲。只要父亲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衣言不想在离开你了。虽然我也很想。”这话,软软的,却是这样的无奈。
仆散端一阵叹息。这女儿也算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知道自己的心啊。可是在欣喜之余却有一点点的枯涩。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女儿的幸福和国家的幸福比起来就是这样的不中重要吗?但这个国家是什么?是皇上吗?为了这样的一个昏君真的值得付出这么多吗?当然这个昏庸的皇上对自己倒是挺好的。可是
眼前的一幕幕在面前展现。朝廷的昏庸腐败是所有有志之人最痛心的一件事情,但是又能怎么样,现在外有蒙古,内有红袄军,这样的困难也是要准备好的。
“老谢停车。”
“吁。”老谢将这车停了下来,转过身,掀开车厢帘关切的问。“老爷,怎么了。坐的不舒服了?还是小姐。”
“不,老谢,吩咐车队折回。”仆散端直了下身子,向前倾了下。看了看身边的女儿,一脸的茫然。
这老爷的命令是所有的人都要执行的。不知道这次回去有什么事。但是还是折了回去。
“父亲,你这是?”衣言也从肩膀上回了过来,惊异的看着她的父亲。此时居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以前从来没有的愧疚。
“女儿,你长大了。是要有自己的生活了。父亲老了。都快忘记了自己以前曾经对你们的诺言了。”仆散端对着她笑。这一笑,自然,没有保留完全是父爱的柔情。
衣言的眼里噙着眼泪。想起从前,那个诺言。曾经父亲告诉只要她想要的,除了那天上的日月外一切都要如你所愿。
只是长大了,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个诺言,想不要父亲居然还记得。油然而生的不光光是感动更多的是感激。
“父亲。”她哭着扑在了父亲的怀抱。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哭了。这一哭,连仆散端都感动的颤抖。
“好孩子,不哭。这么大了还哭,多丢人呀,等下被人看见了都嫁不出去了。”
“那就不嫁了,不嫁了。”
“哎。不嫁谁都说你老姑娘了。”
“父亲不说我就好了。我不管别人的话。”
“好孩子。”
这车队没有的走的时候的沉重,甚至有点飞快。
车队的又一次出现在谷永宁的眼前,这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呀。
谷永宁都不相信他们会回来。但是见到了仆散端人的时候真的大喜过望。
“仆散丞相,想不到你还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你。”仆散端的话永远是这样的难懂。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看来只要回来了,什么都能谈的。他现在只想要给衣言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是为了衣言的幸福。”他看了看身边的衣言。这眼睛里的祥和让人温暖。衣言倒是害羞的站的远远的,但此时她的内心也是暖暖的。
“谷大人。我们借一步说话。”仆散端拉着谷永宁来到了一侧,那里没有人打扰。
“此次回来除了将衣言拜托你照顾外,想和大人做个交易。”
“不要这么说,这都是应该做的,再说了我也没有做什么。还是丞相先说说要做什么样的交易。”谷永宁的心里还是猜到一点。这个仆散端是个重感情的人,为了自己的女儿,什么样的事情都肯做的。这一次他从京城出来就是要找一个支持者,要挽救快要危亡的大金江山。
果然,他说的事情和这个有关。
大金的江山,似乎就要变天了。
原来,根据他的情咨报告这胡沙虎的反心已经定了,只是没有找到好的时机。两万大军已经将中都围困起来,只要一个机会就可以反了。这一次,蒙古人退了可是最好的时机,但是由于仆散端的坚持要走,就让朝政有了进一步混乱的局面,而在外的诸多部队都想着这个时候进京保驾。在这个时候,胡沙虎的反叛就要加快了速度的。
“你的意思是这大金国很快的就要出现一次大的动乱,到时候皇上都会有危险?”虽然这个和历史差的也不算远,但是没有想到是这么的快。因为看时间来说大抵上是还要有个2个月的时间的。
“所以,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仆散端摸了摸本就不多的胡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