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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煮着地瓜,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山里的天气变化无常,别看现在下地哗啦啦,但过一会就会雨过天晴,月亮都会冒出来。
“吧唧吧唧。”那名叫郭世怀的大汉在火堆的对面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真是服了他了,在他晕死过去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也推不醒他,为了不让毒液蔓延,我只有就地处理,原本以为刀割开他的皮肉,他或许会醒,结果,还是跟死猪一样,最后到我包扎的时候,他居然还打起了呼噜,这样的男人实在是稀有,即没品又没心没肺。
或许这就是外面的男人吧,在影月,男人睡觉是不允许打呼的,那是一种不雅的行为,所以治呼噜的药几乎是男人的常备药品。
“好吃好吃”郭世怀仰面躺着,某种液体正从他嘴里流出,我翻了个白眼,不想看他,免得影响食欲。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坐了起来,嘴里还流着口水,他痴痴地笑着:“呵呵呵呵”然后转过脸,我晕,居然还闭着眼睛,难道是梦游?
“吃的吃的”他轻喃着,坐着往我这边移动,我说这人难道是猪投胎的?我奇怪地看着他靠近,毕竟这是我到外面世界第一个接触的男人,没想到第一个接触的就这么有特色!
我扬着眉,看着他坐在了石锅前,然后,他眼皮跳了跳,这是要醒啊,他低下了头,然后!我看到了让我反胃的一幕,他的口水,准确无误地,滴落在我那锅地瓜里。
郭世怀再次扬起脸,眼皮终于抬起,我凑过脸愤怒地瞪着他,他初醒的视线还很涣散,头也晃来晃去,渐渐的,他不动了,我戴着面具的脸清清楚楚映入他的眸子,他愣住了,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鬼啊——”他嚎叫着往后直退“啊——啊——”
他那嚎叫震得我双耳嗡嗡作响,他的嗓门怎么这么大,若是在影月,早被女人扁了,没教养的男人。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轻轻按摩,若不是现在无法说话,我肯定要把他大骂一顿。
终于他不再叫唤了,他看见了自己腿上的绷带,然后就陷入一种失神的状态,简单的说,就是他发呆了。
“我刚才应该被蛇咬了奇怪,怎么会有人帮我去了毒,还包扎好了”他一个人在那边喃喃自语,忽然,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小心靠近我,仔细地观察我:“只是戴了一个面具”他看着我的脸“有影子”他又看着我的影子“啊!你不是鬼!”
废话。我抬眼懒懒地看看他,对着郭世怀招招手,他凸着双眼傻愣愣地看着我,我只有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再摆了摆手,他领悟了:“你是个哑巴?”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石锅里的番薯,做了一个请他吃的动作,郭世怀指着自己:“给我吃?”总算他还有脑子。
我再次点点头,郭世怀憨憨地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坐了下来,准备开吃,忽然,他的神情变得严肃,就朝我一拜:“多谢恩公救命之恩。”看来郭世怀是一个实诚人,然后他恭敬地拿起番薯:“真是不好意思,还要吃恩公的食物,恩公也一起吃啊。”他诚恳地看着我,我立刻摆手,那里面可有你的调味料,我怎么敢吃。
郭世怀再次给我磕了个头:“那我就不客气了。”他立刻稀里哗啦吃了起来,吃的满嘴都是地瓜:“恩公,我叫郭世怀。”他咂吧着满嘴的番薯,跟我说着,我看着他嘴里被嚼烂的黄色的番薯,今天的胃口全没了。
“我就是前面不远处的嵩山寨的老大,恩公如果无处落脚,不如就来我们嵩山寨,虽然我是个山贼,是个粗人,但也知道那个什么知恩图报,恩公今日救了我的命,我郭世怀一定要报答恩公,否则我睡觉会不踏实。”
我淡淡地点头,觉得他这个提议未尝不好,毕竟这里不是长久驻留之地,而且上路还要足够的盘缠和有所准备,最重要,我想换一件干净衣服,因为那个秘道偏小,所以只带了少许银子,最好还能弄一匹马,就更加完美。
郭世怀那两个小喽罗自从拉屎拉尿后,就再也没回来,我说话不方便,也就没问,而郭世怀这个没心没肺的好像压根就忘了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没大脑的人,不过这种人也少烦恼。
睡到第二天天明,我给他换了药后,他便在前面带路,一路上,就全是他一个人的声音。
“恩公叫什么名字啊?”
“”“哦,对了,忘记恩公是哑巴”
“”“那恩公家乡哪里?”
“”“不对不对,恩公不会说话,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
“哎,如果我识字就好了,我还能看懂恩公写的字。”我曾在地上写字给他看,结果是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字。
“恩公小心!”
“恩公喝水!”
“恩公,前面就是嵩山了。”
“恩公,不如我背你吧,我的腿已经不碍事了。”我摆摆手。昨日这一下雨,山路变得泥泞,深一脚,浅一脚,路滑难行。
“不行不行,万一摔着恩公就不好了。”正说着,我脚下一滑,郭世怀慌忙扶住我的腰,他环住我的腰就讶异地看着我:“恩公的腰好细啊”他呆呆地揽着我的腰,忘记放开,我拍了他一下手,他才赶紧收回手对着我不好意思地笑着,然后看着我的面具若有所思。
我想,大凡看到我的人一定会好奇我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容颜,郭世怀就是第一个,他时不时偷瞟着我的面具,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赶紧扭头看向别处。然后就在那里嘟囔:“恩公的身形这么小,腰又细又软,比我抱过的女人都难道”他回过脸再看我的时候,眼底是满满的温情,看地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决定让他看我的脸,断了他的念头,免得日后来缠我。
于是我的手放在了面具上,郭世怀的视线跟着我的手而移动,神情也开始紧张起来。
我缓缓移开面具,才露出我冰山一角,我就看见郭世怀的脸瞬即变得惨白,视线迅速飘漂移,喉头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听见了他咽口水的声音。
我随即不以为意地戴好面具,就看见郭世怀恭敬地站在一边,三十度弯腰:“恩公请!”
这个郭世怀,倒没吓跑,那毕恭毕敬的神情是怕我难堪吧,没想到粗线条也有温柔的时候,外界的男人果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