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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金湘玉断然否定了柳朝语把自己当婴儿的想象:“我想抛着你出去。”
“啊?!抛着?”太子很迷糊这个概念。
“对。你看过杂耍吧,杂耍艺人有一项绝活,叫高空抛物。他们拿一个大水缸,抛起来再接住,再抛再接。在抛接的过程中,还能做出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金湘玉笑咪咪地将抛物的概念解释了一下,顺手做了一个示范动作,把手中的包袱扔上去再接住,再扔再接。
形象的说明使太子殿下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在他眼里,那只在空中翻腾的包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他,太子殿下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在空中手舞足蹈的“曼妙”身影,而万一一个接不住柳朝语打了一个冷颤,眼前的包袱顿时又幻化成一个特大号的刺猬。
“湘玉咱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柳朝语的牙齿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开始了上下间打招呼,他的眼睛也违反意志地到处乱看:“我觉得,自己好像能从下面钻出去。”
金湘玉顺着柳朝语的眼光朝荆棘丛一看:“啊?你觉得自己像刺猬,还是想当刺猬?”
柳朝语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把头摇成拨浪鼓了。他不想当刺猬,也不愿意当水缸,可是,他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只好用沉默进行无声的抗议。
金湘玉嘿嘿一笑:“你不说话了?那就表示,你同意我的建议了。好吧,既然你已经同意了,那就蹲好,我保证一定把你带出去。”
柳朝语知道。就算自己反对,当水缸的命运也躲不掉了,他在心里为自己的身体哀叹了一声后。眼泪汪汪地蹲下下,把头埋到肚子上。双手抱住小腿哼哼:“你轻点,千万注意接稳了,不要让我掉下去,否则,我一定会压坏荆棘。一旦摔到荆棘上。我倒无所谓,被赤国人发现我们的踪迹,可就惨了。”
金湘玉扑哧一笑,凑到柳朝语地耳边小声道:“你放心,这里就咱们两个,你就是吓的尿裤子,我也不会说出去。”
柳朝语满面通红,死死地埋着头哼哼:“你相公我也算什么都经历过了,又不是胆小鬼。能像你说的那么无用吗?”
金湘玉哈哈大笑。伸手抓紧柳朝语地涤带向上一举,右脚一点地,腾地拨地而起。就着这一起的劲头,把手中地柳朝语向高空一抛。那柳朝语哇哇叫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荆棘丛中就栽了过去。
不等他掉到荆棘上,金湘玉已经一个起伏到了跟前。双手一接,趁人还没落下的时候,一用劲,柳朝语再次腾空而起,向前方“飞”去,而金镶玉则在落下的时候,脚踏藤枝,再次腾空追上高空中下坠的柳朝语就这样,几个大起落后,两人已经顺利地跃出了这片荆棘丛,而整个荆棘丛中,只有几根藤枝被踩断了,不是很仔细地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其实“柳太子牌”地水缸并不好用,他那一身盔甲再轻,也有二十来斤,加上一个大活人的百八十斤,金湘玉也累呀。幸好这片荆棘丛并不算长,几个起落后,已经出来了。
出了这片地方,两个人都松懈下来,最后一下,金湘玉接住柳朝语,顺手往前面的地上一扔柳朝语在空中翻滚了几个来回后,已经头晕脑胀,腿发软了,被金湘玉这一扔,正好一屁股坐在泥水坑里。
跌坐在泥水中的太子殿下,终于确定平安无事后,心中还很非常兴奋的,不过,鉴于老婆的气还没有消,他不敢笑,扬起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凌乱的乌发上沾了不少泥水,眼含泪,双手使劲撑起身体,悲情呼唤:“湘玉”
拿堂堂的太子耍了几个来回后,金湘玉爽极了,于是,也就很容易就原谅了太子曾经地大胆妄为。看到柳朝语的可怜样,一时母性大发,忘记了太子殿下是有演技的,赶紧上前拉起柳朝语,给对方一个甜蜜地微笑。
柳朝语在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知道老婆的气消了,金湘玉这一笑,他直了眼,那双手不由自主地就想前伸。就在他丢了半个魂似地发呆时,金湘玉突然伸手一使劲,就给太子卸了甲,接着就要扯柳朝语地衣服
“哇,湘玉,至少给我留一件”完全不在状态的太子被剥下了外衣后才反应过来,急忙使劲护住衣服。
金湘玉扑哧一笑,回身解下身上地包裹,从里面拿出一整套衣服来,递给柳朝语:“傻子,还不去换衣服,真想当泥猴呀。”
柳朝语愣愣地看着衣服,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早准备好了?这是怎么回事?湘玉,你为什么准备了衣服?”
金湘玉叹口气,温柔地劝道:“朝语,你先换了衣服,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路上,我跟你细说。”
柳朝语再有一肚子疑惑,此时也知道金湘玉说的有道理。他急忙换好了衣服,又将换下的衣服深埋起来,这才跟着金湘玉,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危险地带,一路向北而去。
金湘玉并没有马上给柳朝语解惑,而是拉着他边走边辨明方向,还时不时地拿出一副路线图来看了又看。柳朝语一直看着她,越看越想不明白,金湘玉不仅准备了替换的衣物,还带上了地图,这明明是早有计谋。这让柳朝语感到自己又被当猴耍了,这一天的吃惊加受罪,再没脾气的人也受不了呀,更何况,柳朝语毕竟还是个太子。
又怨又哀又气,走了一大段路后,柳朝语终究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湘玉回头一看,笑了:“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不快点走出这片山区,就脱离不了危险。快起来啦。”
柳朝语脾气还真上来了,把脖子一梗:“不,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反正你们也没把我当回事。”
金湘玉叹口气,心想,眼下也到把真正的计划告诉柳朝语的时候了。考虑了一下柳朝语的承受能力,金湘玉缓缓开口了:“好吧,这事说起来话长,我承认,的确是有预谋,但这中间也出了一点意外。咱们边走边说,我从头告诉你。”
柳朝语被金湘玉难得的认真态度所惊,也不耍横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吧,你说,我听。”
“这事要从我母亲和你父亲见面说起。朝语,你离开京城后,我不仅去见了义父他们,还跟你父皇深谈了一次,我给你的出击计划其实是你父亲主创,我义父等人协助完善,而这个计划其实是你父皇一连串阴谋中的一个”
轻声慢语地说了小半个时辰,金湘玉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对柳朝语全盘说出,没有一点保留。而柳朝语听的整个人都傻了。庞大的计划,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数年的布局,无数人力物力的付出,利用与反利用,江湖、朝廷多方合作,外加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不是金湘玉说出来,柳朝语打死也想不到他的父皇柳如风的心里居然有这么大的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