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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已经是夜间十点多钟了。
宣讲团成员各自回屋,睡觉去也。
贺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想着一个人:妍萌。
妍萌中午到他房间里来“拜师”明显是受了不明人物的指使,那么,此人究竟是谁呢?难道会是竹竿?下午演讲之时,妍萌刚开始还对他百般刁难,到后来,竹竿意欲持匕首行刺贺森,妍萌为何又突然间站出来向他说明呢?妍萌究竟有何意图呢?
贺森想起另一个人来:刘主任!
宣讲过程中,刘主任坐在主席台上,拿着手机,似乎与躲在台下人群中的竹竿进行联络,如果这一点能够肯定的话,那么,刘主任肯定与竹竿有联系!
贺森不知不觉有些害怕。他的上司竟然有害他之意!他不敢继续往下推想了。
但他又必须得想下去,因为,这事情关系他个人的生死!
紧接着,贺森再次想起一个人来:章学猛!
两天来,章学猛从看守所副所长降职到一名普通得公安干警,便再也没有露面儿!如果下午这起事件是章学猛所为的话,那么,事情便变得严重了!章学猛在暗处,而贺森时时处在明处,章学猛要对贺森下手,简直容易得很!但贺森又有些坦然了,只要自己对周围的人时刻防备,那么,他章学猛便基本上无可奈何!
夜色深沉。贺森终究睡不着觉,索性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来到窗户前,只见二十六中的学生宿舍已经熄灯了。校园里除了道路上的路灯恍恍忽忽外,其他的地方皆是漆黑一片。
贺森就这样静静在站在窗户口,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黑暗的校园。他的思绪似乎飞到了十年前,那时,他还是个老实巴交、土得掉渣的农村学生。在学校里,老师看不起他,男同学看不起他,女同学更是对他冷嘲热讽!那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梦想:考上一所好的大学,为自己争一口气,只为自己争一口气!
幸运的是,贺森的学习成绩从高三开始,直线上升,从倒数第一,一路直升,直到进入班级前三名。但在高考时,不幸却是降临了。考试前三天,他的父母在一次进城时出了车祸,双双奔赴九泉。背着这个打击,贺森进了高考的考场。很显然,他的成绩并不理想,考上了一所最不入流的大学:海中电子职业技术学院马里道分院中文系。三流大学毕竟是三流大学,贺森一入校门,便感受到校园里弥漫着的污浊之气。三年大学里,啥也没学,到头来混了一张薄如蚕翼的毕业证书,算是毕了业。无奈的是,毕业一年后,同学们都已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贺森依旧漂泊在海中市的街头,虽然真诚地去求过职,但人家一看他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毕业证书,便微笑着请他出门走人。
一次次碰壁之后,贺森怒了。无意中与一帮小混混们打一了架,贺森胸中的气闷在拳脚相加的快感中快速释放,从此走上了一条黑帮之路。不到三年,已经成了海中市最大的黑帮——海马帮的大佬!这就是贺森的基本经历,想想自己的经历,贺森有些后悔,也有些自豪,毕竟,他已经从一个找不到工作的学子,到了现在的海中日报政法部记者的身份,也算是小有成功罢。
一幕幕的经历从眼前飘过之后,贺森离开了窗户前,拉开门,下了楼,到林雨所住的房间里来了。
刚走出几步远,在距离楼梯口三两步远的样子,只见一个黑影从眼前飘过,速度快极!
贺森目光一瞄,脸上现出丝丝淡然之色,笑道:“老狗,你过来!”
只见金牙狗从一旁闪出身来。
金牙狗穿着一身黑衣,满口金牙在灯光照耀下显得黄而且亮。
贺森笑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作什么?”
金牙狗笑道:“森哥,下午的事儿,我心里很担忧,所以,就守在这里,看看究竟有什么人想加害森哥!”
贺森微微一怔,眼睛闪过一丝喜色,他突然间觉得,金牙狗是自己这辈子最值得爱的人了!如果自己不走出房间,金牙狗定会守到天亮呢!贺森了解金牙狗。
贺森一把将金牙狗搂住,两个男人抱在了一起。兄弟情份在这个深情的拥抱中升温。
金牙狗道:“森哥,这些日子以来,我跟着你,几乎已经忘了,我老狗还是个黑社会份子呢!”
贺森微微一笑,道:“到这个时候,你还把自己看作是黑社会?太幼稚了吧?”
金牙狗一愣,随即笑了:“森哥,管他娘娘的,等完了这件事,我老狗要金盆洗手了!”
贺森拍拍老狗的肩膀,笑道:“咱们兄弟一起在白道上混,好好地过日子,好不好!”金牙狗瞥了一眼贺森,笑得更花了:“森哥,我不是说脱离黑道时的金盆洗手,而是脱离白道、重新开始黑道生活的金盆洗手!”
贺森一听,挥起一拳,直击老狗的狗头。
老狗身子一猫,道:“森哥,我个人认为啊,不管在黑道还是在白道,只要他娘的高兴,就中!再看看你森哥,你的那个什么领导,明摆着一副色相,像这种人,不但连白道都混不好,就连混黑道他都没那个脑子,你在他手下当记者,吃亏大了啊!”贺森不语,脸上依旧一副淡然微笑。
金牙狗一拍贺森肩膀:“森哥,咱到什么时候都是哥们弟兄的感情,听兄弟跟你说句话,你可听好了,我劝你现在别当什么鸟记者了,干脆回到帮(海马帮)里来吧,有那么多的弟兄们照顾着你,伺候着你!总比在这个地方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强罢?”
贺森心一荡,沉默了,他不知金牙狗意俗何为。
金牙狗继续道:“森哥,你永远都是我和老驴的森哥,我和老驴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你回去主持帮中大局啊!”贺森笑了,道:“这相当于一个和尚,他既然已经剃度为僧,岂有还俗之理?”
这时,只听一声嘿嘿冷笑从楼梯口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