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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石林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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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唏嘘感慨,从远古的回忆里走出来的两人离开那些亿万岁的石柱,顺着一条细细窄窄的小路向石林内部走去。天涯手下给的资料说那个npc老头就在石林最深处的一间小草屋里。

    对此小苦很纳闷,为什么但凡隐居高人不是住破草屋就是住烂瓦房呢?甚至有的诸如洪七公之辈更是对破庙青睐有加,难不成不是恶劣环境就不能刻苦修行了?这都什么逻辑啊!

    巨石间的小道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碎石屑,在两人的足下发出一片蹊蹊疏疏的声响,于幽静的山颠格外显得清晰突兀。走不多时,转过一块巨石下的弯角,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片方圆五六十米的空地出现在两人面前,而空地的周围都是密立的高大巨石,将这空地包绕的就好像一口井的井底一般。

    小苦理了理衣裳,上前两步,朝那草屋大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吗?”

    结果,整个石林之中便就荡起了“这里有人吗这里有人这里有人这里有”的回声,直直持续了一分多钟。小苦和紫星自然被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

    带回声散尽,便听到那破草屋的木门吱扭一声被推了开来,然后一位略显驼背的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停,一停一步地缓慢走了出来。小苦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位老人:满面都是酱灰色的松弛皱纹,头发花白而且没有丝毫光泽;虽然浑身瘦得几乎看不出有多少肉,但是还是仿佛体重千斤一样,压得他双腿哆哆嗦嗦,而且拄拐的那只手上青筋暴起,显然拐杖分担了他不少的体重,如果没有这支拐杖,小苦真怀疑他能不能站得起来。

    他皱了皱眉头,好家伙,这位从哪个角度看也没点“世外高人”的样子啊,纯粹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就是不知道npc会不会自然死亡,如果可以的话,小苦估计他马上就能躺下变白光了,看来这次情报错误啊!

    而紫星却没有他这么多犹疑,几乎是在那老人刚刚踏出门槛的时候,她便快步迎了上去搀扶住了对方。小苦这才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心中大惭,暗骂自己实在功利,竟然连最起码的尊老美德都忘记了。

    他也连忙跟在紫星的后面上前搀扶住老人的另一只胳膊。两人小心翼翼地将老人搀扶到屋外的一把木椅上坐了下来,这才又肩并肩地站在老人面前,正欲开口的时候,却没想到老人先开口了:“哎呦!老了,实在走不动道了!还要谢谢你们啊!现在像你们这样懂礼数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少了啊!”小苦听得脸上一阵发烫,确是紫星笑道:“老人家您开玩笑了,我看您气色好得很呢,一点都不老!”听得小苦心里一阵呻吟,这女人说起瞎话哄起人来果然天赋非常。

    老人哈哈一笑:“你这小丫头倒是会说话,不过就是语病太多,前面刚称我是老人家,后面又说我不老,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次轮到紫星脸上发烫起来。而小苦则眼中一亮,心想这老人仿佛并不是像表面上表现得那样啊,至少能马上就发现紫星言语中这一点点的小疏漏,证明他的脑子还活络得很呢!

    老人又说到:“你们两个好好的繁华都市不呆,跑这荒山野岭的来干吗?”

    小苦脑中急转,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们曾有位朋友说这里住着位世外高人,我们两人便是来拜访的!”说完便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

    老人一听他这话,立刻转笑为努,将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顿:“你们给我走,给我走!这里没有什么世外高人!没有!你们肯定是前几天那个聒噪小子的同伙,告诉你们,老头子我最喜欢清静,不喜欢有人在耳边聒噪,你们给我走,给我走!”

    小苦和紫星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没想到这老家伙上来就把路给他们俩堵死了。嘿!不过不喜欢“聒噪”?这个聒噪可大有学问,究竟什么才能算聒噪呢?小苦知道,这个词一般都是用在描写秋虫夏蝉的时候用的。爷爷的,看来天涯那个手下的嘴巴不是一般的能讲啊?有机会一定要拜访一下。

    紫星蹲下身来,扶住老人的手臂,柔声说道:“老人家千万别太激动,对您的身体可不好。我们两人绝对不是像你所说的那种聒噪之人,不过是天性好奇,对什么事情都有些兴趣,更喜欢游历天下、长闻博见而已,所以听到这里有什么世外高人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来了,想看看能不能受到些什么教诲呢,实在是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啊!”小苦听罢悄悄瞄了紫星一眼,高!实在是高!

    老人疑惑地看了紫星一眼:“果然?”

    “果然!”

    “当真?”

    “当真!”

    小苦再次叹服紫星的聪明睿智,现在连戏腔都能掰豁了。

    老人这下才长叹一声,说到:“唉!果真如此就好了,你们是不知道,前两天那个混蛋小子,把我老人家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足足让我老人家短了好几年的寿啊!那小子”说着,便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前段时间天涯的那个手下前几日是如何地在他面前喋喋不休、晚上又是如何地跪在他的房门前面苦声哀求,而他又是如何地不胜其扰、神经衰弱、失眠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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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小苦和紫星快要听得睡着了的时候,老人才停下嘴来,小苦从昏噩中惊醒,连忙抓住机会插口将那老人口中之人狠狠贬驳了一顿,这才让老人的怨气终于平复了下去,没有继续诉苦的倾向。

    小苦那个汗啊!本来还打算回去找天涯那个手下见识一下什么叫聒噪,现在看来不必了。

    “老人家!您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多,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饭多,见闻肯定广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故事能讲给我们听一下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紫星适时地给老人再戴上一顶高帽。

    老头呵呵一笑:“你这个丫头倒是蛮精怪,想套老头子的话就明说,拍马对老头子可是没有多大用的。”看紫星脸上一红,老人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个臭小子们的拍马自然没有用,小姑娘的拍马倒还是有滋味的很呢!”

    小苦在心里鄙夷地骂了句:“老色鬼!”但脸上还是堆笑道:“呵呵,那我今天岂不是走了好运气?跟着沾这么个大光听老前辈说故事?还未请教老前辈高姓大名啊!”听了他的问话,老人的目光一下变得迷离起来,头一仰靠在椅背上,望着天喃喃地说道:“我是谁?我是谁?哦,过了太久了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哦我记得,我以前有个名字叫薛烛。”

    薛烛?

    紫星一脸茫然,金爷爷的笔下没有这一号人物啊!但是这两个字听到小苦耳朵里却犹如炸雷一样。

    薛烛!薛烛!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鼎鼎大名的人物?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春秋战国时期全中国最有名的品剑师!?

    以前在游戏公测后期他苦练生活技能的那段日子里,尤其是练铸剑的时候,因为天天都同铁炉铁锤剑胚磨石打交道,自然无可避免地对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便翻阅了很多关于剑的资料。通过了解,他在心中牢记了下面这几个名字:欧冶子、干将、莫邪,以及这个薛烛!

    薛烛是当时天下最有名的品剑师,连越王勾践也要专门请他去给自己的宝剑下定论,可以这样说,当时一把宝剑的价值,主要取决于三个方面:一,是否由名家所铸!如果是欧冶子这样的人物铸的剑,即便是下脚料所制那也是价值不菲;二,剑的本身是否有能力!如果真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剑,哪怕出自无名之手,自然也酒香不怕巷子深了;三,是否有名家评断!这就和今天小说家写出本书,电影导演导部片子,如果那些名家评论人给你大造声势,说这书这电影如何如何好,再烂的东西也能吹出花来。

    薛烛就有点像这种评论人,他说了好的剑,天下基本没人敢说不好!中国人,尤其是古代的中国人,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缺乏向权威挑战的勇气。而薛烛,就是品剑这一行当权威中的权威了!

    小苦听到面前这老头就是薛烛,此时他也根本无力去考虑这狗日以金庸武侠为背景的游戏里怎么会出来春秋人物的问题了,马上站起身来,对这老人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道:“小子唐突,不知前辈便是薛先生,冒犯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薛烛眼睛中一亮:“怎么?你知道我?”

    小苦答道:“小子不才,对剑有所偏好!自然也就听过一些先生的逸事,对先生的如炬慧眼,小子一向仰慕不已的!”

    薛烛哈哈一笑:“行了行了,现在的年轻人,什么不好学,偏学这溜须恭维,老头子不过有点奇淫巧技,上不得台面啊!”“先生自谦了!”小苦笑道,心里却想:奶奶的,你们这些老家伙也不怎么样,什么不好学,偏偏学这虚伪谦让,有能力便是有能力,干嘛要贬低自己!

    薛烛不再说话,而是盯着小苦看了半天,突然说道:“你背上背的那把剑好像还不错,拿来给我瞧瞧!”

    小苦心中大为得意,心想:“开玩笑,堂堂宗师铁匠作的剑,哪还有不好的说法,这薛老头倒还是有点懂行呢!”他边得意边从背上将乌璇剑抽了出来,恭敬地递到薛烛手中。

    剑一入手,薛烛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精神勃发,背也停止了,脸上也红润光彩了,而那双眼睛也变得精光四射。他将乌璇剑捧在手中,上下摸索察看,就连剑柄上的缠丝也没有放过,边看边摇头晃脑,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苦看着他的动作也是紧张万分,薛烛点一下头,他的心就舒畅松适一下,薛烛要是摇一下头,他的心立刻就好像被一根鱼线给悬挂起来一般,又紧又酸又痛又空。

    “唔!”过了不知多长时间,薛烛才将目光从乌璇剑上移了开来,将剑往小苦手中一递,而后便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起来。

    小苦心里着急,可是看薛烛此时又是心有所思的样子,不敢打扰,只得乖乖地站在一边,心里就像有猫爪子在挠似的。终于,薛烛睁开眼睛,小苦连忙开口问道:“先生,这剑如何?”

    薛烛转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这剑是你亲手所铸的吧?”

    小苦大奇:“先生怎么知道?”

    “呵呵!”薛烛一笑:“因为这剑体里面,有你的味道!”

    小苦大寒,我日,这是什么鼻子,连剑里面的味道都闻得出来!

    薛烛继续说道:“这剑和铸剑的人,往往都是心血相连的,有铸剑者的味道不足为奇。你小小年纪,在铸剑上能够有此造诣,实在难得!”

    小苦一阵得意,心想,若是你知道我其他方面的造诣都不在铸剑之下,恐怕眼睛都要骇掉出来吧!可是,薛烛下一句话又给他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若要我说,这剑,利是够利,硬也足硬,而且材质优良,但是,也不过如此,只是一把世间随处可得的凡品罢了!”

    小苦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几乎就要破口大骂,爷爷的,堂堂宗师用了用了六块玄铁十八块乌金十八块雪银打造的宝剑,居然到了他嘴里成了凡品了?要知道,这剑要是流到江湖上,随随便便都是几千万两银子的行市,他妈的,哪去找这么昂贵的凡品!

    薛烛瞥了小苦一眼,说到:“你心里肯定不服是不是?”

    小苦按住心中不快,说到:“没有!不过还请先生指教!”

    薛烛哈哈一笑说道:“小伙子,你看看这四周!”说着便朝身边一指。

    小苦茫然地环顾一周,除了密不透风的石柱哪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薛烛看他茫然,轻轻摇了一下头,然后又指着天上说道:“你在抬头看看!”

    小苦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被石林围出的一方圆天,他霎时之间恍然大悟,马上收起刚才的不平之气,恭恭敬敬地俯身一拜道:“恭听先生教诲!”

    薛烛面露欣赏之色,说到:“你能悟到这一点,证明你天资非常,而且心智不弱。不错,人世什么事情都是如此,满非满,尽未尽!当你认为自己已到巅峰的时候,其实却并非如此,你以为自己现在是宗师便已是天下第一吗?你可知这世上还有灵师神匠?你这剑的确不错,可是做这剑真就这么困难吗?只要人人肯付那份苦功,自然有赶上你的那一天,到时候,这中剑,不是随处可见的凡品又能是什么?”

    小苦听得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的确,现在磨刀石已经97级的铁匠,他后面90多级的铁匠在江湖上已经多得像米一样了,终有一天,宗师不再会是稀奇的熊猫宝宝,可是,听薛烛的话,难道宗师之上还可再升吗?

    薛烛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周围说到:“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隐居?”

    小苦答道:“小子冒昧猜测,先生定然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做井底之蛙!”

    薛烛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倒真是聪明,你看这石林之中不是个井底却又是什么?”说完之后脸色一沉,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当年我以为自己的眼光是天下一等一,没有我品赏不出来的宝剑,到了最后骄傲自大,结果偏偏就做了一件蠢事,这事情也不便说给你听,反正它让我痛如刻骨便是了,于是我便挑了这么一个地方,每日反思每日忏悔,提醒自己无论到了什么境界,得了什么成就,也还是一只井中之蛙,这天有多大?这地有多厚?又有多少事情是我们无法探知获晓的?做人,忌的切切就是一个‘满’字啊!”小苦和紫星默然半晌,均觉心有深得,对面前这个老人也越发敬佩起来。

    薛烛从感叹中回过神来,看到两人呆滞的样子,不由哈哈一笑:“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冲劲有热情自然是好的,要不如何提高进步?不要被我这个行将就木的人给熏得腐朽了。来,我们继续谈谈剑吧!”

    小苦闻言一振,问道:“不如先生给我们谈谈,您这辈子见过的那些宝剑吧!”

    “唔!”薛烛的思绪再次投入到回忆中去:“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便是那一次,越王召我入宫”随着薛烛的自语,小苦和紫星也仿佛回到了那宫殿中难忘的一幕

    吕氏春秋&;;#8226;另类载:“相剑者曰:白所以为坚也,黄所以为韧也,黄白杂则坚且韧,良剑也。”

    其时,越王勾践有五把名闻天下的宝剑,其名分别为“纯钧”、“湛庐”、“豪曹”、“鱼肠”和“巨阙”越王闻薛料精于相剑之术,就召见他,询问他对这些宝剑的评价。

    薛烛到后,越王勾践先把豪曹剑给薛烛看。薛烛看后说道:“豪曹不算宝剑,宝剑要求青红黄白黑五种光芒同时显现,哪一种光芒也不容许胜过其它光芒,豪曹虽然已经很出名了,但这方面还有些不足,所以不能算是宝剑。”

    越王勾践一听之后便叫道:“把巨阙拿来!”

    在待人去取剑的时候,勾践说到:“巨阙刚炼成时,我拿着它坐在露坛上,突然有个宫人驾着车子从鹿身边驰过,马车跑得飞快,把白鹿吓得乱跑,我抽出剑向马车一挥,马车飞上了半空,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把它砍断的。用它刺向铜锅,砍向铁锅,锅上刺开了一个个缺口,就像切米糕一样,所以我把它叫做巨阙了。”

    这是剑拿了过来,薛烛看过后又说:“这也不能算宝剑,宝剑要求金锡与铜调和均匀。现在巨阙的金锡游离于铜之外,就不能算宝剑。”

    勾践听到这里,心想这薛烛还真有点眼水,看来不拿看家东西是不行了,便再次叫道:“给我把纯钧拿来!”

    薛烛听到“纯钧”这个名字,仿佛吓了一大跳,震得呆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走下台阶,整理好衣帽,再坐下来静静地看了半天,这才拿起宝剑先用力一震,接着轻轻地用手朝剑一拂,最后拿剑向上猛然一挥,只见那剑光华摇荡,就像新开的荷花;看那剑身的花纹,布满菱纹格,灿烂的光辉就像天上的星星在缓缓运行;看那剑的光彩,就像漫漫春水从水塘溢出,波纹连波纹;看被它砍开的地方,就像高耸的危崖峭壁;看它的质地,光泽晶莹,如同刚开始消融的坚冰。(注:薛烛的原话是“扬其华,淬如芙蓉始出;观其钣,灿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涣涣如冰释”说实话言辞美妙,但是为了大家读书的顺利和方便,我给他译白了,不过总觉得没有古文这么华丽。)

    薛烛认真鉴赏了老半天,问勾践说:“这就是纯钧宝剑吗?”越王勾践得意地说:“是呀!上次有个北方来品剑人估算它的价值,说它抵得上两个千户之城外加千匹骏马,你觉得呢?”

    薛烛回答说:“这也太不合算啦!当年铸造这把剑时,搞得赤堇山崩,若耶溪干涸,才采到材料,雨神洒着除尘的细雨,雷神闪电如同拉着风箱,龙王捧着炼剑的洪炉,天帝给炉加炭,太一星君下凡观看,天上的神灵都下来帮忙。欧冶子正是借助于众位天神的威灵神采,拿出他全部的才智和技术,才造出这三把大型宝剑,二把小型宝剑。头号叫湛庐,二号叫纯钧,三号叫胜邪,四号叫鱼肠,五号叫巨阙。吴王阖闾在世时,得到了胜邪、鱼肠和湛庐三把剑。结果阖闾残暴不仁,他女儿死了,杀死很多人陪葬。要知道神剑都是有灵性的,看到他如此不堪,湛庐剑便像流水一样离开了吴国。到秦国去了,路过楚国的时,正好楚王睡梦中醒来,发现了吴王的湛庐剑,就将剑保存起来了。秦王听到消息,向楚王索取湛庐剑,没有要到手,就兴兵攻打楚国,还扬言说:‘只有把湛庐剑给我,我才收兵。’楚王还是不肯把湛庐剑交出来。“

    薛烛继续说:“当时阖闾又用鱼肠剑去行刺吴王僚,吴王僚身披三层铠甲,一般兵器根本对付不了。阖闾派刺客专诸扮成烧鱼的厨师,把鱼肠剑暗藏在鱼肚里面,当送上鱼时,抽出鱼肠剑将吴王僚刺死了。这些都只是在敌人身上小试锋芒,还没有谁把这些宝剑大用于天下。现在赤堇山的缺口已经闭合,若耶溪水深不可测,天上的诸位神灵没有下凡,欧冶子也快死了。所以如今哪怕是黄金满城珠玉断河,却也不能得到这样的宝物。几个城池几匹马,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着老人的叙述,小苦和紫星眼中充满了神往之色,仿佛这些绝世名剑就放在他们面前一样。薛烛看到两人目光闪动,不禁笑道:“好了,不要羡慕了,怎么不想想,既然前人能铸,为何后人就不行吗?”

    小苦闻言大喜,立刻拜倒在地,说道:“还请老先生传我铸剑之法!”

    薛烛骇了一跳:“小子,你糊涂了不成?我不过是个品剑的,又哪里懂得什么铸剑之法,你找错人啦!再说,这天下久经战乱,神铸之法早已失传,从哪里找来授你?”

    小苦不由失望而道:“那先生的意思是什么呢?”

    薛烛说道:“笨蛋,刚才听我说了那么久,你还不知道?顺水寻源,神铸之法从谁而来呢?”

    小苦一愣,然后难以置信地问道:“老先生,您说的不是欧冶子前辈吧?他,他还活着?”

    薛烛白了他一眼,举起拐棍在他胸口上戳了一下道:“废话,我这把老骨头都能活着,他又凭什么不能活着?”

    小苦大喜过望,再次拜倒在地:“那就恳请老先生能将欧冶子前辈的下落告诉则个!”

    谁知薛烛长叹一声,道:“欧冶子是天上神匠下凡,岂是你说见便见得到的?就是我,也不知道到底他在什么地方,又如何指引你前去见他?”

    小苦哭笑不得,这人世间的变化也太大了,一会喜一会愁,一会有希望一会又希望破灭。这老家伙不是玩人呢吗?他都缺乏在和薛烛对话下去的勇气了。

    倒是紫星在一边开口说道:“即使老先生不知道欧冶子前辈的下落,那么线索终归是有一点吧?”

    薛烛笑道:“还是小女娃子聪明,不过”说到这里他面色一正,严肃之极地说:“寻找欧冶子之路必定艰难无比,一路上生死莫测,你确定你要去吗?”

    小苦重重地点了点头:“自然要去,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找到欧冶子前辈,将神铸之术发扬光大!”

    “好!”薛烛大声赞道:“秦溪剑池,龙水亮石;具茨山上,五金之英;湛卢之巅,太阳之精。去吧!”说完便起身进屋,再无声息。

    同时小苦收到一条系统消息:您以触发系统任务之“欧冶子的希望”请加紧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