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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降临,夕阳的余晖映红了漫山遍野。
晏无渡一出现,看到的便是薛软玉小脸认真、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模样。
听见脚步声,她动作一顿,喜滋滋地抬头望向来人,两个酒窝笑起来盛了蜜似的。
晏无渡进了营帐,等他再出来时,看向薛软玉的目光多了古怪。
他好像错过了什么重头戏。
瞧那丫头眼巴巴地瞅着他,也不说话,他不由轻笑了一声,“银子少不了你的。”
薛软玉忙摇了摇头。
“你想要其他赏赐?”他猜测着问。
对面的少女幅度夸张地上下点头,随后指了指自己面前。
不大的一块黄土地,被她提前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之前在书房误打误撞的推测……还有珞珈峰射杀三十三名贼匪,六十六两白银……
所以的功劳加起来,只换一件事。
——让薛景玉的名字从征兵册划去。
“薛景玉,”清冷的男声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你那个继弟?”
她点了点头,一脸乖巧地看着他。
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她对这个世界的物价还不了解,也不知道66两银子值不值钱,但是想到看过的小说里动辄便是几万几十万的,多少有些心虚。
万一晏无渡不同意咋整。
他不同意也没事,剿匪的事儿不还没完么?她大不了找机会再多立点功。
“准了。”
薛软玉思绪还飘在怎么立功上,听见声音回过神来。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说的是,准了。
她顿时诧异地抬头,睁大了眸子望着他,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字儿:这,这么容易就准了?!
“崖下确有阵法,一切和你的推测差不多。眼下我已将其摧毁,没了阵法那头的补给,剩余的瘴气会自行散去。”
薛软玉闻言,点了点头。
眸光注意到他有些发白的脸色,知道摧毁阵法定然不像是他说的这么简单。
不过这些不归她管。
“什么时候行动?”她在地上写道。
“两日后,入夜时分……你就不用跟去了。”
见少女不解地盯着他,抿了抿唇,他慢声解释道:“据探子的情报,珞珈峰上的贼匪众多,其中修炼灵力的,有半百之数。普通人在修炼者面前发挥不了任何作用,所以后天晚上的行动,我会只带修炼者。”
原来如此。
但是普通人面对修炼者,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对于这个说法,她心中略微存疑。
“至于你提的要求,我会尽快写信知会梁州刺史。”晏无渡的声音再次响起。
薛软玉暂时无事,便告辞回家了。
与此同时,得了不用架桥的命令,那些被征来的服徭役的村民们也都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薛家妹子!薛家妹子!”
薛软玉身后,一道难以形容的声音响起。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喊她那人约莫二十左右的年纪,个子不高不矮,样貌平平无奇有些雀斑……
她认识吗?
那人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薛家妹子,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方才你那一手弹弓使得真厉害!佩服佩服!”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李狗蛋一看她这么友善,忙道:“上次的事儿,是我家妹子不对,她回家之后一直念叨着改天要来给你赔礼道歉……薛家妹子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好陪我那妹子亲自登门道歉。”
李狗蛋原本早将这茬忘了,但是猝不及防看到薛软玉射杀山匪的那一幕后,突然觉得这个歉很有必要道!
原来是李茹的兄长……
薛软玉听明白了,不过她不需要,便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薛家妹子,您大人有大量,小茹她已经知道了错了,您就让她改明给您上门道个歉吧……”李狗蛋顿了顿,陪笑着解释道:“您收了赔礼,我们心里也踏实点儿……”
他倒实在。
不过她有那么可怕吗?什么叫心里也踏实点?
见这人大有她不答应就一直缠着她的架势,薛软玉只能点头。
回了茅草屋,天已经完全黑了。
草屋里却有光亮,像是专门给薛软玉留的。
“软玉啊,你回来了?快坐快坐,饭马上就好了!”
卢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庭院里,石桌上搁着一个很旧的烛台,一截短小的蜡烛燃烧着,指甲盖大的火苗,倒把整个小院子映得亮堂堂的。
身形单薄的少年坐在石凳上,借着火光温书。
厨房的窗户是可以直接看到院子外面的,听见母亲的喊声,他不由抬头望向门口。
“姐。”
便宜弟弟主动叫人,因为心里揣着喜事,薛软玉不由勾了勾唇角,大步流星地走到他对面坐下。
一走近,方才发现少年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
“姐,你们下午在衙门柴房那会儿,我是醒的……”倒是少年先开了口,声音小到刚刚能让对面的薛软玉听清。
“老林真笨,下个药都下不好。”他说。
薛软玉隐约觉得他要说的不止这些。
“我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说,珞珈峰死了人,是从崖上掉下去的。姐你是不是以为是我,才急忙跑去县衙啊?”
他抬起了低着的头,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很浅的忧伤,下一瞬,轻轻地笑了一下。
“姐你放心,不是我。”
“今天村子里好多人都不开心。听说临近傍晚时突然来了山匪,又从桥上掉下去了好多人。大家哭时都嘴里痛骂的都是山匪,可难道不应该怪朝——”
他话没说完,因为薛软玉及时捂住了他的嘴。虽然她说不了话,但眼神里制止的意味很明显。
十四五岁的少年睫毛半垂……
“姐,死的那些人,我都见过……虽然交集不多,可都在一个村子,隔三差五都会碰面……那些人,也还年轻,也有家人,也会哭他。”
薛软玉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从小被组织收养,十岁时第一次杀人,杀的人太多了,很难体会少年此刻的心情。
不过幸好她是个哑巴。可以什么都不用说,默默陪着他就好。
“姐,我要做官。”过了一会儿,少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开口。
“若我为官,定会用一生给百姓一个河清海晏。姐,待我服完兵役,我便去参加科……”
“傻瓜,你不用服兵役了。”
没有笔,她便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明亮的石桌上如是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