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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薛软玉敲开门,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晏无渡作息很规律,本来已经要就寝了,听见她敲门,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没审出来?”
薛软玉默不作声,垂着小脑袋的样子看上去颇为可怜。
她原是存着逗逗晏公的心思,下一秒,一只大手落到了她的发顶,她一瞬间怔住了。
“没关系。你年纪小经验少,没审出来很正常,不丢人。”他的话语明明和往日也没什么不同,但就是奇异地带着令人镇定的安抚感。
感受到那只手在她发缝里轻轻地抓了抓,薛软玉不禁双手抱头,一瞬间碰到了他的手。
是很直接的触碰,她原本只是存着不想让他弄乱她发缝的心思。
但是碰上的一瞬间,懵了。
她的掌心就贴着他的手背,温热的掌心碰上冰凉的手背,更加放大了触感。
而刚巧这时有兵士前来禀报,门开着,那小兵无意瞥见这一幕,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什么??
呃……晏公大人的妹妹?女儿?
可是没听说晏公有兄弟姐妹啊……更没听说过有私生女。
不怪他思维发散,实在是薛软玉那小身板还有那张脸都太幼了,跟老成稳重气场强大且肩宽腿长的晏公站在一起……反差巨大,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另外的地方去。
晏无渡同样没觉得有什么,很自然地把手移开了,挑眉看向门口的小兵。
“晏公大人,人犯已经交代了!”小兵禀报道。
晏无渡眉眼微怔,瞳孔里的平静晃开了,像是冷清的湖面突然荡起了浅浅的涟漪,搅碎一池秋水。
薛软玉一抬眼便撞进那涟漪里。
她一时也顾不得刚才的多想,在晏无渡转头看向她的时候,笑眯眯的回视他。
那双乌黑清润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了刚进屋时的丧气,满满的得逞和狡黠。
“小孩,玩我呢?”
他一时的表情很错愕,头一次被戏弄,嘴角要弯不弯的,和往日的温和淡漠截然不同,竟也分外招人稀罕。
薛软玉听着那声嗓子里都含着笑意的“小孩”二字,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而后低头抿嘴笑了。
“同我过去看看。”他说,惩罚似的抬手捏了捏她的肩,力道没留情,她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扮作哭脸求饶。
而这一招又刚好很让晏无渡受用。
薛软玉跟在晏公身后,一同去了审讯室。
看见这两人的时候,大当家像是见了鬼一样,身子迅速往后缩了缩。
“老二的房间有密道,盗出来的东西都藏在那密道里了,我领你们过去!”他交代的异常痛快。
晏无渡还是留了几分心眼的,但是见那人犯自始至终都安安分分,一直到带他们打开了隐藏的密道,都没有耍半点幺蛾子。
他发现自己留的这几分心眼多余了。
“去叫白凤和青鸾,让他们过来清点物品。”
那小兵得了吩咐,赶忙去了。
薛软玉猝不及防看到几乎将整条密道塞得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嘴巴忍不住微张。
这么多黄金?
这得是多少钱?
想她累死累活打猎一天,才赚得一两百枚的铜板,她简直要疯。
万恶的资本家!
晏无渡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呢,就见那小丫头不知是对谁甩脸子,气哄哄地抱着手臂,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薛软玉出去的时候,正巧遇见了赶来的白凤和青鸾。
青鸾听了小兵带去的消息,整个人凌乱了,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就薛软玉那破法子,还真把人犯的口供逼出来了?怎么可能!?
“薛软玉,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那个破镜子就能让人招供?你是不是使了什么妖术?”除了这个,青鸾真的想不到别的原因。
然而那小丫头片子就像是没听见似的,瞥了她一眼转头便走掉了。
“诶你什么态度?”
“好了好了,主子在等着我们呢!”白凤赶忙当和事佬。
“她什么态度啊她!”青鸾骂骂咧咧的被劝走了。
密道里的物件一个不拉地对上了丢失的墓宝名单。
晏无渡行动很快,让手下人连夜装车,护送回京。
至此,他们来邓林县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长身玉立的晏公大人站在土匪屋的庭院里,深不可测的瑞凤眼瞥向某个亮着灯的小房间,沉默了片刻,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响了门扉。
吱呀一声,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
薛软玉目光无波无澜地瞅着他。
干嘛?她无声询问。
“我要走了。”
她一瞬间愣住了,没想到这人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告别。
走就走了呗。
她脑子里这样想,心里却莫名其妙发涩。
“跟我一起走吗?去京城。”
上一秒还在悲春伤秋,下一秒,她果断地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
晏无渡像是早料到她这个回答,笑了笑,“我很期待你的成长,薛软玉。希望下一次见时,你能再次让我惊讶。”
“什么时候想清楚,随时去京城寻我。”他说罢,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上次给你的玉令还在么?”
他话语寻常却带着温厚,薛软玉看着他念念叨叨的模样,莫名想到了前世,每次出任务时师父恨不得揪着她耳朵叮嘱的模样。
见她只是盯着他发愣,晏无渡不由叫了她一声,“薛软玉?”
“啊,”
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下意识便在身上翻找,半天没找出来。
一时间有些尴尬。
“丢三落四。”他不轻不重的训了一句,将手中的令牌交到她掌心,“这次可收好了。”
“如果你有机会去到药谷,把这东西拿出来。药谷谷主欠我一个人情,他会为你医治嗓子的。另外,拿着这枚令牌去挂有晏氏招牌的钱庄,都可随意支取银两。记下了么?”
薛软玉的注意落在了他口中的“随意”二字上,浓黑的眉微挑,怀疑地看着他。
“这是奖励,你应得的。”
她找了张纸,对上那人温和的眉眼,故意问:“你就不怕我把你钱庄的钱全部花完?”
“花光了正好后半辈子卖身给我。”
她脸一红。
月光太暗,没人看清。
晏无渡解释道:“乖乖待在京城替我做事。”
薛软玉心里不知怎么,切了一声。
“你性子野,东云很大,九州更大。年纪轻轻就该去闯荡,我不拦你。”他看着月亮缓声说。
月色安静了片刻。
晏公。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嗯?”
“我想从军。”她在纸上认真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