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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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接处。

    一万两不是笔小数目,薛软玉身上的黄金尽是珠宝首饰一类的,完全不够。

    不过她还有一样东西。

    她从怀里掏出晏无渡给她的那枚令牌,礼貌问道:“掌柜的,可以麻烦你们拿着这枚令牌去晏氏的钱庄取钱吗?”

    “晏氏钱庄?”掌柜狐疑地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阵,脸色忽然大变,忙点头道:“可以的可以的,不麻烦不麻烦!”

    薛软玉没想到晏无渡的令牌这么好使,微微一笑,“那谢了。”

    掌柜的差了小厮拿着令牌去最近的钱庄取银票,来回大概要一个时辰,薛软玉坐在大厅等待。

    掌柜殷勤地奉上了一盏茶,她含笑接过,见掌柜犹犹豫豫的模样,主动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噢噢,是这样的,一楼有专供休息的单独雅间,您可以去雅间里等。”

    薛软玉摇了摇头,笑道:“谢谢,不过我就在这里挺好的。”

    闻言,掌柜也没说再什么,退下了。

    “喂,你真的要修习夺心诀?”

    薛软玉正喝水间,一道声音在她身后突然响起,她没防备呛到了。

    咳嗽了几声,扭头,看到那亚麻色短发的少年挑眉询问的模样。

    原来他们一行人就坐在她的后桌,少年半跪于雕花长椅,手肘搭在椅背上,似是随意攀谈。

    薛软玉想了想,鉴于这行人携带有大批火铳,语气平和道:“没,就拍着玩玩。”

    她确实还没想好。

    一句拍着玩玩,让少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你可真有钱,说起来,兽皮也是一句全都要了。”

    薛软玉微微意外,但又没那么意外。

    她连衣服都没换,只多了副面具,这群人认出她一点也不奇怪。

    薛软玉语气未变,“一般有钱吧。”

    夏侯言一口气差点没哽到嗓子眼,“呵呵”了两声,忽然问道:“你怎么会有晏无渡的令牌?”

    薛软玉心头陡然一跳,垂着眼皮,眼观鼻鼻观心了两秒,狐疑道:“你是说晏公?”

    夏侯言:“啊,对。你们东云都那么叫他嘛。”

    薛软玉道:“家中行商,家父早年间曾与晏公有微末之恩,得此令牌,传于我手。”

    夏侯言“哦”了一声,“那你和这晏无渡交情不深咯?”

    薛软玉微笑道:“未曾见过,哪敢同晏公攀交情。”

    这些人来自北曌,表面行商却私藏有火铳,用脑子想想也知是来者不善。

    夏侯言像是信了她的话,点点头,忽然又道:“你知道榕城内乱的事吗?”

    薛软玉皱眉,她大概知道。

    “榕城怎么了?”

    夏侯言也不避讳她,“榕城守军将领叛乱,晏无渡负伤逃出城外。”

    薛软玉笑了,“负伤?”

    就晏无渡那一手神鬼莫测的能力,他能负伤?

    夏侯言:“你不信?是几千双眼睛亲眼所见,榕城距此五六十里,你大可快马回去打听一番。”

    薛软玉笑容未减,“小公子说笑了,我还要在此等拍卖行的伙计取了银票来,哪有空闲打听这些。”

    夏侯言:“看来你真和晏无渡没交情。”

    薛软玉早知他是在试探自己,心中骂了mmp,面上却仍旧笑盈盈,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地端了茶杯轻抿一口。

    外面的雨从清晨下到日暮,现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有愈下愈烈的趋势,东南方向的天边划过一道闪电。

    夏侯言接着道:“你和晏无渡没交情就好,不然就凭那枚令牌,你现在就不可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喝茶。”

    “也不怕告诉你,我们提前在定林谷两侧埋了炸药,晏无渡负伤逃出了榕城,想去最近的康城,定林谷是必经之路。”

    伴随着闪电过后,一道轰隆的雷声响起,震耳欲聋。

    薛软玉手中的茶杯依然端得很稳,未洒出去半分茶水。

    她垂着眸,又抿了一口茶。

    热气流经微冷的喉管、胸腔、腹部,她突然起了身。

    “你干嘛?”夏侯言饶有意味地问道。

    薛软玉扭头,微笑道:“外面有些冷了,我要回房了,失陪。”

    在侍者的带路下,薛软玉去了一楼过道尽头的雅间。

    少年不耐烦地收回了目光,看向身旁不动如钟的长姐,“阿姐,你让我跟她说这些干嘛?”

    夏侯淑吉忽然起身,没回答他,只是放下茶碗,拿起了靠在桌边的佩剑,“走吧。”

    其他人都已经跟着站了起来,只有夏侯言皱眉抗议,“走?去哪?外面下那么大雨呢!”

    “定林谷。”

    夏侯淑吉吐出这三个字,便抬步出发了,其余人也纷纷跟上。

    被剩下的夏侯言没奈何,只得叫苦连天地跟上去。

    薛软玉进到包间,忽然叫住了正欲离开的侍者。

    “姑娘?”

    薛软玉道:“一会取来了银票,麻烦你们帮我保管一下令牌和夺心诀。”

    侍者虽然不解何意,但还是微笑着点点头道:“好的。”

    对方离开时还顺便带上了门。

    薛软玉不知道大厅里那行人已经离开了,看到屋内有窗子,便直接翻窗出了拍卖行。

    雨点劈头砸下来,她心念一动,手中多了件雨衣,套在身上后直接从门口牵了匹马而走。

    薛软玉一边骑马赶路,一边吹了声口哨。

    没过多久,一只肥胖的白鸽摇摇欲坠地飞了过来。它浑身湿漉漉的,翅膀被雨滴砸得扇不稳,但神情却是一如既往。

    薛软玉将一张纸条塞进了居高临下俯视她的白鸽爪后跟绑着的信筒里,拍了拍它的脑袋,“快去。”

    信鸽飞走了,她骑着马继续赶往定林谷方向。

    眼下还不确定那少年所说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顶多多跑一趟,可若是真的……

    薛软玉有点不敢想。

    她宁愿是自己多跑了这一趟。

    两个时辰后,薛软玉看着眼前的一片空旷的平原,满腹怀疑地重新看了看导航。

    没错,是这里啊。

    她自己也途经过定林谷两次,完全不是这副样子啊……

    雨水顺着雨衣帽檐往下滴,早已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雨水让她的视线模糊泥泞。

    她抹了把眼前的雨水,才看清眼前哪里是平原?

    满目都是高低起伏的碎石堆,火药的痕迹早已被雨水冲刷掉,四野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