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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的一声，下唇瓣被咬了一口，耳畔响起晏无渡依旧冷冷清清的声音，“不用试探我，我说了会护你，就会一直护着你。”
静了好久，薛软玉仿佛才重新又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双眼呆呆地看着前方正对着她的金云屏风上的一朵硕大祥云，余光隐约能瞥见晏公的侧脸，但她不敢回头。
“晏公……”
慢慢的，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嗯？”
“我就知道，您对我图谋不轨。”
夜色浓重，这轻飘飘的嗓音像是化在云里，掺在风里。
薛软玉甚至在想，夜色正好，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然而下一秒，她眼前便重新笼罩了一片阴影，视线里硕大的金色祥云被挡住，取而代之的是晏无渡重新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你知道？”
他视线凉凉地盯着她。
薛软玉不禁缩了缩脖子，“我向乔蔓嬉打听过一点关于晏公的事。”
“你还向她打听我呢？看不出来。”
薛软玉脸有些微红，“也不算是打听……”
“说了什么？”
薛软玉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实在没办法将那些话说出口，其实无外乎就是乔蔓嬉说他叔这人最是清醒自持，从来不会给异性任何幻想。
可他对她分明不是这样的。
“嗯……我不知道怎么说……”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乌黑清亮的眸子里满是讨饶之色。
晏无渡也不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他忽然正色道：“你是何时开始修炼的？”
薛软玉还沉浸在方才有些许暧昧的氛围里没出来，陡然听到他问这么一句，半晌才转过脑回路，诚实道：“就今天啊。今天上午。”
“一天时间便从毫无灵力修炼到了一阶中期？”晏无渡微微惊讶。
薛软玉也想过自己的修炼速度一事。
在她看来，自己的修炼速度可能是有些快，但应该也就比正常人稍微快一点，但现在瞧晏公的神色，似乎……她还挺厉害的？
“晏公，正常人要多久？”
“一般来说，毫无根基的孩童在与风云印结契后，首先需要半年的时间感应风云印与自身之间存在的微弱联系。在感应到这抹联系后，才能正式开始修炼，至于从一阶前期修炼到中期，怎么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他顿了顿，又道：“像云绻那样的，十六岁到达四阶，已经属于天才了。”
薛软玉沉思了片刻，紧跟着问道：“那，沈云绻当初到一阶中期，是用了多久？”
“三个月。”
薛软玉瞳孔微微收缩，内心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她她…她竟然比沈云绻都快？
不过沈云绻也好快啊。
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中间的时长差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沈云绻还只是个孩童，而现在的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掌控方面才更得心应手。
晏无渡低头瞥见少女的脸上竟没有半分骄矜，颇为意外。
很少有人能在年纪轻轻时便如此沉得住气。
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
他收回了目光，“我来是想告诉你，榕城后续收尾工作已经处理完毕，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回京。”
薛软玉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晏无渡问：“不会想着半夜偷偷逃跑吧？”
薛软玉忙道：“怎么会！我又不是嫌自己命长！”
他似乎勾唇浅笑了一下，“知道惜命就行。”
“用完晚饭后，我来替你守夜，安心睡。”
守夜？
薛软玉听到这两个字，脑袋里不由自主浮现的，是穿越前看过的小说和剧……
“笑什么呢？”
见小丫头突然傻乐，晏无渡虽然疑惑，但也不由勾起了嘴角。
薛软玉忙捂住嘴角。
她笑了吗？
“没什么没什么！”
“嗯，吃饭吧。”
两人来到用饭的圆桌前坐下，薛软玉吃了两口，才发现晏无渡一直没动筷子，只是看着她吃。
“晏公？”
“我吃过才来的，你吃吧。”他轻笑着说。
薛软玉不疑有它，点了点头便继续开吃。
桌面上摆着铜铸烛台，古朴厚重，烛台上的粗矮白蜡静静燃着火光，空气中无风，映出少女如一张白纸不染纤尘的面庞。
她吃饭的样子就像一只小松鼠，让人忍不住去戳一戳那鼓鼓的腮帮。
晏无渡单手支着脸庞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久违地感受到了无限的安宁。
用完饭后，薛软玉又沐浴更衣，才爬上床榻。
晏无渡替她把乱糟糟的被角掖好，到床边的椅子上坐好，“睡吧，你睡了我再去外面榻上。”
薛软玉抿着唇，心中在想晏公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难不成是要她主动？
月黑风高夜，干柴烈火，正是卿卿我我的好时机，他怎么能做到一本正经一丝不苟地坐在那里呢？
薛软玉感到分外不解和气馁。
“怎么不睡？睡不着？”见她一直不闭眼，要么就是刚闭上没多久就又睁开了，晏无渡不禁出声问道。
薛软玉点了点头，干脆起身坐起，“晏公，你过来一下。”
“怎么——”
晏无渡没设防地靠近了，刚说出两个字，少女的体香便猝然袭入鼻端，与此同时，两段藕臂勾住了他的颈子。
“晏公，我冷。”少女软软糯糯地撒娇，可那勾住他脖颈的手臂明明温暖如火炉，相比之下，冷的该是他才对。
她明目张胆地撒着谎话。
是恃宠。
晏无渡僵了一秒，才堪堪抬手拉下她的腕，“别闹。”
下一瞬，唇上便被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晏公？”
少女已经离开了他的唇，搂着他脖颈，笑盈盈地盯着他瞧，笑容里藏着七分张扬三分坏，试图从那张端方雅正的面容上瞧出任何一丝纰漏。
然而没瞧见。
她有些败兴，不高兴地努着嘴，怀疑晏公是不是根本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性趣。
正要松手，不料手腕突然被钳住，与此同时肩膀被按住，她脑中轰然炸响，下一瞬，整个人便被重新压回了榻上，被压住的还有唇。
他吻她时带着几分狠，几分欲。
“来帮你暖被窝了。”
金石撞玉般的嗓音低哑着，在耳边缓缓响起，她微怔，随后没忍住，悄悄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