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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仙儿连忙走上前,“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些仆妇小厮们当中,有识得邢仙儿的,哭道:“小姐今日不是同我们大公子一道去的凌烟湖吗?怎会不知?”
一瞬间,邢仙儿感觉天都塌了。
薛景玉站的不远,也听到了那小厮的话,眸中划过诧异。
荣家大公子?荣家大公子遇害了?!
那小厮们自顾自继续挂白绫,邢仙儿却魂不守舍几欲跌倒。
薛景玉连忙扶住了她,“邢姑娘,节哀。”
“怎么会死了呢?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死了呢?”
她喃喃自语。
薛景玉一言未发。
除了节哀,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言语安慰她。
邢仙儿想要进去,那小厮却说,“真对不住,老爷刚才下令,今日不接客。”
说罢又低喃了一句,“若非当时突然有人把二小姐掳走了,大少爷身边也不会缺人保护,而被奸人得手。”
正拥着邢仙儿的薛景玉蓦然听到这话,手指一僵。
他,他也是帮凶?
理智上薛景玉不愿意认这句话,可当他看到带着孝帽走出来的荣芳菲后,忽然有一股心虚,没来由的涌上来。
荣芳菲手里提着剑,身后跟着通风报信的小丫鬟。
“薛景玉!你这个帮凶!你说,你和那些刺客是不是一伙的?”
她一剑刺来,薛景玉本来是可以躲过的,谁都没有预料到,邢仙儿会突然替他挡上这一剑。
“不!”他怒吼。
荣芳菲手一颤,跌坐在了地上。
那柄剑还插在邢仙儿的胸口出,一股一股的血从她胸口洇出,顺着剑刃,滴落在水磨青砖的地板上。
“叫大夫!叫大夫!”他抱着邢仙儿,愤怒地怒吼。
可是荣芳菲仿佛被吓傻了,一直不住地摇头,浑身颤抖。
耽误了一会儿,她才连忙吩咐小厮去把府医请过来。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不,不要报官……”这是邢仙儿咽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薛景玉怔怔地看着怀里、安静的像是睡了过去的女孩,一滴清泪从他的眼眶中滴落。
他一言不发,抱着邢仙儿,上了马车。
荣芳菲看着马车辘辘远去,被丫鬟扶起来稳住了片刻的身躯再度一软。
差点摔倒。
“二姑娘!”丫鬟惊恐担忧地叫道。
“春香,我是不是,杀人了?”
被叫做春香的小丫鬟没有回答,担忧地看着自家姑娘。
荣芳菲喃喃道:“我杀人了,杀的还是兄长喜欢的人。”
“小姐,依奴婢看,那邢姑娘的状态就不太对,她早就是一心求死了,更何况您也不是有意的,是邢姑娘她自己挡上来的。”
春香又把前些日子,邢仙儿在厢房里近乎自虐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荣芳菲面色未变,怔怔道:“可他不会这么想。”
……
薛景玉没有去晏府,而是回了青平胡同。
卢氏自从儿子做了官,有了不薄的俸禄后,便没再做那些浆洗刺绣的活计,迷上了打麻将。
凌烟湖闹刺客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康乐坊的麻将局,噼噼啪啪的声音,好不热闹。
薛景玉将邢仙儿从马车上抱下来,带到了自己的卧房。
而后去打水烧水,为她清洗身子以及伤口。
而后又仔细地上药,包扎。替她重新穿好衣服。
她像个精致的破布娃娃,由他摆弄。
不会哭,也不会笑。
在这一瞬间,薛景玉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再度掉落下来。
他抱着她的尸体,嚎啕大哭。
邢仙儿临死前说她喜欢火化,火化最干净。待她火化后,就把她的骨灰撒到大海里。
她还一辈子都未看过海呢。
薛景玉遵从了她的前半句话,却自私地未遵从后半句。
他寻了个可以火化尸体的地方。就他一个人,陪着她烧了一整夜。
而后小心翼翼地将骨灰装在盒子里。
他捧着骨灰盒,还留有余热的骨灰盒。这颗心却却像是怎么也捂不热了。
……
薛软玉第二天,便接到了弟弟的拜访,说是已经递了辞呈,要离开京都一段时间。
薛软玉懵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薛景玉并不想同长姐说邢仙儿的事,便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去看看湖光山色。”
“眼下世道不太平。”薛软玉劝他。
“阿姐,我意已决。”
不知怎么,薛软玉就是有一股直觉。他说的一段时间,可她觉着像是永远。
她将铸灵丹交给了他,而后问道:“卢氏知道这事吗?”
薛景玉摇头,“我给她留了信,托了同科友人帮忙照拂。”
他如果见了他娘,就绝对走不了了。
“我会让人每月给卢氏一笔钱,保她衣食无忧。”薛软玉说。
“谢谢阿姐。”
薛景玉离开后,她唤来全福,“打听一下,我弟昨天离府后,都去了哪,发生了什么。”
“是。”
全福退下后,没过半刻钟又回来了,将昨日荣府门口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薛软玉。
踌躇了片刻,又补充道:“老奴方才出去,还打听到了荣府二小姐自缢的消息,是今儿早上被发现的,据说丫鬟发现时,尸体已经凉了许久了。”
薛软玉接连听到这些消息,明明外面是艳阳高照,她却觉得浑身发凉。
这都是什么事啊……
让全福退下后,她便写了一封信,写给晏无渡的。
这次没让全福去驿馆寄信,而是吹了几声口哨,唤来大白鸽。
看着大白鸽扑棱着飞向远处,她心里在想,晏无渡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他们一家人,谁都不能出事。
过后的日子,依旧平平无奇。景玉走的最开始几天,卢氏哭了几嗓子,叫着自己不该把邢仙儿赶走,后来就像没事人了一般,又是整天去看戏打麻将。
薛软玉则是每日接送长安上下学,一边专心养胎。
至于十三姨娘的事,她则全权让府中另一个有功夫的仆人跟进着,只是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那个十三姨娘口中玷污了她的人,就像是水花一般消失了,像水消失在水中,再没有出现在过丹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