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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了？”温念卿微微挑眉，并未有多少惊讶之色，似是意料之中。
“方才程夫人和程霖出城了，谁知马车突然失控，程霖从马车里被甩了出来，又被马给踩断了双腿。”雪芙唏嘘道。
“程夫人呢？”
“程夫人倒是安然无恙。”雪芙觉得事有蹊跷：“您说两人都在马车上坐着，怎么就程霖一个人出事了，程夫人却好端端的。”
她沉思道：“难不成是程夫人做的手脚？”
温念卿轻笑：“不是她还能有谁。”
雪芙啧了一声：“原来她在这里等着程霖呢，奴婢刚开始还以为她是脑袋坏掉了，现在看来她才是最狠的那一个。”
“你知道什么人是最可怕的吗？”
“什么人？”雪芙一怔。
“就是程夫人这种人，心如死灰，世间再无任何牵念，她这种人疯起来才最可怕，程伊情没了，在她看来，是李氏害了程伊情，现在程霖又背叛了她，她怎会说放下就放下了。”
温念卿轻轻冷笑：“你且看吧，日后等着程霖的是地狱和生不如死。”
雪芙终于明白程夫人在程霖身上放不下的什么了，不是夫妻情分，是仇恨。
乡下的一间屋子里，程霖痛苦的躺在床上，双腿没法办动弹一点：“素芳......快帮我找大夫过来。”
再晚些时间他怕这双腿就保不住了。
程夫人逆光站在门口，阴恻恻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骇人可怖。
她走到床前，一双阴气沉沉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程霖。
程霖不明所以：“素芳，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赶快去给我找大夫啊，我的腿快受不了了。”
程夫人阴冷笑道：“你也配让我给你找大夫。”
“你、你怎么了？”程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惶恐：“素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变个人似的.......”
“我一直都是这样，哪里变了？是你不了解我罢了。”程夫人语气温柔，却面色阴狠，从身后拿出一条手腕粗的铁链，把程霖给锁在床上：“知道我为什么想尽办法把你从大牢中救出来吗？”
“那是因为让你在大牢里受几年牢狱之苦对我来说太便宜你了，我要的是让你生不如死，日后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日日夜夜饱受痛苦折磨，让你后半辈子永远活在对我和伊情的忏悔中。”
程霖没有力气挣扎身上的铁链，面前疯癫阴戾的女人让他心惊胆战：“你不是说不追究过往了吗，你骗我！”
“哈哈哈！”程夫人仰头大笑，神色疯癫：“我凭什么要原谅你，你有什么可值得我原谅的，程霖，就算把你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程霖明白自己被程夫人骗了，早知道日后要受尽她的折磨，他宁愿受几年牢狱之苦。
“素芳，我承诺过日后会改过自新和你好好过日子，会加倍对你好，你为何不相信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程霖痛哭流涕，企图让程夫人心软放过他。
“相信你？哈哈哈。”程夫人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不止，听的程霖毛骨悚然，程夫人反手给他一耳光，阴狠道：“你知道狗为什么改不了吃屎吗，因为跟你一样。”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畜生说的话！”
她拿着一把银针狠狠扎在程霖身上，又朝他泼了一盆辣椒水。
“啊！”
程霖被辣的浑身都疼，眼睛更是疼的睁不开。
他的折磨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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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天气越来越热。
温念卿的孕期已经有三个月大了，肚子开始慢慢显怀，但她的身子清瘦，肚子看起来没多大，腰身依旧纤细，穿着裙子能把肚子遮起来，让人看着不像是双身子的人。
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加上天热，温念卿就变的不爱动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屋子睡觉。
这会儿她刚睡醒，眼神还有些迷离，雪芙刚从赵氏那里回来，小脸带着恼意：“二夫人真是欺人太甚了，这个月只给我们汀兰苑二十两银子。”
“而且我们院子该有的那份都没了，原本世子夫人的三套夏装给缩减成了一套，我们院子里的仆人该有的一套衣服也给缩减没了，说是府上最近入不敷出，开销能省则省，还说每顿的三菜一汤给改成两菜一汤，让我们少吃荤食，多吃素食，说是对身体好。”
“府上入不敷出又不是最近的事儿。”温念卿嗤笑，府上的财政是什么样她一清二楚，早就挥霍的差不多了，不然许老夫人怎会费尽心思的打她嫁妆的主意。
她对雪芙道：“你去我们库房拿些银子给我们院子补贴上，府上没钱是他们的事儿，我们院子不缺这个钱，没必要委屈自己。”
抛开赵氏给的这二十两银子不说，她从来没指望用府上给的月例过日子，以前李氏掌管中馈的时候，每个月给的月例也没多少，最后都是她花自己的银子。
她现在有了收入，每个月凝玉轩的进项都不少，所以用不着亏待自己。
燕辞突然进屋，手里还拿了一袋东西，放在温念卿面前：“这是北疆的土。”
温念卿惊的坐直了身子：“你哪里弄来的？”
“北疆。”
“你去了一趟北疆？”
“找人捎带过来的。”
温念卿看着面前那一袋土怔神，之前燕辞说过她养的那三盆春兰需要北疆的土才能开花，她当时还挺遗憾，北疆离这么远，她根本去不了。
没曾想，燕辞帮她带过来了。
“谢谢。”温念卿抬眸朝他轻笑：“明年兰花盛开，我请你一起看。”
明年......
燕辞隐下眼里的晦色，轻声应允：“好。”
“大姐姐。”
“温姐姐。”
门外传来两声清脆的叫喊，雪芙不用看便知是谁来了，笑道：“是四小姐和珞晴郡主。”
温书柠还抱来一堆水果：“这是祖母今上午让人去果园采摘的，可新鲜了，给我娘留了一些，剩下的祖母让我给大姐姐你送过来，说是多吃水果对肚子里的宝宝好。”
雪芙拿出一些去清洗了一下，温念卿现在月份越大，口味越挑，她在果盘里挑选着，七八种水果都没她想吃的。
温书柠和萧晚凝两个小丫头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温书柠拿出一颗大青枣给温念卿：“大姐姐尝尝这个，又脆又甜。”
温念卿笑道：“我现在倒是不想吃甜的，想吃酸的，特别是甘子果。”
一听到甘子果温书柠就牙酸，那种果子太酸了，她是吃不习惯：“甘子果下个月才成熟呢，等成熟了我帮大姐姐采摘些过来。”
一旁的燕辞默默退出了屋子。
温书柠还想再跟他比试两下，一转头人却不见了，她又心安理得的继续吃水果。
萧晚凝吃了一个苹果三个橘子五颗大青枣，吃完打个饱嗝，摸着吃撑的小肚子：“温姐姐，下个月是我的十四岁生辰，届时母妃会给我在府上办宴会，到时候你要去参加哦。”
“好，我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