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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座长桌上，干烧虾仁，粉蒸肉，红烧排骨，笋干焢肉，清炒时蔬摆的满满当当。
高乐洋一手拿着排骨，嘴里嚼着虾仁，碗里拌着焢肉，很忙。
他边吃边说，
“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说好要请吃饭，结果最后变买饭一起吃了。”
他拿过一瓶快乐水，喉结上下滑动，“吨吨吨。”
“嘶哈~~~”
斐裘套路深，只有快乐水带来的快乐还有几分真实。
咀嚼着嘴里的干烧虾仁，恰到好处的调味，脆嫩的口感，每一口虾仁都在斐裘嘴里找到了归宿。
他咽下嘴里的饭，伸手拧开了快乐水瓶盖，
“难得请一次客，你就不想吃我顿大的？你不是也很久没有去天水街了，天水街那里有一家麻辣火锅，不是新开的，我们期中考以后一起去看看？我请客。”
高乐洋嘴巴里咀嚼着焢肉和米饭的绝妙组合，脑子里咀嚼着斐裘的话。
“行吧，只要不是新店，我就去。”
斐裘看着一本正经思索的高乐洋，有些好笑，高乐洋自从江毅航那事以后，本来走在泉市热门美食浪潮锋尖的他，变了个彻底，开始走老字号路线。
美其名曰，新店流动性太强，不确定性太强，不如老店经历过时间的考验，知根知底，有保证。
斐裘就笑笑，人艰不拆。
“诶？你们怎么在这里？”
冯絮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很快她就拿着餐盘走到了斐裘他们桌前。
“班长昨天在群里说了今天我们班中午在食堂一楼一起吃饭，你们怎么没有过去？”
斐裘在脑子里略略回想昨天，然后毫无负担地说，“我不知道。”
柏世兴是一位非常合格的班长，或者说过分合格。
平常协助老师分发材料，通知消息只是基本操作。班级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一次文艺汇演，前前后后聚了三四次，甚至还有考前动员聚会。
在联络同学友谊，刷存在感这一块，他拿捏得死死的。
班级里的同学虽然不是每次聚会都能到场，但三五次里，到场个一两次还是有的。
像斐裘这样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的可以说是少数了，算上高乐洋算两个。
斐裘本来就不经常看手机，班级群消息太密集，他早早地就把群消息调成了接收，但不提醒，偶尔看的时候聚会通知安排也已经被后面的消息盖了过去，他也就次次缺席。
高乐洋就是另一个极端了，他手机上，泉市一中校群，班群，联谊群，各种各样的群一堆。虽然整天网上冲浪，但是他那一堆99+里漏掉班群消息很正常。
甚至有时候班级聚会和联谊冲突了，那高乐洋当然选择联谊，班聚？不存在的。
“行吧，那我就去楼下了，回见。”
冯絮柳端着餐盘走了，斐裘低头继续扒饭，焢肉真香。
……
吃完饭，斐裘坐在离洗手间不远处的位置上，吃撑了的高乐洋，现在消食去了。
他们来得早，吃完饭的时候正值食堂人最多的时候，男厕所门前人流还算通畅，女洗手间门口排起了长队。
“太缺德了吧，真的是。不知道是谁把洗手间的镜子全都给打碎了。”
“打碎还算好了，一面墙那么大的镜子全部碎成了小片，地板上，盥洗台上，到处都是碎玻璃渣，你看我的手，刚刚不注意还被划了一痕。”
“我听洗手间里扫地的食堂阿姨说，她们已经和学校反映情况了，但是洗手间里没有监控，找到砸镜子的人怕是很难了。”
“好像被砸碎的不止这个洗手间里的镜子，连二楼洗手间，教室那边的洗手间里的镜子也都碎了。”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大声私语，
“不是吧？我们男生洗手间的镜子都还好好的，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专门盯着女生洗手间的镜子砸啊。”
一个男生挠了挠头加入了她们的讨论。
“反正阿姨他们已经报告学校了，接下来老师他们应该会找到真相，本来上洗手间就很艰难了，还有人砸镜子，连补妆都不方便了。”
“哇，你竟然有化妆，我都没看出来，快凑近让我仔细看看。”
女生们的聊天歪了楼，高乐洋也带着畅快和满足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走吧，回教室。”斐裘起身，走在高乐洋身边。
还没走出两步，高乐洋指着一个方向，
“那边不是班长他们吗？怎么好像在搞事，我们过去看看？”
顺着高乐洋指着的方向，斐裘看到柏世兴和二班班长罗俊生两人面对面站在最前头，
身后各有好几个男同学站在身后助威。
柏世兴白皙的脸庞涨红，少年气的脸上明显是被气得不轻，罗俊生比起柏世兴也没好到哪去，两个少年斗鸡一样，红着脸，粗着脖子。
“去看看。”
斐裘抬脚就往他们那里靠过去，毕竟是自己班的同学，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
“你们班萧眠虎那个样子能教出多强的学生？别开玩笑了，这次期中考前十我们二班包圆了。就说你们萧眠虎那弱鸡的样子，带出来的学生不也一个个身娇体弱的。”
可能这位班长还不知道张振群已经败给斐裘手。
罗俊生身后的那个同学一看就是捧哏老手，罗俊生前一句说完，他后一句就跟上。
“班长什么样啊？我怎么都没见过。”
罗俊生指着柏世兴：“哝，就这样。”
二班人群里响起一阵在斐裘看来略显尴尬的哄笑，柏世兴面色铁青。
罗俊生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斐裘就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不管有没有总能当个事实证据。虽然依照司法途径这只能算是非法取证，但是这在学校里可不管那么多。
柏世兴的脸涨得通红，“你们二班就是一堆只有肌肉没有大脑的莽夫，你们知道什么是礼仪，什么是文明教化？以貌取人算什么本事，像你这种人，就是渣滓。”
“呵，打得过你就行了，弱鸡。你们一班，没一个能打。”罗俊生趾高气扬，双手环绕胸前，斜睨着柏世兴和他身后的一班学生。
斐裘一头雾水，一班二班平时也没什么摩擦，怎么就互相不服气，还搞对立？
“那就按事实说话，看看你们二班到底有什么本事。”柏世兴回呛罗俊生，两队人不欢而散。
混在周围吃瓜人群里的斐裘只觉得没趣，争强好胜从来不是他的取向。卡师世界那么广阔，泉市一中只是一粒沙，在里头怎么搅动，也惊不起风浪。
世界那么大，斐裘也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