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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山君刚在张桐那边吃了大亏,这时听得柳元一,心里立刻有些意动。但他依附禾山道多年,深知禾山道树大根深,门下弟子,不下千人。飞龙道长虽然厉害,却是势单力孤,若要冲突起来,只怕难以讨到便宜。
瞬息之间,王山君在肚里转过许多主意,终是觉得不妥,正要婉言谢绝,却又忽然灵机一动,心想:“据我所知,那飞龙道长素来狡猾多端,遇事无有完全把握,从来不会轻易出手。这一次他遣门人前来相邀,莫非已有手段,来对付禾山道?”
想到此处,王山君忙把到嘴边的话,又给收了回来,略一沉吟,转而问道:“禾山道毕竟是大教,人多势众,不可觑。这些年我虽时时受制,却也只能忍辱负重,不敢生出异心。飞龙道兄意yù振臂一呼,却不知可有万全之策?”
柳元笑道:“莫非前辈不知?那禾山道如今已成了众矢之的?”
王山君微微一愣,不禁皱了皱眉道:“此话怎讲?”
柳元道:“上一次禾山道的甄远道大闹登平府,把府君刘天威父子尽皆杀害,却不知那刘天威的夫人郑云绮,乃是太华洞yīn阳叟前辈的爱徒。如今yīn阳叟前辈遍邀好友,发誓要为徒儿报仇,更是不惜重礼,亲自上飞蝗山,请出玄牝老祖向禾山道施压。禾山道的势力虽然不,却怎得住玄牝老祖的威名,禾山教主已经答应,不会派人插手此事。到时只剩甄远道师徒,如何能敌众人围攻,最后只有败亡一途。经此一役禾山道必定人心惶惶,届时我等并力,突然攻他本山,一举将其平灭。然后yīn阳叟前辈在西北开宗立派,我师父与另几位前辈,也可占据禾山旧址,各自留传一脉,岂不大快人心!”
王山君听罢不由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偌大一个禾山道,竟在柳元三言两语之间,轻易就给冰消瓦解了!
他刚被张桐毁了得意兵器,还几乎丢了ìng命,心里一股怨气,正愁无处发泄。原本忌惮禾山道的势力强大,又惧张桐法宝厉害,一时之间,无从报仇。
而此刻听那柳元一,顿时又将他心底怒火勾引出来,心:“想不到禾山道看似强大,实则却已岌岌可危,我便趁此插他一手。如果成了定有许多好处,即使不成也可攀上飞龙,到他的龙首山去混迹一阵。我与他原是旧识,算是有些交情,又是因他邀请,丢了原来基业。到那时他少不得也要补偿我几分,总比留在禾山道羽翼之下,受这份鸟气强出十倍。”
王山君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了主意,可是他却不知那柳元的话也是半真半假。前面众人围攻甄远道也还属实,而后面什么覆灭禾山道,却是柳元自己信口雌黄。
那禾山道立教至今已有千年,若无一些自保手段,恐怕早就烟消云散,别此番玄牝老祖还不亲自出手,即使出手也未必就能灭得了禾山道。
柳元所以这样,也并非口无遮拦,这一次他师父飞龙道长派他来,就是为了收拢一些九阳山周围的妖怪散修,一来给己方助阵,二来也熟悉地形。
但是这些妖怪散修,常年在禾山道的积威之下,如果柳元不把牛皮吹的大一,他们也不敢起来反抗禾山道欺压。
王山君虽然在妖怪之中,算是有些计谋,但是比之人类,还曾差了一筹,并未想通此种关窍,被柳元三言两语就给动心意,立刻哈哈大笑道:“好!禾山道那群贼子,素来作威作福惯了,如今终于遭到报应,我这就跟道友同去,rì后一道与禾山道做个了断!”
柳元见王山君终于应允,顿时心中暗喜,不过他这次来,可不单单为了王山君一个人,忙笑道:“前辈与家师原是故交,并非外人,侄此来,还要去拜访几位同道,前辈只管自去便是,家师早已扫榻相迎。”
王山君一听,却是有些不快,心:“这儿好不会办事!若我随他回去,那算受邀而至,如今让我独身前往,岂非成了主动上门!”
不过如今毕竟不比当年他与飞龙道长交好时,他虽心中不乐,却也不敢流露,绕是眼珠一转,另又有了主意,心中暗暗合计:“我若这般前去,飞龙道长念及过去交情,多半也不会薄待,可见我形单影只,只怕难免心生轻鄙。我何不趁机再邀几位同道,一来可以壮壮声势,二来也能相互照应。”
王山君想罢,立刻大笑道:“道友别急,正好我也无事,陪你一趟也无妨。而且这附近住有一个苍狼怪,西面赤睛山还有一双青白蛇jīng,皆是修为不弱。这些年来,多受禾山道的欺压,无奈惧其yín威,敢怒却不敢言。我若前往游,必定欣然应允,届时一同共襄盛举,岂不最好!”
柳元原想拉拢一个王山君就已经不错了,没想到连带还搭了三个,顿时心中大喜,连对待王山君,也平添了几分恭敬。
王山君觉出他的心迹,愈发扬眉吐气,索ìng祭起妖风,连把柳元也给带了起来,径直向那苍狼怪的洞府飞掠而去。
而在此时,张桐还不知道,被他放跑的王山君,已经跟yīn阳叟那一帮人勾结在了一起。待他自思自省,心境稳固之后,猛又想起刚才被吞金葫芦化去那只凤翅镏金镋。那金镋虽然不是法宝,但所含玄铁却非常jīng纯,被吞金葫芦化去之后却不知怎样了?
张桐心念一动,再次进入葫芦,只见那白虎石台下面的九重禁制,还在飞快转动。石台上面,悬浮一团jīng金之气,正被禁制摧消的越来越。另外一边,白虎石台,同样是九重禁制同时发动。
在那白虎石台上,渐渐聚起一团jīng光,随着禁制转动,越加凝实无比,直至那团jīng金之气完全化尽,终于形成一滴水银似的剑气。
因为这一道葫芦剑气,全由jīng金之气凝成,自有一种锋锐无比的气势。甚至比张桐体内那滴,由他真气化成的剑气,还要凌厉几分。
张桐一见,也是大喜,忙就想把这一道剑气也给炼入体内,到时候两者合二为一,他修为又要暴涨一倍。
然而就在他想催动葫芦剑诀,把那一道剑气摄来时,忽又灵机一动,觉得似有不妥,心:“这吞金葫芦虽然妙用无比,但终须是外力,如今我才入门,修炼葫芦剑诀还不到两天,如果贸然借助法宝,只怕造成根基不稳,一旦影响了rì后修行反而不美。”
张桐心存疑虑,却是不敢妄动,赶紧又把功法停住,将那一道剑气重新驱回白虎石台上。
不过这一道剑气,虽不能融入体内,却也另有妙用,只要催动宝诀,就能当做剑丸打出。
因那每一道剑气,皆由jīng金之气凝成,看似只有一,实则奇重无比。而且由葫芦剑诀催动,御使起来,收发随心,比之寻常飞剑还要得心应手。
张桐拿定了主意,暂把这滴剑气,当做剑丸使用。只是威力不知如何,他忙又把神念抽出,随即催动剑诀,瞅准百丈之外,一株碗口粗的松树,用手在葫芦底上轻轻一拍。
只听“啪”的一声,随即一道银光喷shè而出,虽然只有尺长,速度却是极快,百丈之外,一闪而过,应声从那树干掠过,竟无一丝木屑迸溅,也无爆炸动静,只有轻轻一声,好似蛐蛐低吟,就在那树上打出一个指粗的洞。
张桐登时眼睛一亮,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这葫芦剑气居然如此厉害。速度比黑狗钉快出一倍不止,声势虽然不大,威力却并不。只要还在炼神境界之下,无论修为多高,若无法宝护身,都抵受不住这剑气一击。
张桐心中暗喜,忙将剑气收来,转即又是灵光一闪,心:“这葫芦剑气速度极快,兼又无声无息,正好用来偷袭。若在对敌之时,先用黑狗钉引住对方注意,再出其不意突施冷箭,岂非又多了一个杀手锏!”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但是此前他跟王山君交手时,因为先用吞金葫芦摄住凤翅镏金镋,而在关键时候催发不出黑狗钉,却不知这一回黑狗钉与葫芦剑气能否同时使用。
张桐心里没底,赶紧催起宝诀,先把黑狗钉化作剑光放了出来。随即又用神念cāo纵葫芦剑气,瞬时一道银光,没有丝毫阻滞,紧随其后,飞shè出来。
眼看两道光芒流星赶月一般,他总算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头一次一心两用,cāo纵黑狗钉和葫芦剑气,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
所幸那葫芦剑气只是用来偷袭,全仗出其不意,而且速度又快,直来直去打出便可,并不需要舞出剑法招数。转是黑狗钉所化的剑光,因为更要掩人耳目,还需剑术华丽慑人。
可惜葫芦剑气虽然博大jīng深,但是其中所述,更似一篇总纲,只教人如何凝练剑气,却并无具体招式变化,着实有些美中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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