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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秋吓得花容失色,忙对楚阳说道:“楚阳,别乱来!”
说着,竟移步挡在了门口,用身体档住了武警对准楚阳的枪口。林燕秋这一举动,使得楚阳心中感动不已。
在这种时刻,林燕秋几乎是舍身忘死了,这份情谊,楚阳自问,恐怕一生也无法报答!
林燕秋满脸焦急的对魏劲波说:“所长,您能不能让他们放下枪?我可以保证楚阳手里的嫌犯平安无事。”
魏劲波皱着眉头,问道:“林警官,万一我们放下枪,他对人质动手怎么办?南霸天的身手我可是有耳闻的!”
“怎么就变成人质了?”林燕秋不顾一切的争辩,“这就是一时冲动打起来了嘛,魏所长说那嫌犯是人质不妥吧?”
林燕秋知道,这事必须争辩清楚,否则楚阳真的变成了劫持人质,那性质可就变了。
真要罪上加罪,可就没救了!
“哦?”魏劲波疑惑的看着林燕秋,他很纳闷,这个常打交道的林警官到底和南霸天是个什么关系呢?
或者,真如南城分局传来的消息一般,南霸天和夏明翰局长有旧?
魏劲波觉得应该慎重了,一个区区林燕秋倒是其次,可万一得罪了夏明翰,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沉吟了一下,魏劲波郑重说道:“林警官,你只有十分钟时间,如果到时候楚阳还不放人,我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希望你能明白。”
对面,楚阳躲在年轻牢头的身后,喊道:“不用十分钟,你把武警都撤走,我马上放人!”
“好!一言为定!”魏劲波面色一喜,他真怕闹出人命来。否则,就连他这个所长都得跟着卷铺盖滚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呐!”楚阳说道。
随着武警的陆续撤离,楚阳也缓缓松开了手,那年轻牢头一阵猛咳,整张脸都苍紫了。
真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年轻牢头甚至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在心底里萌生,他现在想一想都后怕,这监仓里怎么就送进来这样一尊瘟神?
南霸天?似乎有耳闻呐!
牢头拼命在脑子里想,可是因为长时间缺氧,脑子已经不大灵光了,他硬是想不起,南霸天到底是谁?
楚阳说道:“燕秋,帮我找夏明翰,说我想见他。”
林燕秋一愣,泪水忍不住要涌出来,她抹了一下,喊道:“楚阳,你真是太浑了,你知道后果吗?你想让我提心吊胆担心死是不是?”
“嘶——”魏劲波暗暗抽了一口凉气,真是庆幸自己没有将楚阳逼得太狠,这人不仅和夏明翰有关系,甚至和林警官也关系匪浅?
“我靠!”魏劲波在心里骂了一声,他想不到一个女警花怎么会和杀人嫌犯扯上关系了?
“丑闻,绝对的丑闻,丢脸哪!”魏劲波身为警察都觉得脸上无光了,他自认为,即便是见过太多的社会阴暗面,可是心里的底线还是有的,这警察和杀人嫌犯怎么就搞一起去了?
天雷滚滚,彻底将魏劲波劈了个外焦里嫩。
“他娘的这不是胡搞嘛!”他在心里大吼,颇为义愤填膺。
“这案子是江副局长亲自抓的。”林燕秋说道。
她很为难,毕竟已经求过夏明翰了,这位如同父亲一般亲近的夏叔叔都甩袖子不管了,林燕秋更加觉得无能为力了。
“放心,他会来的!”楚阳显得胸有成竹,他望着林燕秋疑惑的眼神,只好解释:“就跟他们说,想要找到杀人凶器嘛,我只和夏局长谈,其他人恕不奉陪!”楚阳顿了顿,眸中冷光一闪,继续说道:“没有作案凶器,怎么算是破案了?为了南城分局的声誉他也会来呀!”
“你……”林燕秋快要气死了,她没办法明说,其实市局已经下令让夏明翰不要干涉此案了,这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于公于私,林燕秋都没有拒绝楚阳的理由,她吸了吸鼻子,柔柔的说道:“那你保重,我会尽力说服夏叔的!”
说罢,转身离去。
魏劲波神情复杂的望着林燕秋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楚阳说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当然可以!”楚阳微笑着放开了牢头,缓缓举起手,蹲下了身子。
…………………………
当夏明翰推开看守所那间审讯室大门的时候,已经是5月22日的下午4点了。
说明问题,向市局做书面汇报,等待领导批示……
以华夏政府的工作效率,能在24小时内得到答复,已经算是奇迹了。
终于可以亲自插手此案了,夏明翰却觉得很讽刺!
因为,竟然是南霸天提出来要面见自己,自己才有了过问此案的权利。
“呵呵,真是莫大的讽刺啊!”他推开审讯室大门的时候,心中仍在自嘲。
待夏明翰坐定后,审讯室外响起了‘哗愣哗愣’的响声,不一会儿,脸色萎顿的楚阳出现在了夏明翰的面前。
这一天半的时间里,楚阳并不好过。
他现在被列为极度危险嫌犯,独身一人关在狭小的禁闭室里,二十四小时都有狱警站岗执勤。
手上戴着加粗的手铐,脚上是十斤重的脚镣,上面还挂着两个十五斤重的铁球,每走一步,都举步艰难。
夏明翰皱眉了,因为楚阳憔悴的,几乎让他认不出来了。
回想第一次见面时,那时候的楚阳英姿俊朗,谈笑风生。可惜时过境迁,才几日光景,曾经的南霸天已经变成了阶下囚。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彼此神情复杂。
没有寒暄和开场词,楚阳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夏局长,先恭喜了!”
“我何喜之有呢?”夏明翰皱着眉,疑惑问道。
楚阳一笑,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夏局长,被架空的滋味不好受吧?”
“嗯?”夏明翰眉头深锁,却并没有反驳。老辣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夏明翰想不通,自己被架空的消息,是怎样传到楚阳耳朵里的?难道是林燕秋那丫头?
“夏局长,别多心,这是我猜的。”楚阳微笑着,说话直来直去,“五爱路的街头火拼,多大的一桩案子呀?夏局长却从头到尾没有露面,连报纸上都没有您的只言片语,而江阔海却长篇大论的,这很明显了嘛。”
夏明翰沉着脸,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聊天我可没兴趣。”
楚阳一笑,随即正色说道:“夏局,做个交易怎么样?”
“哦?”夏明翰坐直了身子,当他看到楚阳郑重的神情,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了。
楚阳顿了顿,盯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夏明翰半晌,才继续说下去:“您帮我洗刷清白,我帮您扳倒江阔海,一举两得,成交吗?”
“哈,开什么玩笑!”夏明翰站起来,目光游移不定。
这位经验和阅历都无比丰富的老局长,是绝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信口雌黄的。
楚阳说:“夏局长,这事您不吃亏呀,输了我一个人承担后果,您全无损失……”楚阳的双眼像刀子一般闪着锋芒,继续说下去:“赢了,您的职位还能再升一升,起码在退休前混个市局领导干一干吧?至于江阔海嘛……,应该就万劫不复了罢!”
“凭什么呀?让我怎么相信你?”夏明翰笑了,想扳倒江阔海谈何容易?
楚阳收起了笑容,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辣,说道:“因为我在一个地方,埋下了整件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