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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黄天梗着脖子硬撑。
“不是……”彭摆鱼这孩子比较老实，连忙摇头否认了。
“到底是，还是不是？”楚阳一瞪眼。
黄天和彭摆鱼俩人都有点懵逼，彼此看了看，都有点儿埋怨对方的意思。
楚阳可就怒了，一瞪眼追问道：“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当我傻是吧？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到底是不是？！”
这一下，黄天连忙摇头了，说道：“不是！”
彭摆鱼却点了点头说：“是！”
“我靠！”
这一下连白海涛都疯了，一脸郁闷的说：“你俩就不能商量好了再说话吗？一点儿默契都没有哇！”
“商量什么呀？”楚阳怒瞪白海涛：“商量好了怎么骗我是吧？”
“嘿嘿……”白海涛一脸尴尬的假笑。
这给楚阳气的，指着三个人骂道：“你看看你们三个，凑到一起整天不学好，不是招猫就是逗狗的，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呀？跑人家栖凤楼干什么来了？还TM结拜，疯啦？还想在南城立棍咋的？是不是以后还打算出去当个混子啊？”
黄天心眼儿最多，主意却也最正，此时被楚阳骂的来了脾气，梗着脖子说道：“对，等我们长大了，就学你在南城立棍，这不是挺好吗？！”
彭摆鱼也连忙附和道：“是哇，多威风啊！”
楚阳听的一皱眉，痛心疾首的看了白海涛一眼，问道：“海涛，你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呃……”白海涛犹犹豫豫的，心中比较发憷，所以没敢承认。
这一下，楚阳全都明白了。
像黄天和白海涛他们这个年龄，正是血气方刚却又懵懵懂懂的时候，对社会一知半解的，可是又很向往，而人心的险恶和尔虞我诈却是丝毫不知情的。这要是走岔了路，以后想纠正可就难了！
想来想去，楚阳发现，这三兄弟如今有了这种出来混的想法，似乎自己也有一定责任的。
好像，是自己给他们树立了一个坏的榜样吗？
楚阳不由得叹了口气，便一盘腿坐在草地上了，对黄天他们说道：“我今天也不骂你们，你们都过来坐，咱们聊一会儿。”楚阳说着，拿出香烟来点上了，却破天荒的将香烟递给了黄天和彭摆鱼，问道：“你俩抽不抽？”
“不会！”黄天和彭摆鱼连忙摆手，两个人对楚阳还是很敬畏的。
白海涛却笑嘻嘻的说：“南哥，你给我一根呗？”
楚阳一瞪眼，怒骂道：“憋着！”
白海涛被骂的一缩头，吓的吐了吐舌头。
楚阳对黄天和彭摆鱼客气，那是因为这两个孩子是外人。可是白海涛却不同了，这是白海军的表弟，楚阳对他是寄予厚望的。
等三兄弟全都坐在了草地上，楚阳抽着烟，心中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你们三个呀，口口声声说要学我……，我有什么好学的呀？学我很光荣吗？要知道，我跟你们不一样的呀！当初，我回到临海的时候两手空空啊，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那时候，如果我不拼命，甚至连我妹妹上大学的学费都凑不齐！”
楚阳吸了两口烟，望着黄天苦口婆心的说道：“你们觉得我很威风啊？可是你们放眼看看，凡是出来混的，最后有几人是得了好下场的？”
黄天不服气了，说道：“我看他们活的都很好啊，我们也有一身的本事，将来混的也不会比谁差！”
“你们有个屁本事！”楚阳苦笑起来，望着黄天说道：“堂堂东拳，那才是有本事的人！当初徐泾棠带着你和彭摆鱼，三个人都被人家压着打，可是最后怎么样了呢？郝震东还不是莫名其妙的就死在臭水沟里了吗？”楚阳一脸的唏嘘，继续说下去：“西城刘八爷有本事吧？整个西城一手遮天，可是最后呢，还不是吊死在瓜棚里了？死的够窝囊了吧？”
黄天和彭摆鱼不吭声了，白海涛却说：“南哥，我们跟着你学本事，到时候就不怕了！”
“怎么学？”楚阳一瞪眼，“你要是能从四楼跳下来还活蹦乱跳的，我就教给你本事！你敢跳吗？”
三兄弟的嘴角都抽了抽，从四楼跳下来？
自杀呀？
活够啦？
眼见着三兄弟都不吭声了，楚阳才继续说道：“你们记住我这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一直赢下去的，郝震东不行，刘仁顺不行，我同样不行！人就是人呐，谁也不是神仙，如果不懂得进退，早晚有翻船的时候！”
楚阳说着，缓缓解开了衣服的领子，对黄天他们说道：“你们觉得我本事很大？来，你们来看看我脖子上的刀伤，当时只差了一寸，我就跟郝震东刘仁顺是一个下场了。这个世界上能人太多了呀，一不留神就会死于非命！”楚阳顿了顿，对黄天说：“你们家在公王镇有超市，虽然不算有钱，却也不穷，对吧？”
黄天点了点头。
楚阳又问彭摆鱼：“你们家在临海有武馆，虽然不能说是大富大贵，可也总比普通人强多了吧？那你出来混什么呢？找刺激呀？”
彭摆鱼也抿着嘴不说话了。
楚阳又去问白海涛，说道：“这里面，也就海涛的家庭情况不好，可是你堂哥已经混出来了呀，如今给你拿个百十万做生意很难吗？等你学好了厨师，我也会拉你一把的呀，你只要别走邪路，以后再开一家栖凤楼这样的大饭庄都有可能啊，你还出来混什么呢？脑子有病？”
白海涛有些激动，这是楚阳第一次亲口告诉他，以后会帮他。
此时的白海涛还体会不到，这样的一句话，对他的意义到底有多大。
“我可以让你们跟着我……”楚阳继续说道：“但是，我不是要让你们打打杀杀的去冲锋陷阵，而是要让你们学到真正的本事和看透这个社会！再过十年，或者二十年，那时候才是你们厚积薄发的时候，能明白吗？”
“嗯！”三个少年虽然有些懵懂，却还是点了点头。
呼——
楚阳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刚要在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的余光一扫，却突然发现，被踢到远处的香案旁，竟然趴着一个脸色青白的红衣女子！
那女子蓬发垂地，面目发青，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仍在燃烧的三柱清香，正在张开大口猛吸。
“嘶……”楚阳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啊？
楚阳表现出来的异样，也引起了白海涛的注意，他连忙问道：“南哥，你看啥呢？”
“你们看……”楚阳目光狐疑的一指那个红衣女子，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里有什么？”
“嗯？”三兄弟连忙转头望去，却又一脸茫然的说道：“什么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