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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操了十几分钟就想射了,在即将喷发的瞬间,他抽出肉棒,像端着一把机枪似地对着身前一阵扫射,弄得施梦萦从头到胸包括左右的程、谭两人脸上都被喷得白花花一片。
此后没多久,施梦萦就穿戴整齐,离开了周家。她急于离开,连澡都没洗,只是用浴巾简单上下擦抹了一遍。
上出租车时,她下意识坐在副驾驶位上。车窗关得很紧,车子里空气流通不畅,稍有异味,一般来说很容易就能察觉到。施梦萦很快就觉得自己整个上半身都散发着刚和男人交媾过的气味,尤其是发梢边带着浓浓的酒味和精液味。
司机就在她身边不到半米的位置,她扭转脸去看着窗外,不去理会司机的神态,但偶尔瞟到一眼,总觉得他嘴角挂着一丝了然的怪笑,当然,也可能一切只是她的错觉,只有她自己才能隔着衣服闻到身体上的气味。
上身的瘙痒,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或许是奶油和蛋糕渣的残余,又或许是被别的女人的口水涂在皮肤上遗留的本能不适,总之从上车开始,每隔一段时间,施梦萦都会觉得大腿根以上的半截身体痒得难以忍受:乳头很痒,乳房下端常与胸腹间摩擦的那片皮肤很痒,腋下很痒,阴毛最为浓密的那一大片皮肤很痒,肉穴很痒,大腿根很痒痒得难受。回家冲了一个热水澡,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半个小时,瘙痒和异味始终缠绕着她,施梦萦不得不又去洗了一次,还是收效甚微。
今早一觉醒转,无论是气味还是身体的触感,都只是略好了些,还是时不时就会冒出来,在和孔媛面对面时,这股痒又突然窜出来,施梦萦恨恨地想:这种滋味,不是应该让孔媛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好好尝尝的吗?她不是喜欢陪男人上床。
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卖,什么尊严都可不要,连男朋友都可以伤害的吗?这种婊子不就应该整天被男人用尽一切手段玩弄,让她根本就能活得像一个人吗?可为什么最后是我在承担一切,他那个垃圾男友被她伤害,为什么要报复在我的身上?
周晓荣喜欢在她身上折腾,现在为什么把目标对向了我?为什么我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而她居然可以舒舒服服地待在沈惜身边,岁月安然地度过每一天?施梦萦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样的反差。
自从上次孔媛把吴昱辉的笔记本电脑送来给她之后,两人就没见过面了,施梦萦此后也很少再想起她。偶尔想起来。
她总觉得像孔媛这样的女人,多半沦落风尘,每天都在床上应付着一个又一个男人,她觉得自己如果有一天还会再与她相遇,是可以充满鄙夷地走过,对她视而不见的。
残酷的事实却是,从见到孔媛的第一眼开始,施梦萦就下意识地觉得她活得比自己要好,比自己开心,甚至她明明自以为是带着满腹浸满毒汁般的鄙视,却不得不发现最先跳出来的竟然是羡慕。
这怎么可以?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你为什么要雇她?”施梦萦转向沈惜,五官甚至都有些扭曲了,沈惜和孔媛一样,对施梦萦这大半年来的经历了解很少,顶多只知道她曾被吴昱辉威胁过一次。他能想到以施梦萦的个性,不会再把孔媛当朋友看。
但也无法充分理解她现在对昔日好友的满腔厌憎。面对她的问题,沈惜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为什么?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啊,她需要一份工作,我这里也需要请人,所以就”他口气中的那份平淡,那份理所当然,激起了施梦萦内心深处潜藏着的负面情绪。
自从被崔志良抛弃,又在一场自我放纵的烂醉后,被工作后的第一任老板弄上床以后,施梦萦自觉已经脱胎换骨,和过去截然不同了,她倔强地告诉自己,这样没什么不好,自己可以过得更真实,更舒心。
即便要付出一些代价,却还是能让自己在男人那里变得更有价值,更受重视。她觉得如今足够淡漠,足够想得开,足够放荡但在所有这些的背后,悄悄积累下来的悲愤、疲惫、羞耻、恶心都到哪里去了呢?
今天正是将那些积累的负面情绪一气发泄出来的时候,当洪水突破堤坝的那个瞬间,所有的悲愤、疲惫、羞耻、恶心,都汇聚成了狂怒。施梦萦现在只需要一个方向,而不在意是否对准了目标,何况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找错对象。
“你为什么要雇她?!”施梦萦几乎是嘶吼着又问了一遍,其实她根本就不是在提出问题,只是在宣泄内心的不满。沈惜一副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在为什么而生气的样子,这使她为加恼怒,气到了极点,她抓起身前那杯苦丁茶,狠狠甩了出去。
布衣人家泡茶,不同茶种会选择不同的盛具。泡苦丁茶用的是一掌高的大肚玻璃杯,杯壁很厚,砸到墙上,并没有完全爆裂开,只在杯身上砸出几道裂纹,杯沿震出几处豁口,几片细碎的玻璃碴子飞溅开,所幸都没划到人身上。
但那大半杯热腾腾的茶水却几乎都泼在了孔媛的前胸和肩膀上。有衣服遮挡的部分还好,脖颈部分的肌肤却也遭了秧,烫得孔媛“啊”一声叫了出来。
踉踉跄跄退后好几步,脊背贴在墙上。孔媛捂着脖子,不住倒抽冷气。幸亏泡苦丁茶不能用滚水,最好是用水温在80c以下的热水,再加上送来包厢又走了一段路。
之前她和施梦萦还聊了几句,这段时间里,茶温下降了许多,但还是接近50c,一下溅到皮肤上,使她左侧脖子变得红彤彤一片,火辣辣地疼。
沈惜真是没想到施梦萦竟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反应过来时已经慢了一步,他蹭地闪到孔媛身前,沉着脸大喝一声:“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她都怎么拉拢客户讨好老板?你知不知道她”
施梦萦指着孔媛,想说几句脏话,却又自觉不能过分失态,把几个难听的字眼又咽了回去。她讥讽地看着沈惜,愚蠢的男人哪,你以为她是什么东西?“你说的这些,和你刚才做的事情之间有关系吗?”
沈惜侧头看了看孔媛被烫到的地方,虽然红得有些怕人,但没有出现淤紫,也没有肿起来,应该还不算太严重,稍稍放心,扭脸看了施梦萦一会,无力地挥挥手:“你现在的情绪很成问题,我觉得我们之间现在没什么可谈的,我建议你先离开吧。”
“哈哈”施梦萦欲哭无泪,看着沈惜那么在意地查看孔媛的伤势,她胸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呼吸都变得那样困难。
她真想大声控诉孔媛,真想原原本本将心底对她的鄙视和仇恨全都倾吐出来,可虽然情绪是如此激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什么,没有宣泄之道,施梦萦被憋得眼前发黑,太阳穴突突地跳。
突然,福至心灵般的闪念滑过,施梦萦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的脸变得愈发扭曲,怨毒的恨瞬间炸裂开来:“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这个骚货是不是又勾引了你,你是不是已经睡了她?哈哈,睡完这个老板又睡那个老板,她到哪里上班就陪哪里的老板上床!是不是她在床上够风骚,让你爽到了,所以你才这么护着她?!”
“施小姐,我觉得你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建议你还是先走吧。”现在包厢里唯一还完全保持着冷静的,就只有喻轻蓝了,她看得出沈惜现在已经有些冒火,只是在努力克制,不想他跟施梦萦起冲突,赶紧开口劝她离开。
施梦萦冷笑地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整天围着沈惜转,你就没别的事可以做,没别的男人可以约吗?你动不动就说沈惜和过去不一样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只有跟你们,或者是跟你一个人在一起,沈惜才是真正的沈惜,跟我在一起,他就完了!
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这么说啊?你是不是想跟他在一起啊?你是不是巴不得也爬他的床啊?老女人了,一点也不知道自重,你”过去她对喻轻蓝始终都心存不满,积怨在这会爆发,自然不管不顾地把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在情绪催化下,她完全口无遮拦,亢奋之后还扬起了胳膊,想指着对方痛骂。刚一扬手,就觉得手腕剧痛,沈惜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用力之猛使施梦萦接下来要说的半句话一开口就变成了呻吟。他将她这只扬起的胳膊推回身侧。
这一推用尽了全力,逼得她为了保持身体平衡,踉跄着倒退了两步。沈惜的脸色已变得一片铁青:“你对我可以随便说什么,但我希望你对我的朋友尊重一点!”
“朋友?哈哈”施梦萦不屑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这老女人算你的朋友,这个骚货呢?”说着,她指向了孔媛。
沈惜想都没想:“她当然是我的朋友,我说了,我希望你对我的朋友尊重一点,也是尊重你自己!你今天表现得很过分,但看你的情绪,我们现在没什么可多说的了,我希望你马上离开,不要搞到最后,大家都不体面!”
“哈!她也是你的朋友?那我呢?我是什么?”施梦萦死死盯着沈惜的脸。沈惜皱着眉头,稍一犹豫,终于还是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的,前,女,友。”
“前女友?”施梦萦等了一会,发现没有后文,惨笑着问“就只是前女友,我连你的朋友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