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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很快就把麴义任命为新组建的骑军将领,并让曹纯前去做为副手学习骑战之术,以便为将来骑军扩大做准备,其余众将对此并没有发出什么怨言,曹纯本人也是心甘情愿,毕竟从相马这事就可以看出自己和麴义的差距来,跟随一个真正了解骑战的人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然而心情大好的曹操很快就被一件事给弄得头大如斗,那就是荀彧和荀攸这叔侄二人对官制改革的抵制态度,经常对这件事情置之不理,就算参与讨论也是稳坐如松紧闭著嘴巴不说话,满宠和程昱两人为此不得不去抓郭嘉好友据说对官制有很深认识的陈群前来帮忙,试图建立一个崭新而且比较合理的制度出来,但缺少了两个主管政事的意见来参考,怎么调整始终觉得不完整,最后只好寻求曹操的帮助。
曹操派人叫来两人在书房深谈良久都得不到结果,让他恨不得砸开他们的脑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都塞满了又臭又硬的石头,让他无奈到极点,荀彧两人也很疲累,虽然自从皇帝死后对大汉忠心的程度开始渐渐有些活动,但常年积累起来的观念要想彻底转变还是没这么容易,最后三个人不得不停止一直原地转圈而毫无建树的谈话,心情烦闷的他们一起来到曹府后院想喝酒散散心,不料却看到惊掉他们下巴的事情。
只见曹昂在一边用一个怪异的姿势站立着,脸色憋得通红,吕虔浑身大汗嘴巴吐着舌头毫无形象的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连给曹操行礼都沒力气,而曹节和蔡琰却是轻松暇逸的躺在一张造型怪异的东西上,那不是平时常见人人都用的坐几,在下面增加了两条弯曲的木头,背后还有可以靠着的木板,手里拿着一些纸片欢快的玩着,嘴巴里还不停的吃着杨风递过来的水果。
曹操立刻就知道肯定又是杨风的杰作,不过作用很大,由于平时一直都是挺直背坐着,回家再这么坐能让人累死,但这么一改变后就大不一样,以后闲暇之余不必再和议事时那样坐得笔直过于疲劳,一时间连曹昂那极不自然的姿势都给忽略过去。
然而最让他们惊讶的还是杨风在那对两女无微不至的服务,两女手都不用动以下,一旁的杨风无时不刻注意着她们的动作,想吃什么只要一指就立刻给她们动手削好皮才递过去给她们吃,两女也是理所当然的就接过来,浑然没注意进来的三个人正在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们这里。
曹操对这些没什么反应,心里只觉得女儿嫁对了人,有这么个爱护的夫君也不枉费自己苦心安排满足她心愿的本意,儒家一直提倡的男尊女卑这时也给他自动遗忘到脑后去;荀攸虽然十分不满,但斜眼看到曹操的表情也就什么都不说;荀彧毕竟还带着些年轻气盛,看到杨风三人这付样子,在加上刚才在曹操书房忍了一肚子的不爽当下就忍不住发作出来。
荀彧开口责难说:“正世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女子应该是服侍自己夫君才对,你怎么可以反过来侍侯她们的?置圣人教诲于何地?”
杨风还没说话,荀攸先就想一把掐死他,你难道没先看看曹操在一边那十分满意的表情吗,而且杨风也不是这么好惹的,一直以来的表现都说明惹到他的都没好事,你小子好死不死撞上去干什么,随后杨风说出的话让他有了不妙的感觉。
杨风敢这么做就是心里早有定计,对荀彧自动送上门来的配合欣然接受,表面上却故做惊讶的说:“哦,原来还有这么个说法啊,不知是怎么来的呢?”
荀攸没好气的回答:“当然是儒家圣人孔子所说,自董仲舒先生全面解释过以后已经被大家所接受你师傅难道没教过你这些不成?”
杨风阴险一笑,荀攸连阻止的话都来不想说,捂着脸不忍心看下去了,果然,杨风轻飘飘一句话让他心都提了起来:“我师傅确实没有教过我,因为有一个问题他觉得十分矛盾,所以就没认真望心里去过,不如文若来为我解惑如何?”
荀彧不经大脑就冲口而出:“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风轻飘飘的问:“不知你的母亲是男是女?你说到底应该是尊重她还是贬低她呢?”
曹操对此是心有戚戚焉,自己夫人卞氏虽然出身青楼,但见识不凡,家中儿子女儿的教导一直都是她全力主持,而且杨风一系列不同与众人的表现让自己刚开始的时候很不满意,本来还想过不让他进入决策中心以避免造成太大的影响,还是她一力阻止并建议让他自由发挥,不然自己哪有可能把实力短时间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杨风最终全心为自己效力也有她的一份不可抹杀的功劳,谁说女子不如男,至少自己就不敢这么说。
荀彧气的鼻子都歪了,这明显是在胡搅蛮缠,母亲确实是女人,但由不得不尊重,要是这话传出去他就惨了,要知道这时代孝顺父母可是十分重要的人品表现,被杨风曲解成这样让他气得直发抖的身体举起手指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荀攸摇头叹息,叫你小子不长记性,活该倒霉,我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别把火招惹到自己身上来,不然以后还会有很多郁闷事砸到自己头上;吕虔则是抱着肚子在地上直发抖,浑身震颤不已,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对他说杨风不能招惹。
曹操有些明白杨风想要说什么,凑趣说道:“正世不要卖关子了,把你要说的话直接说出来吧,老这么折腾可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受不了。”
杨风脸上轻浮的笑容一收,正容说道:“其实我师傅曾为此精研孔孟之道,虽然最终没能得出结论,但大致上还是了解了不少,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董仲舒歪曲了真正的孔孟论断,把它们改变成为了专门迎合帝王心思的学说。”
这话一出,旁听的人脸上齐齐变色,连两女都是如此,虽然他们都博览群书见识不凡,心里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的地方,但这么直白的说法还是吓了他们一跳,互相看了看,还是定下心神来继续听。
杨风接着说下去:“高祖初建大汉的时候,鉴于先秦由于暴政导致二世而亡,就开始积极推行黄老无为而治的思想,儒家并没有占据主导地位,反而被连续打压,始终走不进朝堂之上,掌握权力,而在窦太后死后,汉武帝为了报复草原人对大汉的侮辱和不断骚扰,意图利用文景之治积累下来的充足家底进行强军,只是苦于没有借口打破立国以来的无为思想,再加上外戚实力过于庞大,有力也无处施展,而董仲舒在这时改动过的儒学进入他的视线,‘君权神授’的提出让他有借口全面收回权力,权臣再也没有威胁他的能力,让他顺利发动全力展开对外争战。
而儒家这时在董仲舒的带领下乘机全面进入朝堂并掌握了极大的权力,因为以前被打压太重,一朝得志就立刻开始排斥其他学说,黄老,法家,纵横等等学说很快就因为阻挡了皇帝进取之心不在受到欢迎而被他们挤出了朝堂,从此失去说话的能力,在彻底排除其他学说以后再借助皇家的实力一举奠定第一学说的位置,然后就是儒学的极大兴旺。”
众人一愣,这段历史他们确实是耳熟能详,但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回事,这倒是头一回听说,曹操若有所思的看着杨风,荀攸沉着脸不说话,荀彧冷哼一声没有接话,吕虔和曹操一样的表情,很明显接受了这些说法,曹节对着杨风猛摇头,这话题太重,一个不好就连曹操都保不住他,蔡琰虽然平时奇怪问题多多,但对这个问题也十分忌讳,小手在背后不停的掐他,生怕因此而失去这个有趣的夫君。
杨风顾不得许多了,虽然经过了长时间的铺垫,但改变的进度慢得让他心里急了起来,两个妻子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难得抓住这个机会可以敲打敲打曹营最顽固的两个人来下些猛药,顺便给其他人提醒一下,不容错过。
杨风说道:“接下来的话,传到外面去我可是决不会承认。
首先儒学的核心是仁和礼。仁就是以“爱人”之心推行仁政,使社会成员都享有生存和幸福的权利;礼就是用“正名”(即道德教化)的方法建立社会的道德秩序,使社会成员对自身的社会地位都有稳定的道德认可和道德定位。社会成员普遍享有生存和幸福的权利,就没有造反作乱的必要;社会成员普遍认可社会的道德秩序,遵守符合自身具体情况的道德规范,造反作乱就没有道德依据。社会成员既没有造反作乱的必要,又没有造反作乱的意识,那么国家就可以长治久安。
其中“仁礼一体”的体系中包含了法的内容,礼和法应该很好的结合。礼的作用主要是预防犯罪,法的作用主要是惩罚犯罪。对犯罪个体的惩罚不是法的全部意义,惩罚所能产生的社会影响(即能不能从总体上减少全社会的犯罪)才是惩罚的主要目的,而不是全部的手段。建立分层践行的“以礼为体,以法为用”的礼法体系,是实现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保障。
作为最早提出“民贵君轻”思想的学说,一切都表明儒学本身不是把“君”置于自己学说的中心,而是把“民”(即民众百姓)置于自己学说的中心。儒学对“舜娶而不告”和“汤武革命”的赞成,表明儒学不是片面维护居上位者的利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内涵一方面是:君守君道臣守臣道,父守父道子守子道;一方面则是:君守君道是臣守臣道的前提,父守父道是子守子道的前提。
儒学承认一切人(尤其是居下位者)的维护仁礼的责任和权利,可以使人们(尤其是居上位者)在违背仁礼方面,不致走得太远。可以使人们在破坏和谐基础的道路上,不致走得太远。因此,只会对维护社会和谐产生积极作用。它同时也表明礼的根本精神是:不同地位的人们之间的相互协调和相互尊重。
董仲舒虽然前后提出天人三策,举孝廉,策贤良,一扫大汉以往因黄老之学无为放任到极致,让诸侯骄恣,豪强坐大,商业地主侵渔细民,加上四夷不断侵临,匈奴寇边的颓势,再次强盛起来,但是他把一切都归于天人感应上去,认为人心和天心是相连的“天命”是人的认识能力的泉源,他认为真正的知识不是“众物”的知识,而是要知道事物的“本心”;要体察事物的本心,那就只有依靠“内视反听”的内省方法。他认为天有阴阳,人也有阴阳,可以互相呼应。因为天与人之间可以“同类相动”人的内心有什么想法,天就会以类相应,所以人想求雨,天就会下雨。
他以为“名”就是“真”因为“名”是取之于天的,而“名”是由圣王体会天意而制定的。他们制定的这套“名”就是诗、书、礼、乐及封建道德,这些知识就是应该学习的内容,至于自然知识那是不应该学习的。他说:“能说鸟兽之类者,非圣人所欲说也。圣人所欲说,在于说仁义而理之。不然,传(傅)于众辞,观于众物,说不急之言,而惑后进者,君子之所甚恶也,奚以为哉?故曰:于乎:为,一人师者可无慎耶”!
他还提出了提出了性三品的思想,把人性分为上、中、下三等,即圣人之性、中民之性和斗筲之性。他认为上下两种人的性都不能叫做性,只有中等人的性才可以叫做性。这种性三品说的实质是把所有的人区别为三等,是一种由天意决定的划分论调,上等人就是圣人,他们的性不仅生来就是善的,并且是超过“善”的,整个国家“善”的标准和具体内容就是由他们制定出来。上等人并不多,只包括着统治阶级的最高阶层,包括帝王和那些制礼乐、定法度的当权人物。下等的斗筲之人是指封建社会中最贫苦最“低贱”的百姓们,他们的性生来就是恶的,根本上不算是人性,直接把他们排挤在人性之外了。圣人生而知之,不必受教育;斗宵之人则是愚昧的,不能受教育的。除了上下两种人以外,其余的都是中民,这指的是豪门地主阶级。中民具有善质,但必须受了教育之后才能成为善性,所以董仲舒的教育对象就是这个中民等级的人,贫苦的百姓大众是排除在教育之外的。
我师傅总结孔孟儒学和董仲舒儒学后,认为儒学起始的本意是好的,意图让全民都接受教育以提高道德水准,让社会从此安宁,然而武帝启用的董仲舒儒学最终却会导致一个意外的结果,那就是我大汉子民们最终会沦为异族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