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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微感奇怪,月影斜高洁不凡,怎么会和这样的俗?那商胜,进了门,落了坐,也只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角落处,很明显和自己这些高门大阀的人不是同一路人,只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商人罢了。
明言自是知道这人是谁,是月影斜用来对付陈府的利器,而这利器却始终都要由陈潜握着,他望了望陈潜,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可怜他,他对月影斜负出的应是真心吧,把他真正当成了朋友?
一舱人各怀心思,陈潜则只顾时不时偷偷的望一眼月影斜,从侧面看去,月影斜鬓角如刀,面容如雕,眼眸流转之间流光溢彩,陈潜自是幻想着他那一视一探皆是朝自己来的,小心肝不由又扑通了几下,等到明言不着意般咳了一声,才从梦中惊醒。
可千万别失态,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陈潜道:“月兄既然没有听过前面的曲儿,不如再叫青枝儿唱上一曲?”
月影斜倒没开话,明言在一旁道:“无趣,当真无趣。”
陈潜转头望了一眼这破子:“明三少既然觉得无趣,不如到别处走走,听说大厅内有戏班子搭台表演,那班子里的小香玉唱的西厢记可是堪称一绝,人长得也俊美俏丽,明三少何不去那里瞧瞧?”
明言摇了扇子,抬头望了一回舱顶,把扇子一合一搭,笑道:“我还是觉得这里的五毒饼好吃,这里的朋友有趣,虽则现在没趣,可过一会儿,终会有趣的。”
木秀林**有些坐不住,跃跃欲的望着舱门口,可听了明言的话强自忍了下来,心想,原来传闻真不可信,明府的跟陈府的后辈儿关系还是挺好的,瞅他俩人瞪来瞪去的有点儿眉目传情的意思在里面。
;潜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老做一些大灯笼电灯泡之类地事儿?转头叫人又请了青枝儿过来。青枝儿来了之后。也不多语。自又弹起了琵琶。月影斜神色淡淡地听了上也瞧不出个喜好来。陈潜心里想着得想个办法把明言赶出这地儿才好。顾也没有心思听她唱曲儿。
“好。地确好。非常”这声音一喝。再加上拍掌地声音从船舱角落里响起陈潜吓了一跳。却见那位几乎没有存在感地商胜站起身来。不停地拍着巴掌叫好。
商胜见言等全都皱了眉头望他。这才讪讪地坐下。而木秀林早忍不住了。撇了撇嘴。低声道:“乡巴佬!”
商胜一缩脖子才屏息静气了。可眼光依旧灼灼地望着青枝儿。陈潜心想。这人看来以前没见过京都地富贵。咋一见了。就有几分忍不住了再次暗暗奇怪。月影斜怎么会同这样地人混在一处?
青枝儿退了下去商胜便终于止住了沾在她身上地目光。手脚虽然老实地缩在凳子上睛却开始四处乱瞟起来。他瞟啊瞟地目光忽然胶在了木秀林身上。还直往他腰身上瞧。就陈潜所知。木秀林原本为女儿身。被商胜这么一瞧。是个人都会不自在。更何况木秀林原本出身不凡。凡是这种出生不凡地人。最烦地。就是那无处不在地目光。更何况。这目光尚带了几分猥琐?
陈潜见木秀林眉角上挑。目光冷凝。心中暗叫不好。她想掐死这商胜无非像是掐死一只蚂蚁一样。急走几步。拦在两人中间。挡住了那商胜视线。亲手端了桌上地小点递给木秀林:“木公子。听了半天小曲儿。您腹中也空了吧。来来来。吃点儿?”
木秀林一股气被他这么一打断,发不出来,恨恨的拿了块点心塞入嘴里,陈潜心想,这是你自找的,既要化妆成女儿,就得化得成功一点,就像我一样这么成功,谁叫你化得不三不四的呢?
陈潜方自吐了一口气,却不曾想那商胜不知什么时候已从已从他身后转了出来,直直的走到木秀林的身边,摸向他的腰间,陈潜头上冒了虚汗,这人看起来貌不惊人,想不到胆儿却恁肥,自己不敢摸的地方,他都敢摸?惨了惨了,这船上要发生命案了,怎么另两个人不阻止?
回头望过去,却见明言半张了嘴,嘴角还挂了一小块儿茶叶,水汽氤氤的冲上来,把他的脸蒙得晦暗不明眼看是吓着了。
月影斜则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古怪,被窗外景色吸引,望着岸边的垂柳。
木秀林看来对女扮男装后既将发生的种种状况准备得并不充足,以前也没有人胆敢摸到他身上,更何况这种粗鄙之人
可能远远的望一眼都没有的!他就好比生手打劫,|了这种情况,一时间竟然傻了,任由那商胜从他腰间摸起了那块玉佩,腰带都被拉扯得有点儿歪了,陈潜眼巴巴的望着,心想是不是上前救一下美呢?又邪恶的想,他的腰带不会被拉断了吧?如拉断了,那是什么样的风光呢?
不用他英雄救美,木秀林身边躲在暗处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陈潜只闻得舱内凉风阵阵,那商胜倒退了几步,一**坐在地上,手里头勿自拿着那块从木秀林腰间扯下来的玉佩。
陈潜颇不厚道的望了望木秀林的腰带,颇不厚道的想,怎么他那腰带质量这么好呢?
商胜没管**摔得痛不痛,身上有没有受伤,首先拿了那玉佩,转了身对着窗口的亮光,喃喃的道:“这种老坑翡翠,产于晋西子绝玉矿,百年之前就已经绝了的啊,想不到今日我有幸见到,当真不枉此生。”
陈潜一脑门的龌龊想法这才被消得一干二净,原来这商胜不是冲美人去的,是冲美人身上的玉去的?
商胜猴急的凑木秀林身边拽玉,再被人打倒在地,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个时候,月影斜才意识到这边发生了事,忙拦住想上前教训这可怜的商胜木秀林的手下,道:“我这位朋友,收藏成瘾,一见到好物件儿,未免失了分寸”他惑的望着还坐在地上对着光左瞧右瞧的商胜“他平日里不这样的啊?难道这东西当真稀罕?”
早有侍女上前,扶了那商起来,坐在凳子之上,尤自珍惜不已的摸着那块玉佩,木秀林一声冷哼,语气之中的不悦之意夹杂着杀意隔老远就能闻见,早有侍卫上前一把抢过了商胜手里的玉佩,还给了木秀林。
商胜意犹尽,两根手指互相搓着,仿佛那块玉尚在他的手指间,感觉到它在指尖存在之间的细腻如脂:“此玉颜色浓得如最深的潭水,不带一点杂质,偏偏却色彩明快,亮丽无比,色泽均匀,当真称得上玉中之王,我从商这么多年,只见过它的描述,却从未见过真东西,今儿个可大开眼界了。”
陈潜望了一眼那块毫不起眼的;,也就是翠了一点,绿了一点,那玉佩的主人现在看起来脸比那玉佩还翠还绿!
来皇宫当真是个好地方,随便淘件东西出来,都如此了不得,他想起自己刚刚在木秀林身上蹭了两蹭,她身上似兰似麝,好闻得很,也不知擦了什么香料,是不是顶级香品?
木秀林被陈潜刚轻薄完,又被商胜摸了一把,心中自是恼怒非常,而商胜只不过为了他身上那块玉,倒没有什么损失,可他随眼一瞧,见到陈潜脸上似笑非笑,目光中透露着回味,莫非是回味着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的感觉?木秀林自女扮男装之后,本就有点儿神鬼,怕被人瞧穿了,现在一见陈潜这幅尊容,心中的意如杂草一般的长了起来,越看越感觉陈潜的表情极之猥琐,很有可能自己女儿家的身份被他看穿了,所以故意地贴了上来,故意的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他扮了男装,是有些探查考究未来人的心思在里面的,这一下,暗自后悔怎么就听了那些流言,便认定陈府的陈潜才高八千,风度翩翩,是为良人?木秀林对陈潜的好感一扫而光,涌上来的,全是恶感。
商胜还,只不过为了他腰间的玉,陈潜可是实实在在的摸上去了的,他感觉被陈潜摸过了的地方仿佛有蛇滑过,可他现在却发作不得,心中暗恼,心想这个场子怎么也得找了回来。
商胜感叹完,见木秀林冷冷的瞧着他,神色之中自有一股富贵威严,不由吓了一跳,这才忆起自己太过孟浪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就动手差点把人家的腰带给解了?一想到此,商胜的表情立马没了刚才那品评玉佩之时的容光焕发,那畏缩之气马上浮在了脸上。
陈潜暗自打量,感觉越来越奇怪,这个人刚一看上去,的确像一名商人,可这番动作却又不像商人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联想起了武师傅,他们有同样的神情,那就是对某样东西的痴迷,由于有了对某样东西的痴迷,因此,另外的东西就被忽略了,比如说人情达练,也就是说,虽则平日里颇像一个正常人,但是,一碰到自己痴迷的,马上就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