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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休戈被斩首,余党也罢官的罢官,发配的发配,算是都清理干净了,这件事在契丹国掀起轩然大波,朝臣们个个人人自危,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是风言风语确实很多,有的人甚至猜想耶律楚可能就是契丹王认可的继承人,所以有几个老臣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契丹王耳边吹风,说什么血统还是很重要的,暴政猛于虎云云,搞得契丹王烦不胜烦,最后直言自己身体很好,暂时没有选继承人的心思,这才勉强压下。看小说我就去
张静菲听说了,觉得不仅女人多疑,男人也很八卦,想象力都很丰富,不过也不能怪这些人,察言观色,琢磨上司心思,是保住身家性命的必备本事。
还有一样,张静菲着实搞不清楚,就是那个裘杰荣当时说可以放过耶律楚,但是一定要杀她,为什么?齐休戈要对付的人不是耶律楚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张静菲把疑虑和耶律楚说了,他只是轻轻一笑,说:“这世上总有让人琢磨不透的事情吧。”
汗颜,这是什么意思?张静菲越发的糊涂了,但是也终究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作罢,一切顺其自然吧。
耶律楚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各地送上来的文件,契丹王把财政权几乎给了他,看似好像是个肥差,可是在金钱上却半点不能马虎,财政是一个国家的命脉,哪个地方该减税,哪个地方该注意盐商在耍把戏逃盐税,他都要一一考虑。
看了一个上午,眼睛都有些涨疼,他闭上眼睛,后仰在座椅上,想要休息一阵。
忽然,手边一阵痒痒,他下意识的用掌力拍下去,却在半空停住,原来是定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跳上他的腿,似乎想找个舒服的地方睡一觉,看他想打自己,定春害怕地把自己缩成一个白色的球,黑豆似的小眼睛,恐惧的看着他。请牢记
耶律楚失笑,改为用手抚摸这个小家伙,呵呵,皮毛果然触感好,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狐毛的围脖。
定春见他不再打自己,便舒展开身体,嘎嘎的叫了两声,在他的腿上蹭蹭,继续睡觉。
耶律楚摸了摸,柔声说:“你的主人应该是胥晟皓吧,她如此珍惜。”
“主子,哈斯旺请见。”门外传来哈斯旺的声音。
耶律楚缓过神来,为自己在和一只狐狸说话感到可笑,他轻轻把定春放在一旁的软榻上,道:“进来吧!”
哈斯旺推开门,躬身走了进来,双手递给耶律楚一封信,道:“主子,天丰来的信,是给王妃的。”
耶律楚顺势结果,拆封面看,良久,才点头道:“倒不是什么坏事。”
“是,所以可以呈给王妃看了。”
耶律楚把信装进信封里,道:“让长久拿去吧。”
“是。”
“快到七夕了,还和往年一样,礼物什么的你就去张罗吧,不用请示了。”
“是。”
哈斯旺一一记下,把信封揣进怀里,便出去了。
耶律楚又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定春,一笑:“还是你的命最好啊。”
张静菲在无聊的时候,喜欢摆弄些花瓣,捣成汁液与皂角混合在一起,做成很原始的洗发水,这样既可以滋养头发,味道也会好一些,至于会不会吸引蜜蜂的注意,倒是没看出来,看来电视剧里的情节也只是一场闹剧罢了。
长久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等掏出手绢给张静菲擦汗时带出一封信,这才想起来正事,道:“小姐,天丰来的信,是给你的。”
张静菲在清水盆中洗干净手,拿过信,不疑有他,拆开来看,慢慢坐在椅子上,看罢,缓缓放下信,呆呆的看着前方,半晌,小心翼翼地收起信,却没有什么表情。
姐姐方月晴怀孕了,暂且不说是男是女,这个消息已经很让人高兴了,这么多年,皇后一直未有子嗣,这次算是个圆满吧,她能想象得到姐姐脸上的幸福笑容。
她弯起嘴角,眼泪却簌簌的掉了下来。
长久惊呼一声,赶忙找来手帕,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是,是姐姐有喜了。”张静菲擦干眼泪,笑着说。
长久哦了一声,道:“这是好事哇,小姐为何还要哭呢。”
“呵呵,你不懂,我这是高兴的。”
长久点点头,笑着说:“是该高兴,我这就告诉厨房,晚上加两个好菜,虽然人不在身边,但好歹心意也到了。”
张静菲也笑出声来说:“你这丫头越来越懂人心思了。”
长久嘻嘻一笑,转身跑开了。
张静菲看她消失在院门口,笑容渐渐隐去,她转身拿起信封,用手一捻,信封赫然变成双层的,她从夹层里抽出一张纸,展开,手也有些微微的抖,纸上只有几个字‘无恙,勿念。’
她看罢,把纸折好,却慢慢把手中的纸撕扯成碎片,放手一攘,碎片随风飘逝,就如同她此刻的心。
阴历七月初七是中国传统的七夕节,是一个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节日,七仙女和牛郎董永鹊桥相会,听说在这天在场院里坐着看着月亮,可以听见两个有情人绵绵的对话。
汉族以及其他民族都很重视这个节日,契丹也不例外,还会组织很多有趣的活动,不论平民还是贵族子弟都可以参加,男男女女纷纷到街市上热闹一下,未婚的青年男女也可以趁此机会找到心上人,求一个福节,以求生生相随。总之这是个值得期盼的日子。
张静菲也是知道这个节日的,但是在现代的时候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看来到了这里也可以热闹一下,听说还有好吃的油面糖蜜做成的巧果,和普通女孩一样,张静菲也期待得很。
七夕节一大早,她很早就起来了,指挥着侍从把书房里的书搬出来晒,这个也是传统习俗。耶律楚的书很多,几乎整个王府的人都行动起来了,在场院里铺上席子,把书都铺在上面晒,张静菲挥舞着蒲扇给自己扇风,心想,要是看完这些书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呢。
耶律楚从宫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张静菲喝着瓦凉的酸梅汤,一边挥舞着蒲扇,吐沫横飞地说:“这个这个放在这里,那个别放在那里,往这边放,唉唉,不对不对!”
耶律楚摇摇头,这哪里像个女子的样子,他又看了看满院子的书,更是头疼,这些书怎么可以这样晒呢,不知道要晒坏多少好书了,真不明白她是聪明还是笨。
张静菲看到耶律楚进来了,献宝似的道:“你看你看,我多自觉,是不是该感谢我啊!”耶律楚眉梢挑了挑,还好已经对她的大言不惭习惯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多谢你了。”
“啧啧,真冷淡,下次不管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耶律楚心想。
一只碗伸到他面前,张静菲说:“喏,热吧,给你喝!长久手真巧,做出来的比康师傅的酸梅汤还好喝。”
“康师傅?”
“呃,就是做酸梅汤的名家嘛,哈哈,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了。”张静菲汗颜,差点说吐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