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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宇拿起木椅子上的一叠符纸,向中年妇女询问道,”那这是你店里的吗?”
中年妇女笑道,“怎么可能?我店里的符纸早就卖脱销了!”
韩小宇和苏美如面面相觑。
见韩小宇像一根木棍子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苏美如立即拖拽着他走出了店铺,欣喜道,“免费的啊!笨蛋。还愣在那里干嘛。”
韩小宇在意的地方,根本就不在这个上面,喃喃自语,“不可能的啊?如果那个老大爷是鬼,自己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苏美如没心没肺地说,“管他是不是鬼呢,免费送咱们东西,我就当他是活菩萨。”
韩小宇鄙视道,“有奶便是娘啊你。”
但苏美如提到“菩萨“二字,倒是让韩小宇陡然想起千面佛金身。看来天意如此,是让他插手这件事了。
回去的路上,苏美如一直追问韩小宇,“你这道术从哪学的啊?貌似很厉害啊?能驱鬼,也能抓妖吧?能不能教教我?”
韩小宇随口胡诌,“哥打小骨骼惊奇,天资聪颖,不同凡人,当然是自学成才了。让我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两点要求:一是你得三拜九叩拜我为师,二是这个学费要按课时计收。还有,这个学道嘛,得看个人天赋,最终成效怎么样,我是不能保证的。”
苏美如饶有兴趣,“那这个学费一个小时多少钱?”
韩小宇撑开五指,在苏美如眼前摇了摇。
苏美如问,“50元?”
韩小宇闭眼摇头,悠然道,“500元。”
苏美如瞪他,“我呸。我傻啊,跟钱过不去?就你这道术,也就只能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瞎摆呼。”
韩小宇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刚才是谁说我道术厉害,还嚷着要我教她的?现在又是谁在指责我装神弄鬼?你这一前一后的态度变化,简直比川普变脸的速度还快。”
苏美如神情怡然,心想,我想什么态度就什么态度,你管得着吗?
回到迎宾酒店。在大门口,见苏美如像一条尾巴样黏在身后,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韩小宇不耐烦地道,“你还有什么事吗?”言外之意,若是没什么事,你苏美如可以走了,别在我面前瞎晃,碍眼得很。
苏美如不知趣,“我要去看看韩小艳怎么样了?”反正自己现在身份也明朗了,也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忌惮而讳莫如深。
韩小宇心想,这个苏美如虽说跟自己是言语不和,但看得出来,跟韩小艳的关系还是十分要好的,要不然怎么会一直关心韩小艳的情况。
韩小宇没有理由和权利去拒绝苏美如的这个要求。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去破坏她们两人之间的友谊吧。韩小艳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在老家,村里人都远离她。也不知是谁恶意中伤,说他们家这一脉韩姓女子都是受了诅咒的,韩小艳是女生,有韩家的骨血,自然也是不例外,接近她就会被传染。说得这个诅咒,就像病毒一样。
韩小宇妥协,“那说好了,看一眼就走啊。”
苏美如不悦,“小家子气。又不是看个什么宝贝。”
韩小艳依然沉睡,连呼吸都几乎探不到。苏美如坐在床边,望着韩小艳,一阵心急,问道,“她身上那个窟窿是怎么回事?都不用送医院吗?就真的睡一觉醒来就可以痊愈了?”
韩小宇故作惊讶,“窟窿?什么窟窿?“
不管韩小艳跟苏美如的关系怎么交好,韩小艳死而复生的秘密都是万万不能让苏美如知道。以命续命,本已违背禁忌。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就离大难临头不远了。所以,这个秘密,至今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韩小宇,另一个是他母亲。连韩小艳都是被隐瞒的。
苏美如急眼了,自己亲眼所见,韩小艳腹部的那个窟窿就是被符文挡着的,难不成还会有假。苏美如轻轻掀开覆盖在韩小艳身上的白色被子,拨开黄色符文,但窟窿竟然奇迹般不见了,连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韩小宇说,“应该是你看花眼了吧?当时光线不好。你又是在极度惊慌的状态下。”
苏美如将信将疑,“是吗?”这么说,韩小艳并无大碍了。苏美如也不再多加思虑,说,“这个韩小艳也实在是太能睡了。还以为自己是睡美人呢?”
韩小宇催促道,“这人你也看了。是不是该忙你自己的事去了?”
苏美如茫然,“啊?我今天没什么事要忙。我就在这等韩小艳醒来。”
韩小宇头疼,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叹道,“算了。你爱呆着就呆着吧。但是,我们事先说好了。我做什么事,你千万不能过来打扰。”
苏美如白眼,“谁稀罕啊。”
韩小宇说,“那就好。”
和画血符不一样,画朱砂符是有所讲究的,须按三步法进行,不可颠倒次序。第一步是焚香三柱,代表祭天祭地祭鬼神,待三柱香都已燃尽,才可进入下一道程序。第二步是念动天律敕令,将画符所用器物进行祭炼,注入灵光灵气。第三步是松静心身,凝神注于笔峰,开始运气念咒画符。符为法术之魂,咒为法术之魄。念咒画符时需一气呵成,不可间断。不能与人说话,更不能心神不定,否则符咒不灵。
看见韩小宇神神叨叨的,苏美如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过去看,只见韩小宇手执着毛笔在符纸上一通乱画,一会儿画线,一会儿画圈。苏美如刚想问,这究竟画的是什么,韩小宇快速转身,将一张符文拍在她的额头上。
苏美如顿时感觉眼皮很重,四肢无力,失去了知觉。
韩小宇将她抱放到床上,将被子掖好,说道,“不是昨晚没睡好吗?就安安心心补个觉吧。”末了,韩小宇重新做回到书桌旁坐下,心无旁骛地继续画符。
浓雾散去。苏美如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学校图书馆的侧门位置。这不就是宋曼琪的跳楼现场吗?苏美如惊慌,不知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里。但好在是大白天,要不然苏美如必定会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
砰地一声,从空中掉下来一个人,摔在苏美如面前,血染满地,四肢扭曲。和上次一样,死者的面部朝上。苏美如总感觉哪个地方有一些怪异,却又具体说不上来。
苏美如边跑边想,自己又不认识宋曼琪,是谁说的死者是宋曼琪。对。那晚,苏美如隐隐约约听见身后有一个女生的声音在尖声叫道,宋曼琪跳楼自杀了。
但如果是跳楼自杀,宋曼琪怎么会面部朝上?难道宋曼琪还特意采取了仰卧的跳楼方式?为了不让自己的脸先着地,免得摔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