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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胤祯便挣扎着起了床,早餐时分,海若,珈宁还有一位侧福晋和一位庶福晋都带着孩子们过来请安见礼,胤祯哭笑不得的将他们草草打发了下去。什么世道啊,才二十一岁,就四个老婆八个娃,最大的六岁,最小的两岁。放在前一世,二十一岁,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用过早餐,胤祯在海若的搀扶下到院子里一边散步一边想着心事,**也好,八爷党也罢,自己的这些个皇兄,除了五哥胤祺,七哥胤佑以外,个个都是野心勃勃之辈,谁愿意雌伏于人?
八哥,皇太子,这两位领军人物,堪称一代俊杰,八哥胤禩,在所有的皇子中,身份最低,却能在康熙的眼皮子下不声不响聚集了三位皇子和众多大臣,在朝堂上一呼百诺,连康熙也为之深恐不安,不得不对他进行连番打击,其手段,心机,谋略和人格魅力都是顶尖的。
皇太子二哥胤礽在康熙这位千古一帝的亲手调教下,皇太子位一坐三十多年,又岂是易与之辈,又岂能是史书中描述的那般懦弱无能?骄横自大,奢糜好色是在所难免的,但心计,手腕,才能谋略却是极为出众。
这两位大拿都有康熙收拾,主要对手还是四哥胤禛,也就是原本的雍正帝,这可是比老二和老八更厉害的主,生性多疑,阴狠刻薄,心思缜密,极善伪装,极具眼光,不仅有识人之明,而且驭下有方,深谙进退之道,他的粘竿处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够建起来的,肯定是早有野心。
最让胤祯头疼的还是康熙,千古一帝可不是他自己封的,要论宫廷斗争经验,他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谁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想要得到他的认可,顺利登上皇位,可不是一般的难。
不过再难也得上,老婆不能成花肥,死铁也不能惨死,自己也不能再去忍受十年的牢狱之苦,哪怕经历千辛万苦,也要登上大宝,管他是谁,任他阳谋阴谋花样百出,也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该从何处着手慢慢培植自己的势力?班底,必须有自己的班底,单枪匹马争个屁,要建立自己的班底,首先的搬出皇宫,住在皇宫里,就是见人都不自由,别说是建班底了。
皇子出宫也叫分府,按例,皇子年满十六,封了爵位之后,便要分府,然后搬出皇宫,前面几个哥哥都是如此,虽然也有例外,却少有象胤祯这样的,封了爵位,大婚之后仍然住在宫里的情况,到目前为止,他是唯一一个。
胤祯不知道康熙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特殊对待,多半是出于喜爱,不过就算是喜爱,胤祯现在也不在乎,毕竟在历史上登上皇位的不是他,光有喜爱是不行的,还必须有实力,所以,必须分府,搬出去。
不过这分府可有点难,他自己不能提出来,否则便要惹的康熙不高兴,弄不好就是一不孝的罪名,若是有了这一评语,那基本上就可以混吃等死了。
怎么才能让康熙主动提出让自己分府呢?按例,皇子只要办差从政就有机会分府,可眼下的这般情形,康熙对一众皇子防都防不及,又怎会指派自己差事呢?
想到这里,胤祯也没了散步的心情,转头对海若笑道:“好了,这几天你也累的够呛,先回去歇着吧。”说完又对门口喊道;“包福全,扶爷去书房。”
西四所首领太监包福全一直就候在门外,听的招呼,一溜烟就跑了进来,小心的搀扶着胤祯前往书房。
在书房坐定之后,胤祯才斯条慢理的道:“包福全,你跟爷有多长时间了?”
这一问倒是把包福全给吓了一跳,一颗心登时提了起来,忙跪了下来,陪着小心回道:“回主子,十六年了。”
“恩。从爷五岁入上书房读书,你就跟着了,也算是老人了。”胤祯点了点头,接着道:“你十二岁进宫,今年也快三十了,你家在山西彰德府安阳县,家中双亲俱在,尚有兄妹四人。”
包福全听到这带有巨大威压的话,心里更加不安,只是把头俯的低低的,不敢回话,心里却在盘算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事。
胤祯沉吟了一下,声音已是变的冰冷,“爷要是被圈禁个十年八年的,你是什么下场?”
包福全从进宫起就一直侍侯胤祯,按照宫中惯例,他这一生都得跟着胤祯,所以这句话对他而言,无异于平空打了个炸雷,懵了一下,他才哭道:“主子,你就是奴才的天,你得道,奴才跟着升天,您要是……,奴才自然也是跟着侍侯主子。”
“恩,还不糊涂。”胤祯点了点头,“记住,你一家人的荣辱,都只在爷的一念之间,凡事你都要三思而后行。”
“奴才明白。”
“爷已经封了贝子,分府是迟早的事,从现在起,凡事都要立规矩,身边的这些奴才、仆役、丫鬟婆子,这些年你心里应该都有数吧,该赶的赶,该防的防,但不能声张,明白不?”
“奴才明白,主子尽管放心,奴才平日里都留意着呢,知道该怎么做。”
“好!”胤祯沉下脸来吩咐道:“从今儿,爷书房这院子,等闲不许人进,门外给我派人守着,以后府中的人、事,但凡有半点外泄,爷剥了你的皮。”
“喳,奴才一定办好。”
“恩,起来吧,你的月例银,从这个月起,加到六两。”
“谢主子恩典。”包福全乐颠颠的磕了个响头,宫里太监最高的饷银也才八两,他以前才三两,一下就翻了一倍,自然是乐坏了。
既是施恩,便要施的恩重如山,不痛不痒的,还不如不给,这是胤祯一惯的想法,因此他接着又道:“用心办差,爷分府之后,在亲卫队给你兄弟留个名额,谋个出身,日后也好光宗耀祖。”
突如其来的恩典把包福全砸懵了,半晌他才如梦游一般的嗑头,哽咽着道:“主子天高地厚之恩,奴才纵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胤祯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用心办差便是最好的报答,先下去吧。”
待包福全出去后,胤祯不自觉的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还是有点不习惯,特别是那条比老鼠尾巴粗不了多少的辫子,早上起来丫鬟编了十多分钟,跟娘们一样麻烦。抚摸耍玩着油光水滑的小辫辫,胤祯嘴角露出一个揶揄的微笑,我这就成贝子爷了,别说,这贝子爷的滋味还真不错。
上午,胤祯正在书房练字,包福全在门外禀报,“禀主子,八爷九爷十爷,上门探望您来了。”
死党到了,胤祯可不敢怠慢,忙吩咐道:“还报什么报,赶快将三位爷迎到书房来。”说着忙收拾书桌上的字条,而后便步出书房,才出院子,便见三人拐上了廊门。
三人都身着便服,前面一人温文尔雅,面含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正是人称‘八贤王’的八阿哥胤禩,左后一人身形稍胖,一张圆脸上嵌着一对三角眼,予人一种阴柔的感觉,这是九阿哥胤禟,八爷党的钱袋子,最后一人长的眉清目秀,身形有点单薄,就是十阿哥胤誐了,别看他长的文弱,却一身是胆,是唯一敢在康熙爷面前撒泼放刁的皇子,而且在诸皇子中,除了皇太子,就数他的身份最尊贵,这也是康熙封他郡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