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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吕布与卢植那次短暂的相谈后,已经不知不觉的过了数月,而吕布也渐渐的与卢植相熟,到他的府邸也是几乎成了吕布每日的任务。
卢植自然不会反对,相反还十分看重,每每会问上几个问题,考验考验吕布。
终有一日,吕布正式拜入卢植门下,这是他刻意安排的最好结果。好在吕布心里也是极为愿意的,因为卢植实在是一个好师傅。
另一方面,吕布与袁术的关系也日益加厚。
在结交了袁绍之后,吕布依旧不避嫌的结交了另一位袁家少年,看情况甚为不智。
虽然不明显,但是吕布觉察到袁绍与袁术已经开始在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此时的袁术却不像日后那昏庸之人,不但广交好友,更是谦虚有礼,学识不凡,众人对他的评价并不比袁绍低多少。
而且这洛阳城内势力最大的氏族就是袁家。
因为吕布与卢植交往,也开始有一些人与其相交,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些家世并不显赫的子弟。
对于这点,吕布也注意到了,并且也刻意的交好。在三国的历史洪流中,吕布相信还有相当一大部分的人没有显现出实力,隐世的,枉死的,时运不济的,说不定这些人中就有一个“诸葛亮”呢。
至与其他,吕布对那两兄弟也时常的走动。只不过袁绍现在已经去了濮阳,所以跟袁术的交往则更为频繁。
今日恰好是卢植的五十寿辰,吕布正要去缑氏山拜访,途中却被一人叫住,原来是那日与袁术一行的荀衍。
“奉先,可是要去卢师那?”荀衍问道。
吕布道:“不错,兄是否也要去,若是,不如一起同去。”
荀衍笑道:“如此正好,对了。我还恭喜你拜入卢师门下呢。”
吕布笑道:“多谢。”
“听说今日不但有郑玄,蔡邕等当世大豪前来。因为卢师也是当今天子的授课之师,听说连天子都是极有可能要来呢。奉先兄,到时若能一睹天子龙颜,也是我等的造化。”
“如此,我等前去,寻个好位置才好。”
其实卢植尊为“帝师”,他的寿宴上位置都是安排好的,像吕布这样的小辈本来最多只能在外围,入不得大厅,当然若是能得到大人物青眼有加,代为引见,也是能入大堂。
幸运的是,吕布是卢植亲传弟子,有得了吩咐,早早就安排了下人带着吕布去他的位置。
荀衍本人虽然学识不凡,加上身世清白,荀家威望在外,但是辈分着实太小,与满堂之人比起来根本就是不显眼了。
吕布只得歉意一笑。
荀衍倒是毫不在意。
吕布随着那人找到自己的座位,虽然不是靠近主位,但是比起其他人却也是不错了,毕竟自己不过十六岁,而且自己因为过于白皙英俊,看起来年纪还要小。
吕布左右皆不认识,只得一人坐着,却是想着在这汉末立足,必须要有一个好名声,而这名声来的最容易的莫不是拜在大儒卢植手下,在这个氏族林立的社会,名声比无敌的武力更为重要。只是自己虽然已经拜了卢植为师,但名声却是不显,这却是与卢植的为人处世甚为相似。
一阵喧哗,却是打断了吕布的乱想。
原来是今天的主角卢植起身请到场的诸位共饮一杯。
卢植大声谢道:“我卢植今日能有如此多的知心好友能够来府中一聚,实在是大慰平生。诸位,请满饮此杯。”
待众人齐齐饮完一杯后,卢植再道:“诸位请尽情,某再谢。”
众人还了一礼,气氛开始活络起来。
袁隗带着袁术前去敬酒,吕布却是无聊的与旁人随意的意思了几杯。
哎,没人搭理的感觉就是不爽。
正想着,过不了一会,倒是来人了。却是刚刚跟着袁隗去敬酒的袁术。袁术凑上前来笑道:“奉先怎么一人前来啊?”
吕布道:“倒是与荀衍一同前来,只是后来分开了。”
袁术道:“不若与我一同去敬酒吧。”
吕布笑着推辞道:“还是一人在此的好。”
“我也闷得慌,一个个名气那么大,可是家父就是要拉这我一个接着一个认识,害的我寻了个间隙就来找友人去了,正好看见你,我就来了。”
吕布见袁术手上还拿着一个空的酒盏,便为其满上,说道:“陪你饮上一杯。”
袁术笑道:“奉先敬酒,我不得不喝啊。”
二人痛饮,相视而笑。
正说着,却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卢府的下人尚不得通报,已经被来人进入这宴堂中。
众人也是停下,一看来的人,不由暗自感叹。
“咱家左丰,特来宣天子旨意,贺卢公大寿。”
原来这批来人却是宫中的宦官,带头那人是拜在中常侍张让手下的左丰。
卢植接过圣旨,脸上却殊无笑意,淡淡道:“多谢天子挂念,请左公公入席一饮。”
左丰为人圆滑,如何不知道这卢植痛恨宦官,堂中更是有不少人疼恨,见其只是客气几句,更是不愿意留下,就开口道:“咱家还得回宫返旨,就不打扰了。不过,除去这圣旨外,陛下还令咱家送上一件大礼给卢公。”
左丰特意加重“陛下”两字,却是在表明这是天子的贺礼,你卢植必须收下,随后便令手下把礼物带上堂来。
这下,不但众人疑惑,就连卢植也是不解。
以往大臣能够得到天子祝贺,最多也就是真金白银之类的赏赐吧了,怎么这次的还要从堂外带上,一开始居然还是不报。
不过等众人看了天子赏赐的礼物后,皆是惊异,不过却也就明白了,因为那大礼居然是一头牛。
天子居然赏赐一头牛给当今的帝师大学士卢植?!
尽管卢植的修养已经够好,脸上还是青红交加,显然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与卢植交好的袁隗等人更是起身,就要上去一番理论。
那太傅袁隗上去就是指着左丰鼻子开骂道:“你们这是何意?”
刚才袁隗用了“你们”,显然已是算上了张让。
左丰倒是平静,这袁隗可是先下少有能够跟自己义父抗衡的角色,代表着士人,就连上峰都不能轻易得罪,可不是自己可以开罪的。
左丰只能陪笑道:“这是陛下的旨意,可不是咱家可以乱预的。”
袁隗道:“陛下圣明,岂会,岂会。。。更别说在这牛头上题上子干的名讳,分明就是有人在今日故意刁难。”
众人看去,那拉来的大青牛头上还挂着一块木牌,上书“卢子干”三字,这分明是说此牛就是卢植嘛。
虽然在汉朝的时候,尤其是东汉开始的时候,刘秀曾经大力鼓励展农力,对耕种有大用的牛更是在当时被当做赏赐,但是牛到底还是农民的产物,是上不了权贵的眼中的。即便以卢植的修为,也不能避免对农户的轻视。此时,被人比喻成青牛,岂能不怒。
不过,那左丰口口声声说是天子所赏赐的,若是不接岂非是抗旨不尊,不免给小人口舌;可若是借了,更是令人气恼。那袁隗先前虽然气愤,却也是不敢露出令人退回青牛的意思。
接还是不接?
正当卢执左右为难之时,人群中有一人越身而出道:“恩师,弟子今日前来贺寿,还没有送上什么象样的贺礼,不过却有一副字想在这堂中献上,还请恩师允了。”
众人视之,却是不熟悉的一人,想必不是什么大才。
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出什么风头,还敢出言要当堂献字,这不是添乱吗?
不想当事的卢植看到这少年,只是闪过一丝惊疑,继而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