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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稍微一扭头就能看见傅闲则那双勾人的黑眸。
虚虚实实的光影留恋在他的脸庞,余光攀他半边身量,鸦羽般睫毛晕染上一层金黄的光,将那层浮在表面的棱角磨得温和。
他的眼睛神似杨思倬。
生得一双内勾外翘的狐狸眼,瞳孔颜色黑得乌浓,近前观瞧又略有不同,比杨思倬多了几分锐气。
“你这不是骗人吗?”桑瓷往后挪了下头,跟近在咫尺的男人拉开了一些距离,十分硬气地说:“那我不要房跟车了总行了吧。”
“你要反悔?”傅闲则仍是那软懒的腔调。
但眼神隐隐约约有点怒气。
此话一出,空气显然凝固了几秒。
傅闲则漫不经心地捻着透红的菩提珠,语气喑哑含笑,字字砸进桑瓷耳朵里:“还是傅太太您——腻了。”
他着重拉长的尾音,平白无故添了几分冷。
随之冷下来的还有那张隽秀的面孔,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黯淡无光如深巷口的长夜。
他弯了弯唇,眼前浮现过几个画面,抿唇咬了咬后槽牙,冷着嗓音说:
“您认为耍我好玩是么?打通了电话拿别的男人气我有意思?还是说您根本不是为了气我,而是真的看上秦宴行了。”
这番话落,桑瓷的表情慢慢地由怔愣变得恼火起来。
他一口一个您的,阴阳怪气得很。
让她心头那团刚灭掉的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仰起脸跟傅闲则面对面的无声对峙。
桑瓷的眼底怒火波谲云诡,像是掀翻了火场。
当他们四目相对时,眼神一个比一个冷漠且倔强。
彼此僵持了不知多久。
大概是浴室的灯光太亮,桑瓷又正对着那道光,眼睛被照得发干发涩,她频繁地眨了眨眼,刚想开口问他,就感觉眼前蒙上一层影。
傅闲则抬起手臂横在她头顶,避免热烈的光线晃到她的眼。
然而那时桑瓷气昏了头,丝毫不领情,直接扬手打开傅闲则的手掌,冷冷地说:“你别假惺惺的,我可不是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人。”
她话音刚落,便感觉傅闲则的情绪明显变了,像是某个举动或是某句话无意间激怒了他。
桑瓷没时间思考他为什么情绪突变。
下一秒,傅闲则沉着脸迎面走来,不等她做出反应,下巴就凭空袭上一股力度。
桑瓷被迫抬起脸,刺眼混乱的灯光下,巨大的黑影迅速地压了下来。
今晚他的亲吻像是泄愤。
男人的唇舌温热,吻她的力道强硬又蛮横,扣着她下巴的手半点没松,压根没给她留出一点能逃跑的机会。
桑瓷被动地仰脸承着他给的吻。
傅闲则略显粗暴的动作,完全失去了白日里的冷静和沉稳。
渐渐,他薄凉的唇带着温热的鼻息辗转,扫过她雪白的颈,擦过那精致的锁骨。
桑瓷气红了眼不停地想推开他却被男人的双手死死地桎梏住,并顺势反剪在身后,让她无法动弹。
随着她心底的那份委屈与不甘越放越大,两行透明的眼泪顺着眼尾陡然滑了下来。
温凉的泪珠砸在男人的手背上,他动作蓦地一顿,稍稍抬起头,那双眼眸阴黑又猛鸷。
在看见她通红的眼眶后,突然愣了一瞬。
趁着他发怔的间隙,桑瓷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抬起手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哑着嗓子喊道:“傅闲则,你要是想发疯别拉上我!”
当时傅闲则便顺着那股力道踉跄地向后退了半步,幸好他反应迅速地伸手扶住了盥洗池的边缘。
站稳后,他听到桑瓷的话,眼皮淡淡地动了动,嘴角牵出一抹很淡的笑弧:“好。”
静默半晌。
男人抬起平静无澜的眼睛,嘴唇殷红,他仿佛犹豫了很久,才低低淡淡的开口说道:“桑瓷,我不会发疯。”
大抵是错觉。
桑瓷竟然从他漠然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薄弱的无助感。
她这才恍然想到他可能误会了,她说的那句话根本没有针对他的意思。
桑瓷抬起手背重重地擦过亲得通红的唇瓣,浑身气到发颤,双眼气得红通通,嘴上仍不放松:“你发不发疯跟我没关系,今晚你睡地上。”
这要是换做平常吵架,桑瓷肯定气得直接摔门走人。
但现在杨思倬也在,她不能这么直接走掉。
即便不给傅闲则面子,也要给杨思倬留足面子。
傅闲则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嗯。”
-
等到房间关掉灯后,桑瓷独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寂静的卧室里响起男人均匀有力的呼吸声。
他躺在离落地窗很近的地方,整个人直挺挺的平躺着。
距离远光线暗,两个人谁也看不清谁。
后来桑瓷不知道怎么在生气中睡着的,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地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简单洗个了漱,穿着睡裙走下楼后,看见杨思倬正在亲自下厨准备早餐,而傅闲则一身黑色睡衣,懒洋洋地倚在冰箱一边,缠着佛珠串的手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浓香咖啡。
桑瓷闻见那股醇香味道,也想冲一杯喝。
傅闲则靠在大理石长桌边上,紧挨着冰箱,目光静静地盯着她走到自己的身旁,熟练地从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后,眼神一顿,忽然怔在了原地。
因为她找不到咖啡粉了。
之前住在这边的时候,咖啡粉明明一直在冰箱里放着的。
桑瓷忽略过身旁的男人,回头拔高声调问厨房里的杨思倬:“妈,咖啡粉放在哪里啊?”
杨思倬一边忙着手上的东西一边说:“我就放在冰箱里了呀,可能被什么挡住了,你找找吧。”
“好。”桑瓷往冰箱里翻了好几遍,仍然连个咖啡粉袋子的影儿都没看见。
百般无奈下,她不情不愿地拿手肘碰了碰傅闲则的手臂,淡着语气问:“你的咖啡粉从哪里拿的?”
傅闲则侧过头睨她,散漫地抬起一根手指,指着冰箱上方,同样嗓音淡淡的说道:“我从上边拿的。”
“……”那么高,还放那么远,她怀疑他是故意放上去的。
桑瓷踮起双脚使劲伸手够了够,努力的尝试了两三次后,发现根本够不到。
不是她身高不够,而是傅闲则一直挡在冰箱旁边纹丝不动,还有那袋子放的也很远,都靠墙上了。
“算了,不喝了!”她才不要主动去寻求傅闲则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