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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银钗没有多想,就过去开门。
“老爷,忠武将军。”
听到忠武将军,谭幸儿有些慌乱,怎么办?她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
就这么一身单调的白裙,会不会与今天的日子违和?
是不是该穿红色的裙子,至少喜庆些。
谭幸儿又钻回衣帽间。
谭维隔着屏风喊,“幸儿,怎么还不出来见见忠武将军?”
平常时候外男是不准上二楼的,可如今忠武将军已经是他的女婿,算不上外男。
所以,他今日亲自带着他过来,看看她闺女出嫁前的闺房。
这都是他亲自找人设计,建造的。
全屋纯木打造,房子不仅宽大,且好看,实用。
谭幸儿躲在衣帽间依旧不肯出来,也不敢发声。
谭维指使银钗进去看看。
银钗一走近,就被谭幸儿拉了过去。
“快,快帮我系上。”
今天吃的有些饱,肚子顶出来了,不好看。
谭幸儿拿了一块纱巾裹紧自己的肚子,再套上衣服。
这样别人就看不出她有小肚肚了。
“小姐勒这么紧会难受的。”银钗担忧的说道。
她家小姐又不胖,有点小肚肚还怪可爱的,不知道小姐为啥总是跟自己的肚囊过不去。
“废话少说,快点!”
谭幸儿狠狠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在衣橱旁,勒令银钗赶紧上手给她勒紧了。
谭维抱歉的看向孟弘。
“不好意思,姑娘家……总是这样,她越在意谁,跟这个人见面之前,就越多事儿。”
“没关系。”
孟弘隐隐作笑,方才谭幸儿和银钗的对话,他都听在耳朵里。
只觉得自己无意中,发现她这么可爱率真的一面。
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新奇又兴奋。
没多久,谭幸儿从屋里缓缓走来,脑袋却始终低垂着。
今日,她特意抹了点朱红,嘴巴比以往更红润些。
但碍于两个男人在场,她始终不好意思面对。
“父亲,忠武将军。”
谭维看着女儿的反应,既好笑又羞愧。
她的女儿,一向大大咧咧的,敢爬栏杆拿绣球,敢只身一人追到京城。
今日,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幸儿,你带忠武将军到处转转,上一次时间紧凑,忠武将军都没来得及好好逛逛。”
“是。”
“银钗,你也过去帮忙下。”
待谭维和银钗走后,孟弘才走到谭幸儿身旁,看着她轻微颤抖的身影。
孟弘忍不住逗弄她,“你若不想见我,那我走了。”
“不要,我不是!”
谭幸儿着急抓着他手,一抬头,就看到孟弘强忍着笑意看着她。
天啊,这可是她未来的夫君,如此风度翩翩。
笑起来,更像是冬日里的一轮红日,温暖恣意。
“你真好看!”
“你也是!”谭幸儿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你准备带我去哪逛逛?”
孟弘向她伸出手,眼前人,是他的未婚妻,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牵手了。
“走,我带你逛街去。”
大街上,热情高亢的人们正追着一排排花灯跑。
年底了,庙会,酒楼,甚至是戏班子都在搞活动。
大街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二爷身前背着小安安,手里牵着心悦之人,三人脸上都戴着面具混在人群里。
两边的茶楼也都站满了人,他们手里抓着金光闪闪的碎片,往下挥洒。
风一吹,便飞得到处都是,阳光下反射出的光芒,五彩绚丽。
引得底下一群,连蹦带跳的伸手就要抓。
二爷也抓了几片,放到安安手里。
小家伙展开手掌,竟在这人声鼎沸的环境中,安静的玩起了亮片。
这时,前面载着花灯的车辆停了下来。
每一辆车上,各站出来一名少女。
人们开始敲锣打鼓,吹响唢呐。
伴随着音乐响起,车上的少女们也跟着翩翩起舞,打鼓的少年们,敲得更带劲了。
花灯上一名穿着浅绿色裙子的少女,孟真瞧着有些熟悉。
车子向前行进,但几个少女仍然没有停止舞动。
“哎呀!”
绿色裙子的少女,摔跤了,所有的鼓声,铜锣声立即没了声音。
一名裹着红色头巾的壮汉,十分气恼的爬上花车,抓着少女的胳膊,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你搞什么鬼,玷污了花神,明年引来天灾人祸,你他娘的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绿裙子的少女并没反驳,只是低着头,始终一言不发。
花灯旁边的群众,终于被惹恼了,一群人朝着她丢青菜,扔鸡蛋,甚至砸水果皮。
“作为花仙子,底盘不稳怎么行?”
“就是,就是,怕不是开过腿的,不然怎站不稳。”
“不行吧,入选花仙子的首要条件,就是处子,这种人怎么蒙混进去?”
“搞不好是上车上丢的身子,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毕竟整日跟这么血气方刚的少年一起排练,难免春心萌动。”
红头巾不想破坏这么美好的节日,于是让她再继续跳,并叮嘱她。
“记住,万万不能再出现任何闪失了。”
只是下面的观众不乐意,举着手,纷纷要求那女子下台验身。
“花神容不得任何玷污,我等请求给这名花仙子验身,只要确保其处子之身,才能站在花灯之上。”
绿衣少女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于是祈求说,“我不跳了,行吗?”
台下的观众齐声共震,“不行!不行!必须验身,花神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红头巾一看这形势控制不住了,于是便扯过少女,迫使其面对观众。
“你自己给观众一个交代!”
“孟婕?真的是孟婕,她怎么在这儿?”
孟真看清少女的脸后,疑惑的看向二爷。
难道这又是向敬宁的招数?
二爷抬头环视四周,竟发现了渝北王的身影。
他和孟真两人身段都比较优越,站在人群中,尤其显眼。
好在两人都戴了面具。
二爷将面具扣好,并悄悄将身旁的人搂紧。
孟真被他这大胆的行径,吓坏了。
正要挣扎时,二爷靠近她的耳旁说。
“别动,渝北王在身后酒馆二楼的看台上,我们稍微压低身子,慢慢走出去。”
一听渝北王也在,孟真只有乖巧的回应他,“好。”
二爷搂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唉,这不是孟家二小姐吗?她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