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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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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超过百分之四十订阅可以观看, 第一次用,还请海涵  “丫, 青哥儿,你出来啦!我可等得无聊死了。”

    “你怎来了?”

    “怕你路上有危险啊!你这么瘦.....”

    有一种瘦叫别人觉得你瘦,许青珂哭笑不得, 看到这人怀里抱着的油纸包,“我看你等得不无聊啊, 手里嘴里都没闲着,怕是借着等我的机会出来吃零嘴吧。”

    牛庆登时脸红, “哪能啊, 我是真来等你的, 好吧, 炒栗子, 吃吗?”

    许青珂正要说话,身后有一只手抓了几颗栗子。

    那手掌修长宽大, 越过许青珂的肩头,几颗栗子在他手中轻盈取去。

    牛庆目瞪口呆, 一时看着许青珂身后.....这人谁啊, 你认识?不认识老子打死他!

    看到牛庆的眼神,许青珂微微皱眉, 侧开一步, 转身。

    “阁下不问而取, 是觉得这样吃栗子更香吗?”

    “倒不是, 只觉得小许你聪明绝顶,心细如发,却未必有力气拨开这栗子。”

    “所以呢?”许青珂不恼不怒,反而浅浅笑着。

    噶擦一声,栗子在他指尖一捻露出核肉来。

    这手端为好看,比人的脸更出色,且他说:“剥给你吃啊。”

    牛庆来回看看两人,青哥儿的故交?关系很亲近的样子。

    许青珂却不看他,只朝牛庆说:“阿庆,我想吃蜜枣饯儿,替我买些可否?”

    “诶?好啊,我马上去。”

    牛庆一贯为许青珂马首是瞻,转身走之前却是将一包糖炒栗子往许青珂怀里放。

    许青珂接住了,抬眼看向比她高了许多的姜信。

    “你是来自府城的上官吧。”

    “何以见得。”姜信似笑非笑。

    “表面上郑怀云称你是故交,但席上没有跟你交谈半句,如此失礼不像他作风,要么于你有间隙,要么你不乐意应付他,他便是不敢言。能让一个县令这么惧怕,若非你身后有让他忌惮的身世资本,便是自身官职威压他,加上你今日对我这般.....不仅仅是因为我宴上一番论调吧,你想试探我是不是跟你白天对付的那些商旅有关。”

    姜信低低一笑,往嘴里放了一颗栗子肉,“的确有关,为官家办事么,总得细致几分,不然一不小心丢了脑袋可不好。你白天装傻充愣,愣是把我蒙过去了,晚上一见倒是让我欣喜.....”

    他漫不经心,许青珂也观察到他手掌户口上并无老茧,好像并非仗凶器而杀戮之辈,但这世上更可怕的是无凶器而谋杀的人物。

    这人心机太深。

    “那现在呢,可确定我无辜了?”

    “的确无辜。”

    “那告辞了。”许青珂转身欲走,眼前却继续挡了一个人,依旧闲情逸致得剥着栗子壳,没皮没脸得继续说:“你这般引起我注意,就不许我狂浪几分引起你注意?”

    许青珂几乎以为对方是在调戏姑娘了,而且她也看到对方探手抓向她胸膛.....

    她皱眉,拿开了一包板栗,对方的手指止于她胸膛一寸距离。

    似乎以为他要夺她板栗了。

    这反应......

    姜信听到这容颜秀雅远胜于女子的儿郎声音浅淡。

    “别人用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零钱买的板栗,容你拿一次,还容你拿第二次?跟你很熟么?”

    额....一包板栗十几文还需要辛苦攒几年?不带你这样蒙人的!还特一本正经!

    姜信一愣,继而笑了,收回手,“恩,倒是我对不住了,只怪这板栗太好吃了。”

    目光却瞥过许青珂宽袍遮掩的平坦胸口。

    许青珂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面色淡淡的。

    “阁下又在试探,我都要以为自己过于高深莫测了。”

    “倒不是,这个原因比较肤浅,只因你长得太好看,我都以为你是女孩子了。”

    的确肤浅。

    “所以呢?”

    “可惜了。”

    可惜了,他说可惜了。

    许青珂手指捏着油纸包提在一旁,偏头瞧他一眼。

    “我也觉得你可惜了。”

    姜信眯眼,“你是在试探我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何必试探,我又不认识你。”许青珂瞥了他一眼就走了。

    又不认识你,关我什么事儿,这是完整的话。

    姜信看着她转身。

    身姿单薄但笔直修长,哪有半分女子的婀娜婉约,只在这一街两边酒楼坊间蒙蒙灯光之下显得背影纤长略带闲散,还真是极好看的背影,勾着人似的。

    那一包捏着的栗子都抽长了影子,似乎泛着香。

    他感觉到唇齿的香,便是嘴角一勾,踱步上前。

    他人高腿长,许青珂步子又不急,便是几步追上了。

    她感觉这人从后面越过她,带着轻微的风,耳边有一声轻飘飘的笑。

    “我说的可惜,是刚刚没能乘机摸一下你的胸,长得这么好看,不论男女,总归是赚的。”

    然后拐进了旁边一巷子,阴影不见。

    许青珂步子顿在那里,瞧着这人离去,脸上十分平静。

    “青哥儿,蜜饯买来了.....诶,那人走啦,他谁啊,你认识?”

    “不认识。”许青珂转头将栗子给牛庆,牛庆将蜜饯递过来,她接过了,嘴里且说着:“不过可以看出是一个总以为别人对他有害非要试探几分又满嘴胡言总体而言想法颇多的人。”

    牛庆想了下,皱眉:“那不是疯病吗?”

    许青珂颔首,一本正经:“是啊。”

    牛庆微微同情,但还是觉得日后得让青哥儿避着这人。

    两人一言一谈离去,旁侧那阴影巷子里姜信铁靠着墙,神色掩在黑暗中。

    “阿,疯病?我像是么?”

    身后同样隐于黑暗中的下属不敢言。

    “自己长得跟女人似的还怪别人咯?不过倒真的是一个人才。”

    “大人可要下属去查下她的来历?”

    “没什么好查的,如果来历不正常,以她的聪明你们这些蠢货也查不出半点痕迹,反之就更没什么好查的.....这定远县忒坏的山水没想到也能出一俊杰,不虚此行啊。”

    他摸着下巴,低低笑了下,转头却又吩咐:“安排好了?我只要东西不留人,办砸了,就拿你们的人头填窟窿。”

    一行下属纷纷低头。

    另一头,许青珂回到赵家才借着门口的昏暗按了下自己的胸膛。

    这哪儿来的妖孽,心思如此诡诈,不管她之前躲那袭胸一手或者不躲,对方都会更加怀疑她是女子。

    因为真正的男子不会有躲的本能反应,除非是修炼过武功,基于身体的本能。

    可若是不躲,对方也可能推敲她狡猾,是故意不躲,借用那板栗来拦他的手。

    所以她才移开了板栗,兵行险着,坦坦荡荡。

    如今是过了这一关,可她也不太愿意跟这种人对上——太早了。

    她将来必会对上这样心思诡诈几番假面的人物,但现在表面上根基不稳,不合时宜。

    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密事让对方这样谨慎?

    许青珂想到那些饭店吃饭的旅人,若有所思。

    ————————

    次日吃中饭的时候,许青珂在赵家见到了赵钦。

    这人虽然在牢狱里关了好些天,消瘦了些,但神采却是不错的,一看到坐在那里吃饭的许青珂就快步跑来,然后麻利下跪。

    一气呵成,再往后应该是痛哭流涕,痛改前非诸如此类的。

    “先吃饭吧。”许青珂看了他一眼,赵钦虽想表达下对她的感激之情,但敬畏临驾于感激之上,实在不敢打扰许青珂吃饭,于是乖乖起来。

    赵刚跟赵婆顿时欣慰啊,这小祖宗总算有怕的人了。

    一家子外加许青珂跟牛庆吃了好丰盛的一顿中饭,农家人吃饭没太大规矩,尤其是赵家是杀猪户,便是更为粗犷,吃饭的时候就谈起了赵钦被赵县令放出的事情。

    “也是关得差不多了,县令大人就下令把我们放了。”

    这是赵钦对赵家人的说辞,等吃完饭,他跟许青珂私下两人的时候就提及好些赌徒都放出来了....

    “我就是不知道县令大人那边是什么路数,怎的就把老赖他们也都放了。”赵钦也是有些惴惴的,只是这段时日以来也知道收敛情绪,不让家里人担心,这才没多说。

    都放了?许青珂皱眉,按照昨晚的计划,应是将老赖他们还关着,只诱那牢差出面。

    怎的改变计划了?

    绝不是郑怀云的缘故。

    是他!

    姜信,许青珂握着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她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棍打乱草逼蛇出。

    谢临云闻言微微皱眉,“是以?”

    “是以,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自己不如我,就不会急着扼杀我,因为那等于羞辱你自己。”

    谢临云定定看着许青珂,没有反驳她,但也不急着承认,反而问:“你说的是哪一方面?断案?那人头案,还是今日这任平生的画作,看谁先找出那暗藏贼心的人。

    “对于你们谢氏门庭或者正经学术来说,这些都是旁门左道。”许青珂说着莞尔一笑,“就比最正经的。”

    科举!

    这人竟要跟他比科举!

    府试刚过,可不得有个上下吗。

    谢临云心中并无讥诮,或者觉得滑稽,只觉得嫣然一笑的眼前人有种让他不得不慎重的谨慎。

    从一开始,他就发现自己比待他人认真。

    “好,那就比吧,不过若是你输了.....”他语气顿了下,对上许青珂的眼,语气似乎有些薄凉:“我不会使什么下作的手段对付你,这点你猜错了,从一开始就没有。”

    这姓许的也把人想的太坏了。

    许青珂:“是以?”

    谢临云走过她身边,“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许青珂闻言失笑,却也听得阁中有些动静,她走了进去。

    ——————

    虽是画作展示,但到场的人也分个上下,许青珂目光一扫就将这些人分了个三六九等。

    为官者自然是第一等,而且不是小官,最大的是知府大人,许青珂见过一面,一眼就认了出来,身边也多聚集了致定府衙下的几个官员,还有附近州县的几位,但算起来品级都不高于知府。

    除了致定知府亲自陪同的那个方脸男子,虽着常衣,但身后有目光精锐的护卫随同,显然不是一般人。

    “是江东中郎将徐世德。”

    “这江金云好大的面子,竟将他也请来了。”

    “哪里是他的面子,谁不知道徐世德的老丈乃是朝中那位老御史,他最喜任平生的画作.....”

    除却徐世德官位最重,而谢临云背景最大之外,论声望便是致定府首屈一指的大画师闫东平,此人年过六旬,为人严苛,平生只对作画上心,什么女色权势全然不放在心上,但对任平生的画十分上心。

    说起徐世德这个人,在场的人惧怕,却不是敬重。只因此人本是一庸碌小吏,后因举报上峰官郡守张俊扬私通烨国通敌卖国而得到朝廷奖励,且还因此高娶了御史千金,之后官运亨通,但屡屡为恶,贪污枉法人尽皆知,但明面上人家还是前途无限背后有人的中郎将,谁人敢惹?

    一群人窃窃私语,许青珂却没见到江金云。

    必然是去取那画作了。

    她在想,如果是她要盗这画,在江金云取出画来这里的路上是最好下手的。

    固然这里人多,但也有弊端——这里的人里面有多少是护卫高手?又有多少人观察力惊人,人多也意味着容易暴露,并且这水上阁楼也意味着不好离开。

    如果江金云在路上把画丢了,今天这事儿才算正常,如果不是.....

    许青珂这样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好歹人家也请她吃了一顿饭,这有点卸磨杀驴了。

    她想着便是偏头一笑,忽听见喧闹,江金云来了?

    “外面有船!”

    “那船是?”

    碧波之上有一船坊靠近,那花花绿绿的,许青珂一看顿时哑然。

    “好像是秋月阁的花船!哈,这是哪位官人引了秋月阁的佳人追到此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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